朝歌叹晚欲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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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

    月末笑颜逐开,欢喜应下,捧着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涿了一口,眼角带笑。

    时隔约片刻钟,掌柜的再次折回。敲门声一响起,月末自觉的立马起身重新站回原位。

    “不知钱庄的茶是否合公子的胃口?”

    叶安安缓缓放下茶杯,只是端着茶,并未喝几口。

    “尚可。”

    “钱庄有事,让公子等待,实在抱歉。”掌柜并未入座而是站在一旁深鞠着躬满含歉意的说。

    叶安安摸搓玉佩的手指一顿,缓缓起身道“无妨。”

    掌柜的紧紧衣袖,许是从外头回来,屋内虽然暖和,但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那便好,不知公子想取多少银两?”

    “一千两,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一张五百两。”

    “好,小的这就带公子去取。”

    往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半弯着腰为叶安安引路,走到房门,掌柜的又亲自开门,亲力亲为。

    出了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缓和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一下,外头来往的达官贵人稀稀落落。

    环顾一眼周旁的环境,由掌柜的领着往左边去,前脚离开后脚来了一行人。

    “王爷,这边请。”

    小厮在前头领路,将两人带入天字号房。

    七王爷君临漫不经心的扫视一院子的冬景,身后跟着冷若冰霜的黑衣侍卫冬竹。

    门开门闭,雪色依旧。

    “小姐。”

    乌归顶着一身的雪折返,在门前抖抖肩膀上的雪,干净之后方才入内。

    乌归一入内,月末便迎了上去,递给他一块方巾,擦拭被雪润湿的鬓发。

    乌归点头缓缓一笑,接过方巾。

    “回来了。怎么样?”看书看的入迷的叶安安回过头去看向乌归,将手中的书放下,不急不慢询问道。

    “回小姐,属下无能,未能找到账本。”

    叶安安沉吟一下“那可知白府有什么仇人?”

    “这…”乌归回想道“小姐,白府根深蒂固,在天泽有很深的根基,大多数的商人都在白府的庇护下,而白延这个人左右逢源,巧言令色,并没有多少仇家。就算有,也是一些遭到白府迫害的小家小户,不成气候。听闻,白府在朝廷有一位高权重的大臣坐靠山,所以根本无人敢惹。”

    叶安安眉头微皱,又立马舒展。

    “大臣是谁?”

    乌归脸色骤然变得阴晦,缓缓吐出几个字“太傅。”

    叶安安突然莞尔一笑,原来如初坊被收购一事也是白府的一个阴谋。

    “太傅不是死了吗?现在他们应该很着急。”

    乌归沉重的回应“小姐,属下探知边关告急,粮草药材等紧缺,而白府主动上供,搭上了七王爷这条线。”

    “七王爷?”失声呢喃,听闻七王爷的生母是舒妃,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如今风头无限,不出意外,便是皇位的继承人。她得罪不起。

    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若是我没记错,白延有一弟弟,名为白墨。白家上一任家主极其宠爱他,本应该是下一任家主,谁知天降横祸,家主突然逝世,少年奇才的白墨也销声匿迹,这才有了白延得继位。”

    乌归左思右想,试探询问“小姐,意思说…”

    “诚然,这里面应该有所蹊跷,去查查,若是真有蹊跷,恐怕没有人会比白墨更恨他了。而且…”顿了顿接着说“活在白延身旁的人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他会是一个得利的助手。”

    话音刚落,锋芒毕露,勾勒着嘴角,如今便开始由她来布局。

    “属下这就去查。”

    “嗯。去吧…”合上书,从床榻下来。

    “是。”

    还未擦拭得方巾放在茶桌上,便匆匆而出。

    月末望着乌归离去的背影望了一眼,只是一眼,迅速转移了目光。

    “月末。准备马车。”

    身上披上一件披风,手中还拿了一件递给月末。

    月末迟钝的接过披风,不解的问“小姐,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外面下着很大的雪。”

    “回长安,会一会白墨,时间还早,足够我们回去。月末,时局变化莫测,我们需要在其变化之前,功成身退。”

    拍拍月末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脑海中却浮现第一个去白府登门拜访的场景,碰见白墨,虽然畏手畏脚,但白延正在谈生意的时候他刚好出现在那,但愿不只是一个巧合。

    月末点点头,紧紧攥着披风。只是不知重回长安,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马车在雪色的中奔波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夜色降临前赶到了长安。投宿在城门口一家客栈。名字很是简单,就“客栈”两个字,从外面看,简简单单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入了里面…普普通通。

    来往的大都是过路的旅客或者是四处贩卖的商人。叶安安带着一面纱,遮住了容颜,不欲被人察觉认出。

    要了两间上等房便回去休息,过了约有半晌,下来吃饭,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并不言语,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声。

    听了约有一个时辰,有些不耐烦的叶安安终于被她听道一个有用的消息。

    “你这手气还不算差,你是不知道,前日我在赌场里碰到一个人,那个人那算点背,把把输,输到最后连裤衩都没了!”

    “真假的?哪的人,这么背?还能把把输?”

    “你是不知,还不知如此,除此以外,还赊了一屁股的债!”

    “一屁股的债?还敢接着赌?莫不是哪个富的流油的傻大个?”

    “什么富的流油?就是一个小厮。”

    “小厮怎么可能?赌场怎么可能会给他赊账?别逗了!”

    “别看只是一个小厮,听他自己说,说是白府的下人,好像是白府管家的外姓亲戚,所以才会给他赊着。”

    “白府?怪不得呢。”

    叶安安波澜不惊的神色终有有了一丝波澜,余光瞟向正在高谈阔论的两人。勾勒嘴角,眼含笑意。

    “小姐,有情况?”月末惊喜的看着叶安安这一变化,等了一个时辰,残羹剩菜都凉透了,她不禁也有些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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