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算账
腊月二十九，似乎是从风瑾秀和风瑾瑭那里得到了消息，这一天风府的将军们再次起了个大早，哪怕得不到风老太爷的一个好脸色也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照寿居。
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了风瑾瑶离开玲珑居的时间，风青比其他几位到的都晚，“恰好”在照寿居的门前碰到了风瑾瑶。
看了眼被风瑾瑶抱在怀里的册子，风青笑得不怀好意似的：“这就是青阳王帮你整理好的？”
风瑾瑶扬了扬眉：“六叔知道得倒是挺多，是老太爷跟六叔说的？”
风青白了风瑾瑶一眼，道：“老太爷信任他安排在玲珑居的风隐卫，可偏偏那几个风隐卫如今对你是唯命是从，深知什么该跟老太爷说，什么不该跟老太爷说，青阳王夜夜都往你那儿跑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告诉老太爷？”
风瑾瑶的眼神一闪，桃花眼中笑意微凉：“那就是说六叔在玲珑居里安排人了？”
风青被噎住，摸了摸鼻子后就厚着脸皮说道：“别跟我装傻，从二房到我六房，哪个没在玲珑居周围安排人？你心里知道就得了，非得说出来做什么？”
风瑾瑶撇撇嘴：“还不让人说了啊？”
“谁敢不让你说啊？”风青摇头失笑，“阖府上下就数你这丫头什么都敢说！”
神色一肃，风青又道：“说正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既然我知道青阳王夜夜都去玲珑居的事情，你其他几个叔父应该也都知道，三哥和五哥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四哥向着你，你……小心你二叔。”
闻言，风瑾瑶眯了眯眼：“若二叔跟老太爷告状，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才来提醒你，”说着，风青就抬起胳膊肘压在了风瑾瑶的肩膀上，“怎么样？六叔对你好吧？”
“六叔对瑶儿好是可以，但烦请六叔别动手动脚的，”风瑾瑜突然出现在风瑾瑶和风青身后，毫不客气地将风青的胳膊肘从风瑾瑶的肩头给推了下去，“六叔提醒瑶儿什么了？”
风青转头瞪着风瑾瑜：“没大没小的！那么擅长隐匿，怎么没偷听到最关键的部分呢？”
“六叔这可真是冤枉侄儿了，”风瑾瑜一脸委屈道，“侄儿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偷听这样的事情来呢？侄儿只是恰巧走过来，恰巧听见了那么一两句罢了。”
风青甩了风瑾瑜一个白眼：“你怎么回来了？”
风瑾瑜嬉皮笑脸道：“瞧六叔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该回来了？我一不在，这阖府上下就都琢磨着要怎么欺负瑶儿，今儿我要是还不回来，瑶儿可得被人给欺负死了。”
风青哂笑：“你若真是怕瑶丫头被人欺负，就好好地待在府里，别整日把烟雨楼当成是自己家一样。真不知道你跟老太爷在盘算些什么。”
“我也想早点儿回来啊，”小声嘟囔一句，风瑾瑜就搓着手往照寿居里进，“今儿可真冷。”
盯着风瑾瑜因为寒冷而故意瑟缩起来的背影，风青问风瑾瑶道：“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风瑾瑶转头，神情古怪地看着风青：“他说冷啊，怎么了？”
“不是这句，”风青眉心微蹙，“在这句之前他是不是还说了一句话？”
“说了吗？”风瑾瑶眨着一双桃花眼，眸光清澈，“我没听见。”
“真没听见？”风青将信将疑地看着风瑾瑶。
风瑾瑶摇摇头，那纯真的表情叫风青看不出丝毫破绽。
“罢了，先进去吧，这天儿的确是冷。”说着风青就迈进了照寿居。
走在风青的身后，风瑾瑶的眼神才微微沉了下去。
她在风瑾瑜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儿，一股被劣质胭脂香气掩盖的血腥味儿。
踏进照寿居的前堂，风瑾瑶果然就看到自己的五位叔父规规矩矩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风瑾瑜给风老太爷请过安之后也在一旁坐下，可风老太爷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风瑾瑶微微牵起嘴角，走上前给风老太爷和她的叔父们行礼问安：“瑾瑶给祖父和几位叔父请安。祖父昨夜睡得可好？”
风老太爷冷哼一声，道：“昨个儿夜里睡得倒是还不错，只是一早醒来就有人来添堵。”
嘴角一抽，风瑾瑶当做没听见风老太爷的抱怨，也装作没看见几位叔父僵硬的神色，自顾自地将手中的册子向前递去：“瑾瑶依祖父的吩咐，已经将府中账册核算清楚，另外也对记录在册的财产做了粗略的统计整理，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未能去库房一一核对，还请祖父见谅。”
“嗯，”自镇国将军去后，风老太爷就没听过这么简洁明了的汇报，一时怔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看着年纪尚小的风瑾瑶心情复杂，“北风，拿来给老夫瞧瞧。”
“是。”北风立刻从风老太爷的身后走出，拿走风瑾瑶手中的册子后又回到风老太爷面前，将册子递了过去，“老太爷。”
“嗯，”风老太爷接过册子，慢悠悠地翻看起来，“瑶丫头坐吧。”
“谢祖父。”风瑾瑶这才绕到风瑾瑜身边坐下，借着两人宽大袖口的遮掩将一粒丹药塞进了风瑾瑜手里。
风瑾瑜的眼神一震，微微一笑，假装打个哈欠就将丹药扔进了嘴里。
面无表情地将那一本册子看完，风老太爷就将册子递给了身后的北风：“拿下去，让他们都看看。”
知道风老太爷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他那五个儿子，北风便接过册子，先走到了风二爷风定面前。
“二爷，烦请过目。”
瞄了风老太爷一眼，风定突然忐忑起来，犹豫一下才抬手接下那本册子，仔细地翻看起来，看完了就满心狐疑地将册子传给了风三爷风平，风平看过之后同样是疑惑不解地将册子传了下去，等兄弟五人都将那本薄薄的册子看完之后，唯有风青长叹一声。
“看不明白？”风老天爷沉声问道。
风定五人不敢说话，风定、风平、风泰和风康四人是因为真的没看明白，所以不敢开口，而风青则是因为看明白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六，给你的哥哥们解释解释吧。”
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了风瑾瑶离开玲珑居的时间，风青比其他几位到的都晚，“恰好”在照寿居的门前碰到了风瑾瑶。
看了眼被风瑾瑶抱在怀里的册子，风青笑得不怀好意似的：“这就是青阳王帮你整理好的？”
风瑾瑶扬了扬眉：“六叔知道得倒是挺多，是老太爷跟六叔说的？”
风青白了风瑾瑶一眼，道：“老太爷信任他安排在玲珑居的风隐卫，可偏偏那几个风隐卫如今对你是唯命是从，深知什么该跟老太爷说，什么不该跟老太爷说，青阳王夜夜都往你那儿跑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告诉老太爷？”
风瑾瑶的眼神一闪，桃花眼中笑意微凉：“那就是说六叔在玲珑居里安排人了？”
风青被噎住，摸了摸鼻子后就厚着脸皮说道：“别跟我装傻，从二房到我六房，哪个没在玲珑居周围安排人？你心里知道就得了，非得说出来做什么？”
风瑾瑶撇撇嘴：“还不让人说了啊？”
“谁敢不让你说啊？”风青摇头失笑，“阖府上下就数你这丫头什么都敢说！”
神色一肃，风青又道：“说正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既然我知道青阳王夜夜都去玲珑居的事情，你其他几个叔父应该也都知道，三哥和五哥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四哥向着你，你……小心你二叔。”
闻言，风瑾瑶眯了眯眼：“若二叔跟老太爷告状，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才来提醒你，”说着，风青就抬起胳膊肘压在了风瑾瑶的肩膀上，“怎么样？六叔对你好吧？”
“六叔对瑶儿好是可以，但烦请六叔别动手动脚的，”风瑾瑜突然出现在风瑾瑶和风青身后，毫不客气地将风青的胳膊肘从风瑾瑶的肩头给推了下去，“六叔提醒瑶儿什么了？”
风青转头瞪着风瑾瑜：“没大没小的！那么擅长隐匿，怎么没偷听到最关键的部分呢？”
“六叔这可真是冤枉侄儿了，”风瑾瑜一脸委屈道，“侄儿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偷听这样的事情来呢？侄儿只是恰巧走过来，恰巧听见了那么一两句罢了。”
风青甩了风瑾瑜一个白眼：“你怎么回来了？”
风瑾瑜嬉皮笑脸道：“瞧六叔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该回来了？我一不在，这阖府上下就都琢磨着要怎么欺负瑶儿，今儿我要是还不回来，瑶儿可得被人给欺负死了。”
风青哂笑：“你若真是怕瑶丫头被人欺负，就好好地待在府里，别整日把烟雨楼当成是自己家一样。真不知道你跟老太爷在盘算些什么。”
“我也想早点儿回来啊，”小声嘟囔一句，风瑾瑜就搓着手往照寿居里进，“今儿可真冷。”
盯着风瑾瑜因为寒冷而故意瑟缩起来的背影，风青问风瑾瑶道：“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风瑾瑶转头，神情古怪地看着风青：“他说冷啊，怎么了？”
“不是这句，”风青眉心微蹙，“在这句之前他是不是还说了一句话？”
“说了吗？”风瑾瑶眨着一双桃花眼，眸光清澈，“我没听见。”
“真没听见？”风青将信将疑地看着风瑾瑶。
风瑾瑶摇摇头，那纯真的表情叫风青看不出丝毫破绽。
“罢了，先进去吧，这天儿的确是冷。”说着风青就迈进了照寿居。
走在风青的身后，风瑾瑶的眼神才微微沉了下去。
她在风瑾瑜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儿，一股被劣质胭脂香气掩盖的血腥味儿。
踏进照寿居的前堂，风瑾瑶果然就看到自己的五位叔父规规矩矩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风瑾瑜给风老太爷请过安之后也在一旁坐下，可风老太爷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风瑾瑶微微牵起嘴角，走上前给风老太爷和她的叔父们行礼问安：“瑾瑶给祖父和几位叔父请安。祖父昨夜睡得可好？”
风老太爷冷哼一声，道：“昨个儿夜里睡得倒是还不错，只是一早醒来就有人来添堵。”
嘴角一抽，风瑾瑶当做没听见风老太爷的抱怨，也装作没看见几位叔父僵硬的神色，自顾自地将手中的册子向前递去：“瑾瑶依祖父的吩咐，已经将府中账册核算清楚，另外也对记录在册的财产做了粗略的统计整理，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未能去库房一一核对，还请祖父见谅。”
“嗯，”自镇国将军去后，风老太爷就没听过这么简洁明了的汇报，一时怔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看着年纪尚小的风瑾瑶心情复杂，“北风，拿来给老夫瞧瞧。”
“是。”北风立刻从风老太爷的身后走出，拿走风瑾瑶手中的册子后又回到风老太爷面前，将册子递了过去，“老太爷。”
“嗯，”风老太爷接过册子，慢悠悠地翻看起来，“瑶丫头坐吧。”
“谢祖父。”风瑾瑶这才绕到风瑾瑜身边坐下，借着两人宽大袖口的遮掩将一粒丹药塞进了风瑾瑜手里。
风瑾瑜的眼神一震，微微一笑，假装打个哈欠就将丹药扔进了嘴里。
面无表情地将那一本册子看完，风老太爷就将册子递给了身后的北风：“拿下去，让他们都看看。”
知道风老太爷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他那五个儿子，北风便接过册子，先走到了风二爷风定面前。
“二爷，烦请过目。”
瞄了风老太爷一眼，风定突然忐忑起来，犹豫一下才抬手接下那本册子，仔细地翻看起来，看完了就满心狐疑地将册子传给了风三爷风平，风平看过之后同样是疑惑不解地将册子传了下去，等兄弟五人都将那本薄薄的册子看完之后，唯有风青长叹一声。
“看不明白？”风老天爷沉声问道。
风定五人不敢说话，风定、风平、风泰和风康四人是因为真的没看明白，所以不敢开口，而风青则是因为看明白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六，给你的哥哥们解释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