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狭路相逢
这一刻，看着数不清的人头，眼前晃着银光的铠甲，莫渊没有退缩，他用紫暮剑支撑着身子，裂开的嘴唇上显出道道血痕。
“九公子，不要挣扎了，放弃吧。”
有人不忍，小声提醒道。
莫渊苦笑一声，声音嘶哑：“放弃？我从来不会放弃，决定的事情，就只会一路走到黑！”
“更何况，我若是放弃了，谁来救我的母亲？”
他的声音虽嘶哑无力，却让在场无数人心头一震，有人目露敬意，也有人眼睛里闪着泪光。
莫渊摇摇晃晃地直立身子，扬剑笑道。
“战吧，唯有一战！”
在场的士兵们鼻子一酸，有人悄悄放下武器，自行倒在墙角，也有人故意迎上莫渊的紫暮剑。
“九公子，你是我莫家城的英雄，我们不拦你！”
看着这些身穿银甲的士兵，莫渊也是鼻子一酸，剑尖在他们胸腹上轻轻一点，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划落。
就在这时，四周的房檐上传来一道道风声。
莫渊举目看去，只见莫长河等人飞身来到房顶上。
“九弟，你且去救九娘子，莫家城里就交给我们吧。”莫长河手中的剑光别在身后，朗声说道。
“去吧，九哥，父亲和长老那里我们替你抗着。”莫尘星掏出腰间的玉葫芦，仰天一饮而尽。
十个兄弟姐妹们目露关切，莫渊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向他们抱拳一拜。
“老九在此谢过各位。”
他转身看向莫家城的城门方向，在那里，一轮耀日正徐徐高升。
周围的士兵们为他让开一条道路，莫渊感激地看向他们所有人，脚步连动，迎风而起。
“九哥哥，你可千万要平安回来啊！”
身后，是莫灵儿的哭声。
莫渊在前方疾驰，莫灵儿的话在他的脑中不断回响，他逆着风重重点头。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带着母亲一起回来！”
他在阳光下奔跑，瘦小的身形在大家的眼中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莫家祠堂内。
“报，九公子已经出城了！”
话音未落，祠堂内所有的长老皆震惊地站了起来，就连莫潇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莫潇沉声问道。
“其，其余的公子小姐们为九公子拦住了兵将，放他出去的。”那传唤的小厮说完就埋头伏地，生怕激怒在场的所有人。
“胡闹！”大长老气得山羊胡倒卷，手臂不停地发抖。
莫潇也是沉下了脸，心里一团乱麻。
“莫潇，你的几个子女真是个个不凡啊，非要把我莫家往绝路上逼？”大长老捶胸顿足，悲愤地满脸通红。
莫潇也是握紧了拳头，如若真让莫渊出城劫人，这对整个莫家来说无异于天降横祸啊。
这时，迟迟没有说话的明芯慧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妩媚，但又让人感觉一丝贵气。
“呵呵，咱们莫家的孩子真是个个都了不起，忤逆尊长的有之，包庇纵容的也有之，恐怕，只有我那樊宇胆子最小，没有参与其中吧。”
她的一对美目看向跪在地上的传唤小厮。
“回，回二娘子，二公子并不在其中，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明芯慧心里生出一丝不妙之感。
“只不过……二公子今早被花妖缠身，身受重伤，如今在城外的温池里养伤。”
此话一出，明芯慧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面色刷的白了起来，转而厉声喝道：“今早的事，为何现在来报？我若是没有问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
她一脚踢在这小厮的头上，将他踢得人仰马翻。
那小厮爬在地上，顿时被吓破了胆儿，低声抽泣了起来。
“哭？你倒还委屈了？废物东西，真该杀了喂猪！”
明芯慧怒骂着，最终还是莫潇站了出来，他喝道：“二娘子，休得胡闹，樊宇既然无事，你又何必在此处撒泼？现在最重要的，是渊儿！”
明芯慧被莫潇这么一喝，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莫潇。
“渊儿渊儿，你就知道你的渊儿，他一个将死之人，你何必放在心上？况且，就算你心里惦记你的渊儿，那小畜生也不一定会领你的情，不仅是温家，还有那个小畜生，都得死，全都得死！”
明芯慧歇斯底里地叫着，眼泪鼻涕流到一处，就连头发都散乱不堪。
莫潇脸色难看，举起手就要一巴掌拍过去，可到了空中，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若打了明芯慧，就等同于打了皇族，这一巴掌，他真打不起。
在场的长老们一脸紧张地看着莫潇停在半空中的巴掌，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大长老出面道：“好了，你们二位消消气，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动怒不值当啊。”
“明二娘子，莫潇说的对，如今更为重要的，是莫渊那兔崽子，若他真在天狼卫手中劫走了温九娘，这对我莫家而言，无异于是谋反之罪啊。”
“到时候，不仅是我们莫家，就算是您，恐怕也会遭到牵连。”
大长老在明芯慧面前表现的慈眉善目，他循循善诱，让明芯慧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众人叹了口气，看向莫潇：“族长，事已至此，该怎么办？”
莫潇目光闪动，道：“如今只能派出高手，在老九抵达三仙郡之前，将他抓回来。”
“何人有这个实力？”
莫潇沉吟片刻，说道：“我的心腹，李元季。”
……
此时的莫渊寻了匹快马，架坐在马鞍上，迅速恢复着体力。
大日当空，温度却出奇的寒冷。
袭袭冷风不断吹袭着他的头发，顺着脖颈钻进狐裘内，一个激灵，他的精神陡然震了三分。
莫家城外，宽阔的大路两旁是一望无边的丛林。
莫渊骑在马背上，看着不断向后跑去的白杨树，他呼出一口浊气，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仙尊，您真的打算独自一人去救您的母亲吗？”魁蛇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回响，自从跟了莫渊，他的人言标准了不少。
看着前方宽敞的道路，耳边是身下马匹喘着粗气的声音，莫渊神情坚毅，点了点头。
“我知道此行艰险，或许会有去无回，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而且必须去！”
魁蛇在他的天府中探出一个脑袋，小心地问道：“那我……”
“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放了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
魁蛇病恹恹地缩回脑袋，就连吐信子都无精打采。
“所以，你还是期望我平安无事吧。”莫渊遥望着茫茫天穹，似在对天府中的魁蛇说着，又像是在与天道对话。
天边的云彩缓缓浮过，眼前的景色也在疯狂向后消失，冷气打在脸上，反而让他的决心更加坚毅。
忽然，后方传来一道强劲的破空声。
莫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银甲，手持长棍的青年正急速追来。
莫渊微微一笑，他的体力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而父亲显然也没有放弃阻拦他的打算。
“九公子，我乃将军钦点武将，李元季是也，有先天八重的实力，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身后，李元季的声音直追莫渊，让他耳膜发震，几欲耳聋。
而莫渊身下的马匹更是受惊，它前蹄飞扬，嘶鸣一声，把莫渊从它背上摔了下来。
半空中的莫渊身形一转，稳稳地落在地上，同时，紫暮出鞘，转身迎上。
“先天八重，很厉害吗？挡我者，皆会匍匐于我的剑下！”
两人目光相遇，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这一瞬间，莫渊竟从李元季眼中感到了一丝杀意。
“九公子，不要挣扎了，放弃吧。”
有人不忍，小声提醒道。
莫渊苦笑一声，声音嘶哑：“放弃？我从来不会放弃，决定的事情，就只会一路走到黑！”
“更何况，我若是放弃了，谁来救我的母亲？”
他的声音虽嘶哑无力，却让在场无数人心头一震，有人目露敬意，也有人眼睛里闪着泪光。
莫渊摇摇晃晃地直立身子，扬剑笑道。
“战吧，唯有一战！”
在场的士兵们鼻子一酸，有人悄悄放下武器，自行倒在墙角，也有人故意迎上莫渊的紫暮剑。
“九公子，你是我莫家城的英雄，我们不拦你！”
看着这些身穿银甲的士兵，莫渊也是鼻子一酸，剑尖在他们胸腹上轻轻一点，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划落。
就在这时，四周的房檐上传来一道道风声。
莫渊举目看去，只见莫长河等人飞身来到房顶上。
“九弟，你且去救九娘子，莫家城里就交给我们吧。”莫长河手中的剑光别在身后，朗声说道。
“去吧，九哥，父亲和长老那里我们替你抗着。”莫尘星掏出腰间的玉葫芦，仰天一饮而尽。
十个兄弟姐妹们目露关切，莫渊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向他们抱拳一拜。
“老九在此谢过各位。”
他转身看向莫家城的城门方向，在那里，一轮耀日正徐徐高升。
周围的士兵们为他让开一条道路，莫渊感激地看向他们所有人，脚步连动，迎风而起。
“九哥哥，你可千万要平安回来啊！”
身后，是莫灵儿的哭声。
莫渊在前方疾驰，莫灵儿的话在他的脑中不断回响，他逆着风重重点头。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带着母亲一起回来！”
他在阳光下奔跑，瘦小的身形在大家的眼中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莫家祠堂内。
“报，九公子已经出城了！”
话音未落，祠堂内所有的长老皆震惊地站了起来，就连莫潇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莫潇沉声问道。
“其，其余的公子小姐们为九公子拦住了兵将，放他出去的。”那传唤的小厮说完就埋头伏地，生怕激怒在场的所有人。
“胡闹！”大长老气得山羊胡倒卷，手臂不停地发抖。
莫潇也是沉下了脸，心里一团乱麻。
“莫潇，你的几个子女真是个个不凡啊，非要把我莫家往绝路上逼？”大长老捶胸顿足，悲愤地满脸通红。
莫潇也是握紧了拳头，如若真让莫渊出城劫人，这对整个莫家来说无异于天降横祸啊。
这时，迟迟没有说话的明芯慧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妩媚，但又让人感觉一丝贵气。
“呵呵，咱们莫家的孩子真是个个都了不起，忤逆尊长的有之，包庇纵容的也有之，恐怕，只有我那樊宇胆子最小，没有参与其中吧。”
她的一对美目看向跪在地上的传唤小厮。
“回，回二娘子，二公子并不在其中，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明芯慧心里生出一丝不妙之感。
“只不过……二公子今早被花妖缠身，身受重伤，如今在城外的温池里养伤。”
此话一出，明芯慧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面色刷的白了起来，转而厉声喝道：“今早的事，为何现在来报？我若是没有问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
她一脚踢在这小厮的头上，将他踢得人仰马翻。
那小厮爬在地上，顿时被吓破了胆儿，低声抽泣了起来。
“哭？你倒还委屈了？废物东西，真该杀了喂猪！”
明芯慧怒骂着，最终还是莫潇站了出来，他喝道：“二娘子，休得胡闹，樊宇既然无事，你又何必在此处撒泼？现在最重要的，是渊儿！”
明芯慧被莫潇这么一喝，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莫潇。
“渊儿渊儿，你就知道你的渊儿，他一个将死之人，你何必放在心上？况且，就算你心里惦记你的渊儿，那小畜生也不一定会领你的情，不仅是温家，还有那个小畜生，都得死，全都得死！”
明芯慧歇斯底里地叫着，眼泪鼻涕流到一处，就连头发都散乱不堪。
莫潇脸色难看，举起手就要一巴掌拍过去，可到了空中，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若打了明芯慧，就等同于打了皇族，这一巴掌，他真打不起。
在场的长老们一脸紧张地看着莫潇停在半空中的巴掌，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大长老出面道：“好了，你们二位消消气，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动怒不值当啊。”
“明二娘子，莫潇说的对，如今更为重要的，是莫渊那兔崽子，若他真在天狼卫手中劫走了温九娘，这对我莫家而言，无异于是谋反之罪啊。”
“到时候，不仅是我们莫家，就算是您，恐怕也会遭到牵连。”
大长老在明芯慧面前表现的慈眉善目，他循循善诱，让明芯慧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众人叹了口气，看向莫潇：“族长，事已至此，该怎么办？”
莫潇目光闪动，道：“如今只能派出高手，在老九抵达三仙郡之前，将他抓回来。”
“何人有这个实力？”
莫潇沉吟片刻，说道：“我的心腹，李元季。”
……
此时的莫渊寻了匹快马，架坐在马鞍上，迅速恢复着体力。
大日当空，温度却出奇的寒冷。
袭袭冷风不断吹袭着他的头发，顺着脖颈钻进狐裘内，一个激灵，他的精神陡然震了三分。
莫家城外，宽阔的大路两旁是一望无边的丛林。
莫渊骑在马背上，看着不断向后跑去的白杨树，他呼出一口浊气，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仙尊，您真的打算独自一人去救您的母亲吗？”魁蛇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回响，自从跟了莫渊，他的人言标准了不少。
看着前方宽敞的道路，耳边是身下马匹喘着粗气的声音，莫渊神情坚毅，点了点头。
“我知道此行艰险，或许会有去无回，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而且必须去！”
魁蛇在他的天府中探出一个脑袋，小心地问道：“那我……”
“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放了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
魁蛇病恹恹地缩回脑袋，就连吐信子都无精打采。
“所以，你还是期望我平安无事吧。”莫渊遥望着茫茫天穹，似在对天府中的魁蛇说着，又像是在与天道对话。
天边的云彩缓缓浮过，眼前的景色也在疯狂向后消失，冷气打在脸上，反而让他的决心更加坚毅。
忽然，后方传来一道强劲的破空声。
莫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银甲，手持长棍的青年正急速追来。
莫渊微微一笑，他的体力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而父亲显然也没有放弃阻拦他的打算。
“九公子，我乃将军钦点武将，李元季是也，有先天八重的实力，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身后，李元季的声音直追莫渊，让他耳膜发震，几欲耳聋。
而莫渊身下的马匹更是受惊，它前蹄飞扬，嘶鸣一声，把莫渊从它背上摔了下来。
半空中的莫渊身形一转，稳稳地落在地上，同时，紫暮出鞘，转身迎上。
“先天八重，很厉害吗？挡我者，皆会匍匐于我的剑下！”
两人目光相遇，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这一瞬间，莫渊竟从李元季眼中感到了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