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步枪
“你们快过来！”三刀立在原地，掉头招呼我们。
我和钱叔几人赶到墙底，看到了斜歪的骷髅，一把枪立靠在头颅旁侧，湿漉漉的，没有杂尘沾染。
“八成是死去的士兵。”我稍稍靠近骷髅，仔细观察了它。
“一定是，要不然怎么会有一把枪。”三刀将蜡烛放在骷髅侧边，猫着身子上下打量。
此人应该是石门的守卫，在没有来得及防守的情况下被一击致命，身体沿着墙壁滑坐在地，在它额头的天庭部位有裂开的小孔，恰好和普通子弹的直径差不多，由此判断应该是被一枪毙命。
“三刀，去看看那把枪。”
三刀对骷髅没有什么兴趣，反而一直盯着那把枪看，检查没有什么危险，我知会他去研究研究那把枪，里面兴许会有子弹，因为此人死的时候应该没有机会开枪。
我们几人待在地下大概快有三天多的时间，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或许比三天更长，而我经历了几次昏厥，时间上没有准确的把握。万幸的是，暗洞里阴暗潮湿，阴气湿沉，石门上不断滴流着水。
怨魂漠气候极难把握，前些日子烈阳炙烤，三刀轻易地将生猪肉烤熟，就能知道黑沙表面的温度有多高。据我分析，黑沙中的热气流聚集向地下沉积，地下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温度肯定不会低，而现在石门上却有水滴下流，应该是强烈的冷空气透到地下，冷暖气流相互作用形成了水珠。
短短的几天功夫，怨魂漠难不成变成了冰天雪地，我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人在沙漠中最大的敌人不是奇虫怪兽，而是水源，这是致命的因素，而我们侥幸因为怨魂漠难以捉摸的气候暂时避免了渴死的境地，饥饿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敌人。
诺言和钱叔将龙二扶靠坐在墙壁根底歇息，之后双手在石门上面截住缓缓流下来的水珠。钱叔像狗似的伸长了舌头，索性在石门上舔来舔去，眼珠子瞪大盯着往下流淌的水滴，诺言愁容尽散，静静等着水滴的落下，差不多的时候就跑到龙二身边往嘴里倒，反反复复。
砰！突然，一声枪响吓得我心头咯噔直跳，三刀朝一边走了几步，端起枪对着漆黑的暗洞放了一冷枪，还很得意地吹了吹枪口，颠来覆去瞧着，像是在把玩什么新鲜玩意儿。
“三刀，瞎放什么冷枪！”我站起身走过去，想要从他怀中夺过来，谁知他抱了个死紧，就是不松手。
“放什么冷枪，我看看好不好使，没想到还真响了。”三刀一脸得意得表情。
之后，三刀熟练地将弹匣卸开，单排弹仓内还有四颗子弹，之后又把弹匣装了回去，举起枪瞄了瞄，说：“我当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把老套筒。”
“老套筒？”我对枪械并不是很了解。
“老套筒都不知道？没想到啊，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三刀冲我笑了笑，将步枪杵在地上。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哎呀，老套筒其实就是一种步枪，生产于汉阳兵工厂，学名叫做什么汉阳八八式步枪，中国军队用这家伙不知道宰了多少小鬼子，也算是老古董了。”
“原来是这样，威力怎么样？”
“这把老套筒没有经过改造，比较久远，刚才放了一枪试了试，比起突击步枪差远喽！”三刀顺手抓起枪杆，颠了颠。
“能用就行，总比没有的强。”
“说的也是，能在这个鬼地方捡着一把枪，管它什么蓝眼怪绿眼怪，见一个爆一个头，怕他个鸟。”
“怨鬼也不怕？”我试探性地问。
“你还别说，只要我手中有枪，什么鬼也不怕。”三刀表情淡然，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之前只要提到怨鬼，三刀都能吓得头皮发麻，腿脚嘚瑟，而现在因为捡了一把破枪，就夸下海口，连怨鬼也不怕，这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和熟练地拆卸弹匣来看，三刀非常喜欢枪械，而且对枪械比较熟悉。与此同时，我联想到他身上的游龙刺青还有横七竖八的伤痕，这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三刀，看你刚才的样子，对枪械很了解啊？”我问。
“不怕你笑话，辰风，不管什么枪械，只要让我瞄上一眼，我就知道是什么枪，信不信？”三刀略带自豪地看了看我。
“还有这本事？可是现在不就一把老套筒么，赶明儿个见着新鲜玩意，你给咱掂量掂量。”
“行，若是真有新鲜玩意，可别忘了我三刀哩！”
“都是兄弟，见外了啊。对了，你身上...”话刚说一半，钱叔就开始咋呼：“辰风，三刀，快来快来！”
我和三刀猛地站起身，走到石门跟前，钱叔正踮起脚够什么东西。
“老钱，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看那里。”
我仰头一瞧，石门侧壁上方有一块松动的砖石，四周裂着缝隙，与光滑的石壁格格不入。钱叔本想伸手去碰，但是身材太矮，根本够不着。
“应该是打开石门的机关。”我说。
“老钱，省省力气吧，就你这样，上面挂个烤鸡你也吃不到，让开我来。”三刀站了过去，钱叔累的气喘吁吁，想要说什么话也憋了回去，站在一边愣愣看着。
三刀体格健壮，身材魁梧，也不用踮脚，手臂半曲着往上一伸，就够到了那块石砖，使劲儿往里一搡，石砖陷了进去，石门随即打开了。
我伸头向里看去，连个鬼影也看不到，咔嚓一声，三刀端着老套筒站在了石门正中，样子确实像专业士兵，轻声缓步往前移，眼睛的余光扫着左右两侧。
“三刀，别动，看看情况再进去。”生怕里面有什么怪虫猛兽冲出来，我示意他停下来。
“哎呦，三刀，今天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没见你第一个往前冲啊，太阳真打西边出来喽！”钱叔愣愣看着三刀，一脸诧异。
三刀斜眼看了看钱叔，没有说话，转头凝视着里面，在他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恐惧，难不成只要有枪在手，三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种。
钱叔跑到石门另一侧，和诺言扶起龙二，只要石门没有动静，时刻做好进去的准备。
“走！”见石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示意大家往里面走。
三刀依然摆着之前端枪的姿势，缓步向前，走在最前头，我和钱叔他们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这场景让我想起了鬼子夜袭小山村的场面。
“等等！三刀，和我来，钱叔，你们待在那里不要动。”走着走着，一股尘土从头顶上冒下来，我猛地抬头一瞧，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窜进了黑暗中。
“辰风，怎么了？”三刀举枪盯着黑漆漆的半空，走到我身边。
“上面好像有动静。”
“怎么办？”
“你在这儿仔细盯着，我往里走打探打探，如果跳出什么怪东西，爆了它的头。对了，看清楚了，别爆了我的头。”我心里还是担心三刀情急之下，枪走了火。
“我从来没有走过火。”三刀斜眼瞅着我，淡淡一笑，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还是之前的那个三刀么，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蹑手蹑脚向前移着步子，四周一片寂静，只是半空中不时有灰尘杂土往下落，低头一看，地面干干净净，说明之前并没有灰土落下，上面肯定有东西，但是蜡烛的光亮不足以让我看清上面是什么。
恍惚之间，我不慎踩到了一块松动石板凸起的边角，脚刚一抬，石板对角的那半面啪的一声拍了下去。
我头皮一麻，站在原地没敢动，仰头旋转看着半空，上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趴下！”正在我踌躇仰观时，三刀惊喊起来。
我回身一看，一只红眼怪鸟从半空扑闪着翅膀向我俯冲而来，我腿脚一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刹那间，灰土四起，缭绕纷杂，只觉得一股强风在我耳边呼啸。
砰！一声枪响，那只怪鸟一声凄叫，咣叽砸在我的腿上，我腿脚一哆嗦，想要抽出来，却被牢牢压在底下，有些麻木疼痛。
我急忙用双手扇开飘散的灰土，定睛一瞧，一只体型庞大的怪鸟压在我的腿部，翅膀大如螺旋桨，尖嘴如鹰勾，最可怕的是它的两只眼睛，猩红圆睁，直勾勾盯着我，我脑海中闪过之前幻境中龙二的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我以为半空中就这一只怪鸟作祟，但三刀的这一枪，惊起了盘落在半空中的其它怪鸟，灰尘土雾一下子又弥漫散落，其余怪鸟黑压压的一片从暗处飞下来，我紧闭眼睛，用胳膊肘挡在眼前。
三刀朝我这里又放了一枪，无数怪鸟从我的两侧扑闪而过，尖利的叫声搞得我心头眩晕，内心烦躁。
过了好大一阵子，怪鸟的叫声渐渐消失，我回头一看，石门处土雾弥漫，看来那群怪鸟从石门飞出去了。
三刀抓着步枪，赶忙向我这里跑来，满头大汗，脸上滋满了灰土，大喘着气。
“辰风，没事吧？”
“我没事，钱叔他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老钱那人你还不了解，贼机灵，我开第一枪的时候他就吓趴了，估计这会儿还没起来。”三刀咧开嘴一笑。
“那就好，我的腿...”那只被射死的怪鸟头顶呼呼往外淌血，流进了眼珠子。
三刀抓住怪鸟的翅膀，使足了劲儿向一侧拽，折腾了半天才从我腿上拉下去，实在太沉，几乎相当于一块石头砸在我的腿上，但毕竟是一具肉体。
三刀翻开我的裤腿，青了好大一块，但我觉得腿脚已麻，现在还感受不到疼痛。
“青淤，应该没事，刚才你要躲得及时，就没这麻烦事了。”三刀抹了一把热汗，呲着牙对我笑。
眼前的这个何三刀，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何三刀。
过了一阵子，腿脚的麻劲儿已过，我感觉到隐隐的痛感，幸好没废了这双腿，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刀，拉我一把。”
我从地上踉踉跄跄总算站稳了脚跟，三刀呆呆望着半空，若有所思。
“辰风，三刀，你们还好吧？”钱叔搁老远喊了起来，和诺言扶着龙二走了过来。
“老钱，你能没事那就是万幸喽！”三刀提溜着枪，瞥了一眼钱叔。
“三刀，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要不是你那一枪，辰风眼看着就要被怪鸟吃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了不起。”很少见钱叔这么夸三刀，之前不是和三刀对着干，就是互飞唾沫星子。
“这算什么本事，想当初我...”三刀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钱叔的话差点套出了三刀的秘密，谁知道这家伙反应倒挺快，立马闭了口。我也就没再追问，刚才发生事情有些怪异，想着想着不自觉抬头疑惑盯着半空。
“三刀，你发现什么没有？”我问。
“没有什么发现。但刚才突然飞出一群怪鸟，有些奇怪，它们怎么会停在半空中，上面肯定有落脚的地方。”
“没错，一般的石室顶部根本没有横梁泥柱，它们能在上面待这么久，肯定有问题，想个办法上去看看。”
“石壁那么滑，踩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上去。”
“先不用管上面是什么，看看四周再说，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我们几人四散开来，四下打探，也许能有所发现...
(本章完)
我和钱叔几人赶到墙底，看到了斜歪的骷髅，一把枪立靠在头颅旁侧，湿漉漉的，没有杂尘沾染。
“八成是死去的士兵。”我稍稍靠近骷髅，仔细观察了它。
“一定是，要不然怎么会有一把枪。”三刀将蜡烛放在骷髅侧边，猫着身子上下打量。
此人应该是石门的守卫，在没有来得及防守的情况下被一击致命，身体沿着墙壁滑坐在地，在它额头的天庭部位有裂开的小孔，恰好和普通子弹的直径差不多，由此判断应该是被一枪毙命。
“三刀，去看看那把枪。”
三刀对骷髅没有什么兴趣，反而一直盯着那把枪看，检查没有什么危险，我知会他去研究研究那把枪，里面兴许会有子弹，因为此人死的时候应该没有机会开枪。
我们几人待在地下大概快有三天多的时间，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或许比三天更长，而我经历了几次昏厥，时间上没有准确的把握。万幸的是，暗洞里阴暗潮湿，阴气湿沉，石门上不断滴流着水。
怨魂漠气候极难把握，前些日子烈阳炙烤，三刀轻易地将生猪肉烤熟，就能知道黑沙表面的温度有多高。据我分析，黑沙中的热气流聚集向地下沉积，地下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温度肯定不会低，而现在石门上却有水滴下流，应该是强烈的冷空气透到地下，冷暖气流相互作用形成了水珠。
短短的几天功夫，怨魂漠难不成变成了冰天雪地，我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人在沙漠中最大的敌人不是奇虫怪兽，而是水源，这是致命的因素，而我们侥幸因为怨魂漠难以捉摸的气候暂时避免了渴死的境地，饥饿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敌人。
诺言和钱叔将龙二扶靠坐在墙壁根底歇息，之后双手在石门上面截住缓缓流下来的水珠。钱叔像狗似的伸长了舌头，索性在石门上舔来舔去，眼珠子瞪大盯着往下流淌的水滴，诺言愁容尽散，静静等着水滴的落下，差不多的时候就跑到龙二身边往嘴里倒，反反复复。
砰！突然，一声枪响吓得我心头咯噔直跳，三刀朝一边走了几步，端起枪对着漆黑的暗洞放了一冷枪，还很得意地吹了吹枪口，颠来覆去瞧着，像是在把玩什么新鲜玩意儿。
“三刀，瞎放什么冷枪！”我站起身走过去，想要从他怀中夺过来，谁知他抱了个死紧，就是不松手。
“放什么冷枪，我看看好不好使，没想到还真响了。”三刀一脸得意得表情。
之后，三刀熟练地将弹匣卸开，单排弹仓内还有四颗子弹，之后又把弹匣装了回去，举起枪瞄了瞄，说：“我当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把老套筒。”
“老套筒？”我对枪械并不是很了解。
“老套筒都不知道？没想到啊，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三刀冲我笑了笑，将步枪杵在地上。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哎呀，老套筒其实就是一种步枪，生产于汉阳兵工厂，学名叫做什么汉阳八八式步枪，中国军队用这家伙不知道宰了多少小鬼子，也算是老古董了。”
“原来是这样，威力怎么样？”
“这把老套筒没有经过改造，比较久远，刚才放了一枪试了试，比起突击步枪差远喽！”三刀顺手抓起枪杆，颠了颠。
“能用就行，总比没有的强。”
“说的也是，能在这个鬼地方捡着一把枪，管它什么蓝眼怪绿眼怪，见一个爆一个头，怕他个鸟。”
“怨鬼也不怕？”我试探性地问。
“你还别说，只要我手中有枪，什么鬼也不怕。”三刀表情淡然，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之前只要提到怨鬼，三刀都能吓得头皮发麻，腿脚嘚瑟，而现在因为捡了一把破枪，就夸下海口，连怨鬼也不怕，这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和熟练地拆卸弹匣来看，三刀非常喜欢枪械，而且对枪械比较熟悉。与此同时，我联想到他身上的游龙刺青还有横七竖八的伤痕，这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三刀，看你刚才的样子，对枪械很了解啊？”我问。
“不怕你笑话，辰风，不管什么枪械，只要让我瞄上一眼，我就知道是什么枪，信不信？”三刀略带自豪地看了看我。
“还有这本事？可是现在不就一把老套筒么，赶明儿个见着新鲜玩意，你给咱掂量掂量。”
“行，若是真有新鲜玩意，可别忘了我三刀哩！”
“都是兄弟，见外了啊。对了，你身上...”话刚说一半，钱叔就开始咋呼：“辰风，三刀，快来快来！”
我和三刀猛地站起身，走到石门跟前，钱叔正踮起脚够什么东西。
“老钱，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看那里。”
我仰头一瞧，石门侧壁上方有一块松动的砖石，四周裂着缝隙，与光滑的石壁格格不入。钱叔本想伸手去碰，但是身材太矮，根本够不着。
“应该是打开石门的机关。”我说。
“老钱，省省力气吧，就你这样，上面挂个烤鸡你也吃不到，让开我来。”三刀站了过去，钱叔累的气喘吁吁，想要说什么话也憋了回去，站在一边愣愣看着。
三刀体格健壮，身材魁梧，也不用踮脚，手臂半曲着往上一伸，就够到了那块石砖，使劲儿往里一搡，石砖陷了进去，石门随即打开了。
我伸头向里看去，连个鬼影也看不到，咔嚓一声，三刀端着老套筒站在了石门正中，样子确实像专业士兵，轻声缓步往前移，眼睛的余光扫着左右两侧。
“三刀，别动，看看情况再进去。”生怕里面有什么怪虫猛兽冲出来，我示意他停下来。
“哎呦，三刀，今天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没见你第一个往前冲啊，太阳真打西边出来喽！”钱叔愣愣看着三刀，一脸诧异。
三刀斜眼看了看钱叔，没有说话，转头凝视着里面，在他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恐惧，难不成只要有枪在手，三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种。
钱叔跑到石门另一侧，和诺言扶起龙二，只要石门没有动静，时刻做好进去的准备。
“走！”见石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示意大家往里面走。
三刀依然摆着之前端枪的姿势，缓步向前，走在最前头，我和钱叔他们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这场景让我想起了鬼子夜袭小山村的场面。
“等等！三刀，和我来，钱叔，你们待在那里不要动。”走着走着，一股尘土从头顶上冒下来，我猛地抬头一瞧，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窜进了黑暗中。
“辰风，怎么了？”三刀举枪盯着黑漆漆的半空，走到我身边。
“上面好像有动静。”
“怎么办？”
“你在这儿仔细盯着，我往里走打探打探，如果跳出什么怪东西，爆了它的头。对了，看清楚了，别爆了我的头。”我心里还是担心三刀情急之下，枪走了火。
“我从来没有走过火。”三刀斜眼瞅着我，淡淡一笑，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还是之前的那个三刀么，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蹑手蹑脚向前移着步子，四周一片寂静，只是半空中不时有灰尘杂土往下落，低头一看，地面干干净净，说明之前并没有灰土落下，上面肯定有东西，但是蜡烛的光亮不足以让我看清上面是什么。
恍惚之间，我不慎踩到了一块松动石板凸起的边角，脚刚一抬，石板对角的那半面啪的一声拍了下去。
我头皮一麻，站在原地没敢动，仰头旋转看着半空，上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趴下！”正在我踌躇仰观时，三刀惊喊起来。
我回身一看，一只红眼怪鸟从半空扑闪着翅膀向我俯冲而来，我腿脚一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刹那间，灰土四起，缭绕纷杂，只觉得一股强风在我耳边呼啸。
砰！一声枪响，那只怪鸟一声凄叫，咣叽砸在我的腿上，我腿脚一哆嗦，想要抽出来，却被牢牢压在底下，有些麻木疼痛。
我急忙用双手扇开飘散的灰土，定睛一瞧，一只体型庞大的怪鸟压在我的腿部，翅膀大如螺旋桨，尖嘴如鹰勾，最可怕的是它的两只眼睛，猩红圆睁，直勾勾盯着我，我脑海中闪过之前幻境中龙二的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我以为半空中就这一只怪鸟作祟，但三刀的这一枪，惊起了盘落在半空中的其它怪鸟，灰尘土雾一下子又弥漫散落，其余怪鸟黑压压的一片从暗处飞下来，我紧闭眼睛，用胳膊肘挡在眼前。
三刀朝我这里又放了一枪，无数怪鸟从我的两侧扑闪而过，尖利的叫声搞得我心头眩晕，内心烦躁。
过了好大一阵子，怪鸟的叫声渐渐消失，我回头一看，石门处土雾弥漫，看来那群怪鸟从石门飞出去了。
三刀抓着步枪，赶忙向我这里跑来，满头大汗，脸上滋满了灰土，大喘着气。
“辰风，没事吧？”
“我没事，钱叔他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老钱那人你还不了解，贼机灵，我开第一枪的时候他就吓趴了，估计这会儿还没起来。”三刀咧开嘴一笑。
“那就好，我的腿...”那只被射死的怪鸟头顶呼呼往外淌血，流进了眼珠子。
三刀抓住怪鸟的翅膀，使足了劲儿向一侧拽，折腾了半天才从我腿上拉下去，实在太沉，几乎相当于一块石头砸在我的腿上，但毕竟是一具肉体。
三刀翻开我的裤腿，青了好大一块，但我觉得腿脚已麻，现在还感受不到疼痛。
“青淤，应该没事，刚才你要躲得及时，就没这麻烦事了。”三刀抹了一把热汗，呲着牙对我笑。
眼前的这个何三刀，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何三刀。
过了一阵子，腿脚的麻劲儿已过，我感觉到隐隐的痛感，幸好没废了这双腿，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刀，拉我一把。”
我从地上踉踉跄跄总算站稳了脚跟，三刀呆呆望着半空，若有所思。
“辰风，三刀，你们还好吧？”钱叔搁老远喊了起来，和诺言扶着龙二走了过来。
“老钱，你能没事那就是万幸喽！”三刀提溜着枪，瞥了一眼钱叔。
“三刀，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要不是你那一枪，辰风眼看着就要被怪鸟吃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了不起。”很少见钱叔这么夸三刀，之前不是和三刀对着干，就是互飞唾沫星子。
“这算什么本事，想当初我...”三刀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钱叔的话差点套出了三刀的秘密，谁知道这家伙反应倒挺快，立马闭了口。我也就没再追问，刚才发生事情有些怪异，想着想着不自觉抬头疑惑盯着半空。
“三刀，你发现什么没有？”我问。
“没有什么发现。但刚才突然飞出一群怪鸟，有些奇怪，它们怎么会停在半空中，上面肯定有落脚的地方。”
“没错，一般的石室顶部根本没有横梁泥柱，它们能在上面待这么久，肯定有问题，想个办法上去看看。”
“石壁那么滑，踩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上去。”
“先不用管上面是什么，看看四周再说，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我们几人四散开来，四下打探，也许能有所发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