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起源 第六十六章 想不起来了
船驶入了最近的一道芦苇丛中，一瞬间似乎天色又暗了一沉。这里远看还能依稀辨路，近了原来只能看十分局限的范围。船朝前缓缓行驶，划船的牛二和狗蛋比先前谨慎了许多，船行走的很平稳，几乎没有碰到周边的芦苇。
“阿财哥，阿财哥。”牛二和狗蛋齐齐出声，“前面就是第一转了，大哥你做个决定吧。”
眼前的水道蓦然出现了两道分叉。
“第一转...”忽然，刚才浑浑噩噩的想法冲破乱絮般跳脱出来。
是那首童谣。
却听周阿财自信地一指道：“走那里，这块我们还是熟的。”
童谣的歌词似是藏在更深的记忆里，有些呼之欲出，却一时间难以清晰地想起。林昭然刚想让船停一下，已经折入了右侧的分叉。
“阿财！”林昭然正色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关于这八目溪的童谣么？”
“童谣？你说什么样的？”
“你有记得么？”
“你问这个干嘛？”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歌词里提到一转到八转的童谣。”
“什么？”周阿财疑惑起来，“没、没听说过。林兄你是哪里听说的？”
“我昨天夜里，在那个林荫通道里，听到有人在唱一首一转到八转的童谣。现在想想，好像能和这里的水路有些关系！”
“啊！”周阿财突然就叫了起来，粗壮黝黑的双臂一下子就抓住了林昭然的肩，“林兄，你怎么不早说。”
林昭然挣开对方的双手，皱眉道：“我那时候整个人都在幻觉当中，人昏昏沉沉的，再说了，歌词是什么，我也没有记住。”
周阿财却不以为意：“仙宗姐姐说的没错，林兄，哦不您，肯定就是贵人啊！”
“唉。”林昭然摇着头，“说了我没有记住歌词，就算记住，我也不能肯定那就能和我们这里的地形对应起来。何况...”
“何况什么...”一旁听着的牛二却是激动起来，他手中的桨一停，右侧狗蛋的船桨就让船偏斜了过来。
水道本身就窄，船一下子就冲进了身边的一簇芦苇中。
周阿财“啊”地惊呼一声，差点被芦苇扫到水里去。两人惊慌失措，蓦然调整船身，终于又回到了水道了。
“找死啊你。”周阿财拍着头上的草屑，愤怒地伸手扑向船尾就要打牛二。
“阿财你干什么！”林昭然一把拦住了他，“不怪他。”
“怎么不怪他，他划船不长眼睛啊。”
“阿财，刚才我想说的是，就算我还能认出路，我们不也已经走过一个弯了。”
“你，你是说，我们已经可能走错了？”周阿财惊呼，顿了顿，接着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退回...”
可话音未落，他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众人都不解地随着他的视线扭回头去，不由也吃了一惊。
“怎么会？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周阿财表情僵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啊，为什么不一样了？”
“阿财哥，路怎么没了？”
狗剩和牛二几乎也是瞬间乱了方寸。
林昭然却最为冷静。幻境，对他来说幻境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见眼前茫茫芦苇随风摇曳，阵阵凄风扫过，如麦浪般起伏波动。
“喂！都怪你，肯定是你刚才的一冲跑到岔道里去了。”周阿财激动地站起来，这一回，船板被他踩得邦邦响，一副誓死要和牛二拼命的模样。
“你干什么！”林昭然一把按住了周阿财，“你给我冷静点！”
周阿财却是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上去怒不可遏。
林昭然疑了一声，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好不容易让他缓缓坐下。林昭然才有片刻喘息机会，缓缓道：“好了，大家别吵，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大家先冷静下，听我说好不好？”
周阿财还在呼呼地喘着气，狗蛋大胆地插话道：“对，先听听林大哥的。”
“首先，我要说的是，你们不要害怕，大家既然决定了出来冒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一点点问题就不团结，那是最忌讳的，阿财你说对不对？”
周阿财好像突然醒了，摇了摇头，又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其实不瞒大家说，这样的异常情况我其实见过不少，就说我昨天走的那条林荫道，其实就要比这里恐怖不少。我一个外乡人都能成功脱困，你们当地人应该不至于连我都不如吧。”
简单两句鼓励下来，只见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看来乡里人还是淳朴的，林昭然见众人都安定了下来，便接着道：“既然后面没路了，我们不妨就尝试着朝前走走，既然我们也早都知道桃源不好找，那出现异象反倒说明我们找对路了，不是么？”
牛二和狗蛋搔着头，似是有些不解。周阿财一拍大腿，眼睛终于又亮了起来：“对，林兄说的太有道理了。以前我们进进出出就是一般的迷宫，肯定是因为进桃源的门道都没摸到。”
“阿财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牛二终于找准机会低头认错道。
“算了。”周阿财一摆手，“那就继续前进吧。”
牛二脸上显露释然的欣喜，船在一声令下后，终于又开始平稳地朝前走，前方这条水路似是有些漫长，周阿财有些心神不宁地一会看看船头，一会又看看船尾。
“林兄，你，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他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林昭然却没有回应，但他还真就想起了一句。
“三转分叉中间走。”
这是最好记也最好理解的一句。如果真是一首暗喻这水道路线的童谣，在第三转的时候应该遇到三个分叉路口，然后，应该朝着中间走就可以了。
那么，眼下自己这是第几转了。如果有幸上一次被周阿财蒙对，那这一次应该是第二转么？
不对，如果连同进入芦苇荡入口的一起算上，下一个分叉，应该是第三转才对。
肯定没错了。如果下一个分叉是三岔口，就一定是找对路了。
船缓缓的漂，天色却似越来越不好。周阿财见林昭然冥思苦想却没有反应，显得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水道出现了明显的连续拐弯，同时变窄，这似乎预示着即将出现新的岔口。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听着水声。
可这芦苇荡也太安静了一些，就连一只野鸭或者水鸟的声音都没有。
突然，两侧的芦苇丛豁然开朗，呈现一个外宽内窄的漏斗形出口，而眼前，一、二、三、四，却是出现了四道分叉。
“林兄！”周阿财回过头来，看向林昭然，却见对方的脸色显露出疑惑。
“林兄，走哪，你有方向么？”
林昭然紧皱双眉，却是一语不发，良久，终于缓缓摇了摇头。
周阿财这次却没有变得慌慌张张，他想了想，朝着第三个岔道一指，道：“就走那儿。”
船却停在原地没动。
“怎么，觉得我
瞎蒙啊。”周阿财背对着众人，却自嘲地耸了下肩，“我们走了第三个道口了，现在走第三个分叉，有什么不对么？”
船终于无声地动了起来，林昭然默默无语，只得跟随众人一齐进了岔路。
然而天色却在他们划入这条水道的同时，又似乎阴暗了一分。
“要下雨么？”他想要缓和下气氛般问道。
“林兄不要担心，这里的山峰阻断了云脉，一般不会下雨。只是山沟里水汽压得低，容易起雾。所以看起来雾蒙蒙的。”
周阿财似自顾自地说，船则自顾自地前行。
林昭然在船即将拐弯时和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后看了看，这一次，依然是原先的水道，和来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心下算是稍稍宽慰了一些。
然而，尽管确实有白雾从水中升腾，天色却着实越来越暗了。
“阿、阿财哥。”狗蛋忽然紧张地呼唤道，“这天色不太对啊。”
周阿财仰头看了一会，却没说什么。
“不、不像是要下雨。”牛二也哆嗦着喃喃道。
林昭然不清楚这山里的环境，但看两人表情，似乎也隐隐觉得不对。
天空似乎压低了下来，低得不像是云层的高度。然而那些不知是云还是雾的白色隐隐还反射着红光，不时还有亮蓝色的电光般的东西在表面游走。
此等景象，与其说是天色变差，不如说是天起了异象。
林昭然瞬间就联想到了聚魂器核心中的情形。
难道说，诡异即将要降临了么？
这样的思绪刚刚在脑中形成，船却突然停了，林昭然重新看向前方，却见前方芦苇茂密，竟是一条死路。
“阿财哥，没路了。”两个伙计几乎异口同声地询问道。
“那快调头啊，犹豫什么？”
船在芦苇从里打横，堪堪掉了个头，看起来回头的路还在，船加速沿着原路返回。
对于迷宫来说，走错路时，出现死路远比出现岔路来得好。眼看隐隐还有希望，可这天色实在让人难以放下心来。
林昭然明显感觉船比原先行驶地快了许多，尽管三个同伴都是健壮可靠的人，但隐隐总觉得，将有他们所无法应对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啊！”船头坐着的周阿财忽然朝后一仰，如被刺激般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阿财！”林昭然一把扶住他的后背，问道。
“喂，你们刚才看到了么？”他回过头来，激动的冲着身后三人喊。
尽管牛二和狗蛋此时满脸严峻，但却还是同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阿财哥，你看到什么了？”
“红色的，像人！”
“像人？”周阿财的话瞬间仿佛在众人头顶浇下了一桶冰水，林昭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船身晃动了一下。
“我们怎么没看见？”狗蛋一边划船，一边紧张地四下逡巡。
“阿财哥，会，会不会是鱼，你看错了？”
“这哪有鱼，你看到鱼么？”周阿财不耐烦地争辩道。
林昭然的神经也紧张起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眼角的确似乎掠过一抹红色，然而眼下水面依然十分清澈，水至清则无鱼，前后可视范围内，除了芦苇更是连一片花瓣都没有。
可哪来的红色呢，难道只是天空的映射？
（本章完）
“阿财哥，阿财哥。”牛二和狗蛋齐齐出声，“前面就是第一转了，大哥你做个决定吧。”
眼前的水道蓦然出现了两道分叉。
“第一转...”忽然，刚才浑浑噩噩的想法冲破乱絮般跳脱出来。
是那首童谣。
却听周阿财自信地一指道：“走那里，这块我们还是熟的。”
童谣的歌词似是藏在更深的记忆里，有些呼之欲出，却一时间难以清晰地想起。林昭然刚想让船停一下，已经折入了右侧的分叉。
“阿财！”林昭然正色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关于这八目溪的童谣么？”
“童谣？你说什么样的？”
“你有记得么？”
“你问这个干嘛？”
“你想想，有没有什么歌词里提到一转到八转的童谣。”
“什么？”周阿财疑惑起来，“没、没听说过。林兄你是哪里听说的？”
“我昨天夜里，在那个林荫通道里，听到有人在唱一首一转到八转的童谣。现在想想，好像能和这里的水路有些关系！”
“啊！”周阿财突然就叫了起来，粗壮黝黑的双臂一下子就抓住了林昭然的肩，“林兄，你怎么不早说。”
林昭然挣开对方的双手，皱眉道：“我那时候整个人都在幻觉当中，人昏昏沉沉的，再说了，歌词是什么，我也没有记住。”
周阿财却不以为意：“仙宗姐姐说的没错，林兄，哦不您，肯定就是贵人啊！”
“唉。”林昭然摇着头，“说了我没有记住歌词，就算记住，我也不能肯定那就能和我们这里的地形对应起来。何况...”
“何况什么...”一旁听着的牛二却是激动起来，他手中的桨一停，右侧狗蛋的船桨就让船偏斜了过来。
水道本身就窄，船一下子就冲进了身边的一簇芦苇中。
周阿财“啊”地惊呼一声，差点被芦苇扫到水里去。两人惊慌失措，蓦然调整船身，终于又回到了水道了。
“找死啊你。”周阿财拍着头上的草屑，愤怒地伸手扑向船尾就要打牛二。
“阿财你干什么！”林昭然一把拦住了他，“不怪他。”
“怎么不怪他，他划船不长眼睛啊。”
“阿财，刚才我想说的是，就算我还能认出路，我们不也已经走过一个弯了。”
“你，你是说，我们已经可能走错了？”周阿财惊呼，顿了顿，接着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退回...”
可话音未落，他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众人都不解地随着他的视线扭回头去，不由也吃了一惊。
“怎么会？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周阿财表情僵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啊，为什么不一样了？”
“阿财哥，路怎么没了？”
狗剩和牛二几乎也是瞬间乱了方寸。
林昭然却最为冷静。幻境，对他来说幻境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见眼前茫茫芦苇随风摇曳，阵阵凄风扫过，如麦浪般起伏波动。
“喂！都怪你，肯定是你刚才的一冲跑到岔道里去了。”周阿财激动地站起来，这一回，船板被他踩得邦邦响，一副誓死要和牛二拼命的模样。
“你干什么！”林昭然一把按住了周阿财，“你给我冷静点！”
周阿财却是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上去怒不可遏。
林昭然疑了一声，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好不容易让他缓缓坐下。林昭然才有片刻喘息机会，缓缓道：“好了，大家别吵，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大家先冷静下，听我说好不好？”
周阿财还在呼呼地喘着气，狗蛋大胆地插话道：“对，先听听林大哥的。”
“首先，我要说的是，你们不要害怕，大家既然决定了出来冒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一点点问题就不团结，那是最忌讳的，阿财你说对不对？”
周阿财好像突然醒了，摇了摇头，又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其实不瞒大家说，这样的异常情况我其实见过不少，就说我昨天走的那条林荫道，其实就要比这里恐怖不少。我一个外乡人都能成功脱困，你们当地人应该不至于连我都不如吧。”
简单两句鼓励下来，只见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看来乡里人还是淳朴的，林昭然见众人都安定了下来，便接着道：“既然后面没路了，我们不妨就尝试着朝前走走，既然我们也早都知道桃源不好找，那出现异象反倒说明我们找对路了，不是么？”
牛二和狗蛋搔着头，似是有些不解。周阿财一拍大腿，眼睛终于又亮了起来：“对，林兄说的太有道理了。以前我们进进出出就是一般的迷宫，肯定是因为进桃源的门道都没摸到。”
“阿财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牛二终于找准机会低头认错道。
“算了。”周阿财一摆手，“那就继续前进吧。”
牛二脸上显露释然的欣喜，船在一声令下后，终于又开始平稳地朝前走，前方这条水路似是有些漫长，周阿财有些心神不宁地一会看看船头，一会又看看船尾。
“林兄，你，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他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林昭然却没有回应，但他还真就想起了一句。
“三转分叉中间走。”
这是最好记也最好理解的一句。如果真是一首暗喻这水道路线的童谣，在第三转的时候应该遇到三个分叉路口，然后，应该朝着中间走就可以了。
那么，眼下自己这是第几转了。如果有幸上一次被周阿财蒙对，那这一次应该是第二转么？
不对，如果连同进入芦苇荡入口的一起算上，下一个分叉，应该是第三转才对。
肯定没错了。如果下一个分叉是三岔口，就一定是找对路了。
船缓缓的漂，天色却似越来越不好。周阿财见林昭然冥思苦想却没有反应，显得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水道出现了明显的连续拐弯，同时变窄，这似乎预示着即将出现新的岔口。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听着水声。
可这芦苇荡也太安静了一些，就连一只野鸭或者水鸟的声音都没有。
突然，两侧的芦苇丛豁然开朗，呈现一个外宽内窄的漏斗形出口，而眼前，一、二、三、四，却是出现了四道分叉。
“林兄！”周阿财回过头来，看向林昭然，却见对方的脸色显露出疑惑。
“林兄，走哪，你有方向么？”
林昭然紧皱双眉，却是一语不发，良久，终于缓缓摇了摇头。
周阿财这次却没有变得慌慌张张，他想了想，朝着第三个岔道一指，道：“就走那儿。”
船却停在原地没动。
“怎么，觉得我
瞎蒙啊。”周阿财背对着众人，却自嘲地耸了下肩，“我们走了第三个道口了，现在走第三个分叉，有什么不对么？”
船终于无声地动了起来，林昭然默默无语，只得跟随众人一齐进了岔路。
然而天色却在他们划入这条水道的同时，又似乎阴暗了一分。
“要下雨么？”他想要缓和下气氛般问道。
“林兄不要担心，这里的山峰阻断了云脉，一般不会下雨。只是山沟里水汽压得低，容易起雾。所以看起来雾蒙蒙的。”
周阿财似自顾自地说，船则自顾自地前行。
林昭然在船即将拐弯时和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后看了看，这一次，依然是原先的水道，和来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心下算是稍稍宽慰了一些。
然而，尽管确实有白雾从水中升腾，天色却着实越来越暗了。
“阿、阿财哥。”狗蛋忽然紧张地呼唤道，“这天色不太对啊。”
周阿财仰头看了一会，却没说什么。
“不、不像是要下雨。”牛二也哆嗦着喃喃道。
林昭然不清楚这山里的环境，但看两人表情，似乎也隐隐觉得不对。
天空似乎压低了下来，低得不像是云层的高度。然而那些不知是云还是雾的白色隐隐还反射着红光，不时还有亮蓝色的电光般的东西在表面游走。
此等景象，与其说是天色变差，不如说是天起了异象。
林昭然瞬间就联想到了聚魂器核心中的情形。
难道说，诡异即将要降临了么？
这样的思绪刚刚在脑中形成，船却突然停了，林昭然重新看向前方，却见前方芦苇茂密，竟是一条死路。
“阿财哥，没路了。”两个伙计几乎异口同声地询问道。
“那快调头啊，犹豫什么？”
船在芦苇从里打横，堪堪掉了个头，看起来回头的路还在，船加速沿着原路返回。
对于迷宫来说，走错路时，出现死路远比出现岔路来得好。眼看隐隐还有希望，可这天色实在让人难以放下心来。
林昭然明显感觉船比原先行驶地快了许多，尽管三个同伴都是健壮可靠的人，但隐隐总觉得，将有他们所无法应对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啊！”船头坐着的周阿财忽然朝后一仰，如被刺激般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阿财！”林昭然一把扶住他的后背，问道。
“喂，你们刚才看到了么？”他回过头来，激动的冲着身后三人喊。
尽管牛二和狗蛋此时满脸严峻，但却还是同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阿财哥，你看到什么了？”
“红色的，像人！”
“像人？”周阿财的话瞬间仿佛在众人头顶浇下了一桶冰水，林昭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船身晃动了一下。
“我们怎么没看见？”狗蛋一边划船，一边紧张地四下逡巡。
“阿财哥，会，会不会是鱼，你看错了？”
“这哪有鱼，你看到鱼么？”周阿财不耐烦地争辩道。
林昭然的神经也紧张起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眼角的确似乎掠过一抹红色，然而眼下水面依然十分清澈，水至清则无鱼，前后可视范围内，除了芦苇更是连一片花瓣都没有。
可哪来的红色呢，难道只是天空的映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