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贝丝不是笨蛋的时候
接下来四十二号会说什么呢？旁边的人会听见吗？波比会反应过来吗？这些都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了，因为第一次，第一次我如此地接近了贝丝的过去，这种悸动足以让我抛弃思考。
不过...忠诚吗？
“你真的要说吗？这不会背叛组织吗？”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已经是您的手下了。”四十二号坚定地回答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和思考丢出脑海，准备聆听这个女人的故事。
“说吧。”我点点头说道。
四十二号是个孤儿，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还是说父母已经死了，父母没有留下任何让她纪念的东西，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怀疑过自己其实是被当做物品创造出来的。
她最初的记忆便是被导师赋予了这个编号，以及被通知有潜力成为暗影这件事。
暗影是什么呢？对她来说完全不清楚，那时的她只不过想要，报答那个将她抚养长大，并且对她温柔的导师，于是选择了答应。
想要成为暗影不是轻松的事情，哪怕到了现在，她说起这件事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我出言安抚了好久，她才镇静下来，继续诉说自己的故事。
这个以组织名称呼的角色，稀少到整个大陆都只有有限的个数，也强大到了站在整个黑暗界的巅峰，当然是在完全成长之后，然而就算是刚刚成为暗影的人，也能够吊打大部分的暗杀者。
如此稀有的东西，自然不是随便就能成为的，在她的记忆中，有一段长长的时间里，自己的人生只有训练，训练，以及训练，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最低。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出落得愈发标致，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而最为重要的是，实力也在慢慢地逼近合格线。
“暗影需要的不只是实力，那是只为主人服务的影子，是一件...艺术品。”她望着广场中的篝火如此说道。
暗影是一种病态的结合，他们能够冷血到极限，却又有着正常人类的思绪，没有什么反人类的人格，没有什么变态的爱好，他们在一种合理的范围内扭曲到了极致。
正如美丽的瓷器总是伴随着无数的残次品一样，想要完成这么一件艺术品，自然会用废无数的废料，而四十二号正是这样的废料之一。
“那时候...我听从任务去了一趟城市，虽说大陆上很多城市我都去过了，但那一座在那个晚上很不一样，一切都充满了吸引力，而在这样一个晚上我遇见了一个极有吸引力的男孩子。”四十二号平淡地说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瞒着师父和那个男孩交往了，最终呢，我才知道那也是我的任务，任务目标是杀了那个男孩，我照着做了。”
“照做了？”我有些惊讶
地问道。
“是的，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才会纵情享受那段时间，所以我杀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她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杀的很不利落，在某个早晨我在摊位上买食物的时候，本能地买了两个...”
悲伤...延迟了，没有宛若惊涛骇浪一般冲来，而是被揉碎混在了她人生的每个缝隙中。
“后来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逃不掉，只要一个偶然的契机，就算是阳光角度正好，我也会突然想到他被我杀死的事实，再然后，我就放弃了，我找到了导师成为了杂影。”
“杂影？”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我吃下了一个药丸，然后变出了第二个人格，一个完美而冷血的人格，自己则被困在了意识的深处，不在会回想起那个男人了。”
大脑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下一刻所有的思维都被那个画面塞满，那个罗丹城的夜晚，站在月下宛若死神的贝丝，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那是...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有第二个人格？”我颤抖着问道。
“嗯，我们都制造出了一个完美的杂影人格，然后自己则躲藏在了黑暗中，我的话...直到您找到我。”
“可是...我依旧没有解开你的心结，也没改变你杀了自己爱人的事实啊，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我啊，是因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工具，竟然会悲伤。这是不合格的，所以才会痛苦，但是您告诉我，我可以当一个人，我的情感可以为了自己而存在，所以...虽然我杀了他，但是我可以直面了。”
她轻轻地笑着，眼角带着泪水说道“您不知道，这种能够恣意释放情感，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
了解了，她没来由地忠心的原因，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这些人都是暗影的候选人，然后变成的杂影吗？那么我的事情是不是会暴露？”
“没关系，他们实力不够，应该是被批量制造出来的杂影，本身的人格被困在了意识深处，随后被您的话稍微撕裂了一个口子，所以才会如此快速地变化。”
“所以...”
“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您的身份，除了我以外。”她肯定地说道。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请说。”
“暗影能够被允许存在第二人格吗？”
“可以，只要不影响任务就可以了。”
贝丝她...是想要逃走的吗？所以才会制造了一个那样的人格，当自己挺不住的时候，就会让第二个人格出现完成任务。
我缓缓地捏紧了手，我们相遇数年之间，她一直都是那样一个笨蛋到没心没肺的模样，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第二个人格的存在，直到...直到，我这个主人逃走了，我这个主人选择
了被寄生，我对困局束手无策，所以那个人格才会出现，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变成那样的吗？
现在的她，还是第二人格的模样吗？本体还在意识之海的深处，等待着我来救她吗？
“救救我。”
我似乎听见了贝丝的哭泣声。
当你的暗影很开心，最后，不要来找我。
这几个字，如今重若千钧。
（本章完）
不过...忠诚吗？
“你真的要说吗？这不会背叛组织吗？”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已经是您的手下了。”四十二号坚定地回答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和思考丢出脑海，准备聆听这个女人的故事。
“说吧。”我点点头说道。
四十二号是个孤儿，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还是说父母已经死了，父母没有留下任何让她纪念的东西，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怀疑过自己其实是被当做物品创造出来的。
她最初的记忆便是被导师赋予了这个编号，以及被通知有潜力成为暗影这件事。
暗影是什么呢？对她来说完全不清楚，那时的她只不过想要，报答那个将她抚养长大，并且对她温柔的导师，于是选择了答应。
想要成为暗影不是轻松的事情，哪怕到了现在，她说起这件事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我出言安抚了好久，她才镇静下来，继续诉说自己的故事。
这个以组织名称呼的角色，稀少到整个大陆都只有有限的个数，也强大到了站在整个黑暗界的巅峰，当然是在完全成长之后，然而就算是刚刚成为暗影的人，也能够吊打大部分的暗杀者。
如此稀有的东西，自然不是随便就能成为的，在她的记忆中，有一段长长的时间里，自己的人生只有训练，训练，以及训练，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最低。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出落得愈发标致，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而最为重要的是，实力也在慢慢地逼近合格线。
“暗影需要的不只是实力，那是只为主人服务的影子，是一件...艺术品。”她望着广场中的篝火如此说道。
暗影是一种病态的结合，他们能够冷血到极限，却又有着正常人类的思绪，没有什么反人类的人格，没有什么变态的爱好，他们在一种合理的范围内扭曲到了极致。
正如美丽的瓷器总是伴随着无数的残次品一样，想要完成这么一件艺术品，自然会用废无数的废料，而四十二号正是这样的废料之一。
“那时候...我听从任务去了一趟城市，虽说大陆上很多城市我都去过了，但那一座在那个晚上很不一样，一切都充满了吸引力，而在这样一个晚上我遇见了一个极有吸引力的男孩子。”四十二号平淡地说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瞒着师父和那个男孩交往了，最终呢，我才知道那也是我的任务，任务目标是杀了那个男孩，我照着做了。”
“照做了？”我有些惊讶
地问道。
“是的，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才会纵情享受那段时间，所以我杀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她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杀的很不利落，在某个早晨我在摊位上买食物的时候，本能地买了两个...”
悲伤...延迟了，没有宛若惊涛骇浪一般冲来，而是被揉碎混在了她人生的每个缝隙中。
“后来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逃不掉，只要一个偶然的契机，就算是阳光角度正好，我也会突然想到他被我杀死的事实，再然后，我就放弃了，我找到了导师成为了杂影。”
“杂影？”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我吃下了一个药丸，然后变出了第二个人格，一个完美而冷血的人格，自己则被困在了意识的深处，不在会回想起那个男人了。”
大脑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下一刻所有的思维都被那个画面塞满，那个罗丹城的夜晚，站在月下宛若死神的贝丝，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那是...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有第二个人格？”我颤抖着问道。
“嗯，我们都制造出了一个完美的杂影人格，然后自己则躲藏在了黑暗中，我的话...直到您找到我。”
“可是...我依旧没有解开你的心结，也没改变你杀了自己爱人的事实啊，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我啊，是因为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工具，竟然会悲伤。这是不合格的，所以才会痛苦，但是您告诉我，我可以当一个人，我的情感可以为了自己而存在，所以...虽然我杀了他，但是我可以直面了。”
她轻轻地笑着，眼角带着泪水说道“您不知道，这种能够恣意释放情感，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
了解了，她没来由地忠心的原因，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这些人都是暗影的候选人，然后变成的杂影吗？那么我的事情是不是会暴露？”
“没关系，他们实力不够，应该是被批量制造出来的杂影，本身的人格被困在了意识深处，随后被您的话稍微撕裂了一个口子，所以才会如此快速地变化。”
“所以...”
“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您的身份，除了我以外。”她肯定地说道。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请说。”
“暗影能够被允许存在第二人格吗？”
“可以，只要不影响任务就可以了。”
贝丝她...是想要逃走的吗？所以才会制造了一个那样的人格，当自己挺不住的时候，就会让第二个人格出现完成任务。
我缓缓地捏紧了手，我们相遇数年之间，她一直都是那样一个笨蛋到没心没肺的模样，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第二个人格的存在，直到...直到，我这个主人逃走了，我这个主人选择
了被寄生，我对困局束手无策，所以那个人格才会出现，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变成那样的吗？
现在的她，还是第二人格的模样吗？本体还在意识之海的深处，等待着我来救她吗？
“救救我。”
我似乎听见了贝丝的哭泣声。
当你的暗影很开心，最后，不要来找我。
这几个字，如今重若千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