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乌合之众
当天色逐渐变暗，西洛城又进入了漫长的夜生活中，今晚除了云层更厚了以外，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我站在赌场前看着来往的人群，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翘起。
“一只耳，都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只要这里一出事，没一个赌场能幸免于难。”
“他们现在都在疯狂的边缘呢，只要再添上一把火，他们就能烧掉整个苍穹。”
“是啊，在他们眼中自己的所有遭遇都是赌场的错，自己只是受害者而已，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一只耳，干得不错，今晚过后我会把你推荐到安妮尔手下，而明天你女儿就会送到你面前了。”
“我不会向你道谢的。”
“我也不需要，以后安安心心地工作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赌场走去。
“小哥，汉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虽然我不会道谢，但是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看错人。”
贝丝还真是喜欢干一些没用的事情...
赌场中的氛围比起我前几次来的时候更为疯狂，毕竟在这里有着太多在黑色药丸折磨下，处在疯狂边缘的人，他们比起一般的赌徒更为敏感，更为易怒，也更为脆弱。
输了，意味着必须吃下药丸，赢了，意味着重获新生。
可惜至今没有一个赌徒还清了债务，并且所有人都欠下了更多的钱。
为了还清巨额债务，他们很多人选择走到更高的楼层，去下更多的赌注，如今几层楼高的赌场，每一层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那么，开演的时刻来临了。
“权杖小子你又来啦？你还有钱输吗？上次可是把外衣都当掉了，这次准备裸着回去吗？。”
说话的是最近“运势”正盛的赌徒，而权杖则是正处于“运势”低谷的失败者，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闭上你的嘴，你是去吃屎了吗？这么臭。”我站在他身前冷冷地回道。
“你他妈说什么呢！”
他愤怒地向我抓来，在他的手掌接触到我的领口之前，我捉住了他的手腕，随后手掌用力握紧，他的手骨在我的手下呻吟，而他也跪倒在我身前，额头满是疼痛的汗水。
“道歉，杂种。”我冷冷地说道。
“你他妈的.....”他的狂言全都被疼痛堵了回去，他一脸怨毒地看着我“这里是赌场...有本事我们来赌一场啊！”
“怎么赌？”
我将手松开，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旁的骰盅旁，叫嚣道“我们就赌最简单的比大小，谁输光了谁就是儿子。”
嗨呀，你真是配合到爆炸啊，我都想给你一朵小红花了。
“没问题。”我站到了他的对面握住了骰盅。
“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狞笑着。
无趣，太无趣了，自从知道赌场怎么出千之后，我对于输赢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反正是否赢钱都在赌场的操
控下。
不出所料，我手里的筹码一直稳定地在减少，很快我就输光了手里所有的筹码。
幸好带着面具没人看见我的表情，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演出，那种走向绝境的赌徒的表情，而现在嘛，稍微颤抖一下身体，保持一点肢体动作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就你还和我斗？怎么样啊？要不要用你的衣服抵押啊？哈哈哈哈哈。”他猖狂地笑着，周围人则跟着他发出嘲笑声。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x你妈！今天和你玩点狠的。”我一声怒喝抬起手狠狠地砸在了赌桌上说道“今天我和你赌这只手！”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从腰间掏出了一直藏着的匕首，狠狠地剁在了赌桌上，改造过的剑刃轻松地划开了赌桌一只深入到内部，随后赌桌内传来一声痛呼。
“怎么出血了？”我将匕首拔出，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我装模作样地抬起手看了半天。
周围人传来一阵骚乱，渐渐地有人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惜还有的人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赌场出千！桌内藏人了！”我愤怒地喊道，这一句话很顺利地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然而还没完，下一刻一个又一个出千的手法被人“发现”，于是这下人群真的收不住了。
如果赌场内只是一些正常的客人，那么情况还能够抑制住，可惜赌场内还有一堆走上绝境的亡命徒，这一瞬间他们长久以来累积的痛苦，以及我引导下对赌场的怨恨全都找到了缺口。
“砰！”
当第一个人动手，当第一滴血飞舞到空中，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混乱，暴力，鲜血，一切开始只是借钱人的宣泄，慢慢地这种暴虐感染了在场所有的赌徒，没有人能够在赌场中一直赢钱，没有人心里没有怨念，这一刻哪怕微小的怨念也化为了滔滔大河。
稍有理智的人逃出了赌场，却又忍不住地向其他人吹嘘刚才的事情，于是这一点点火焰，一瞬间便点燃了整个地下世界的赌场。
这时候是否出千已经不重要了，赌徒们只是需要宣泄而已。
赌场的负责人应该去找自己的老板了吧，不知道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组织正陷入混乱中，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这次将要宣泄的可不只是赌徒们，还有三大组织长久以来的矛盾与仇恨，我埋下的钉子正在一个一个地发挥作用。
老大的情人死了，前任老大的遗物被人摧毁了，帮里的货物被人烧了，一时之间有着太多事情发生，不需要任何证据，不需要任何理智，只需要一点点疏导，以及一点小小的煽动。
于是长久以来的仇恨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本应该成三足鼎立之势的三方，如今混战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应该是谁。如果说还有理智的人想要找到答案，那么当第一个人在敌人
的手里殒命，当第一团火在西洛城内熊熊燃起，这一刻所谓的真相真的必要吗？所谓的证据真的需要吗？
不需要了，他们在这一刻不过是复仇大潮中的一员，这浪潮没有人能够阻挡。
在疯狂中，他们自我毁灭着。
西洛城的阴暗处，正是血与火的烟花盛开之所。
我站在赌场门口，身后是混乱的人群，我遥遥地向着侯爵府望去，在哪里正在举办一场晚餐，饭后的节目便是某人势力的毁灭。
不知道他现在看着侯爵府外的血与火，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哈，对了，他不能有任何反应。
“啊，真是肮脏的烟火。”我看着身前的混乱说道。
“你这么说，总感觉你像是什么大反派一样。”贝丝同样从赌场中走了出来。
“拿了多少？”我兴奋地问道。
“那当然是一锅端啦。”贝丝骄傲地叉着腰，身旁放着一个装满了金币的口袋。
“嘿嘿嘿嘿嘿。”两人相视一眼发出傻傻的笑声。
“走啦，我们还有一场宴会要赴呢。”
“嗯。”
我们两人扛着金币哼着歌，慢慢悠悠地行走在西洛城的血与火之中，漫步在阴影处。
这毁灭本就与我无关。
（本章完）
“一只耳，都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只要这里一出事，没一个赌场能幸免于难。”
“他们现在都在疯狂的边缘呢，只要再添上一把火，他们就能烧掉整个苍穹。”
“是啊，在他们眼中自己的所有遭遇都是赌场的错，自己只是受害者而已，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一只耳，干得不错，今晚过后我会把你推荐到安妮尔手下，而明天你女儿就会送到你面前了。”
“我不会向你道谢的。”
“我也不需要，以后安安心心地工作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赌场走去。
“小哥，汉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虽然我不会道谢，但是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看错人。”
贝丝还真是喜欢干一些没用的事情...
赌场中的氛围比起我前几次来的时候更为疯狂，毕竟在这里有着太多在黑色药丸折磨下，处在疯狂边缘的人，他们比起一般的赌徒更为敏感，更为易怒，也更为脆弱。
输了，意味着必须吃下药丸，赢了，意味着重获新生。
可惜至今没有一个赌徒还清了债务，并且所有人都欠下了更多的钱。
为了还清巨额债务，他们很多人选择走到更高的楼层，去下更多的赌注，如今几层楼高的赌场，每一层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那么，开演的时刻来临了。
“权杖小子你又来啦？你还有钱输吗？上次可是把外衣都当掉了，这次准备裸着回去吗？。”
说话的是最近“运势”正盛的赌徒，而权杖则是正处于“运势”低谷的失败者，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闭上你的嘴，你是去吃屎了吗？这么臭。”我站在他身前冷冷地回道。
“你他妈说什么呢！”
他愤怒地向我抓来，在他的手掌接触到我的领口之前，我捉住了他的手腕，随后手掌用力握紧，他的手骨在我的手下呻吟，而他也跪倒在我身前，额头满是疼痛的汗水。
“道歉，杂种。”我冷冷地说道。
“你他妈的.....”他的狂言全都被疼痛堵了回去，他一脸怨毒地看着我“这里是赌场...有本事我们来赌一场啊！”
“怎么赌？”
我将手松开，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旁的骰盅旁，叫嚣道“我们就赌最简单的比大小，谁输光了谁就是儿子。”
嗨呀，你真是配合到爆炸啊，我都想给你一朵小红花了。
“没问题。”我站到了他的对面握住了骰盅。
“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狞笑着。
无趣，太无趣了，自从知道赌场怎么出千之后，我对于输赢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反正是否赢钱都在赌场的操
控下。
不出所料，我手里的筹码一直稳定地在减少，很快我就输光了手里所有的筹码。
幸好带着面具没人看见我的表情，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演出，那种走向绝境的赌徒的表情，而现在嘛，稍微颤抖一下身体，保持一点肢体动作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哈，就你还和我斗？怎么样啊？要不要用你的衣服抵押啊？哈哈哈哈哈。”他猖狂地笑着，周围人则跟着他发出嘲笑声。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x你妈！今天和你玩点狠的。”我一声怒喝抬起手狠狠地砸在了赌桌上说道“今天我和你赌这只手！”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从腰间掏出了一直藏着的匕首，狠狠地剁在了赌桌上，改造过的剑刃轻松地划开了赌桌一只深入到内部，随后赌桌内传来一声痛呼。
“怎么出血了？”我将匕首拔出，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我装模作样地抬起手看了半天。
周围人传来一阵骚乱，渐渐地有人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惜还有的人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赌场出千！桌内藏人了！”我愤怒地喊道，这一句话很顺利地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然而还没完，下一刻一个又一个出千的手法被人“发现”，于是这下人群真的收不住了。
如果赌场内只是一些正常的客人，那么情况还能够抑制住，可惜赌场内还有一堆走上绝境的亡命徒，这一瞬间他们长久以来累积的痛苦，以及我引导下对赌场的怨恨全都找到了缺口。
“砰！”
当第一个人动手，当第一滴血飞舞到空中，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混乱，暴力，鲜血，一切开始只是借钱人的宣泄，慢慢地这种暴虐感染了在场所有的赌徒，没有人能够在赌场中一直赢钱，没有人心里没有怨念，这一刻哪怕微小的怨念也化为了滔滔大河。
稍有理智的人逃出了赌场，却又忍不住地向其他人吹嘘刚才的事情，于是这一点点火焰，一瞬间便点燃了整个地下世界的赌场。
这时候是否出千已经不重要了，赌徒们只是需要宣泄而已。
赌场的负责人应该去找自己的老板了吧，不知道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组织正陷入混乱中，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这次将要宣泄的可不只是赌徒们，还有三大组织长久以来的矛盾与仇恨，我埋下的钉子正在一个一个地发挥作用。
老大的情人死了，前任老大的遗物被人摧毁了，帮里的货物被人烧了，一时之间有着太多事情发生，不需要任何证据，不需要任何理智，只需要一点点疏导，以及一点小小的煽动。
于是长久以来的仇恨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本应该成三足鼎立之势的三方，如今混战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应该是谁。如果说还有理智的人想要找到答案，那么当第一个人在敌人
的手里殒命，当第一团火在西洛城内熊熊燃起，这一刻所谓的真相真的必要吗？所谓的证据真的需要吗？
不需要了，他们在这一刻不过是复仇大潮中的一员，这浪潮没有人能够阻挡。
在疯狂中，他们自我毁灭着。
西洛城的阴暗处，正是血与火的烟花盛开之所。
我站在赌场门口，身后是混乱的人群，我遥遥地向着侯爵府望去，在哪里正在举办一场晚餐，饭后的节目便是某人势力的毁灭。
不知道他现在看着侯爵府外的血与火，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哈，对了，他不能有任何反应。
“啊，真是肮脏的烟火。”我看着身前的混乱说道。
“你这么说，总感觉你像是什么大反派一样。”贝丝同样从赌场中走了出来。
“拿了多少？”我兴奋地问道。
“那当然是一锅端啦。”贝丝骄傲地叉着腰，身旁放着一个装满了金币的口袋。
“嘿嘿嘿嘿嘿。”两人相视一眼发出傻傻的笑声。
“走啦，我们还有一场宴会要赴呢。”
“嗯。”
我们两人扛着金币哼着歌，慢慢悠悠地行走在西洛城的血与火之中，漫步在阴影处。
这毁灭本就与我无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