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绝望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一切都已经明了了。
当初玄门并不知道还有小懒妖的存在，还以为小春父母的死，的确是一场意外。
直到后面他们发现了端倪，发现了生活在小春身边的懒妖……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他们终于查清了当年的真相，将事实还原。
于是，才有了小布被抓紧玄门一事。
说道最后，长老叹息道：“你的父母因为一念之差断送了小布父母的生命，小布则因为仇恨夺走了你父母生存的权利，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望你能节哀！”
节哀？
小春泪流满面，受伤的眸中，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节哀？你让我怎么节哀？！我的爸妈死了，可是你却告诉我杀害他们的凶手是我最在意的伙伴？不，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你们只是想光明正大的杀了小布，铲除异己而已，你们……”
太过激动的小春，越说越觉得离谱。
干脆，她直接盯向小布，眼神坚定道：“小布，不要怕，我相信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设计你，故意陷害你的？你放心，就算我们力量薄弱，我也不会让他们杀了你的！如果你死了，我就让他们通通都给你陪葬！”
“小春！”
听到小春说出这么疯狂的话，顾浅浅也完全吓呆了。
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小春。
听到顾浅浅的声音，有些魔怔的小春这才回神，随即凄婉的看向顾浅浅含泪道：“浅浅，你是个好人，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对不起。”
“小春……”
蓦然间，顾浅浅只觉得自己语塞的紧。
冷着张脸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逸尘这时却忽然插话道：“他到底有没有做过，你好好问问他不就知道了？玄门既然敢让你来，难道还怕你闹事？”
“……”
听到这话，顾浅浅真是狠踢陆逸尘一脚的心都有了。
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只是顾浅浅还来不及说话，小布就已经摇着头愧疚的说道：“小春，对不起，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父母，是我害死的……”
“闭嘴！”
小布还没有说完，小春就崩溃的疯狂道：“不，你们疯了！你们一定是疯了！如果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为什么当初你不连我一块弄死呢？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开导我鼓励我，让我有勇气独自活下去呢？你们疯了，你们一定都疯了！”
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小春的精神完全垮了下来。
看着她这样，顾浅浅实在是于心不忍。
小小年纪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而且还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惨死，这于小春而言，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啊。
如果没有小布的陪伴，可想而知，小春的人生会过得多么的凄惨。
可是同样的，虽然是无心之失，可小布的父母却是被小春的父母害死的，所以同样的，小布也是悲剧的受害者……
这件事里，已经不好再去论断谁对谁错。
因为不管是谁，都是真切的受害者。
所以如果真的要怪罪的话，就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崩溃的小春还在歇斯底里的哭笑，而内心震撼的顾浅浅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她答应小春要帮她的，也是她把小春带来玄门的，如果她没有心热多事，会不会小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行了，不要疯了！是我，是我害死你的父母的！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就因为我们是妖，难道我们就必须接受被人类摧残的命运，就算丢了性命，也只能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那是我的父母，是生我养我的亲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永远都做不到！”
许是看不得小春这样，小布忽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吼完后他就流着泪看向玄门的长老道：“我已经认罪了，你们快杀了我吧！”
“唉……”
玄门的众人哀叹一声，最终一名负责执刑的长老将手掌一挥，将一道光幕落到了小布的身上。
而负责判刑的长老则低沉道：“懒妖小布，恶意扼杀人类，虽然情有可原，但情节恶劣，现鉴于其认罪态度良好，便暂时关入地牢，等时机一到，再发配到矿山服刑至死吧！”
很快，小布便在光幕中如散去的光点般消失了。
愣怔在原地的小春，直到小布彻底消失了，才后知后觉的喃喃问道：“既然你这么恨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你还要留在我的身边呢？为什么……”
顾浅浅不忍小春陷入绝望，忍不住道：“或许是他不希望看到你痛苦吧！”
“是这样吗？”
小春泪眼婆娑，满是受伤的脸上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嗯……”
顾浅浅刚要点头，没想到一向不太多话的陆逸尘却忽然插话道：“不，他只是希望当你得知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其实是你最在乎的伙伴的时候，你会表现得更加的痛苦而已。所以，与其在这里哀悼你逝去的同伴，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你的人生该怎么办！”
说完，陆逸尘就硬扯着顾浅浅走了。
顾浅浅被他拽着一步步往外，忍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回头道：“陆逸尘你疯了，你不知道小春有多在乎小布吗？你这样说，完全是在她受伤的胸口又狠狠插了一刀啊！你……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不要说好了。反正关于这一段记忆，只会永远的封存在这里。”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陆逸尘脚步不停，完全不给顾浅浅停留的机会。
很快，顾浅浅就被陆逸尘拽离了大堂。
而此时的大堂内，除了沉浸于哀伤中的小春外，便只剩下一名玄门的和善长老停留在厅中了。
大堂外。
陆逸尘还在拉着顾浅浅走着。
顾浅浅觉得不对劲，逮着一个机会，终于甩开了陆逸尘的手停在原地道：“陆逸尘，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那段记忆会永远的尘封在那里？小春又没有做什么，难道你们连小春也不放过？”
意识到小春可能有危险，顾浅浅竟想也不想，就折身往大堂里冲去。
只是没跑几步，就被陆逸尘给拦住了。
“顾浅浅，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会脑补。”
什么意思？
望着陆逸尘仿佛无欲无求的淡漠脸孔，顾浅浅有片刻的怔愕。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心下一喜，顾浅浅也顾不得刚才的嫌隙，一脸开心道：“你的意思是玄门的人不会对小春不利？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走，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向小春交代吗？”
“不是交代，只是封存她的记忆而已。玄门的人，是不会放任人类随便保留关于妖怪的记忆的。”
这一次，陆逸尘难得的做了解释。
顾浅浅听得似懂非懂，可既然知道了小春没有危险，她也便不再纠结了。
“那你现在带我去哪？”
不紧张小春，顾浅浅又开始关心起自己了。
因为此时她发现，陆逸尘带她走的，并不是离开承宣寺的路。
陆逸尘倒不隐瞒，依旧语气淡淡道：“你不是想解决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吗？我现在就带你去。”
“哦。”
听到是为这事，顾浅浅自然是高兴。
只是陆逸尘要带她去的这个地方，似乎真的是有些远。
她都跟着陆逸尘走了好久了，却还没走到。
因为实在太无聊，顾浅浅便忍不住道：“陆逸尘，你们玄门倒是挺气派的，不过我看刚才那些人，分明都是纯粹的人类啊，怎么你一个不人不妖的家伙，也可以留在玄门呢？而且看样子，你的权力好像还挺大的……”
走在后面的顾浅浅自顾自的说着，压根就没注意到当陆逸尘听到“不人不妖”几个字时，眸色上的变化。
直到走在前面的陆逸尘停下了脚步，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被陆逸尘过于侵略的目光虎视眈眈的冷冷盯着，顾浅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
陆逸尘没有说话，而是凉凉的盯了顾浅浅很久。
直到顾浅浅站得脚都有些发麻了，陆逸尘才薄凉道：“如果想好好活着，这样的话以后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哦。”
形势比人强，尽管顾浅浅被威胁得有些不爽，但面上还是很怂的认命点了点头。
之后的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顾浅浅是怕自己一时兴奋，又说错了什么招来麻烦，而陆逸尘则是天生的冷面神，话不多。
好不容易，顾浅浅终于跟着陆逸尘到了地方。
因为陆逸尘忽然停了脚步，顾浅浅甚至还差一点撞到了他的背上。
“到了。”
见陆逸尘冷冷说，顾浅浅忍不住狠狠冲他的背做了个鬼脸。
之后，顾浅浅才认真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周围的温度，似乎要比她之前经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冷上很多。
当初玄门并不知道还有小懒妖的存在，还以为小春父母的死，的确是一场意外。
直到后面他们发现了端倪，发现了生活在小春身边的懒妖……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他们终于查清了当年的真相，将事实还原。
于是，才有了小布被抓紧玄门一事。
说道最后，长老叹息道：“你的父母因为一念之差断送了小布父母的生命，小布则因为仇恨夺走了你父母生存的权利，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望你能节哀！”
节哀？
小春泪流满面，受伤的眸中，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节哀？你让我怎么节哀？！我的爸妈死了，可是你却告诉我杀害他们的凶手是我最在意的伙伴？不，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你们只是想光明正大的杀了小布，铲除异己而已，你们……”
太过激动的小春，越说越觉得离谱。
干脆，她直接盯向小布，眼神坚定道：“小布，不要怕，我相信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设计你，故意陷害你的？你放心，就算我们力量薄弱，我也不会让他们杀了你的！如果你死了，我就让他们通通都给你陪葬！”
“小春！”
听到小春说出这么疯狂的话，顾浅浅也完全吓呆了。
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小春。
听到顾浅浅的声音，有些魔怔的小春这才回神，随即凄婉的看向顾浅浅含泪道：“浅浅，你是个好人，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对不起。”
“小春……”
蓦然间，顾浅浅只觉得自己语塞的紧。
冷着张脸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逸尘这时却忽然插话道：“他到底有没有做过，你好好问问他不就知道了？玄门既然敢让你来，难道还怕你闹事？”
“……”
听到这话，顾浅浅真是狠踢陆逸尘一脚的心都有了。
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只是顾浅浅还来不及说话，小布就已经摇着头愧疚的说道：“小春，对不起，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父母，是我害死的……”
“闭嘴！”
小布还没有说完，小春就崩溃的疯狂道：“不，你们疯了！你们一定是疯了！如果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为什么当初你不连我一块弄死呢？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开导我鼓励我，让我有勇气独自活下去呢？你们疯了，你们一定都疯了！”
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小春的精神完全垮了下来。
看着她这样，顾浅浅实在是于心不忍。
小小年纪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而且还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惨死，这于小春而言，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啊。
如果没有小布的陪伴，可想而知，小春的人生会过得多么的凄惨。
可是同样的，虽然是无心之失，可小布的父母却是被小春的父母害死的，所以同样的，小布也是悲剧的受害者……
这件事里，已经不好再去论断谁对谁错。
因为不管是谁，都是真切的受害者。
所以如果真的要怪罪的话，就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崩溃的小春还在歇斯底里的哭笑，而内心震撼的顾浅浅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她答应小春要帮她的，也是她把小春带来玄门的，如果她没有心热多事，会不会小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行了，不要疯了！是我，是我害死你的父母的！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就因为我们是妖，难道我们就必须接受被人类摧残的命运，就算丢了性命，也只能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那是我的父母，是生我养我的亲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永远都做不到！”
许是看不得小春这样，小布忽然歇斯底里的吼道。
吼完后他就流着泪看向玄门的长老道：“我已经认罪了，你们快杀了我吧！”
“唉……”
玄门的众人哀叹一声，最终一名负责执刑的长老将手掌一挥，将一道光幕落到了小布的身上。
而负责判刑的长老则低沉道：“懒妖小布，恶意扼杀人类，虽然情有可原，但情节恶劣，现鉴于其认罪态度良好，便暂时关入地牢，等时机一到，再发配到矿山服刑至死吧！”
很快，小布便在光幕中如散去的光点般消失了。
愣怔在原地的小春，直到小布彻底消失了，才后知后觉的喃喃问道：“既然你这么恨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你还要留在我的身边呢？为什么……”
顾浅浅不忍小春陷入绝望，忍不住道：“或许是他不希望看到你痛苦吧！”
“是这样吗？”
小春泪眼婆娑，满是受伤的脸上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嗯……”
顾浅浅刚要点头，没想到一向不太多话的陆逸尘却忽然插话道：“不，他只是希望当你得知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其实是你最在乎的伙伴的时候，你会表现得更加的痛苦而已。所以，与其在这里哀悼你逝去的同伴，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你的人生该怎么办！”
说完，陆逸尘就硬扯着顾浅浅走了。
顾浅浅被他拽着一步步往外，忍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回头道：“陆逸尘你疯了，你不知道小春有多在乎小布吗？你这样说，完全是在她受伤的胸口又狠狠插了一刀啊！你……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不要说好了。反正关于这一段记忆，只会永远的封存在这里。”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陆逸尘脚步不停，完全不给顾浅浅停留的机会。
很快，顾浅浅就被陆逸尘拽离了大堂。
而此时的大堂内，除了沉浸于哀伤中的小春外，便只剩下一名玄门的和善长老停留在厅中了。
大堂外。
陆逸尘还在拉着顾浅浅走着。
顾浅浅觉得不对劲，逮着一个机会，终于甩开了陆逸尘的手停在原地道：“陆逸尘，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那段记忆会永远的尘封在那里？小春又没有做什么，难道你们连小春也不放过？”
意识到小春可能有危险，顾浅浅竟想也不想，就折身往大堂里冲去。
只是没跑几步，就被陆逸尘给拦住了。
“顾浅浅，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会脑补。”
什么意思？
望着陆逸尘仿佛无欲无求的淡漠脸孔，顾浅浅有片刻的怔愕。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心下一喜，顾浅浅也顾不得刚才的嫌隙，一脸开心道：“你的意思是玄门的人不会对小春不利？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走，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向小春交代吗？”
“不是交代，只是封存她的记忆而已。玄门的人，是不会放任人类随便保留关于妖怪的记忆的。”
这一次，陆逸尘难得的做了解释。
顾浅浅听得似懂非懂，可既然知道了小春没有危险，她也便不再纠结了。
“那你现在带我去哪？”
不紧张小春，顾浅浅又开始关心起自己了。
因为此时她发现，陆逸尘带她走的，并不是离开承宣寺的路。
陆逸尘倒不隐瞒，依旧语气淡淡道：“你不是想解决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吗？我现在就带你去。”
“哦。”
听到是为这事，顾浅浅自然是高兴。
只是陆逸尘要带她去的这个地方，似乎真的是有些远。
她都跟着陆逸尘走了好久了，却还没走到。
因为实在太无聊，顾浅浅便忍不住道：“陆逸尘，你们玄门倒是挺气派的，不过我看刚才那些人，分明都是纯粹的人类啊，怎么你一个不人不妖的家伙，也可以留在玄门呢？而且看样子，你的权力好像还挺大的……”
走在后面的顾浅浅自顾自的说着，压根就没注意到当陆逸尘听到“不人不妖”几个字时，眸色上的变化。
直到走在前面的陆逸尘停下了脚步，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被陆逸尘过于侵略的目光虎视眈眈的冷冷盯着，顾浅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
陆逸尘没有说话，而是凉凉的盯了顾浅浅很久。
直到顾浅浅站得脚都有些发麻了，陆逸尘才薄凉道：“如果想好好活着，这样的话以后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哦。”
形势比人强，尽管顾浅浅被威胁得有些不爽，但面上还是很怂的认命点了点头。
之后的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顾浅浅是怕自己一时兴奋，又说错了什么招来麻烦，而陆逸尘则是天生的冷面神，话不多。
好不容易，顾浅浅终于跟着陆逸尘到了地方。
因为陆逸尘忽然停了脚步，顾浅浅甚至还差一点撞到了他的背上。
“到了。”
见陆逸尘冷冷说，顾浅浅忍不住狠狠冲他的背做了个鬼脸。
之后，顾浅浅才认真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周围的温度，似乎要比她之前经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冷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