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魂之眼与家里蹲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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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鸟的娃音_46 彤与泠(1)

    “……”

    我直勾勾地盯着阿歆上下扫视了两三遍。

    “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

    “并没有。”阿歆冷漠着脸回答了我的话,“没有找到。我放在了这附近,大概被烧掉了吧。”

    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处的阿歆张望着,是在找先前他在超市买的布偶吗?

    最后这句话……是对刚刚那个发出声音却不见身形的少女说的吧。

    所以她人呢?我怎么没见到?

    “是……这个吗?”

    我指了指刚刚无意间在我脚边不远处的地板上发现的布片残渣,布娃娃布裙子的蕾丝边尚自还留在了那上面。大概是因为这一块地区离战斗的地方比较远吧?而且还有这样那样杂七杂八的杂物堆在这一边。没有焚烧干净是因为缺氧了?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啦。

    “啊!就是这个!不对、不对啦!不要给泠泠看见这种东西啦!她会哭出来的!”刚刚出现的高亢得稍微有些尖锐的小女孩一样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慌张。而声音的发出位置已经不再是在阿歆身上了(一开始我还怀疑是从他肚子里发出来的呢),而是在……

    半空中。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我感觉这个时候我的脸色可能变得有些诡异了……

    炽红色的吊带背心、炽红色的热裤、炽红色长达脚踝的织成长鞭的长发、炽红色闪烁着妖异光芒的水灵灵的双眸,但是,即使再怎么艳丽的红,都不会是我惊异到要跟阿歆面面相觑的理由。最令我吃惊的是——

    两个手掌宽、布娃娃大小的身躯,轻飘飘地浮在阿歆肩膀上方的半空中。

    “原来你……真的有这种嗜好吗?”

    我呆呆地重复了这句话,果然这个家伙是一个萝莉控吧?之前说他是母控真是抱歉了呢(话说他的母亲也变成了一个可爱的萝莉了(?))。真是可恶啊,居然有这么可爱的萝莉跟着都不和我打声招呼,太令人……不、不对,我才不羡慕呢。

    不过,这种类型的大小……

    也是灵魂吗?

    在这几个月中我或多或少地也在这边的世界见到了一些灵魂,无一例外,都是小小的、跟布娃娃一般大小的身体,这大概不是出于他们的本愿吧?最熟悉的莫过于阿歆的母亲许婉死后所诞生的灵魂了。同样是布偶一样的灵魂,却有着自己的本源意识。

    那么,现在站……额,飞在我面前的女孩子,也是灵魂吧?而且还是跟许婉一样的类型的灵魂。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真恶心。”

    红发少女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皱了皱娇俏的眉头。

    唔啊——!

    我、我居然被小女孩、被小萝莉骂变态了吗?这真是人生的灾难、世界的终结、真实的泯灭啊,我的心好痛。这么直接地就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说出来,真的是、真的是……

    太棒了!

    现在的

    人生活在这样黑暗险恶的社会中,就连小孩子,尤其是萝莉都或多或少受到这种污秽的社会的影响,所以不会轻易地袒露自己的心里想法。保持着表面的礼貌而跟别人保持着一定的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像这红发少女(萝莉?)一样坦诚明快的人已经不多了好不好!我这是为了人类而由衷发出的欣悦的感慨。

    所以请务必多骂我几句吧!

    “这……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啊?”布娃娃般的娇小少女似乎在躲避什么黏糊糊恶心的东西一样,皱着可爱的眉头迅速地缩在了阿歆的脑袋背后,只露出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在观察奇怪的生物一般偷偷地看着我。

    “嘿嘿嘿,我现在可是在进行颅内妄想噢!”我奸奸地笑着,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这些都是为了节目效果才扮演出来的哦,绝对不是某个人的本色表露了。

    “咿呀!”红发萝莉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惊叫,把露出的脑袋整个缩回到了阿歆的脑袋后面。“歆!歆!砍死这个恶心的家伙!快!绝对不能把这种肮脏的蠕虫留在世界上!快点把他砍成十八段然后剁成肉酱最后一个不剩地喂给那些黑乎乎的怪物们!”

    先砍成十八段再剁成肉酱是一个过程不需要分开来说明吧!

    不对啦!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发表这么残忍凶暴的言论啦!是不是阿歆管教无方的错呢?真是教得太棒了……额不对,真是祸害了这么一个可怜可爱的女孩子了!

    “不要闹了。”阿歆扶额,伸手把躲在他脑袋后面的红发少女揪了出来,不管那个萝莉一直在挣扎着用拳头殴打着自己的手背手臂并且胡乱嚷嚷着“不要让我见到他!”“不要让他见到我!”“不要把我介绍给他!”这种奇怪的抗议,开口说道:

    “这个家伙叫做彤。是我的……”阿歆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朋友。”

    哦?这么小只的朋友吗?我朝阿歆投射出了怀疑的眼神,不过并不打算追问。转头看向了被阿歆揪在手上的彤,笑了笑,正打算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被称作“彤”的红发红发少女嘟囔了一句“这家伙怎么笑都觉得很猥琐很恶心啊。”

    身为一个准备十八岁的大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就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呢?不要太小看我了哦!

    “咿呀!不要用你脏乎乎的手捏我啦!”彤惊叫着扭动着自己娇小的身躯,拼命抵抗着我朝她伸过去、捏着她的脸蛋的魔爪。

    “这个丑陋的社会很险恶的哦,小家伙。”我松开了蹂躏着她的双手,心满意足地提醒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话说回来,这小家伙的脸蛋捏起来好舒服啊。

    果然是萝莉控最为渴望的触感吗?我才没有那么变态咧。先不管那个依然被阿歆揪在手里的、一直挥舞着娇小拳头

    叫嚣着“有种让歆放我下来,我一定要砍死你”的彤,我看向了在一旁苦笑着的阿歆。

    “她是……”

    “已经过了五分二十七秒的时间了,彤,你出去找“克里斯汀”的时间已经超出了我所给你预计的范围了。”一道冷冰冰的、堪比冷冽的清澈女声平静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面。克里斯汀?那个布偶的名字吗?

    又是谁?我朝阿歆的方向张望着,声音是从这边传过来的没错,但就是没有看到声音的主人。

    “泠泠我找到啦!你的那个“克里斯汀”!只是……”本来在阿歆手上挣扎着的彤兴高采烈地说到了一半,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在哪里?”

    “歆的前面……额,那个是三点钟方向吗?”彤挠了挠脑袋,朝着那堆已经变成了破布的布偶思索着。

    果然跟外表一样是个笨蛋啊,那个是十点钟方向啦!

    “鉴于对你之前种种行径,我需要对四个方位进行观察。”这个家伙连前后都无法区分吗?居然是超乎我想象的笨蛋呢。

    “三点钟方向没有出现任何的布偶反应,你第32次出现了纰漏。”32次这么夸张的吗?还有哦,布偶反应是什么反应啦!

    “然后在十点钟方向我也……”平淡冷静的声音戛然而止。

    “额……歆,我是不是不该告诉她呢?”彤用手把玩着自己的长辫子,不安地向阿歆发出了询问的信号。

    阿歆则是用无言回复了她。

    十秒钟后……

    “怎、怎么回事?”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其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慌乱。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布娃娃是不可能被玩弄成这个样子的……”难道她试过吗?真是可怕的发言。

    但是,声音也逐渐地朝我靠近了过来。

    我再度睁大了眼睛,嘴巴有些合不拢了——

    雪白色的连身长裙、雪白色的缠在自己腰际绕了几圈难以判断长短丝绸般的长发、雪白色的双眸。

    但是,跟适才出现的红发少女彤一样,现在出现的这个家伙也有着布偶大小的身躯。

    同样,也是灵魂吗?

    白发少女在半空中漂浮着,摇摇晃晃地朝我脚边飞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遭受了什么严重的精神创伤一样,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凄恻来形容了。

    跌跌撞撞地飞行模式,看起来着实让人为她会不会掉在地上把全身的雪白染脏捏了一把汗。她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飞到了那一堆已经成为碎布片的布偶处停了下来,伸出了颤抖的双手将落在地上的布片捧起来,然后将布片深深地抱在胸口处。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起来就如同现在进行着什么生离死别一般,令人看着也会为之心酸甚至落涕,保护欲也油然而生。

    啊,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就让大哥哥用拥抱来温暖你受到创伤的玻璃心灵吧……

    个鬼咧!

    在这个几乎成为废

    墟的地方抱着一个布偶碎片流泪算是个什么事啦!这么罗曼蒂克的剧情不会发生在这里的吧!给我回到之前藏在阿歆身后冷静的样子啊!

    对着一个布娃娃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是个什么样冷静的大佬咧,结果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娃娃啊。

    她就是被彤一直称作“泠泠”的家伙吗?这个在超市买的名牌布娃娃就是为她买的吧。

    “泠泠!就是他,你身边那个臭男人弄坏的“克里斯汀”哦!”彤伸出娇小的青葱手指指着我,对伏在地上哭泣的白发少女喊道。

    喂!这么诬陷别人是不对的吧!这是不符合伦理道德观的吧!你的父母难道没有矫正你的丑恶思想以便于让你更容易融入这个可爱正义的社会吗!

    “是你弄坏的吗!”白发少女带着哭嗓的指责也随之而来。明明那么清楚这个红发的捣蛋鬼性格,为什么就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她啦!

    “你是不是认为这个只是一个布娃娃就可以肆意地蹂躏她呢?”

    “是不是因为她柔软的身躯让你有种撕裂的欲望所以你就会肆无忌惮的呢?”

    “是不是你觉得这样做既可以发泄自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兽本性,又不需要对这个世界负起任何责任、不会对别人造成任何的影响呢?”

    “是不是在你们人类的法律条款中没有规定破坏玩偶需要负起行政或者刑事责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白发萝莉瞪着我,一边谴责我,一边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了过来。

    “所以你这种自私自利、为所欲为、精虫上脑、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的社会的寄生虫就应该被冰冻起来再拿去用液压机狠狠地压成一堆肉泥、送到地狱里面永世不得翻身!”

    等等,这里面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词汇?精虫上脑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哦,这两个家伙怎么对肉泥那么执着啦!

    “克里斯汀从诞生到现在不过才几个月,是一个新鲜而又弱小的幼儿。你居然在她还没有享受到世界的温暖前就把她蹂躏至死,只留下她的裙子碎片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残暴不仁冷酷无情的做法和行为,你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白发萝莉气势汹汹地叉着腰站在我面前,仅仅刚到达我腿肚子的高度,莫名其妙地有着一股凶蛮的气势。

    “对!没错!像你这样蹂躏“科利四丁”的臭人渣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依然被阿歆拎在手上的彤手舞足蹈地摇摆在空中,兴高采烈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欠揍。

    少废话啦!还不是你诬蔑我搞得祸啊!还有,那个布偶的名字不是叫做“克里斯汀”吗!“科利四丁”又是哪门子的命名法呀!我挠了挠头,屈膝蹲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低下来,免得让这个小家伙仰着脖子太难受了。

    “额,是说我对于你的……叫做“克里斯

    汀”对吧?我对于她的死表示抱歉和沉重的惋惜。”

    “欸?”白发萝莉泪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怜人,真想捏捏她胖胖的脸蛋啊。

    “虽然说“克里斯汀”不是我弄坏的,但是少说我也要负一点责任。”我挠了挠脸,“待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再去帮你找多一个吧。

    “一模一样的哦。”我补充道。

    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白发萝莉低着头,因为角度的问题我无法看得到她脸上的表情,所以完全不知道我刚刚的说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错误,因此我的心里也非常的忐忑……不对,为什么搞得像真的是因为我而弄坏的布娃娃呢?

    不过大话都说出口了,现在也就只能等着这个家伙的反应了吧?

    话说回来,那个名牌的布娃娃应该价值不菲吧?喂喂,我最近都快被韶栀那家伙吃穷了,怎么还要摊上这种事啊?买布娃娃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阿歆这个全职奶爸来做会比较好吧?白发小姐请你务必要拒绝我!

    沉默的气氛弥散在空气中,就在我还在进行思想斗争打算借此逃避这个可怕的沉默氛围时,白发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啊!”

    可爱地惊呼了一声,然后那张洁白得近乎惨白的脸蛋瞬间爬满了红晕,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跑回到了阿歆的身后抱着阿歆的腿肚子,把整个身子给藏了起来,只剩下绕着自己腰际的白发发梢微微地露出来,看起来似乎是在躲避着我。

    “你、你你不要突然就和我说、说话啦!”

    果然……只要是女生都会嫌弃我都会害怕我都会不愿意和我进行对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现在我应该要庆幸着自己的钱包有了保障才对,没错,凡事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啊……还是好想哭。

    “你、你说话算、算算数吗?”白发少女怯怯地发问,原本清脆凛冽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慌张。

    果然害怕我这种来路不明的大叔模样的高中生吗?实在是太伤我这个单纯善良心无杂念的男高中生的心了。

    “说话算数。”我最后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