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哀莫大于心死
凌毅愉快的打道回府，然后等他走了一半才突然有一种自己这是被打发了的感觉？
讲道理那地方看上去没毛病来着？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是自己一开始表现的那般强势，然后最后“妥协”的却太快了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过也不重要了，至少翁夏中那老头的态度还是够到位，那老家伙再怎说也是一个无人敢招惹的存在，却对他这般毕恭毕敬，已经够他吹的了。
虽然并没有谁可以让他去吹这件事就是了……
一路打道回府，沿途所见之人无不对他侧目而视，翁夏中不知道在怕什么，甚至派了个执法的学生一路护送他回去。
学府的执法队成员尽皆都是学生，并且起码都在学府之中修习了两年以上，得到学府认可的才有成为一个执法者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历练吧，学府对于执法者可是足够慷慨的。
又因为是高年级，所以行走在学府之中大多数都会对他们怀有一定的敬畏之心，这才让得那些学生一时没人上来寻凌毅的麻烦。
魔域人在藏山学府就是这般卑微，任谁看到了都想踩在他们的脸上欺凌咒骂几句。
待得回到那个偏僻的地方的时候，执法者依旧有些冷冷的跟在凌毅身后，凌毅站在大片残破的建筑物面前，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发的时候没有细想过什么问题，但是此刻房子已经要到了，他算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可这或许只是对他来说的好消息？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到，他们会愿意跟他一同前往那一片房区吗？自己这算是……一厢情愿的做了件“好事”？
这个问题始一出现在他脑海，他的心情便不由得有些沉重。
因为他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不会。
被残酷的现状折磨至近乎扭曲的性情，足足三十几个人，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们只会永无止境的呆在破败的房屋之中，出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折磨，特别是，此行需要穿过整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前广场，那是一个对他们来说满是魔鬼的地方。
凌毅曾假想过如若自己就是一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没有魔王殿这样的特殊之处，到了这个地方过后，面对那样铺天盖地的羞辱折磨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此即使他自信自己的性格不可能会被扭曲，但他终究还是觉得这样迟早有一天连他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会面临崩溃的境地。
那，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不由得苦恼起来，凌毅龇着牙挠了挠后脑勺，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进去。
不管那么多，先把这事跟他们说了再说，看看他们什么反应，大不了愿意跟他去的就带过去，不愿意跟他去的想留在这个地方就留在这个地方算了。
其实凌毅一开始就不是只想着自己，而是想着将所有人都换个地方住，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魔域人这回事，他对魔域没什么多大的感情，对那里的人与事物也没有什么类似“家乡”的特殊情感，他只是在这里与他们是同类人而已，他不忍心看他们继续遭受折磨，身为与他们同样的人，他既然能够改变这种境地，自然也要带上他们。
心里这样想着，后方执法者并未跟他进来，他也没有理会，径直走入房区之中。
还是之前那样的场景，所过之处的房屋大都有可以直接从外面看到内里的缺口，每个房子都是单间，拥挤之下却挤着三张床，凌毅能够看到每个房间中的人都是一个神情，便是呆坐着发呆。
今日之事，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无妄之灾，但凌毅却发现他们即使遭受这般不公对待，却好像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似的，结束后一切照旧，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由得有些心痛，他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于是直接开始在这片房区之中绕起了圈子。
最后停步的时候，透过眼前破开的豁口，他的双眸中倒映着席雪的身影。
从席雪开始吧……
虽说席雪无疑是他们这群人之中遭受这么遭受的最为严重的一个，但是昨日山洞之中所见，让凌毅知晓这个少女还未彻底麻木，她作为此地特殊的唯一一个少女，或许除了性别因素之外她仍旧是最特殊的一个。
整理整理心情，凌毅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这间房子里还有两个少年，凌毅早先见过几次，单方面的交流也有过，不过他当然没有得到过回应。
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三道目光同时转了过来。
算得上截然不同的目光吧，或许在他刚进入的一瞬间这三道目光都是一样的，但属于席雪的那道目光在见到是他的瞬间便发生了变化，凌毅能够感受到那其中在见到是他之后出现的一抹期许。
先前心中所想算是得到了应证，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关门，凌毅轻咳了一声，暂时没有直接走向席雪，而是直接对着房中所有人道：“之前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的吧？我来救你们的时候。”
语毕，他观察这三人反应。
三人的目光算是因为他在说话而仍旧在他身上，但对于他所说的内容，那两个少年没有丝毫反应，唯有席雪整个身体都颤了颤，她没有双手，身形本就骨瘦嶙峋，强自坐在床上，样子有些滑稽。
凌毅的心凉了半截。
他抿了抿嘴，继续道：“就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只是想说，我不管我还没来之前你们过的怎样，现在我来了，正如你们刚才亲眼看到的一样，我会让招惹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目光扫过三人，席雪低着头看不到脸色，至于那两个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凌毅不经意间有些失神，其实他在开口前都还未意识到自己竟有那么强有力的证明来让他作为说辞，他开口的第一句算得上是灵机一动吧，在说出口的那一瞬他甚至有些期待，因为他觉得这番说辞足够有力，他以为能撼动这两个少年。
然而此刻，他意识到，自己依旧低估他们“心死”的程度了。
讲道理那地方看上去没毛病来着？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是自己一开始表现的那般强势，然后最后“妥协”的却太快了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过也不重要了，至少翁夏中那老头的态度还是够到位，那老家伙再怎说也是一个无人敢招惹的存在，却对他这般毕恭毕敬，已经够他吹的了。
虽然并没有谁可以让他去吹这件事就是了……
一路打道回府，沿途所见之人无不对他侧目而视，翁夏中不知道在怕什么，甚至派了个执法的学生一路护送他回去。
学府的执法队成员尽皆都是学生，并且起码都在学府之中修习了两年以上，得到学府认可的才有成为一个执法者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历练吧，学府对于执法者可是足够慷慨的。
又因为是高年级，所以行走在学府之中大多数都会对他们怀有一定的敬畏之心，这才让得那些学生一时没人上来寻凌毅的麻烦。
魔域人在藏山学府就是这般卑微，任谁看到了都想踩在他们的脸上欺凌咒骂几句。
待得回到那个偏僻的地方的时候，执法者依旧有些冷冷的跟在凌毅身后，凌毅站在大片残破的建筑物面前，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发的时候没有细想过什么问题，但是此刻房子已经要到了，他算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可这或许只是对他来说的好消息？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到，他们会愿意跟他一同前往那一片房区吗？自己这算是……一厢情愿的做了件“好事”？
这个问题始一出现在他脑海，他的心情便不由得有些沉重。
因为他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不会。
被残酷的现状折磨至近乎扭曲的性情，足足三十几个人，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们只会永无止境的呆在破败的房屋之中，出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折磨，特别是，此行需要穿过整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前广场，那是一个对他们来说满是魔鬼的地方。
凌毅曾假想过如若自己就是一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没有魔王殿这样的特殊之处，到了这个地方过后，面对那样铺天盖地的羞辱折磨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此即使他自信自己的性格不可能会被扭曲，但他终究还是觉得这样迟早有一天连他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会面临崩溃的境地。
那，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不由得苦恼起来，凌毅龇着牙挠了挠后脑勺，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进去。
不管那么多，先把这事跟他们说了再说，看看他们什么反应，大不了愿意跟他去的就带过去，不愿意跟他去的想留在这个地方就留在这个地方算了。
其实凌毅一开始就不是只想着自己，而是想着将所有人都换个地方住，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魔域人这回事，他对魔域没什么多大的感情，对那里的人与事物也没有什么类似“家乡”的特殊情感，他只是在这里与他们是同类人而已，他不忍心看他们继续遭受折磨，身为与他们同样的人，他既然能够改变这种境地，自然也要带上他们。
心里这样想着，后方执法者并未跟他进来，他也没有理会，径直走入房区之中。
还是之前那样的场景，所过之处的房屋大都有可以直接从外面看到内里的缺口，每个房子都是单间，拥挤之下却挤着三张床，凌毅能够看到每个房间中的人都是一个神情，便是呆坐着发呆。
今日之事，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无妄之灾，但凌毅却发现他们即使遭受这般不公对待，却好像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似的，结束后一切照旧，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由得有些心痛，他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于是直接开始在这片房区之中绕起了圈子。
最后停步的时候，透过眼前破开的豁口，他的双眸中倒映着席雪的身影。
从席雪开始吧……
虽说席雪无疑是他们这群人之中遭受这么遭受的最为严重的一个，但是昨日山洞之中所见，让凌毅知晓这个少女还未彻底麻木，她作为此地特殊的唯一一个少女，或许除了性别因素之外她仍旧是最特殊的一个。
整理整理心情，凌毅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这间房子里还有两个少年，凌毅早先见过几次，单方面的交流也有过，不过他当然没有得到过回应。
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三道目光同时转了过来。
算得上截然不同的目光吧，或许在他刚进入的一瞬间这三道目光都是一样的，但属于席雪的那道目光在见到是他的瞬间便发生了变化，凌毅能够感受到那其中在见到是他之后出现的一抹期许。
先前心中所想算是得到了应证，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关门，凌毅轻咳了一声，暂时没有直接走向席雪，而是直接对着房中所有人道：“之前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的吧？我来救你们的时候。”
语毕，他观察这三人反应。
三人的目光算是因为他在说话而仍旧在他身上，但对于他所说的内容，那两个少年没有丝毫反应，唯有席雪整个身体都颤了颤，她没有双手，身形本就骨瘦嶙峋，强自坐在床上，样子有些滑稽。
凌毅的心凉了半截。
他抿了抿嘴，继续道：“就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只是想说，我不管我还没来之前你们过的怎样，现在我来了，正如你们刚才亲眼看到的一样，我会让招惹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目光扫过三人，席雪低着头看不到脸色，至于那两个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凌毅不经意间有些失神，其实他在开口前都还未意识到自己竟有那么强有力的证明来让他作为说辞，他开口的第一句算得上是灵机一动吧，在说出口的那一瞬他甚至有些期待，因为他觉得这番说辞足够有力，他以为能撼动这两个少年。
然而此刻，他意识到，自己依旧低估他们“心死”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