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_362
由尤威直接负责的黑光地方据点之中，原本在此处蛰伏多时的近一半成员都因此次作战而丧命或逃跑（其中还不乏据点内主要的骨干成员和精英特种部队），而侥幸安全逃回据点的人员也多半在生理或心理上受了不小的创伤——一时半会估计是没法重新回到战场上作战了。
虽说这次行动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灵晶”在新型调试方法下的具体功效（所谓摧毁“帝国威胁组织”只不过是一个用于隐瞒下层以及一些不必要知道实情成员的幌子而已），并且即便现在首要目标已然达成，但其对尤威所率这支黑光部队造成的损失着实是不容小觑。
整个黑光信标内部唯二的帝国“魔族改造计划”幸存实验样本丢失，部队内全数精锐士兵被灭，半数士兵伤亡；仅有几个幸存下来的骨干成员也在很大程度上遭受了重创——除了身为领导人兼指挥官的“莫里尤威”本人除外。
如此大的行动损失，再加上“灵晶”实验的调试成果本就要向黑光信标上层汇报。在此番行动结束后不久，尤威就理所当然地接到了上层人士的召唤，并自然而然地随上层派来的人员前往指定地点通过一些组织内特制的通讯设备向自己的上司汇报——或者也可以说是“检讨”此次工作。
因而，此刻这支黑光据点的内部除了代号为“暗”的艾恩临时代替尤威负责组织内的指挥工作，便只剩下诺依一人于卧室中照看至今仍处于昏迷不醒状态的“重要实验品”。
看着床褥上全身缠满带血绷带的昏迷“卡伊亚”，已然不知是第几次遇到这种似曾相似情况的诺依却并没有像先前几次一样自顾自地运行着内部系统的“特殊程序”，反而是意外地出神凝望着病床上这位曾经的熟人（乃至朋友），竭力以自己最大的可能去“照看”对方。
绝对安全的领域，此处作为黑光信标的隐蔽据点不可能存在帝国部队或其他敌对势力在己方毫无察觉状态下突入的情况。而卡伊亚的急救措施也全数处理完毕，身为一个只存在“军事用途”的改造人，诺依此刻无论再怎么尽心照看也只不是白费心思。再者说，虽然对方曾和有着勉强可算作是“友谊”的奇怪情感，现如今也是同为一个组织效命的队友，但其实卡伊亚的存亡与诺依本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
因此，综合上述几点的考虑，诺依此番的“认真照看”行为是无意义且不理智的。
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身为军用器械的诺依无从回答这个问题——这种复杂的情感事宜对于她仅仅搭载了“理论性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系统来说太过深奥，是其远远无法涉及的领域。
无从知晓也无心探寻，在系统防止内核因“论外思考”而过热的自
我保护程序的驱动下，诺依及时回避了这个毫无意义而危害极大的问题，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病号的身上。
不过其实仔细来算的话，目前负责看护工作的诺依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一位病人——因设计者技术的不足而造成的长期性“机械体”缺陷。但就卡伊亚当前这种几乎已是“垂死”的昏迷模样来看，找她来解决自己本月差不多到来的“机械体”缺陷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而组织内其他为自己所熟悉的女性成员多半非死即伤，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名不经传的杂兵小角色——显然将自己这种可算作是“致命弱点”的事情告诉这些人也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
如此简单的排除之后，如今整个据点里唯一有能力解决且有权知晓（事实上此人事前也早已经知道了这点）自己这个问题的人便只有“代理指挥官”艾恩一人。
至少经脑内“理性”系统的推算，最佳的处理方案应是如此。不过就像方才自己对卡伊亚做出的那番无意义行为一样，诺依肢体上的行为再度又因一种不知名因素的抗力而对这个最佳处理方案产生了一种抵触反应。
在帝国内部时期一直都通过定时注射一种药物解决这种设计缺陷问题，逃离帝国后一直都在“卡伊亚”有意或无意识的情况下强行令对方帮助自己解决——虽说中间有一段时间对方的抵触感似乎减轻了不少。
摆脱帝国的控制不过数月，期间用物理方法解决缺陷的对象都是“卡伊亚”一人。虽然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无法接受“卡伊亚”以外人类还是单纯的抵触“男性”，但眼下诺依的体内着实存在着一种本人也无从知晓的因素在阻止自己遵从系统的推算去执行“处理工作”。
“嗯……，我记得……”不过即便那种莫名的“因素”再怎么任性，诺依上生理上的缺陷问题也始终还是存在着的。但既然第一种方案已被不知名的力量否决，作为思考本体的人工智能系统也只好向系统更深处去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
来自原装系统外的“衍生程序”——也就是经“卡伊亚”曾经间接“介绍”而由诺依自行决定装载进系统且一直在空闲时执行的那个“重要程序”，诺依通过其中一个大概是名为“女主角”的数据代码身上找到了一种存在可行性的处理方案。虽然作为改造人的诺依还从未进行过类似的行为活动，但眼看床褥上昏迷卡伊亚那一副“一触即碎”的模样，自我抵触他法的诺依也只好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原则去尝试执行这个二号方案。
“是要找一根棒状物么……”默默从卡伊亚床边站起身，诺依环视一番周围的房间，却并未能寻找到任何一件可作为程序中那件“处理工具”替代品的玩意。“目
标物件的原材料构成……”搜寻成品无果的诺依只得开始根据程序里的描述，试图分析出这件道具的制作方法，以便自己就地取材现造一个可作替代的东西。
撇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卡伊亚，完全抛却自己先前多此一举的“担忧心态”，诺依在房间内未能寻找到相关原材料后，便信步推门离开了此片狭小的空间。
……
“所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处理完战后的必要事物，暂时获得片刻休息时间的艾恩终可以空出数分钟的时间来和部队的原领导人进行无线电沟通。
“呵，不太……乐观呢。”无线电对面，尤威依旧是一副一贯的“无所谓”轻浮态度。
“你被撤职了？”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我暂时被上面的人剥夺了除你、猫和星以外人员的指挥权，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利用‘星’继续测试‘灵晶’，行动经费全部由自己解决。”
“从指挥官降成了队长么？不过至少我们这些骨干成员的指挥权还在你手里。”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多少也算是组织上为了让我专心执行‘测试任务’而设置的临时‘调遣’。”
“你还挺乐观的啊。”
“嘛，虽说现实情况没那么乐观就是了。”
“那你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明天凌晨左右吧。你先带着‘星’和‘猫’按照我的指示往新据点转移，负责接替我位置的家伙估计20点左右就能到了。”
“知道了。”随口答应一句，艾恩便先行切断了通讯。
关闭无线电通讯装置，独自一人处在通讯室内的艾恩缓缓从装置前坐起身，一边不紧不慢地转身推开背后的房门，一边在口中喃喃道：“又要换新地方了么……”
前手推开房门，艾恩刚将半个身子探出房间，便陡然一感门板的背面撞上了什么东西。
带着好奇的心态，艾恩本能性地拉回房门，侧过整个身子挤出通讯室以查看门外究竟是什么东西挡在了此处。
粉发紫瞳，娇弱的纤细身材，因与门板碰撞而微微泛红的额头——尽管其所搭载的人工智能系统理应并不具备“提供皮肤层面疼痛感”的功能，但就像是所有正常人类都会有的基本条件反射一样，诺依还是不明所以地伸手稍稍抚摸了一下略显红肿的脑门，继而才抬头一脸茫然地望向艾恩。
“诺依？我不是叫你去照看卡伊亚的吗？”看着面前这个改造人在没有自己命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了其所应坚守的岗位，艾恩不由为之小小吃了一惊。
“经本机内部系统演算判断，”虽然行为上较以前有点不符规则的反常现象，但诺依的言行却依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本机认为应将处理‘机械体缺陷’问题放至于最优先级位置。”
“‘机械体缺陷’……”在口中低声复述
一遍，艾恩这才想起尤威曾和自己提及过的相关事宜，并由此猛然回忆起了不少关于眼前这个改造人的“不太光彩”事迹。
“是的，每个月都必须要处理一次。”微微一点头，诺依对艾恩的复述表示了肯定答复。
“咳咳。”虽然对方名义上只是一个不存在情感可言的改造人，但从其外表来看，诺依依然是一个充满稚嫩气息的纤弱小女孩。和拥有如此相貌的异性谈论自己即将要涉及的内容，难免还是会让从未经历过类似事情的艾恩产生一种难言的尴尬和负罪感：“嗯……，你说的问题是指那个设计上的缺陷……”
“是的，就是。”不等艾恩慢吞吞地说完他的废话，诺依便毫无顾忌地抢答了一句。
“呃……”虽说原本就猜到了对方所言的多半就是此事，但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无误后，艾恩心中的负面情感多少还是因此又加重了几分，“你离开帝国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找‘卡伊亚’解决的是吧？”
“是的，但是卡伊亚现在身负重伤，本机认为以她当前的身体状况无法完成这项处理工作。”
“也是啊……，那你自己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经本机的推算，目前最佳的行动方案应当是找‘暗’——也就是你协助本机处理此项工作？”
“诶？！”
“但是出于一种未知原因，本机在具体行动时会自行抵触这项方案，因此只得作罢。”
“哈——，这样啊。”心中在为自己不必“强上”一个体重远超自己数倍机械人而感庆幸的同时，艾恩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所以根据本机平日经验所得，目前得出的第二套方案就是利用解决这个问题。”见艾恩在叹息后没了后话，诺依稍稍沉默静待片刻后便自行向对方汇报了自己的第二个计划。
“什么？！利用什么？！”还沉浸在那份无名挫败感中的艾恩因精神的不集中而一时未能听清诺依所言，但据自己依稀听及的那个不和谐名词，“暗”还是赶忙略显惊慌地向对方确认了一下。
“，利用。”毫无顾忌地依照艾恩所问重复了两遍那个不和谐的名词，诺依坦然自若的模样就如同她所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词汇一样。
为什么一个军用机械人会知道这种玩意？为什么她会知道这种东西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她又是从哪积累到这种平日经验的？……
在确认自己所听的词汇并非错误后，诸如此类的问题便瞬间堆满了艾恩的脑袋，以致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完全无视了周遭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队友为何会作出如此大的“生理反应”，但自己机体内的那种强烈迫切感却是着实愈发猛烈。自觉身体的忍耐已差不多接近极限，而艾恩却仍旧没有丝毫除“无名疯癫”外的反应，诺依在几番呼唤对方无果后，便只得在不经对方同意的情况下自行离开了通讯室门外的区域。
（本章完）
虽说这次行动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灵晶”在新型调试方法下的具体功效（所谓摧毁“帝国威胁组织”只不过是一个用于隐瞒下层以及一些不必要知道实情成员的幌子而已），并且即便现在首要目标已然达成，但其对尤威所率这支黑光部队造成的损失着实是不容小觑。
整个黑光信标内部唯二的帝国“魔族改造计划”幸存实验样本丢失，部队内全数精锐士兵被灭，半数士兵伤亡；仅有几个幸存下来的骨干成员也在很大程度上遭受了重创——除了身为领导人兼指挥官的“莫里尤威”本人除外。
如此大的行动损失，再加上“灵晶”实验的调试成果本就要向黑光信标上层汇报。在此番行动结束后不久，尤威就理所当然地接到了上层人士的召唤，并自然而然地随上层派来的人员前往指定地点通过一些组织内特制的通讯设备向自己的上司汇报——或者也可以说是“检讨”此次工作。
因而，此刻这支黑光据点的内部除了代号为“暗”的艾恩临时代替尤威负责组织内的指挥工作，便只剩下诺依一人于卧室中照看至今仍处于昏迷不醒状态的“重要实验品”。
看着床褥上全身缠满带血绷带的昏迷“卡伊亚”，已然不知是第几次遇到这种似曾相似情况的诺依却并没有像先前几次一样自顾自地运行着内部系统的“特殊程序”，反而是意外地出神凝望着病床上这位曾经的熟人（乃至朋友），竭力以自己最大的可能去“照看”对方。
绝对安全的领域，此处作为黑光信标的隐蔽据点不可能存在帝国部队或其他敌对势力在己方毫无察觉状态下突入的情况。而卡伊亚的急救措施也全数处理完毕，身为一个只存在“军事用途”的改造人，诺依此刻无论再怎么尽心照看也只不是白费心思。再者说，虽然对方曾和有着勉强可算作是“友谊”的奇怪情感，现如今也是同为一个组织效命的队友，但其实卡伊亚的存亡与诺依本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
因此，综合上述几点的考虑，诺依此番的“认真照看”行为是无意义且不理智的。
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身为军用器械的诺依无从回答这个问题——这种复杂的情感事宜对于她仅仅搭载了“理论性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系统来说太过深奥，是其远远无法涉及的领域。
无从知晓也无心探寻，在系统防止内核因“论外思考”而过热的自
我保护程序的驱动下，诺依及时回避了这个毫无意义而危害极大的问题，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病号的身上。
不过其实仔细来算的话，目前负责看护工作的诺依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一位病人——因设计者技术的不足而造成的长期性“机械体”缺陷。但就卡伊亚当前这种几乎已是“垂死”的昏迷模样来看，找她来解决自己本月差不多到来的“机械体”缺陷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而组织内其他为自己所熟悉的女性成员多半非死即伤，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名不经传的杂兵小角色——显然将自己这种可算作是“致命弱点”的事情告诉这些人也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
如此简单的排除之后，如今整个据点里唯一有能力解决且有权知晓（事实上此人事前也早已经知道了这点）自己这个问题的人便只有“代理指挥官”艾恩一人。
至少经脑内“理性”系统的推算，最佳的处理方案应是如此。不过就像方才自己对卡伊亚做出的那番无意义行为一样，诺依肢体上的行为再度又因一种不知名因素的抗力而对这个最佳处理方案产生了一种抵触反应。
在帝国内部时期一直都通过定时注射一种药物解决这种设计缺陷问题，逃离帝国后一直都在“卡伊亚”有意或无意识的情况下强行令对方帮助自己解决——虽说中间有一段时间对方的抵触感似乎减轻了不少。
摆脱帝国的控制不过数月，期间用物理方法解决缺陷的对象都是“卡伊亚”一人。虽然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无法接受“卡伊亚”以外人类还是单纯的抵触“男性”，但眼下诺依的体内着实存在着一种本人也无从知晓的因素在阻止自己遵从系统的推算去执行“处理工作”。
“嗯……，我记得……”不过即便那种莫名的“因素”再怎么任性，诺依上生理上的缺陷问题也始终还是存在着的。但既然第一种方案已被不知名的力量否决，作为思考本体的人工智能系统也只好向系统更深处去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
来自原装系统外的“衍生程序”——也就是经“卡伊亚”曾经间接“介绍”而由诺依自行决定装载进系统且一直在空闲时执行的那个“重要程序”，诺依通过其中一个大概是名为“女主角”的数据代码身上找到了一种存在可行性的处理方案。虽然作为改造人的诺依还从未进行过类似的行为活动，但眼看床褥上昏迷卡伊亚那一副“一触即碎”的模样，自我抵触他法的诺依也只好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原则去尝试执行这个二号方案。
“是要找一根棒状物么……”默默从卡伊亚床边站起身，诺依环视一番周围的房间，却并未能寻找到任何一件可作为程序中那件“处理工具”替代品的玩意。“目
标物件的原材料构成……”搜寻成品无果的诺依只得开始根据程序里的描述，试图分析出这件道具的制作方法，以便自己就地取材现造一个可作替代的东西。
撇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卡伊亚，完全抛却自己先前多此一举的“担忧心态”，诺依在房间内未能寻找到相关原材料后，便信步推门离开了此片狭小的空间。
……
“所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处理完战后的必要事物，暂时获得片刻休息时间的艾恩终可以空出数分钟的时间来和部队的原领导人进行无线电沟通。
“呵，不太……乐观呢。”无线电对面，尤威依旧是一副一贯的“无所谓”轻浮态度。
“你被撤职了？”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我暂时被上面的人剥夺了除你、猫和星以外人员的指挥权，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利用‘星’继续测试‘灵晶’，行动经费全部由自己解决。”
“从指挥官降成了队长么？不过至少我们这些骨干成员的指挥权还在你手里。”
“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多少也算是组织上为了让我专心执行‘测试任务’而设置的临时‘调遣’。”
“你还挺乐观的啊。”
“嘛，虽说现实情况没那么乐观就是了。”
“那你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明天凌晨左右吧。你先带着‘星’和‘猫’按照我的指示往新据点转移，负责接替我位置的家伙估计20点左右就能到了。”
“知道了。”随口答应一句，艾恩便先行切断了通讯。
关闭无线电通讯装置，独自一人处在通讯室内的艾恩缓缓从装置前坐起身，一边不紧不慢地转身推开背后的房门，一边在口中喃喃道：“又要换新地方了么……”
前手推开房门，艾恩刚将半个身子探出房间，便陡然一感门板的背面撞上了什么东西。
带着好奇的心态，艾恩本能性地拉回房门，侧过整个身子挤出通讯室以查看门外究竟是什么东西挡在了此处。
粉发紫瞳，娇弱的纤细身材，因与门板碰撞而微微泛红的额头——尽管其所搭载的人工智能系统理应并不具备“提供皮肤层面疼痛感”的功能，但就像是所有正常人类都会有的基本条件反射一样，诺依还是不明所以地伸手稍稍抚摸了一下略显红肿的脑门，继而才抬头一脸茫然地望向艾恩。
“诺依？我不是叫你去照看卡伊亚的吗？”看着面前这个改造人在没有自己命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了其所应坚守的岗位，艾恩不由为之小小吃了一惊。
“经本机内部系统演算判断，”虽然行为上较以前有点不符规则的反常现象，但诺依的言行却依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本机认为应将处理‘机械体缺陷’问题放至于最优先级位置。”
“‘机械体缺陷’……”在口中低声复述
一遍，艾恩这才想起尤威曾和自己提及过的相关事宜，并由此猛然回忆起了不少关于眼前这个改造人的“不太光彩”事迹。
“是的，每个月都必须要处理一次。”微微一点头，诺依对艾恩的复述表示了肯定答复。
“咳咳。”虽然对方名义上只是一个不存在情感可言的改造人，但从其外表来看，诺依依然是一个充满稚嫩气息的纤弱小女孩。和拥有如此相貌的异性谈论自己即将要涉及的内容，难免还是会让从未经历过类似事情的艾恩产生一种难言的尴尬和负罪感：“嗯……，你说的问题是指那个设计上的缺陷……”
“是的，就是。”不等艾恩慢吞吞地说完他的废话，诺依便毫无顾忌地抢答了一句。
“呃……”虽说原本就猜到了对方所言的多半就是此事，但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无误后，艾恩心中的负面情感多少还是因此又加重了几分，“你离开帝国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找‘卡伊亚’解决的是吧？”
“是的，但是卡伊亚现在身负重伤，本机认为以她当前的身体状况无法完成这项处理工作。”
“也是啊……，那你自己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经本机的推算，目前最佳的行动方案应当是找‘暗’——也就是你协助本机处理此项工作？”
“诶？！”
“但是出于一种未知原因，本机在具体行动时会自行抵触这项方案，因此只得作罢。”
“哈——，这样啊。”心中在为自己不必“强上”一个体重远超自己数倍机械人而感庆幸的同时，艾恩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所以根据本机平日经验所得，目前得出的第二套方案就是利用解决这个问题。”见艾恩在叹息后没了后话，诺依稍稍沉默静待片刻后便自行向对方汇报了自己的第二个计划。
“什么？！利用什么？！”还沉浸在那份无名挫败感中的艾恩因精神的不集中而一时未能听清诺依所言，但据自己依稀听及的那个不和谐名词，“暗”还是赶忙略显惊慌地向对方确认了一下。
“，利用。”毫无顾忌地依照艾恩所问重复了两遍那个不和谐的名词，诺依坦然自若的模样就如同她所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词汇一样。
为什么一个军用机械人会知道这种玩意？为什么她会知道这种东西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她又是从哪积累到这种平日经验的？……
在确认自己所听的词汇并非错误后，诸如此类的问题便瞬间堆满了艾恩的脑袋，以致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完全无视了周遭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队友为何会作出如此大的“生理反应”，但自己机体内的那种强烈迫切感却是着实愈发猛烈。自觉身体的忍耐已差不多接近极限，而艾恩却仍旧没有丝毫除“无名疯癫”外的反应，诺依在几番呼唤对方无果后，便只得在不经对方同意的情况下自行离开了通讯室门外的区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