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众生皆恶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人心，真的可以这么狠毒。
村民们服下药，果然药到便有效。村民们痛苦地吼叫地倒在地上，只见一片片红色的光点从那些村民们的体内冒出，速度飞快，飘向远方。
那些村民痛苦地抽搐着，自然不是毒解的模样。
“这……”若青呆在原地，看着这些村民，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明明都是无害的药方，怎么会这样……
一个人身上的血色光点冒完之后，便闭上眼睛，不再乱叫，远离了这生不如死的痛苦。
一时间，村民们大半都闭上了眼睛，生机渐渐消失。但吼叫声并未减少，剩下的居民都血红着眼睛看着若青，不断痛骂着。他们原以为这是个来救他们命的神医，没想到，竟然比他母亲还狠，直接假扮医生让他们服下更厉害的毒药便如此容易地要了他们的命。
“我们和你……有什么仇！”最后一人怒喊着，然后瞪着若青，倒下了。
若青看着那人，那是先前带他来的大汉。
一村子的人，死于若青手中的解药。
若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手中盛着解药的瓶子掉在地上，并无水浆迸，却也是很大的一声响。
若青看着眼前一村子人的尸体，双手颤抖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是医者，他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仇，他想要救他们，哪怕他们不是被他娘亲传染的，这是……医者应该做的事情。
哪怕……这是别人的阴谋。
但是，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若青。是他去帝都求医，是他归来想要救他们，可他，却听信了那黑衣人的话，竟然真的把药给那些村民。
他枉对这些村民对他的信任。若青想起了刚才那些村民看着他的眼睛闪烁着希望，这些人，可都是有儿有女，本来可以享尽欢乐，如今却……
“怎么样？”只听见一声轻笑，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又到了他身后。看到若青自责地想要自裁的模样，觉得有些有趣。
“你……”若青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理智，拿起旁边的一个木锨就朝那人扔去。
那人不屑地笑了笑，一挥手，那木锨化为无尽的木屑。
“你为何要这样做？”若青怒吼道。
那黑衣人怜悯地看着他，轻声道“我之前可是提醒了你的，人心都狠毒，你却相信了我。”
“你自己说，你傻不傻？”
若青哑然失笑，是，是他傻，他居然相信这操控一切的杀母仇人的话，真的给那些村民服下了药。要是他配些药，说不定还会成功解毒。
那人却道“我说了，那是毒，你解不了。”
是的，他的确不知道怎么解，但是万一……真的误打误撞地解了呢？
那人伸手接住落下的点点秋雨，失笑道“你不怕误打误撞害死他们？”
若青一惊，这人居然知道他的想法。
那人道“害死一村人的凶手心中所想，很难猜吗？”
若青指着他大声喊道“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是你！”
他不知道喊了多少句，最终还是抱头蹲了下去。
那人也跟着他蹲了下去，笑道“亲手给他们服下解药的，可是你。”
若青身子发抖，那人站起身，声音忽然冷了下去“你以为仅是这些人？”
若青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那人一挥手，在若青面前的空气中凝成了无数道光幕，还能听到声音。
若青双眼紧盯这那些会动的光幕，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这些确实是真的。因为有一张光幕是帝都，那个无比热闹无比繁华他待了十年到处采药的地方，早已熟悉不过。
光幕中的红色光点随风飘着，飘到无数人挺，那些人就像这些村民们一样，只是一瞬，四个血洞流血而亡。
红色光点仍在飘，飘过一座城，城内居民都倒地而亡，失去了生命力。
无人能逃过，一瞬间孤城千万座。
“你，你住手！”若青急忙打散那些空气聚成的光幕。
那人“呵呵”笑了一声“这可是你亲手造成的，不能停止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青只觉心脏猛然一痛，像是万箭穿心过，晕倒在地上。看起来和那些一旁身亡的居民无异。
那人大笑，消失于原地。
……
若青面无表情地挥袖，光幕散去。
安倾眼中前所未有的凝重，真的是被这若青的回忆……震撼到了。她只知道若青有些非常痛苦的回忆，却没想到……
难怪若青，看破人心……
可是，依旧有很多疑点。
她成仙数百年，从未见过那种一瞬灭国的毒药，那人，究竟是谁……
还是慕繁先开口，他看着低头不语的若青问道“那黑衣人，倒底是谁？”
若青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我不知道。”
慕繁叹了口气，又道“这人间灭国的大事，恐怕四界没人知道。”
“先前看那黑衣人能以空气凝成无数光幕，想必瞒过四界也不在话下。”安倾回忆这先前光幕中的光幕，尤其是帝都，更是熟悉异常。她想了想道“这应该就是人间的洛天国吧。”
若青点了点头。
慕繁却是有些诧异道“倾音你怎么知道？”
其他人在称呼三音其名后加一个“音”字。但七然霜荷不必，四界之人以前皆是人间的凡人，有的姓名依旧保存，比如安倾慕繁，但来到四界便有人自起名字，毕竟几百年苦修起名的父母都已轮回几世。
于是三音单名后面加一个“音”字，也只有安倾适用。
慕繁的这一声“倾音”，的确比先前的“安倾姑娘”有些亲近。
毕竟又不是路人，安倾并未在意称呼的问题，只是回道“以前去过。”
慕繁“哦”了一声。
安倾看着若青，道“这次你在沐河镇出手救人，可是放下了执念？”
若青“嗯”了一声，但却道“我现在依旧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我怕这也是他的阴谋。”
若青担心地道“我怕会把你们牵连进去。”
一声轻佻的声音响起“堂堂五界第一医仙，竟然也会说‘怕’字。”
正是莫清狂。
安倾无奈地看了眼回来的莫清狂和君酒酒，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慕繁点了点头，不过紧皱着眉。
莫清狂看了他一眼，不喜地道“堂堂魔界至尊，居然怕这些小事。”
慕繁笑道“就我一个魔，我皱皱眉头怎么了？小事？那交给你调查了！”
“别别别，您可是魔界魔尊。”
“知道就好。”
若青略带谢意地笑了笑。
“虽然已经过了几百年，但这人恐怕和这次开启病灾之源的是同一人。”慕繁继续分析道。
君酒酒在一旁抱着莫清狂的未妨剑，这些琐事，她听都不想听。
安倾也不想，但这人的确关乎这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么，他从几百年前所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安倾苦苦思索着。
“不管为什么，我们都不怕！”莫清狂大声喊到，把经过的沐河镇居民吓了一跳。莫清狂尴尬地笑笑。
若青恨恨地说道“反正我娘亲的仇，我要亲手报。”
安倾看着若青，想起了他的回忆，道“若青，人心真的都有狠毒的时候吗？”
若青点头“不过我所见之人唯有二人，心如明镜，毫无恶念。”
“你和莫清狂。”
“你是心无外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琉璃玲珑心。”
“至于莫清狂这个像傻子一样的人，心太傻……”
莫清狂学着君酒酒的样子哼了一声。
慕繁道“众生皆恶。”
。
村民们服下药，果然药到便有效。村民们痛苦地吼叫地倒在地上，只见一片片红色的光点从那些村民们的体内冒出，速度飞快，飘向远方。
那些村民痛苦地抽搐着，自然不是毒解的模样。
“这……”若青呆在原地，看着这些村民，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明明都是无害的药方，怎么会这样……
一个人身上的血色光点冒完之后，便闭上眼睛，不再乱叫，远离了这生不如死的痛苦。
一时间，村民们大半都闭上了眼睛，生机渐渐消失。但吼叫声并未减少，剩下的居民都血红着眼睛看着若青，不断痛骂着。他们原以为这是个来救他们命的神医，没想到，竟然比他母亲还狠，直接假扮医生让他们服下更厉害的毒药便如此容易地要了他们的命。
“我们和你……有什么仇！”最后一人怒喊着，然后瞪着若青，倒下了。
若青看着那人，那是先前带他来的大汉。
一村子的人，死于若青手中的解药。
若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手中盛着解药的瓶子掉在地上，并无水浆迸，却也是很大的一声响。
若青看着眼前一村子人的尸体，双手颤抖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是医者，他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仇，他想要救他们，哪怕他们不是被他娘亲传染的，这是……医者应该做的事情。
哪怕……这是别人的阴谋。
但是，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若青。是他去帝都求医，是他归来想要救他们，可他，却听信了那黑衣人的话，竟然真的把药给那些村民。
他枉对这些村民对他的信任。若青想起了刚才那些村民看着他的眼睛闪烁着希望，这些人，可都是有儿有女，本来可以享尽欢乐，如今却……
“怎么样？”只听见一声轻笑，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又到了他身后。看到若青自责地想要自裁的模样，觉得有些有趣。
“你……”若青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理智，拿起旁边的一个木锨就朝那人扔去。
那人不屑地笑了笑，一挥手，那木锨化为无尽的木屑。
“你为何要这样做？”若青怒吼道。
那黑衣人怜悯地看着他，轻声道“我之前可是提醒了你的，人心都狠毒，你却相信了我。”
“你自己说，你傻不傻？”
若青哑然失笑，是，是他傻，他居然相信这操控一切的杀母仇人的话，真的给那些村民服下了药。要是他配些药，说不定还会成功解毒。
那人却道“我说了，那是毒，你解不了。”
是的，他的确不知道怎么解，但是万一……真的误打误撞地解了呢？
那人伸手接住落下的点点秋雨，失笑道“你不怕误打误撞害死他们？”
若青一惊，这人居然知道他的想法。
那人道“害死一村人的凶手心中所想，很难猜吗？”
若青指着他大声喊道“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是你！”
他不知道喊了多少句，最终还是抱头蹲了下去。
那人也跟着他蹲了下去，笑道“亲手给他们服下解药的，可是你。”
若青身子发抖，那人站起身，声音忽然冷了下去“你以为仅是这些人？”
若青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那人一挥手，在若青面前的空气中凝成了无数道光幕，还能听到声音。
若青双眼紧盯这那些会动的光幕，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这些确实是真的。因为有一张光幕是帝都，那个无比热闹无比繁华他待了十年到处采药的地方，早已熟悉不过。
光幕中的红色光点随风飘着，飘到无数人挺，那些人就像这些村民们一样，只是一瞬，四个血洞流血而亡。
红色光点仍在飘，飘过一座城，城内居民都倒地而亡，失去了生命力。
无人能逃过，一瞬间孤城千万座。
“你，你住手！”若青急忙打散那些空气聚成的光幕。
那人“呵呵”笑了一声“这可是你亲手造成的，不能停止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青只觉心脏猛然一痛，像是万箭穿心过，晕倒在地上。看起来和那些一旁身亡的居民无异。
那人大笑，消失于原地。
……
若青面无表情地挥袖，光幕散去。
安倾眼中前所未有的凝重，真的是被这若青的回忆……震撼到了。她只知道若青有些非常痛苦的回忆，却没想到……
难怪若青，看破人心……
可是，依旧有很多疑点。
她成仙数百年，从未见过那种一瞬灭国的毒药，那人，究竟是谁……
还是慕繁先开口，他看着低头不语的若青问道“那黑衣人，倒底是谁？”
若青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我不知道。”
慕繁叹了口气，又道“这人间灭国的大事，恐怕四界没人知道。”
“先前看那黑衣人能以空气凝成无数光幕，想必瞒过四界也不在话下。”安倾回忆这先前光幕中的光幕，尤其是帝都，更是熟悉异常。她想了想道“这应该就是人间的洛天国吧。”
若青点了点头。
慕繁却是有些诧异道“倾音你怎么知道？”
其他人在称呼三音其名后加一个“音”字。但七然霜荷不必，四界之人以前皆是人间的凡人，有的姓名依旧保存，比如安倾慕繁，但来到四界便有人自起名字，毕竟几百年苦修起名的父母都已轮回几世。
于是三音单名后面加一个“音”字，也只有安倾适用。
慕繁的这一声“倾音”，的确比先前的“安倾姑娘”有些亲近。
毕竟又不是路人，安倾并未在意称呼的问题，只是回道“以前去过。”
慕繁“哦”了一声。
安倾看着若青，道“这次你在沐河镇出手救人，可是放下了执念？”
若青“嗯”了一声，但却道“我现在依旧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我怕这也是他的阴谋。”
若青担心地道“我怕会把你们牵连进去。”
一声轻佻的声音响起“堂堂五界第一医仙，竟然也会说‘怕’字。”
正是莫清狂。
安倾无奈地看了眼回来的莫清狂和君酒酒，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慕繁点了点头，不过紧皱着眉。
莫清狂看了他一眼，不喜地道“堂堂魔界至尊，居然怕这些小事。”
慕繁笑道“就我一个魔，我皱皱眉头怎么了？小事？那交给你调查了！”
“别别别，您可是魔界魔尊。”
“知道就好。”
若青略带谢意地笑了笑。
“虽然已经过了几百年，但这人恐怕和这次开启病灾之源的是同一人。”慕繁继续分析道。
君酒酒在一旁抱着莫清狂的未妨剑，这些琐事，她听都不想听。
安倾也不想，但这人的确关乎这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么，他从几百年前所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安倾苦苦思索着。
“不管为什么，我们都不怕！”莫清狂大声喊到，把经过的沐河镇居民吓了一跳。莫清狂尴尬地笑笑。
若青恨恨地说道“反正我娘亲的仇，我要亲手报。”
安倾看着若青，想起了他的回忆，道“若青，人心真的都有狠毒的时候吗？”
若青点头“不过我所见之人唯有二人，心如明镜，毫无恶念。”
“你和莫清狂。”
“你是心无外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琉璃玲珑心。”
“至于莫清狂这个像傻子一样的人，心太傻……”
莫清狂学着君酒酒的样子哼了一声。
慕繁道“众生皆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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