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山安可仰
听到安倾报出所弹曲名，四帝好像被震惊，缓缓看向安倾。
七然只是轻抚着那根琴弦，目空一切，只是手上的动作有些放慢。
“梅花怎么弄这么多了？”鬼帝以手掩面，轻笑道。
仙帝也惊讶道“惭愧惭愧，我只听过琴帝的《梅花三弄》。”
魔帝笑道“我只听过琴帝的《关山月》。”
鬼帝也笑，鬼气森然。
冥帝也把头转向安倾，只是沉默，并没有参与讨论。
这边讨论梅花为什么十七弄，那边已经开始弹奏。
四帝皆停语，闭目欣赏着乐曲。
琵琶和琴都是乐器之尊。若论乐器本身并无上下。七然的思尘琴是用千年的软玉制成，安倾的琵琶也是用稀世之宝制成。
只是安倾与七然实力却相差甚远。
帝，君临天下称为帝。比如现在的四界之帝，各司一界生杀大权，无论是权利还是实力都是难逢敌手。
这四界一间有资格称帝者，不过刚好一手之数。
琴帝，琴中帝王。
史料记载三千年前，仙魔大战。魔帝带领四十万魔军冲到仙界，占领了仙界北面关山一带，关山，延绵数千里，有五十州之广。
那时，神仙无力，魔渡众生。
三千年前，得道成仙者少之又少，仙界只有区区数十人。因成鬼需先亡其身，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修炼魔道为魔。
在异界游历的七然闻此，不远万里风尘仆仆来到仙界保卫家国。一人一琴，一曲《关山月》，魔帝战败，收复关山五十州。
魔帝带着四十万魔军仓皇而逃。
从此，魔界中人对琴帝之名闻风丧胆，谈之色变。不，谈都不敢谈。
只是如今，曾经一人可当百万军的琴帝七然，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心无外物，只会呆呆看着琴弦的小姑娘。魔帝只是微笑。
七然停下了抚着琴弦的小手，翻身把思尘琴放在花栏上，两袖翻飞，衣带飘飘。
“七然，思尘《高山安可仰》。”
七然说到思尘二字，安倾好像听出一丝苦涩。
十指在八根琴弦上翻转，如落花飞雪般轻盈。转轴拨弦，曲调已成。
安倾抱着清弦，拨动着琴弦。
比起《梅花三弄》不同的是，《梅花十七弄》一段弹了足足十七遍，一遍比一遍高昂，起承转合，正好恰当，毫无违和感。
这就是刚才四帝听到曲名惊讶的原因，能改三为十七者，必然不凡。
两曲接连终了，七然收回琴，看着安倾。
安倾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安倾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抱着琵琶，弯腰行晚辈礼。比先前对四帝的礼数更加真诚。
七然想了想，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安倾，觉得脖子有些疼，于是不再看她，看着地面。
“这首曲子对你而言难度较大，还有些不熟练，要勤加练习。”
安倾点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七然颔首，认真地道“以后有不懂的……”
她顿了顿，接着道“就来问我。”
安倾由衷感谢。
“三音茶会，真是让人期待。”桥上站着的鬼帝赞道。
仙帝看向一脸招牌微笑的魔帝，道“青蔓霜荷，还在你界？”
魔帝答道“不错。”
“我去。”安倾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仙帝点头。
七然跟了过来。
“一起？”安倾问道。
“嗯。”
安倾中指一扫琵琶的一根弦，转眼之间，两人从仙界原处消失，出现在一座繁华的城市。
眼前是一片高大的建筑群，彩云无处不见，仙乐处处可闻。竟是比仙都白玉京还要仙气几分。
因为繁华，所以有些冷清。
人来人往，偶尔也有小贩的叫卖声，只是声音很小，也没有人间集市的喧哗与热闹。
繁华只是指远处高耸入云的月台。
金碧辉煌。
月台上，是每日月亮升起和落下的地方。
诡世城之月，并不是西升东落，反而像被绳子牵在月台上似的，不会上升，亦不会下落。月升时在何处，月落时也在那处。
且亮度一样。
都很亮，很圆。高高地挂着天上，照地诡世城如白昼一样。
不过月台虽然看着很高，直入云霄。纵使再高，伸手也摘不到日月星辰。
就算能摘到，魔界也没人想摘更没人敢摘。
魔帝也不会。
不落的月亮，是诡世城的象征。
所以诡世城又被称为月不落之城。
月亮，更是魔界中人的信仰。
他们心中的白月光。
“这就是魔界都城，诡世城？”安倾有些诧异。
“嗯。”七然只是嗯了一声。
安倾看着街上谈笑风生的魔界人道“本来还以为是座魔气冲天，寸草不生的荒城。”
七然道“三千年前是这样。”
安倾没再说话。三千年前，她也只是听说过传闻中的那场仙魔关山战。
如今看来，不简单。
不过她也没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自己不愿意说，就是不想告诉你。何不等她自己想告诉你的时候再知道。
继续问下去，或许会无意间伤人心弦。
两人走在一条街上，很安静，扰不乱两人的心事。
正这样想着，忽听身后的七然道“你知不知道魔界三尊？”
安倾虽说是已经飞升了一千年，不过这一千年也只是去过人间几次，其他三界，都了解不多。
此次来魔界是为了找三音其一的霜荷。几日之后便是三千年一渡的茶会，霜荷又迟迟不出现。
这是四帝最烦心的事情。
不过自从安倾飞升以来，仙帝也是颇为照顾，安倾便自告奋勇来寻霜荷。
她也只是知道霜荷在魔界。先前在琵琶弦上施加瞬移千里的法诀，也是随便拨了一个音。
随机来到了魔界最大的城市，诡世城。
即来之，便先在这里找找。之后，再另当别论。
当然，一些闻名于世的事情，除非不是偶尔听到些传闻。基本上不知道。
安倾如实回答。
七然默不作声。
安倾走在七然前面，七然倒像是跟着姐姐的小妹妹，看上去可爱乖巧。
要不是离得这么近，安倾也感觉不到七然那种漠视一切的清冷。
毕竟是新环境，难免也有些新奇感。安倾看向一边的小店，瞥见有家酒馆。安倾拉着七然进去。
门牌上写着副对联，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上联“人生得意须尽欢”，下联“莫使金樽空对月”，横幅“千杯不醉”。
安倾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既可以看到外面街上又可以听到里面的交谈。
安倾要了一壶酒，默默地饮着。
她本是那种干净的小仙女，身着淡蓝色衣裙，容颜绝美清丽。偶尔调皮。不似鬼帝那般妖娆妩媚动人，花枝招展。不似七然那样稚气未脱。而是像冰雪一般的清秀。怀抱清弦琵琶，清丽脱俗。
此时一手曲在桌子上撑着头，一手拿个酒壶饮酒，却是有种任侠之气。
“哎，你们知不知道，昨晚夜掩明月，魔气冲天，怕是来了什么妖魔。”安倾所做前面的桌子上一个长胡子大汉不停地往嘴里倒着酒，手舞足蹈地说着。
安倾闻言却是感到有些好笑，魔气冲天，这本就是魔界都城，魔帝都在此，魔气多些很奇怪吗？妖魔来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重点。
夜掩明月，这是诡世城，要不是的话还是普通的夜象，有雨的征兆。
可这，倒不是一般的奇怪。
她放下手中的酒壶，轻声道“这可有些麻烦了。”
只听又有一人道“你当我们瞎吗，昨晚那么大的妖雾，我们可是每天都对着月神祈祷，怎么会看不见。”
“妖魔？竟然如此大胆。”
……
安倾不喜这如市井般吵闹的喧嚣，和七然出了酒馆。
两个世界之间又一定的时差，刚才是傍晚，现在月影渐渐浮现。
月台的上方，不偏不倚。
慢慢有灯火亮起，灯火下的魔城，也是辉煌模样。
夜色暗下来，灯火阑珊，月上中天。
只是一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诡世城分成了两半。
一半灯火阑珊，金碧辉煌，月色通明。
一半极黑如墨，云遮雾罩着月亮。
分界线，恰好是那月台。
安倾与七然，漫步在这黑暗的一半。
安倾怕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她有些恐慌。
七然看了她一眼，指尖燃起一束洁白的光亮，照亮周围。
安倾扶额，心想自己怎么这都没想到。
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周围。两人走进一道小巷。幸好这小巷足够宽敞，要不然两人还真有可能撞墙。
两个神仙走夜路撞了墙，传出去……
安倾没再往下想。
不过，这巷子，怎么没有人家。
两边尽是青石砖做的高高的墙壁。连个院门都没有。
安倾心想难道魔界的建筑都是这样？
正准备去问身后的七然，七然抬手，照亮了巷子尽头。
是个院门。
院门破旧不堪，半关着。就算是关上门也起不到门的作用，仿佛微风拂过就会化为飞灰去乘风游遍四界一间。
七然手指指向院门，可见院子里有棵枯树，没有生花。
树下是个棺材。
“这……我们走吧。”
安倾准备带着七然拔腿就跑。虽然事后七然可以嘲笑她一个神仙竟然怕这些。
安倾刚转过身，听到一声沉重的响声。
就像是沉重的木板落在了厚实的土地上。
溅起不少土粒。
。
七然只是轻抚着那根琴弦，目空一切，只是手上的动作有些放慢。
“梅花怎么弄这么多了？”鬼帝以手掩面，轻笑道。
仙帝也惊讶道“惭愧惭愧，我只听过琴帝的《梅花三弄》。”
魔帝笑道“我只听过琴帝的《关山月》。”
鬼帝也笑，鬼气森然。
冥帝也把头转向安倾，只是沉默，并没有参与讨论。
这边讨论梅花为什么十七弄，那边已经开始弹奏。
四帝皆停语，闭目欣赏着乐曲。
琵琶和琴都是乐器之尊。若论乐器本身并无上下。七然的思尘琴是用千年的软玉制成，安倾的琵琶也是用稀世之宝制成。
只是安倾与七然实力却相差甚远。
帝，君临天下称为帝。比如现在的四界之帝，各司一界生杀大权，无论是权利还是实力都是难逢敌手。
这四界一间有资格称帝者，不过刚好一手之数。
琴帝，琴中帝王。
史料记载三千年前，仙魔大战。魔帝带领四十万魔军冲到仙界，占领了仙界北面关山一带，关山，延绵数千里，有五十州之广。
那时，神仙无力，魔渡众生。
三千年前，得道成仙者少之又少，仙界只有区区数十人。因成鬼需先亡其身，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修炼魔道为魔。
在异界游历的七然闻此，不远万里风尘仆仆来到仙界保卫家国。一人一琴，一曲《关山月》，魔帝战败，收复关山五十州。
魔帝带着四十万魔军仓皇而逃。
从此，魔界中人对琴帝之名闻风丧胆，谈之色变。不，谈都不敢谈。
只是如今，曾经一人可当百万军的琴帝七然，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心无外物，只会呆呆看着琴弦的小姑娘。魔帝只是微笑。
七然停下了抚着琴弦的小手，翻身把思尘琴放在花栏上，两袖翻飞，衣带飘飘。
“七然，思尘《高山安可仰》。”
七然说到思尘二字，安倾好像听出一丝苦涩。
十指在八根琴弦上翻转，如落花飞雪般轻盈。转轴拨弦，曲调已成。
安倾抱着清弦，拨动着琴弦。
比起《梅花三弄》不同的是，《梅花十七弄》一段弹了足足十七遍，一遍比一遍高昂，起承转合，正好恰当，毫无违和感。
这就是刚才四帝听到曲名惊讶的原因，能改三为十七者，必然不凡。
两曲接连终了，七然收回琴，看着安倾。
安倾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安倾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抱着琵琶，弯腰行晚辈礼。比先前对四帝的礼数更加真诚。
七然想了想，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安倾，觉得脖子有些疼，于是不再看她，看着地面。
“这首曲子对你而言难度较大，还有些不熟练，要勤加练习。”
安倾点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七然颔首，认真地道“以后有不懂的……”
她顿了顿，接着道“就来问我。”
安倾由衷感谢。
“三音茶会，真是让人期待。”桥上站着的鬼帝赞道。
仙帝看向一脸招牌微笑的魔帝，道“青蔓霜荷，还在你界？”
魔帝答道“不错。”
“我去。”安倾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仙帝点头。
七然跟了过来。
“一起？”安倾问道。
“嗯。”
安倾中指一扫琵琶的一根弦，转眼之间，两人从仙界原处消失，出现在一座繁华的城市。
眼前是一片高大的建筑群，彩云无处不见，仙乐处处可闻。竟是比仙都白玉京还要仙气几分。
因为繁华，所以有些冷清。
人来人往，偶尔也有小贩的叫卖声，只是声音很小，也没有人间集市的喧哗与热闹。
繁华只是指远处高耸入云的月台。
金碧辉煌。
月台上，是每日月亮升起和落下的地方。
诡世城之月，并不是西升东落，反而像被绳子牵在月台上似的，不会上升，亦不会下落。月升时在何处，月落时也在那处。
且亮度一样。
都很亮，很圆。高高地挂着天上，照地诡世城如白昼一样。
不过月台虽然看着很高，直入云霄。纵使再高，伸手也摘不到日月星辰。
就算能摘到，魔界也没人想摘更没人敢摘。
魔帝也不会。
不落的月亮，是诡世城的象征。
所以诡世城又被称为月不落之城。
月亮，更是魔界中人的信仰。
他们心中的白月光。
“这就是魔界都城，诡世城？”安倾有些诧异。
“嗯。”七然只是嗯了一声。
安倾看着街上谈笑风生的魔界人道“本来还以为是座魔气冲天，寸草不生的荒城。”
七然道“三千年前是这样。”
安倾没再说话。三千年前，她也只是听说过传闻中的那场仙魔关山战。
如今看来，不简单。
不过她也没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自己不愿意说，就是不想告诉你。何不等她自己想告诉你的时候再知道。
继续问下去，或许会无意间伤人心弦。
两人走在一条街上，很安静，扰不乱两人的心事。
正这样想着，忽听身后的七然道“你知不知道魔界三尊？”
安倾虽说是已经飞升了一千年，不过这一千年也只是去过人间几次，其他三界，都了解不多。
此次来魔界是为了找三音其一的霜荷。几日之后便是三千年一渡的茶会，霜荷又迟迟不出现。
这是四帝最烦心的事情。
不过自从安倾飞升以来，仙帝也是颇为照顾，安倾便自告奋勇来寻霜荷。
她也只是知道霜荷在魔界。先前在琵琶弦上施加瞬移千里的法诀，也是随便拨了一个音。
随机来到了魔界最大的城市，诡世城。
即来之，便先在这里找找。之后，再另当别论。
当然，一些闻名于世的事情，除非不是偶尔听到些传闻。基本上不知道。
安倾如实回答。
七然默不作声。
安倾走在七然前面，七然倒像是跟着姐姐的小妹妹，看上去可爱乖巧。
要不是离得这么近，安倾也感觉不到七然那种漠视一切的清冷。
毕竟是新环境，难免也有些新奇感。安倾看向一边的小店，瞥见有家酒馆。安倾拉着七然进去。
门牌上写着副对联，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上联“人生得意须尽欢”，下联“莫使金樽空对月”，横幅“千杯不醉”。
安倾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既可以看到外面街上又可以听到里面的交谈。
安倾要了一壶酒，默默地饮着。
她本是那种干净的小仙女，身着淡蓝色衣裙，容颜绝美清丽。偶尔调皮。不似鬼帝那般妖娆妩媚动人，花枝招展。不似七然那样稚气未脱。而是像冰雪一般的清秀。怀抱清弦琵琶，清丽脱俗。
此时一手曲在桌子上撑着头，一手拿个酒壶饮酒，却是有种任侠之气。
“哎，你们知不知道，昨晚夜掩明月，魔气冲天，怕是来了什么妖魔。”安倾所做前面的桌子上一个长胡子大汉不停地往嘴里倒着酒，手舞足蹈地说着。
安倾闻言却是感到有些好笑，魔气冲天，这本就是魔界都城，魔帝都在此，魔气多些很奇怪吗？妖魔来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重点。
夜掩明月，这是诡世城，要不是的话还是普通的夜象，有雨的征兆。
可这，倒不是一般的奇怪。
她放下手中的酒壶，轻声道“这可有些麻烦了。”
只听又有一人道“你当我们瞎吗，昨晚那么大的妖雾，我们可是每天都对着月神祈祷，怎么会看不见。”
“妖魔？竟然如此大胆。”
……
安倾不喜这如市井般吵闹的喧嚣，和七然出了酒馆。
两个世界之间又一定的时差，刚才是傍晚，现在月影渐渐浮现。
月台的上方，不偏不倚。
慢慢有灯火亮起，灯火下的魔城，也是辉煌模样。
夜色暗下来，灯火阑珊，月上中天。
只是一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诡世城分成了两半。
一半灯火阑珊，金碧辉煌，月色通明。
一半极黑如墨，云遮雾罩着月亮。
分界线，恰好是那月台。
安倾与七然，漫步在这黑暗的一半。
安倾怕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她有些恐慌。
七然看了她一眼，指尖燃起一束洁白的光亮，照亮周围。
安倾扶额，心想自己怎么这都没想到。
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周围。两人走进一道小巷。幸好这小巷足够宽敞，要不然两人还真有可能撞墙。
两个神仙走夜路撞了墙，传出去……
安倾没再往下想。
不过，这巷子，怎么没有人家。
两边尽是青石砖做的高高的墙壁。连个院门都没有。
安倾心想难道魔界的建筑都是这样？
正准备去问身后的七然，七然抬手，照亮了巷子尽头。
是个院门。
院门破旧不堪，半关着。就算是关上门也起不到门的作用，仿佛微风拂过就会化为飞灰去乘风游遍四界一间。
七然手指指向院门，可见院子里有棵枯树，没有生花。
树下是个棺材。
“这……我们走吧。”
安倾准备带着七然拔腿就跑。虽然事后七然可以嘲笑她一个神仙竟然怕这些。
安倾刚转过身，听到一声沉重的响声。
就像是沉重的木板落在了厚实的土地上。
溅起不少土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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