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你不要玩我的保镖_0123、胡搅蛮缠
故敌军似追不追反令巨狼兵团长陷入困境：一路後退等待援军？想得倒美，回天沛城後，解职发监、军法审办和秋後斩决三连击在得意狞笑等着。万人大军退是不能退的，唯有死战而已。
说要死战也不是一个华丽转身乖乖地羊入狼口……虽然我军才是狼。
数量和战力居於绝对劣势的前提下也不可能且战且走。布雷什虽然没挥军追来，那只是不屑打落水狗的骄傲；如果这条狗还要回头吠两声挑衅，可是另一回事儿了。
既然如此仅剩的选择就是毕其功於一役，就算自己打了败仗，也得在蛮子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或是多制造些自己可以这样吹嘘的材料。虽然未胜先虑败听起来美好，可是险中求胜的……计画，或者该说是'美好愿景'，总得先端出来激励士气，这时寄望於未知何时到的援军就很重要，也就是赶在它们抵达的前掉头和布雷什交战，营造出且战且走的假象。
回头早了未免全军覆没；晚了就会被人怀疑为何不先会师统一指挥权──总不能在军法庭上回答说：因为估计会师了也还是打不赢……更理想的状况是就算援军没有如愿抵达，也还有退路！
团长烦恼这个、最终选定了决战地点时，理论上陶亨也应该在想这件事，并猜到老团长的决定、和他顺利会师才对。其实并不，连续几天没好吃没好睡已大程度瘫痪了他思考能力，一旦上了坐骑，更只剩下呆呆地策缰往前徐驰的本能。
呆呆地望着天边飞行法器的那个小点……奇怪？
它是不是飞得有点慢？
大部份有机翼的飞行装置都有失速问题，是个简单的道理：机翼提供的升力是垂直於翼面，但翼面却不总是平行於地面，比方说减速时为了弥补损失的升力必须扬起机头，但这的姿势却损失更多升力，形成一个不妙的恶性循环。解决、或至少能减轻这个问题的办法是矢量推力。而像21世纪的鱼鹰或伊伦的鹗缰这种倾转推力，甚至能做到空中悬停，慢点飞自然没问题。
……除了能耗问题。悬停不必说、其实低速飞行也相当耗能。
琪菈感觉伊伦的心情不是很好(虽然理由很无聊：是因为事後要帮鹗缰充能很麻烦)，便也发现鹗缰的速度不太对劲，试着问了：「外头那两具……四具，推进器的角度是不是怪怪的？」
伊伦沉着脸答：
「啊……妳说得对。算了算了，如果都到了这里，陶亨还没想出来该去哪会师，我不管他了。」
於是在远远儿後头自以为是衔尾直追、实际上越跑越慢差不多跟散步一样的四百巨狼骑──不是真有400匹狼，事实上有约2/3是其他牲口──便见到前头的飞行法器似乎要降落。
实际上鹗缰只是下降到可以扔东西的高度，东西扔了便
加速飞走。降落的话更耗能了。
骑兵们赶到鹗缰之前'降落'的地点一看，愕然有恍若隔世之感：居然留下好多吃喝！
粮米不说，不是肉乾、而是新鲜的肉，活跳跳的禽畜！香辣够劲儿不掺水却不易醉(度数不高)的酒！高热量甜品！甚至还有药材与医疗用品！
又累又饿的骑兵们根本不想考虑有无可能是陷阱，当成行前宴痛快挥霍了一番；吃饱喝足後陶亨恢复了一点点思考能力，环顾这处小树林。
这儿好像仍算是达温森林的一部分，延伸到相当外缘且……达温森林？
陶亨揪住正在发酒疯的圆脸副队长急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叫什麽什麽的大峡谷？」
「歪妹啊？」副队长说。
「你才歪妹！」陶亨揍他一拳。旁边一个本地兵连忙插嘴：「不，队长，那峡谷真叫这名字：歪妹啊大峡谷。歪妹啊大峡谷怎麽了吗？」
陶亨抓着头问：「记得那……那……歪梅大峡谷形势也算相当险恶、易守难攻吧。」
「与其说是易守难攻，不如说是谁要去攻啊，过了峡谷就是达温森林，除了本地猎户和采集人、柴夫去那儿谋生外，那儿啥也没有。」
「那不就正好吗！」陶亨大喜：「我敢说团长一定在谷口迎击敌军！」
背水一战之所以能成为战史上的经典，就是因为正常列出背水阵的话必败无疑：兵士可不是只有趋前死战和转身跳水淹死这两个选择──他们还可以投降啊。在谷口迎击，峡谷自然成为明显的退路，士兵们存了万一溃败还可以穿过峡谷逃入达温森林的心，才能从容战斗。
虽然如此，列阵的地点也不能离峡谷太近，那是明显怯战，很影响士气。和谷口留出足够距离也是个甜美的陷阱，如果布雷什打算来场完美的包围歼灭战、试着分兵抄截巨狼骑兵团的後路，他们会发现这支分队马上会变成巨狼骑兵团的主要目标，整支敌军会在突破後头也不回地逃入森林──死在森林中也罢、万一侥幸逃回天沛领後方，就能把这仗吹成胜仗了。
不必费脑筋与孱弱对手的这点小心思周旋，布雷什领军大公决定正面将巨狼骑兵团击溃。
团长选了条小河作迎击地点，因为没有更大条的河可选。上游如果来得及搞个拦水坝、等布雷什军来了冲垮他们肯定美滋滋，实际上这种计谋听来理想实行难，水坝建晚了比方说现在、敌军倏忽即至，根本蓄不了什麽水；建早了若先被敌军给发现，敌军完全可以自己先动手破坝啊。
河实在太小，只好多费点事儿挖壕堆砦。布雷什军来到数里外，却见它们从容停下、仅只排列出大车作为倚仗，便埋锅造饭打算吃饱进攻，可真气人。巨狼骑兵奇袭了他们……或者该说只是稍微骚扰、因为没能靠得太近，便灰
溜溜地逃了回来。
布雷什斥候来河边观察了一下情势，回报领军大公。团长估计对方搭些浮桥不费多少时间，没想到却磨蹭了更久。正疑惑中，却见乘满土石的大车一辆辆上前，一车车往河里倾倒──啊……反正河就这麽小一条，也没什麽水，乾脆给填了是吗……真够魄力的示威作风啊。
填了河吃饱饭後还有充足时间消了食，布雷什军便驱奴兵向前，以很传统地进攻了不提；甫接战之初局面意外的有点混乱，有几支骑兵总是鲁莽的冲进天沛领阵中，这不是破阵、反而是平白令大公还要分兵分心把他们救出。
眼尖巨狼骑们认出他们就是之前的败兵。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添乱，就算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很费时，随时间推移，胜利的天秤也果然逐渐向大公麾下的布雷什大军倾斜。
数十里外，陶亨所率的仅仅四百骑的巨狼骑也正尽速赶来。说尽速实际非常缓慢，甚至不如说简直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毕竟随着轮番和布雷什斥候照面、甚至从坐狼的反应知道上空已有天鹰盯着，陶亨和所有骑兵们都心知肚明，布雷什分兵的阻截军力随时有可能出现，因为白放自己过去和主力会合实在没啥道理。事实上，为什麽到现在还没有被迎击，毋宁是一种异常，简直就是……难道……
「狮鹫！」最令人振奋的猜想成真了：「狮鹫骑士团来增援了！蛮子死定了！」
彷佛已经打了胜仗似的，巨狼骑们欢呼着加快了脚步；但狮鹫军团的速度当然只有比他们更快，只派个小传令稍微低飞些跟他们打个旗语致了意，就飞掠他们头顶急着去救援了。
……然而当陶亨和他的巨狼部队终於抵达战场时，一幕难以置信的悲剧皆在他们眼前，令这些上一秒钟还想这要死战的勇士们，居然在这炎热的夏日都忍不住颤栗。
天鹰骑兵居然来了这麽多！
天沛的狮鹫军团明显是倾巢来援，足有数百骑之多，肯定是打算再创以少制多、逆转获胜的辉煌；谁能料到随着他们逼近、打算一口气从侧面冲击布雷什大军，密密麻麻的天鹰居然解除伪装、从布雷什军阵中陆续起飞，饿鹰扑羊似的迎了上去、居然、居然也有明显数百骑之多！
整个天空鹫鸣鹰嘶、蔚为壮观！当然，只有胜卷在握的一方有闲心赞叹欣赏。
令陶亨和他的巨狼骑颤栗的当然不是尸横遍野、肢残血涸的败象，因为那个毕竟在预料中；真正打击士气的是：狮鹫兵团连试探一下都不敢，见军力不下於己的大批天鹰骑起飞，居然急忙停了下来，掉头就低飞降落躲进了密林，好像阵前就被千叮万嘱、一定得这麽做一样！
狮鹫军团以往辉煌的战绩突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反覆回响的只剩有那些对他们不利的
传言：吃喝嫖赌、不把平民百姓当人的贵族子地，捞军功时抢最先、敢死断後都没它们影儿……
士气被打击的显然不是只有这儿的区区四百人，团长旗下的本阵出现了混乱和溃逃的现象，甚至天鹰骑兵都不用发一矢一弹，只要稍微作势向下冲锋，它们的前方就一哄而散。以往天沛领有多倚仗狮鹫骑，现在他们就有多麽惧怕天鹰骑。
布雷什本阵开始擂鼓加速进军，密集枪阵倒枪趋前，明显打算趁势一口气夺胜了。
陶亨见状反而冷静下来。说冷静也只是他注意到针对自己这一小支奇兵的布雷什快反部队垂涎欲滴的模样，并没注意到天鹰骑兵其实也不能一直在天上转、已经偷偷减少数量轮流降落休息。陶亨回头对弟兄们笑着说：「送命的时候到了，大夥儿跟着我来吧，就算只剩最後一骑活下来，也一定要冲到蛮子的密集枪阵侧面杀散它们！」
随军法师策骑进前几步，动了动樱唇，陶亨一愣便抢着笑答：
「不不，不包括妳老婆大人，妳跟着我们一起冲出去，然後有机会就回本军和团长他们汇合，没机会的话……试试能不能逃入歪梅峡谷吧！」
法师姑娘摇了摇头，反正也没有在震天的擂鼓和杀声中明确表达的自信，乾脆直接抬手指天边。
（本章完）
说要死战也不是一个华丽转身乖乖地羊入狼口……虽然我军才是狼。
数量和战力居於绝对劣势的前提下也不可能且战且走。布雷什虽然没挥军追来，那只是不屑打落水狗的骄傲；如果这条狗还要回头吠两声挑衅，可是另一回事儿了。
既然如此仅剩的选择就是毕其功於一役，就算自己打了败仗，也得在蛮子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或是多制造些自己可以这样吹嘘的材料。虽然未胜先虑败听起来美好，可是险中求胜的……计画，或者该说是'美好愿景'，总得先端出来激励士气，这时寄望於未知何时到的援军就很重要，也就是赶在它们抵达的前掉头和布雷什交战，营造出且战且走的假象。
回头早了未免全军覆没；晚了就会被人怀疑为何不先会师统一指挥权──总不能在军法庭上回答说：因为估计会师了也还是打不赢……更理想的状况是就算援军没有如愿抵达，也还有退路！
团长烦恼这个、最终选定了决战地点时，理论上陶亨也应该在想这件事，并猜到老团长的决定、和他顺利会师才对。其实并不，连续几天没好吃没好睡已大程度瘫痪了他思考能力，一旦上了坐骑，更只剩下呆呆地策缰往前徐驰的本能。
呆呆地望着天边飞行法器的那个小点……奇怪？
它是不是飞得有点慢？
大部份有机翼的飞行装置都有失速问题，是个简单的道理：机翼提供的升力是垂直於翼面，但翼面却不总是平行於地面，比方说减速时为了弥补损失的升力必须扬起机头，但这的姿势却损失更多升力，形成一个不妙的恶性循环。解决、或至少能减轻这个问题的办法是矢量推力。而像21世纪的鱼鹰或伊伦的鹗缰这种倾转推力，甚至能做到空中悬停，慢点飞自然没问题。
……除了能耗问题。悬停不必说、其实低速飞行也相当耗能。
琪菈感觉伊伦的心情不是很好(虽然理由很无聊：是因为事後要帮鹗缰充能很麻烦)，便也发现鹗缰的速度不太对劲，试着问了：「外头那两具……四具，推进器的角度是不是怪怪的？」
伊伦沉着脸答：
「啊……妳说得对。算了算了，如果都到了这里，陶亨还没想出来该去哪会师，我不管他了。」
於是在远远儿後头自以为是衔尾直追、实际上越跑越慢差不多跟散步一样的四百巨狼骑──不是真有400匹狼，事实上有约2/3是其他牲口──便见到前头的飞行法器似乎要降落。
实际上鹗缰只是下降到可以扔东西的高度，东西扔了便
加速飞走。降落的话更耗能了。
骑兵们赶到鹗缰之前'降落'的地点一看，愕然有恍若隔世之感：居然留下好多吃喝！
粮米不说，不是肉乾、而是新鲜的肉，活跳跳的禽畜！香辣够劲儿不掺水却不易醉(度数不高)的酒！高热量甜品！甚至还有药材与医疗用品！
又累又饿的骑兵们根本不想考虑有无可能是陷阱，当成行前宴痛快挥霍了一番；吃饱喝足後陶亨恢复了一点点思考能力，环顾这处小树林。
这儿好像仍算是达温森林的一部分，延伸到相当外缘且……达温森林？
陶亨揪住正在发酒疯的圆脸副队长急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叫什麽什麽的大峡谷？」
「歪妹啊？」副队长说。
「你才歪妹！」陶亨揍他一拳。旁边一个本地兵连忙插嘴：「不，队长，那峡谷真叫这名字：歪妹啊大峡谷。歪妹啊大峡谷怎麽了吗？」
陶亨抓着头问：「记得那……那……歪梅大峡谷形势也算相当险恶、易守难攻吧。」
「与其说是易守难攻，不如说是谁要去攻啊，过了峡谷就是达温森林，除了本地猎户和采集人、柴夫去那儿谋生外，那儿啥也没有。」
「那不就正好吗！」陶亨大喜：「我敢说团长一定在谷口迎击敌军！」
背水一战之所以能成为战史上的经典，就是因为正常列出背水阵的话必败无疑：兵士可不是只有趋前死战和转身跳水淹死这两个选择──他们还可以投降啊。在谷口迎击，峡谷自然成为明显的退路，士兵们存了万一溃败还可以穿过峡谷逃入达温森林的心，才能从容战斗。
虽然如此，列阵的地点也不能离峡谷太近，那是明显怯战，很影响士气。和谷口留出足够距离也是个甜美的陷阱，如果布雷什打算来场完美的包围歼灭战、试着分兵抄截巨狼骑兵团的後路，他们会发现这支分队马上会变成巨狼骑兵团的主要目标，整支敌军会在突破後头也不回地逃入森林──死在森林中也罢、万一侥幸逃回天沛领後方，就能把这仗吹成胜仗了。
不必费脑筋与孱弱对手的这点小心思周旋，布雷什领军大公决定正面将巨狼骑兵团击溃。
团长选了条小河作迎击地点，因为没有更大条的河可选。上游如果来得及搞个拦水坝、等布雷什军来了冲垮他们肯定美滋滋，实际上这种计谋听来理想实行难，水坝建晚了比方说现在、敌军倏忽即至，根本蓄不了什麽水；建早了若先被敌军给发现，敌军完全可以自己先动手破坝啊。
河实在太小，只好多费点事儿挖壕堆砦。布雷什军来到数里外，却见它们从容停下、仅只排列出大车作为倚仗，便埋锅造饭打算吃饱进攻，可真气人。巨狼骑兵奇袭了他们……或者该说只是稍微骚扰、因为没能靠得太近，便灰
溜溜地逃了回来。
布雷什斥候来河边观察了一下情势，回报领军大公。团长估计对方搭些浮桥不费多少时间，没想到却磨蹭了更久。正疑惑中，却见乘满土石的大车一辆辆上前，一车车往河里倾倒──啊……反正河就这麽小一条，也没什麽水，乾脆给填了是吗……真够魄力的示威作风啊。
填了河吃饱饭後还有充足时间消了食，布雷什军便驱奴兵向前，以很传统地进攻了不提；甫接战之初局面意外的有点混乱，有几支骑兵总是鲁莽的冲进天沛领阵中，这不是破阵、反而是平白令大公还要分兵分心把他们救出。
眼尖巨狼骑们认出他们就是之前的败兵。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添乱，就算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很费时，随时间推移，胜利的天秤也果然逐渐向大公麾下的布雷什大军倾斜。
数十里外，陶亨所率的仅仅四百骑的巨狼骑也正尽速赶来。说尽速实际非常缓慢，甚至不如说简直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毕竟随着轮番和布雷什斥候照面、甚至从坐狼的反应知道上空已有天鹰盯着，陶亨和所有骑兵们都心知肚明，布雷什分兵的阻截军力随时有可能出现，因为白放自己过去和主力会合实在没啥道理。事实上，为什麽到现在还没有被迎击，毋宁是一种异常，简直就是……难道……
「狮鹫！」最令人振奋的猜想成真了：「狮鹫骑士团来增援了！蛮子死定了！」
彷佛已经打了胜仗似的，巨狼骑们欢呼着加快了脚步；但狮鹫军团的速度当然只有比他们更快，只派个小传令稍微低飞些跟他们打个旗语致了意，就飞掠他们头顶急着去救援了。
……然而当陶亨和他的巨狼部队终於抵达战场时，一幕难以置信的悲剧皆在他们眼前，令这些上一秒钟还想这要死战的勇士们，居然在这炎热的夏日都忍不住颤栗。
天鹰骑兵居然来了这麽多！
天沛的狮鹫军团明显是倾巢来援，足有数百骑之多，肯定是打算再创以少制多、逆转获胜的辉煌；谁能料到随着他们逼近、打算一口气从侧面冲击布雷什大军，密密麻麻的天鹰居然解除伪装、从布雷什军阵中陆续起飞，饿鹰扑羊似的迎了上去、居然、居然也有明显数百骑之多！
整个天空鹫鸣鹰嘶、蔚为壮观！当然，只有胜卷在握的一方有闲心赞叹欣赏。
令陶亨和他的巨狼骑颤栗的当然不是尸横遍野、肢残血涸的败象，因为那个毕竟在预料中；真正打击士气的是：狮鹫兵团连试探一下都不敢，见军力不下於己的大批天鹰骑起飞，居然急忙停了下来，掉头就低飞降落躲进了密林，好像阵前就被千叮万嘱、一定得这麽做一样！
狮鹫军团以往辉煌的战绩突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反覆回响的只剩有那些对他们不利的
传言：吃喝嫖赌、不把平民百姓当人的贵族子地，捞军功时抢最先、敢死断後都没它们影儿……
士气被打击的显然不是只有这儿的区区四百人，团长旗下的本阵出现了混乱和溃逃的现象，甚至天鹰骑兵都不用发一矢一弹，只要稍微作势向下冲锋，它们的前方就一哄而散。以往天沛领有多倚仗狮鹫骑，现在他们就有多麽惧怕天鹰骑。
布雷什本阵开始擂鼓加速进军，密集枪阵倒枪趋前，明显打算趁势一口气夺胜了。
陶亨见状反而冷静下来。说冷静也只是他注意到针对自己这一小支奇兵的布雷什快反部队垂涎欲滴的模样，并没注意到天鹰骑兵其实也不能一直在天上转、已经偷偷减少数量轮流降落休息。陶亨回头对弟兄们笑着说：「送命的时候到了，大夥儿跟着我来吧，就算只剩最後一骑活下来，也一定要冲到蛮子的密集枪阵侧面杀散它们！」
随军法师策骑进前几步，动了动樱唇，陶亨一愣便抢着笑答：
「不不，不包括妳老婆大人，妳跟着我们一起冲出去，然後有机会就回本军和团长他们汇合，没机会的话……试试能不能逃入歪梅峡谷吧！」
法师姑娘摇了摇头，反正也没有在震天的擂鼓和杀声中明确表达的自信，乾脆直接抬手指天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