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签订契约救世执行任务否则抹杀_0015丶男孩将感到困扰
年轻神父深深吸了口气，朗声说：「我为华姐妹在此边陲之地丶兴土木建设修道院的猛志感召，愿来此宣教；但鄙民无信，我也不能全无准备，两手空空的来丶一事无成的回去，所以我决定不只要来这里宣教，还要来此地兴教！」
琪莉卡听得有些糊涂：「蛤？」
「後者是教育之意！」山楚弗大手一挥：「请看！边地鄙民之所以无信，根源就在於不学无术，只要他们有机会学到足够的知识，自然就能开智生信……」
华焄绢心中吐槽：不不，在那之前一般的宣教士就算有这个主意，也无法付诸实行啊！这个世纪连活字印刷术都还没有，纸也是奢侈品，这一车书多麽值钱！
她本来还猜测这位年轻宣教士既然'没有'姓，那麽他的姓若不是很尊贵丶就是很污秽；看来是前者。嗯？很多国家的底层民众本来就没有姓？那些国家的底层民众哪进得了神学院。
一念之间却发现山楚弗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呆望着铁围栏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那老宅四面的角楼。紧接着他便敛容来到铁栏杆前，沉身坐马，缩拳回腰，自脚掌发力丶牵动全身扭转一拳击出！
动作标准得简直像教练模范！琪莉卡乍见下，一瞬间以为这位教中弟兄丶竟是深藏不露的武者！不过紧接着那声闷响，年轻神父哀号着抱拳直兜起圈来。
山楚弗甩了几下红肿痛的手，见一名四岁男孩揉着惺忪睡眼从院里蹒跚迎出，便知这位应该就是华焄绢祭司姑娘的'养子'。
华焄绢为两人介绍彼此，伊伦完全没在听，只眯着眼睛呆望着山楚弗。
算算，也有好几辈子没见过这麽年轻的他了。仔细想想跟他在一起几乎不曾有什麽好事，但，哪个孩子心中没有理想的严父丶慈母丶良师呢。
女气的斯文脸孔，瘦小身子，厚重眼镜，洗得很乾净但因为养护不良难免有些纠结的亚麻色长发，深陷的眼眶和面颊，即使几辈子不见，再再如此熟悉。
山楚弗对这孩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在华姐妹介绍後并没有打招呼说「神父好」，也非因害羞怕生，反而很失礼地直盯着自己看。奇怪的是华姐妹也没有提醒他打招呼？
山楚弗觉得自己是长辈，也该尽到教育的责任，低头瞪着伊伦再强调一次：「你·好！」
伊伦偏了偏头，问琪莉卡：「这位是长辈？」
「呃，当然。」
伊伦转回瞪视着山楚弗说：「你自认是长辈，当我是晚辈，在那边你好你好问个不停，难道不知道长辈第一次见晚辈是要给见面礼吗？你见面礼到底什麽时候拿出来？问什麽问，没见面礼我还能不能好了？」
琪莉卡大为尴尬；华焄绢掩嘴侧身，双肩轻轻地颤抖。
山楚弗则是彷佛挨了记闷棍：咦？对哦，印象中……这附近好
像的确有这个礼俗？
他局促地在身上乱掏几下，最後摸出一纸信封，疑惑了一会儿，在信封中倒出一枚金属戒指，连忙将它递给伊伦：「你好伊伦，这个给你拿去玩儿。」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今後请多指教，山楚弗先生。」
伊伦收下戒指果断转身回老宅里去，华焄绢连忙摆手：「山楚弗兄旅途辛苦，请快进来休息；这车行李先交给莉卡就行了。」
山楚弗愣在原地。
什麽丶他怎麽收下了？
那戒指灰扑扑地又不闪亮，四岁小男孩喜欢这种东西吗？不该退还给自己吗？华姐妹也不客气一下吗？不，更要紧的是－－这戒指到底哪来的？这样随便送出去不妨事吗？
山楚弗绞尽脑汁回忆着，跟在华姐妹身後进了大宅。
小厨娘为新老板砌好了茶，华焄绢正要说明交接事宜，却见山楚弗盯着眼前的茶杯，摆了摆手阻她。
山楚弗端起茶杯，先贪婪地吸了一口清香，然後慢慢地啜饮起来。
放下茶杯：「华姐妹，这是什麽茶？」
华焄绢眨了眨眼睛。
「什麽茶……本地的茶树上随便摘的呀。」采种育种伊伦一条龙包办。
「我想也是，华姐妹来此地苦修，还随身带着名茶什麽的简直不能想像。」山楚弗激动地说：「华姐妹，这茶是宝贝呀！如果能卖到识货的人手中，一斤少说能卖出一两银子！」
女祭司苦笑摆手：「山楚弗兄请冷静点，我们哪有什麽办法把它送到识货人手中？」
年轻神父苦笑。也是，那得大陆有数的强大商会才能办到。连刚窜起头的肖纳商会，恐也力不从心。
华焄绢啜了口这宝贝茶，这才明白为什麽伊伦明明刮地三尺丶几乎把什麽都卷入虹玉庄，却把茶园留下来，说是送给云先村。
接着华焄绢便为年轻教友细细说起修道院的一切，哪里是茶园，哪里种牧草，哪里本来种着粮食，香草圃子是小厨娘打理的，姗姗是客栈之女丶厨艺非常好值得继续雇用；马栏牛棚都已空了，山楚弗的牛可以立刻入住；鹅舍里还有几只鹅供山楚弗暂时果腹(其他都被伊伦卷进虹玉庄了)，可以多养些雏鹅塞满它；栏杆下种的藤蔓得定期施肥……
大致说完抱歉地笑笑：「我们只在这儿待了一年，没留下什麽像样家俱(都被伊伦卷进……)，居住条件相当简陋，还请山楚弗兄见谅。行李已收拾妥当，正等着跟你交接，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不知山楚弗兄还需要什麽帮助或有什麽疑问？」
「当然有个巨大的疑问横亘在眼前，不过在那之前－－」年轻神父放下茶杯，比着男孩：「这孩子是四岁吧，正当启蒙，跟着华姐妹奔波真的好吗？既然我正打算在此兴教，如果得蒙华姐妹信任……」「你想教我？我教你还差不多。」伊伦白
眼看之。
「……」
「……呃，」华焄绢显得一脸为难，但为难的理由显然不是山楚弗原本猜测那样，想把儿子留在身边亲自教养：「山楚弗兄可能有些误会，这孩子颇有些神异，不能视以寻常四岁儿。说白了这将令他感到困扰。」
年轻神父好奇地眨了眨眼望伊伦：「也就是说你很聪明？来，说点什麽听听，证明你有多聪明。」
男孩长长地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趟初见老师都要来这麽一遭，真腻。
伊伦开口说了：「直角三角形……」
「噢噢！」
「两个短边的乘积相当於两个直角三角形的面积吧，再乘二得到四个。以两个短边的长度差为边长，再画个正方形，上述五者拼凑起来，可得出以直角三角形的长边为边长的正方形。上述恒等式，作二项式展开，可证两短边的平方之总合，等於长边的平方。」
乒乓。
刚帮山楚弗把行李搬到他房间，坐在桌边想喝口茶的琪莉卡，闻言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又或者……」伊伦居然还没说完：
「上述四个直角三角形，加上以长边为边长的正方形共五个物件，可拼凑起来，得出以两短边之合为边长的正方形。上述恒等式作二项式展开，亦可证两短边的平方之总和，等於长边的平方。
「附带一提，先发现这些证明法的古人，距今至少已超过一千年。难道我还比不上千年前的古人。」
琪莉卡艰难地为自己重新斟了杯茶，昂首饮下，转脸对华焄绢咬耳朵：「祭司大人您听得懂吗？」
华焄绢还是苦笑：「我丶我只是略懂？」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畅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3.14159265358979323」
「好，我知道你不需我启蒙……」年轻神父揉揉发疼的脑袋，对华焄绢拱手：「这孩子这麽聪明，那接下来的话也没必要避开他说了。这修道院……至今建设的方向不太对劲。难道是先知有所谕示？」
华焄绢有些尴尬地苦笑：「不是我教的先知。」
山楚弗沉默了一会儿，回以苦笑：「异教徒的先知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但是关於後续的建设……」
「您等一下。」伊伦扯了扯他的衣角，转身回房去了。不久，又抱了一大捆图纸出来。
华焄绢揉着发疼的脑袋……这臭小鬼什麽时候又突然画了这麽多！她一个马上要甩手的祭司，对後续建设还要指手画脚，把接盘弟兄当牵线木偶使唤，这像样麽。
山楚弗面色阴沉地看了最上面那张总图一会儿，先是脸色一舒，赞叹
：「没想到华姐妹不但年纪轻轻就晋身高位祭司，还有如此深厚的建筑学造诣。说起来我平儿个也小自负有些捷才，见了华姐妹方知人外有人，果是万万望尘莫及了。」
接着又一脸郑重：「但是华姐妹所发现的……取之於村丶用之於村的那笔财富，想用来建设这麽富丽宏伟的修道院，显然是远远不够。」
「所以我们才留下了茶园。」伊伦不屑地答。
山楚弗不耐地斥责他：「听就是了，大人论事别插嘴！」
伊伦愤怒地对祭司姐姐说：「他根本没听懂嘛，妳看我这不是很困扰嘛！」
茶桌上气氛登时有点僵。
长久的沉默後，小厨娘见机送上一小盘肉修：「请神父先生尝尝，这也算是本地特产喔。」
山楚弗脸色稍和，取了一枚送进嘴里嚼嚼，便表示讶异：「我从没吃过这种味道。」
「这是地龙肉。」
「地龙……噢噢，原来地龙是这个味道，果真是本地特产。」年轻神父不介意地又嚼了一根。
华焄绢等他吃完才敛容在胸口手划个圣徽，冉冉说道：「山楚弗兄千万别以为我有多麽……把那些异教先知的预言太当回事。也不过就那样。但我也有我的考量。
「要说回这边陲之地，除了这些无信朴蒙的鄙民，当然－－还有……对，就是我们刚才反覆提到的，异教徒。势力非常强大的异教徒众。我们奉主神的旨意在世间行走，自诩代主神手足，弘扬主神无瑕纯洁的圣光，岂不能照得那些藏污纳垢的异教组织丶各种腐秽皆无所遁形，如芒刺在背？山楚弗兄肯定明白，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将会是什麽？」
（本章完）
琪莉卡听得有些糊涂：「蛤？」
「後者是教育之意！」山楚弗大手一挥：「请看！边地鄙民之所以无信，根源就在於不学无术，只要他们有机会学到足够的知识，自然就能开智生信……」
华焄绢心中吐槽：不不，在那之前一般的宣教士就算有这个主意，也无法付诸实行啊！这个世纪连活字印刷术都还没有，纸也是奢侈品，这一车书多麽值钱！
她本来还猜测这位年轻宣教士既然'没有'姓，那麽他的姓若不是很尊贵丶就是很污秽；看来是前者。嗯？很多国家的底层民众本来就没有姓？那些国家的底层民众哪进得了神学院。
一念之间却发现山楚弗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呆望着铁围栏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那老宅四面的角楼。紧接着他便敛容来到铁栏杆前，沉身坐马，缩拳回腰，自脚掌发力丶牵动全身扭转一拳击出！
动作标准得简直像教练模范！琪莉卡乍见下，一瞬间以为这位教中弟兄丶竟是深藏不露的武者！不过紧接着那声闷响，年轻神父哀号着抱拳直兜起圈来。
山楚弗甩了几下红肿痛的手，见一名四岁男孩揉着惺忪睡眼从院里蹒跚迎出，便知这位应该就是华焄绢祭司姑娘的'养子'。
华焄绢为两人介绍彼此，伊伦完全没在听，只眯着眼睛呆望着山楚弗。
算算，也有好几辈子没见过这麽年轻的他了。仔细想想跟他在一起几乎不曾有什麽好事，但，哪个孩子心中没有理想的严父丶慈母丶良师呢。
女气的斯文脸孔，瘦小身子，厚重眼镜，洗得很乾净但因为养护不良难免有些纠结的亚麻色长发，深陷的眼眶和面颊，即使几辈子不见，再再如此熟悉。
山楚弗对这孩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在华姐妹介绍後并没有打招呼说「神父好」，也非因害羞怕生，反而很失礼地直盯着自己看。奇怪的是华姐妹也没有提醒他打招呼？
山楚弗觉得自己是长辈，也该尽到教育的责任，低头瞪着伊伦再强调一次：「你·好！」
伊伦偏了偏头，问琪莉卡：「这位是长辈？」
「呃，当然。」
伊伦转回瞪视着山楚弗说：「你自认是长辈，当我是晚辈，在那边你好你好问个不停，难道不知道长辈第一次见晚辈是要给见面礼吗？你见面礼到底什麽时候拿出来？问什麽问，没见面礼我还能不能好了？」
琪莉卡大为尴尬；华焄绢掩嘴侧身，双肩轻轻地颤抖。
山楚弗则是彷佛挨了记闷棍：咦？对哦，印象中……这附近好
像的确有这个礼俗？
他局促地在身上乱掏几下，最後摸出一纸信封，疑惑了一会儿，在信封中倒出一枚金属戒指，连忙将它递给伊伦：「你好伊伦，这个给你拿去玩儿。」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今後请多指教，山楚弗先生。」
伊伦收下戒指果断转身回老宅里去，华焄绢连忙摆手：「山楚弗兄旅途辛苦，请快进来休息；这车行李先交给莉卡就行了。」
山楚弗愣在原地。
什麽丶他怎麽收下了？
那戒指灰扑扑地又不闪亮，四岁小男孩喜欢这种东西吗？不该退还给自己吗？华姐妹也不客气一下吗？不，更要紧的是－－这戒指到底哪来的？这样随便送出去不妨事吗？
山楚弗绞尽脑汁回忆着，跟在华姐妹身後进了大宅。
小厨娘为新老板砌好了茶，华焄绢正要说明交接事宜，却见山楚弗盯着眼前的茶杯，摆了摆手阻她。
山楚弗端起茶杯，先贪婪地吸了一口清香，然後慢慢地啜饮起来。
放下茶杯：「华姐妹，这是什麽茶？」
华焄绢眨了眨眼睛。
「什麽茶……本地的茶树上随便摘的呀。」采种育种伊伦一条龙包办。
「我想也是，华姐妹来此地苦修，还随身带着名茶什麽的简直不能想像。」山楚弗激动地说：「华姐妹，这茶是宝贝呀！如果能卖到识货的人手中，一斤少说能卖出一两银子！」
女祭司苦笑摆手：「山楚弗兄请冷静点，我们哪有什麽办法把它送到识货人手中？」
年轻神父苦笑。也是，那得大陆有数的强大商会才能办到。连刚窜起头的肖纳商会，恐也力不从心。
华焄绢啜了口这宝贝茶，这才明白为什麽伊伦明明刮地三尺丶几乎把什麽都卷入虹玉庄，却把茶园留下来，说是送给云先村。
接着华焄绢便为年轻教友细细说起修道院的一切，哪里是茶园，哪里种牧草，哪里本来种着粮食，香草圃子是小厨娘打理的，姗姗是客栈之女丶厨艺非常好值得继续雇用；马栏牛棚都已空了，山楚弗的牛可以立刻入住；鹅舍里还有几只鹅供山楚弗暂时果腹(其他都被伊伦卷进虹玉庄了)，可以多养些雏鹅塞满它；栏杆下种的藤蔓得定期施肥……
大致说完抱歉地笑笑：「我们只在这儿待了一年，没留下什麽像样家俱(都被伊伦卷进……)，居住条件相当简陋，还请山楚弗兄见谅。行李已收拾妥当，正等着跟你交接，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不知山楚弗兄还需要什麽帮助或有什麽疑问？」
「当然有个巨大的疑问横亘在眼前，不过在那之前－－」年轻神父放下茶杯，比着男孩：「这孩子是四岁吧，正当启蒙，跟着华姐妹奔波真的好吗？既然我正打算在此兴教，如果得蒙华姐妹信任……」「你想教我？我教你还差不多。」伊伦白
眼看之。
「……」
「……呃，」华焄绢显得一脸为难，但为难的理由显然不是山楚弗原本猜测那样，想把儿子留在身边亲自教养：「山楚弗兄可能有些误会，这孩子颇有些神异，不能视以寻常四岁儿。说白了这将令他感到困扰。」
年轻神父好奇地眨了眨眼望伊伦：「也就是说你很聪明？来，说点什麽听听，证明你有多聪明。」
男孩长长地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趟初见老师都要来这麽一遭，真腻。
伊伦开口说了：「直角三角形……」
「噢噢！」
「两个短边的乘积相当於两个直角三角形的面积吧，再乘二得到四个。以两个短边的长度差为边长，再画个正方形，上述五者拼凑起来，可得出以直角三角形的长边为边长的正方形。上述恒等式，作二项式展开，可证两短边的平方之总合，等於长边的平方。」
乒乓。
刚帮山楚弗把行李搬到他房间，坐在桌边想喝口茶的琪莉卡，闻言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又或者……」伊伦居然还没说完：
「上述四个直角三角形，加上以长边为边长的正方形共五个物件，可拼凑起来，得出以两短边之合为边长的正方形。上述恒等式作二项式展开，亦可证两短边的平方之总和，等於长边的平方。
「附带一提，先发现这些证明法的古人，距今至少已超过一千年。难道我还比不上千年前的古人。」
琪莉卡艰难地为自己重新斟了杯茶，昂首饮下，转脸对华焄绢咬耳朵：「祭司大人您听得懂吗？」
华焄绢还是苦笑：「我丶我只是略懂？」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畅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3.14159265358979323」
「好，我知道你不需我启蒙……」年轻神父揉揉发疼的脑袋，对华焄绢拱手：「这孩子这麽聪明，那接下来的话也没必要避开他说了。这修道院……至今建设的方向不太对劲。难道是先知有所谕示？」
华焄绢有些尴尬地苦笑：「不是我教的先知。」
山楚弗沉默了一会儿，回以苦笑：「异教徒的先知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但是关於後续的建设……」
「您等一下。」伊伦扯了扯他的衣角，转身回房去了。不久，又抱了一大捆图纸出来。
华焄绢揉着发疼的脑袋……这臭小鬼什麽时候又突然画了这麽多！她一个马上要甩手的祭司，对後续建设还要指手画脚，把接盘弟兄当牵线木偶使唤，这像样麽。
山楚弗面色阴沉地看了最上面那张总图一会儿，先是脸色一舒，赞叹
：「没想到华姐妹不但年纪轻轻就晋身高位祭司，还有如此深厚的建筑学造诣。说起来我平儿个也小自负有些捷才，见了华姐妹方知人外有人，果是万万望尘莫及了。」
接着又一脸郑重：「但是华姐妹所发现的……取之於村丶用之於村的那笔财富，想用来建设这麽富丽宏伟的修道院，显然是远远不够。」
「所以我们才留下了茶园。」伊伦不屑地答。
山楚弗不耐地斥责他：「听就是了，大人论事别插嘴！」
伊伦愤怒地对祭司姐姐说：「他根本没听懂嘛，妳看我这不是很困扰嘛！」
茶桌上气氛登时有点僵。
长久的沉默後，小厨娘见机送上一小盘肉修：「请神父先生尝尝，这也算是本地特产喔。」
山楚弗脸色稍和，取了一枚送进嘴里嚼嚼，便表示讶异：「我从没吃过这种味道。」
「这是地龙肉。」
「地龙……噢噢，原来地龙是这个味道，果真是本地特产。」年轻神父不介意地又嚼了一根。
华焄绢等他吃完才敛容在胸口手划个圣徽，冉冉说道：「山楚弗兄千万别以为我有多麽……把那些异教先知的预言太当回事。也不过就那样。但我也有我的考量。
「要说回这边陲之地，除了这些无信朴蒙的鄙民，当然－－还有……对，就是我们刚才反覆提到的，异教徒。势力非常强大的异教徒众。我们奉主神的旨意在世间行走，自诩代主神手足，弘扬主神无瑕纯洁的圣光，岂不能照得那些藏污纳垢的异教组织丶各种腐秽皆无所遁形，如芒刺在背？山楚弗兄肯定明白，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将会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