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救了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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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签订契约救世执行任务否则抹杀_0012丶神殒(章名剧透·假)

    女神官们首先见到伊伦拿了个矮凳摆在一边,接着把宝鉴摆在上头,就猜是用来代替供桌;又见男孩来到近女神小夜跟前儿,恭敬地跪拜下去,五体投地,甚至还万般虔诚地捧起她盈盈玉足,摆在自己後脑勺上一息时间。接着他才取了宝鉴高高举起奉上。

    夜神娇唇轻启:「这东西可是样宝贝,你留着也有大用,你确定将它献与余?」

    「是。」

    女神笑了笑探手捞过,揽镜自照,朦胧的肌肤散着微光与宝鉴之光交融,将後者包裹。

    突然--

    一条银人般的金属臂自鉴中箕张而出丶狠狠勒住夜神纤细颈项!女神虽面色苦极,也瞬间反应过来丶玉腕神光大涨,望那银臂的脉门反扣而去!

    银臂略晃了晃,分出很多细金属丝,宛如活物般将女神那曼妙的身躯上下捆了个紧,并上下游动丶好似在找寻什麽,一但找到就以锐利尖端,残酷地串刺入小夜体内!

    夜神神力所化的小礼服登时被扯了个七零八落,姣好肌肤大片裸裎,奋力扭动挣扎着;然而这当口伊伦却若无其事地坐回自己位子,双目低垂不动,冷漠以对。

    琪莉卡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拔剑:「何方妖孽」正要斩出,却被女祭司拍了下肩。

    全没料到华焄绢的第一反应,是瞬发一记'拘人之候'丶将女圣卫定住;紧接着她一脸凝重地取出圣物,默诵祷文点燃自己的虔诚--

    琪莉卡震惊了:圣裁之锋!?面对这明显的邪物,祭司大人怎不试试大退邪术,而是直接用出最强的圣裁之锋!要是华焄绢这麽年轻就能请降圣裁之锋之奇迹曝光,圣人之位亦唾手可得啊!

    悔恨瞬间满溢在琪莉卡心中,会意自己犯下大错:太轻敌!对手明明是那虹玉堡!

    圣裁之锋已成形,一枚巨大银刃自圣物长出,随着华焄绢的动作破空击下,银对银丶所触之细银线毫不能撄其锋,纷纷断裂;但狠狠着那银臂一击之下,居然只砍出道浅印!

    即使如此银臂也是一顿,紧着分出七八道银线回攻女祭司;不料女祭司看似尽全力攻击丶实却早有留手,一记瞬发圣盾将两人包裹,严阵以待。

    细银线却全不复攻击小夜的狠毒威势,一撞圣盾七零八落如残柳败絮,同时银臂不敢恋战,捉紧了女神拖回鉴中。原本定在空中的宝鉴,突然脱力掉落,撞出异样闷响,地上磕出条窟窿。

    女神官们刚刚都没拿过这镜,这才知它比乍看之下沉重得多。

    难堪的沉默持续了约莫一盏茶时间。

    伊伦都快要真的睡着了,才听琪莉卡颤声问道:「女神大人她……怎麽了?」

    ……居然不是问'没事吧'而是问怎麽了,大概是不能骗自己说这样也可能没事。

    小先知肃容回答:「自然是殒了,看是没能捱过这坎。刚才我也郑重警告过她

    了。」

    琪莉卡愕然,第一反应就是望向祭司大人,只见後者似是因为方才用力过猛,手脚都有些脱力,惹怜的双肩轻轻颤抖着。

    「怎……怎麽会这样!」

    女圣卫登时红了眼,自己--

    自己居然一点没派上用场,什麽圣卫,甚至还拖後腿丶需要祭司大人分心照料了!

    沉重的自责让她必须歇斯底里地找到替罪羊!

    「你这浑蛋!」琪莉卡揪着四岁男孩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你居然只是看着丶居然只冷冷地在旁边看!殒了?什麽殒了啊!说得那麽轻巧丶我们……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整年啊!」

    「莉卡。」女祭司揉揉发疼的脑袋。

    「呜……我丶我知道……我都知……」琪莉卡大哭起来,轻轻地丶轻轻地把男孩放回地上。

    华焄绢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妳不知道,妳什麽都不知道,妳居然没发现先知大人的反应不对。我们多少次见到先知大人在噩梦中哭喊惊醒了?」

    ……咦?琪莉卡揉了揉惺忪的泪眼。

    女祭司继续说:「如果妳要说那只是梦中真情流露丶现实中的先知大人就这麽冷酷,也许说得通;但那前提得是:这里是现实。不过先知大人早就说过,我们对他而言也只是一场梦而已啊!」

    琪莉卡登时破涕为笑丶捉着四岁男孩的双肩猛摇:「女神大人怎麽了!你这死小骗子,快说女神大人到底是什麽状况!」

    伊伦一脸晦涩,深刻体会到自己跟女圣卫的相性实在差到极点。

    他艰难地开口答:「妳以为神殒是什麽?我们假设刚刚那阿……虹玉宝鉴这麽大牛,瞬间把小夜给吸乾,所以她殒了?夜神殒了,以後拜夜神的人拜了什麽?这麽粗陋野蛮的手段哪可能引致神殒。」

    「这不是回答。」大概是心情很差,温柔的祭司姐姐居然吐槽了。

    「因为真要回答可以长篇大论。那我就省略直接讲结论吧:虹玉宝鉴想奴役她。欸没错,这面破镜子居然打算奴役一名神只,牛吧。」

    「请问我们现在该怎麽办?」

    「现在什麽也别办,小夜有机会靠自己挣脱的。」

    华焄绢默然片刻。她知道所谓的有机会,不是盲目乐观的推测,而是实实在在的预言,但是……

    女祭司又问:「但我们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

    伊伦轻描淡写地说:「那就以'一年之期'为限。」

    女神官们都知道男孩说的是去年约好的一年之期,不是再等一年之意。那天离现在也不足一月了。

    华焄绢知道伊伦没说实话,却不想追问。但绝对猜不到他隐瞒的是什麽:

    的确,就算虹玉宝鉴把小夜吸乾了,也算不上神殒,反而是助小夜挣脱奴役,夜神信仰会逐渐凝出新的神体。但记忆无法延续,这样的小夜还算是三人所认识的她吗?

    …………沉郁的气氛终究

    没有熬到那约定之日。

    两星期後,华焄绢接到了一封信。她思来想去,终究觉着这矛盾不能解开,拿着信去向先知大人求助。

    「我写信给主教大人说了这建设修道院的事,主教大人派人来接手了。」

    「没关系啦,等他来了才发现妳还没离开,没空房间给他,也来不及喇!」

    「……」

    「……」

    「……呃,我的意思是说,女神大人的事情,他一个外男在,恐怕多有不便……呃,也不是性别问题……你刚刚在掩嘴偷笑对不对!你根本就知道我想说什麽!」华焄绢红着脸嗔道。

    伊伦笑着说:「好啦好啦,我确实是知道,那我们就不等她了。话说我先多嘴问一句,来的人是谁?」

    「只说是一位名叫山楚弗的年轻弟兄。」华焄绢摇头,只写名没有姓并不寻常,这表示山楚弗有着一个不方便公开的姓……很尊贵,或很污秽。

    伊伦却瞪大了眼睛:「哦,妳是说……欸!?山楚弗老……先生?」

    「老先生?我说了是名年轻弟兄,其实,是位刚拿到神学博士的传教士。」

    女祭司见四岁男孩依然瞪着眼睛楞神,似乎根本没在听。

    --来的怎麽会是山楚弗老师?这趟自己没有引他,他怎麽也提早来了?等等,更糟的是……这里特玛的居然有修道院!明明打算建庇护所却阴错阳差成了修道院!男孩怎能不知道山楚弗加上修道院,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那两个灾星会跟着来,然後丶然後魔后阿塔妲也会跟过来!

    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迎战阿塔妲!?迎战阿塔妲需要的是圣卫团丶主教团丶唱诗班丶逐魔大阵,不是这破烂庇护所!这庇护所拿来防御魔灾或丧尸潮算勉强够用,在阿塔妲手底下岂不跟纸糊的一样!

    糟了糟了,乱了,世界线全乱了。

    男孩抱着脑袋低低哀号了一声。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预知出现巨大偏差,一切……失控……的感觉。

    「这位山楚弗弟兄在未来很重要?」

    「欸欸,等妳当上教皇,红衣主教山楚弗是妳手底下首席谋士。」

    「什丶什麽,听不懂!不要这种时候突然冒出另一种语言啦!」因为伊伦是用中文答的。

    「好好,我知道妳的意思,我只要把帐篷收起来就可以走,我们马上走人。妳俩的行李收拾得怎样?」

    华焄绢双手叉起腰,脸色好气又好笑:「不是啦!」

    「是!」「不是!我们要去哪?」「就算小夜牺牲了,以妳们的死脑筋,一定还要继承她的遗志,反正妳们也不肯放我回家安享晚年嘛,我认命跟着去就是。」「女神大人还没有牺牲啦!她也没告诉我们下一站要去哪里啊!」女圣卫终於忍不住插嘴:「拜托你告诉我们怎麽帮助女神大人!」

    伊伦斜她一眼:「她居然不先告诉妳们下一站要去

    哪?太好了,放我回家吧。」

    「求你啦!」女圣卫忍不住望了望祭司大人一眼。

    「别看我了。」华焄绢叹息说:「我已经把自己卖了两次,可不能再卖第三次。」

    琪莉卡登时就震惊了:之前祭司大人所说,把侍奉主神以外的馀生都奉献给先知大人,居然--居然对她而言是说了就算数吗!

    「妳在惊讶什麽呢。」女祭司耐心地开解她说:「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世上没有平白的救恩,哪里也不会有!只,除了,除了我们大能的主神。」

    「……感谢主。」

    「而主神所许诺的,也不属於这世--对绝大多数信徒来说,是复活後的神国。」

    「感谢主。」琪莉卡郑重地转向伊伦说:「我明白了,请求先知大人告诉我们该怎麽帮助夜神,但我已经把生命奉献给主的事业和祭司大人,如有馀暇才能全数奉献给您……」

    伊伦尖叫说:「我才不要!我讨厌妳啦!妳不要抛掉盾就是感谢我了!」

    琪莉卡又羞又气,艳红的双颊像河豚一样鼓胀。

    伊伦按着脑袋叹息说:「那就这麽说定了。不过我们还是先吃午饭,午饭後再说吧。」

    膳毕,厨娘姗姗还是托辞家里有事,一点也不姗姗地匆匆回家。琪莉卡为先知大人砌好了茶,茶过三巡消了食,四只明眸就巴巴地盯着他催他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