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瞳孔中的暗杀者
每一个年长一点的观布子人，都对八十年代的“hanging gardens”印象深刻，直接以空中花园命名的游乐大楼，确实是当时整个霓虹都了不得的建筑。
在当时，身处第五十层的空中花园，能三百六十度的俯瞰观布子市的任何一个角落，而现在……
它只是一个弟弟罢了。
在祇洹繁华街的站前广场附近，有一个奇迹正在升起————
bab—ilu
意思是神之门。
那是未来的世界最高大楼，大致十年后就能竣工，光是现在的雏形就已经远远超过那座空中花园了。
这是一座真正的摩天巨塔，高度达到四千米，甚至超过了富士山……当然！造价简直是天文数字，有人说一千多亿美金都很难完成这个夸张的建筑。
八百层的摩天巨塔将运用霓虹最高的科技，这是世界第一个乌托邦一样的社区，十五亿平方米的内部空间简直是————
观布子市的市中市。
五年后的观布子大桥，十年后的摩天巨塔bab—ilu，任何人都看得出霓虹的野心很大，誓要把观布子市打造成世界的真正中心。
但现在，隐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在霓虹的上层间流传。
某一个很出名的占卜师，预言这座城市会发生一次世界级规模的战争，如果把两个了不得的建筑都完成了的话，成为世界中心的观布子市会死很多人的。
很多人将信将疑……世界级？这也太夸张了吧？
拥有神之眼的占卜师虽然从没有出错过……但这次肯定错了！
即使知道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很大，人们依然头铁的继续了下去————这是自我的欺骗，是最完美的犯罪。
◇
一九九五年，四月九日，下午四点十五。
观布子市，祇洹繁华街，空中花园，一楼大厅。
一男一女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
“铃木小姐，你不进去找幸村先生吗？”
电工松下感觉很奇怪，面前的女人这几天一直找他聊天……难道是因为他的魅力很大吗？
应该不是吧？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还有！这个人的身体也太奇怪了吧？
眼前的铃木优子，这两个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着，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随时会凋零。
“松下先生，正人应该……在忙吧？”铃木优子有气无力地说着。
如果一个男人一直背着自己的女朋友，那再蠢的女人都应该发现了男朋友外遇的事实了吧？
所以……铃木优子一定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最近的安检越来越严格了，连每天都要来的我，都要登记了以后再向你的男朋友发出请示，才能进去。”
摇了摇头，松下右一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是啊，安检越来越严格了。”
铃木优子望向了角落里的一个职工电梯。
“松下先生虽然勉强可以说是这里的员工，但终究是外来的人员，向里面的人通告一声再进去……应该还好吧？”
“像我们就要翻包检查了~现在，很多公共场合都这样子了呢。”
两个人看向了一楼的安检通道，那里有好几个安保人员。
“只有通过了那里，才能真正地进入这座大厦。”
“十多位安保人员和两个常驻的警察巡查互相配合，面对任何的情况都能万无一失吧？”
铃木优子眼帘低垂，有些无精打采。
听了这话，中年男人冷笑了起来：“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吧？像是这里的员工无论进出，只要登记之后就能直接走职工电梯。”
“如果是内部人员犯案的话，很难提前制止吧？如果我带了一个炸弹，那些警察根本发现不了！”
“咯咯~咯咯~~”
铃木优子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她看着地面上的黑色工具箱，语气有些无奈：“松下先生请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带一个炸弹过来？”
“打个比方，如果我想要犯案的话，肯定早就把你的工具箱替换掉了~说到底，自己把炸弹带进去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傻了。”
“再说，你也是一个好人对吧？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松下右一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盯着脚下的黑色箱子，思索着什么。
“听你这么说，我确实感觉这个箱子比平时重了一点。”
“重了多少？”
两人互相开着玩笑。
“一点点吧。”
“呵呵~哈~呵呵~哈~”×2
“确实，如果经常进出的工作人员都要翻包检查的话，那也太麻烦了。”
松下右一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翻包检查的行径，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中年男人一天要跑很多家地方，如果进进出出的都要翻包检查，那他绝对会发疯！
“没错，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安全。”
“如果真的想要犯罪，就算是再严格的地方都能找到方法。”
铃木优子在微笑，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有些冷酷、有些伤心的味道。
“呃……”
看着那笑容，松下右一愣住了，他驱散了内心升起的不安，问出了自己一直比较在意的事情。
“铃木小姐，你的身体？”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铃木优子的表情变得很伤感，她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自己的男朋友，对万事万物都怀有深深地眷恋，但是……
“嘉门佐代子……嘉门佐代子……嘉门佐代子……”
女人喃喃着这个名字。
“嘉门佐代子？好像是一个挺有名的女老板？她的那家建筑公司好像跟着浅上建设，捞了不少钱呢？如果观布子大桥和那座通天塔建成的话，她在霓虹的身价要暴增很多倍呢。”
“这个空中花园，好像那个女人也参与过？”
松下右一比较好奇，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角关系？
犹豫了一下，铃木优子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松下右一。
“松下先生，这个你一定要保管好，如果哪天我死掉了……就把它交给警察吧。”
伸手接过了玻璃瓶，上面什么标签都没有。
松下右一看着里面的白色粉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命案即将发生。
“铃木小姐？这个？”
“松下先生！千万别打开，到时候你只要把这个交给警察就行了！”
“算我求你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定要把这个交给警察。”
“呜呜~哼~呜呜~哼~~”
铃木优子小声地抽泣了起来，她的脸色很难看，全身泛着不健康的紫色。
“好……我知道了。”
松下收下了。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将死之人的托付让男人根本无法拒绝。
“幸村先生，知道吗？”
“正人……不知道。”
铃木优子回答了松下的问题，只不过她哭得更伤心了。
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
松下右一不知道怎么安慰身旁的年轻人，他觉得自己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四十多岁——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这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松下和铃木待在一楼的大厅等待着，而幸村和嘉门则在楼上不闻不问地快活着。
枯燥的等待加上铃木的遭遇，让松下右一彻底变成一个无能狂怒人。
虽然很想冲上去把那个幸村正人揍一顿，好好发泄一下现在的烦闷，但终究是叹息一声，没有行动。
人啊，是要恰饭的。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铃木优子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松下先生，今天外面暗的早，所以你还是先进去吧。”
“正人还要忙一会儿，才会出来的。”
铃木优子的语气……很伤感，很伤感，很伤感。
松下右一觉得自己很愚蠢，竟然会认为眼前的年轻女孩是个白｜.痴。
如果他能年轻个十岁，肯定会对面前的女人展开“恋爱攻势”吧？
忘记自己已经有了家事的男人，点了点头。
“放心吧，铃木小姐，我一定会把那东西交给警方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电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踏踏踏……
他拎起了工具箱，直接走向了职工电梯。
收回了望向工具箱的视线，铃木优子坐在沙发上，喃喃着。
“真相大白的一天……？”
女人心如死灰。
……
大致五分钟以后。
“优子！”
一个外表俊朗的奶油小生跑了过来。
男人是幸村正人，今天二十五岁。
在铃木优子还是富贵人家的时候，两人从大学同学变成了情侣关系。
如今幸村正人依靠着自己的，成为了这家空中花园的保安部经理。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也许是外遇的原因？
铃木优子看了一眼手表，感觉很怪。
“优子！走吧！”
幸村正人把铃木优子扶了起来，他准备带着女朋友上去休息。
似乎两人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了，幸村正人对女人的虚弱程度大吃了一惊。
“优子，你怎么这么虚弱？”
铃木优子看着男朋友，笑了。
笑得很凄美。
此时的她宛如风中的蒲公英，被轻轻一吹就飞走了……飘啊，飘啊，飘啊……最终！飘到了————
没人能再见到的远方。
女人知道了一件事。
……
同一时间。
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巨大石英钟，松下右一走在第二十五层。
第二十五层是整个空中花园的最中间楼层，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因为大大小小的休息室，已经把这里填满了。
松下右一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他只要把几个关键的点巡视一遍就可以了……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问题，那手里的箱子就派上了用场。
已经步入了中年的男人，早已没有了野心。
松下右一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祈祷今天不要碰上任何的突发状况。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
砰！
在拐角，松下右一撞到了一个人。
手里的工具箱落在了地上，仅仅只是发出了一声“咚”。
“███！”
粗｜.鲁的男人骂了一句，然后发现是一位女士之后，迅速地把接下来的不和谐词汇憋了回去。
“嘉门女士？”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松下右一认出了眼前的女人。
三十多岁，长得一般，冷淡、丰｜.腴。
嘉门佐代子没有任何的反应。
怒骂了一声，松下右一迅速地离开了。
刚刚那女人看起来很累、很困，看起来被那个幸村折腾的不轻。
暗暗鄙视着这对狗男女，幸村右一有些幸灾乐祸，只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警察……应该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吧？
心情很愉快，男人觉得手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重了。
由于一直在思考三个男女间的爱恨情仇，松下右一没有注意到嘉门佐代子的眼神。
她一直看着那个黑色的工具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17:17
第三十层
岩里丁彦走到了窗边，他靠在墙上望着远处的观光电梯，怔怔出神。
男人所在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那几台一直上上下下的电梯，里面究竟有哪些人，他们又究竟从哪来到哪去。
岩里丁彦之所以不在看电影，而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到三十层的这个偏僻角落，是因为他始终心绪不宁。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掏出了电话，按下了接听。
“秋巳刑警，请问有什么事情？没有事情，我就挂了。”
说完，岩里丁彦就把拇指放在了挂断键上，似乎只给了对面一秒钟的回应时间。
“等等！我们知道了一个炸弹的位置！你和干也快点过来！！！这里是hanging————”
电话那一头的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疯……应该是压力太大了吧？
“我和黑桐都不是拆弹专家！”
“你现在有点神经过敏，需要好好休息！”
“现在假消息那么多，你确认过了么？你说的那个炸弹，是不是有很弱智的红蓝两线，还有一个极其弱智的显示器，提醒着别人要多久才会爆炸？”
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着说服力，岩里丁彦的言语化为了箭矢，正中了秋巳大辅这个男人的靶心。
大致五秒钟的空白。
“无趣！！！”
嘀！
电话被岩里丁彦挂断。
吐了一口闷气，岩里丁彦再次看向窗外。
！！！
“那个人……是她！！！”
在当时，身处第五十层的空中花园，能三百六十度的俯瞰观布子市的任何一个角落，而现在……
它只是一个弟弟罢了。
在祇洹繁华街的站前广场附近，有一个奇迹正在升起————
bab—ilu
意思是神之门。
那是未来的世界最高大楼，大致十年后就能竣工，光是现在的雏形就已经远远超过那座空中花园了。
这是一座真正的摩天巨塔，高度达到四千米，甚至超过了富士山……当然！造价简直是天文数字，有人说一千多亿美金都很难完成这个夸张的建筑。
八百层的摩天巨塔将运用霓虹最高的科技，这是世界第一个乌托邦一样的社区，十五亿平方米的内部空间简直是————
观布子市的市中市。
五年后的观布子大桥，十年后的摩天巨塔bab—ilu，任何人都看得出霓虹的野心很大，誓要把观布子市打造成世界的真正中心。
但现在，隐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在霓虹的上层间流传。
某一个很出名的占卜师，预言这座城市会发生一次世界级规模的战争，如果把两个了不得的建筑都完成了的话，成为世界中心的观布子市会死很多人的。
很多人将信将疑……世界级？这也太夸张了吧？
拥有神之眼的占卜师虽然从没有出错过……但这次肯定错了！
即使知道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很大，人们依然头铁的继续了下去————这是自我的欺骗，是最完美的犯罪。
◇
一九九五年，四月九日，下午四点十五。
观布子市，祇洹繁华街，空中花园，一楼大厅。
一男一女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
“铃木小姐，你不进去找幸村先生吗？”
电工松下感觉很奇怪，面前的女人这几天一直找他聊天……难道是因为他的魅力很大吗？
应该不是吧？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还有！这个人的身体也太奇怪了吧？
眼前的铃木优子，这两个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着，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随时会凋零。
“松下先生，正人应该……在忙吧？”铃木优子有气无力地说着。
如果一个男人一直背着自己的女朋友，那再蠢的女人都应该发现了男朋友外遇的事实了吧？
所以……铃木优子一定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最近的安检越来越严格了，连每天都要来的我，都要登记了以后再向你的男朋友发出请示，才能进去。”
摇了摇头，松下右一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是啊，安检越来越严格了。”
铃木优子望向了角落里的一个职工电梯。
“松下先生虽然勉强可以说是这里的员工，但终究是外来的人员，向里面的人通告一声再进去……应该还好吧？”
“像我们就要翻包检查了~现在，很多公共场合都这样子了呢。”
两个人看向了一楼的安检通道，那里有好几个安保人员。
“只有通过了那里，才能真正地进入这座大厦。”
“十多位安保人员和两个常驻的警察巡查互相配合，面对任何的情况都能万无一失吧？”
铃木优子眼帘低垂，有些无精打采。
听了这话，中年男人冷笑了起来：“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吧？像是这里的员工无论进出，只要登记之后就能直接走职工电梯。”
“如果是内部人员犯案的话，很难提前制止吧？如果我带了一个炸弹，那些警察根本发现不了！”
“咯咯~咯咯~~”
铃木优子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她看着地面上的黑色工具箱，语气有些无奈：“松下先生请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带一个炸弹过来？”
“打个比方，如果我想要犯案的话，肯定早就把你的工具箱替换掉了~说到底，自己把炸弹带进去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傻了。”
“再说，你也是一个好人对吧？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松下右一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盯着脚下的黑色箱子，思索着什么。
“听你这么说，我确实感觉这个箱子比平时重了一点。”
“重了多少？”
两人互相开着玩笑。
“一点点吧。”
“呵呵~哈~呵呵~哈~”×2
“确实，如果经常进出的工作人员都要翻包检查的话，那也太麻烦了。”
松下右一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翻包检查的行径，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中年男人一天要跑很多家地方，如果进进出出的都要翻包检查，那他绝对会发疯！
“没错，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安全。”
“如果真的想要犯罪，就算是再严格的地方都能找到方法。”
铃木优子在微笑，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有些冷酷、有些伤心的味道。
“呃……”
看着那笑容，松下右一愣住了，他驱散了内心升起的不安，问出了自己一直比较在意的事情。
“铃木小姐，你的身体？”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铃木优子的表情变得很伤感，她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自己的男朋友，对万事万物都怀有深深地眷恋，但是……
“嘉门佐代子……嘉门佐代子……嘉门佐代子……”
女人喃喃着这个名字。
“嘉门佐代子？好像是一个挺有名的女老板？她的那家建筑公司好像跟着浅上建设，捞了不少钱呢？如果观布子大桥和那座通天塔建成的话，她在霓虹的身价要暴增很多倍呢。”
“这个空中花园，好像那个女人也参与过？”
松下右一比较好奇，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角关系？
犹豫了一下，铃木优子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松下右一。
“松下先生，这个你一定要保管好，如果哪天我死掉了……就把它交给警察吧。”
伸手接过了玻璃瓶，上面什么标签都没有。
松下右一看着里面的白色粉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命案即将发生。
“铃木小姐？这个？”
“松下先生！千万别打开，到时候你只要把这个交给警察就行了！”
“算我求你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定要把这个交给警察。”
“呜呜~哼~呜呜~哼~~”
铃木优子小声地抽泣了起来，她的脸色很难看，全身泛着不健康的紫色。
“好……我知道了。”
松下收下了。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将死之人的托付让男人根本无法拒绝。
“幸村先生，知道吗？”
“正人……不知道。”
铃木优子回答了松下的问题，只不过她哭得更伤心了。
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
松下右一不知道怎么安慰身旁的年轻人，他觉得自己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四十多岁——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这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松下和铃木待在一楼的大厅等待着，而幸村和嘉门则在楼上不闻不问地快活着。
枯燥的等待加上铃木的遭遇，让松下右一彻底变成一个无能狂怒人。
虽然很想冲上去把那个幸村正人揍一顿，好好发泄一下现在的烦闷，但终究是叹息一声，没有行动。
人啊，是要恰饭的。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铃木优子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松下先生，今天外面暗的早，所以你还是先进去吧。”
“正人还要忙一会儿，才会出来的。”
铃木优子的语气……很伤感，很伤感，很伤感。
松下右一觉得自己很愚蠢，竟然会认为眼前的年轻女孩是个白｜.痴。
如果他能年轻个十岁，肯定会对面前的女人展开“恋爱攻势”吧？
忘记自己已经有了家事的男人，点了点头。
“放心吧，铃木小姐，我一定会把那东西交给警方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电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踏踏踏……
他拎起了工具箱，直接走向了职工电梯。
收回了望向工具箱的视线，铃木优子坐在沙发上，喃喃着。
“真相大白的一天……？”
女人心如死灰。
……
大致五分钟以后。
“优子！”
一个外表俊朗的奶油小生跑了过来。
男人是幸村正人，今天二十五岁。
在铃木优子还是富贵人家的时候，两人从大学同学变成了情侣关系。
如今幸村正人依靠着自己的，成为了这家空中花园的保安部经理。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也许是外遇的原因？
铃木优子看了一眼手表，感觉很怪。
“优子！走吧！”
幸村正人把铃木优子扶了起来，他准备带着女朋友上去休息。
似乎两人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了，幸村正人对女人的虚弱程度大吃了一惊。
“优子，你怎么这么虚弱？”
铃木优子看着男朋友，笑了。
笑得很凄美。
此时的她宛如风中的蒲公英，被轻轻一吹就飞走了……飘啊，飘啊，飘啊……最终！飘到了————
没人能再见到的远方。
女人知道了一件事。
……
同一时间。
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巨大石英钟，松下右一走在第二十五层。
第二十五层是整个空中花园的最中间楼层，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因为大大小小的休息室，已经把这里填满了。
松下右一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他只要把几个关键的点巡视一遍就可以了……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问题，那手里的箱子就派上了用场。
已经步入了中年的男人，早已没有了野心。
松下右一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祈祷今天不要碰上任何的突发状况。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
砰！
在拐角，松下右一撞到了一个人。
手里的工具箱落在了地上，仅仅只是发出了一声“咚”。
“███！”
粗｜.鲁的男人骂了一句，然后发现是一位女士之后，迅速地把接下来的不和谐词汇憋了回去。
“嘉门女士？”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松下右一认出了眼前的女人。
三十多岁，长得一般，冷淡、丰｜.腴。
嘉门佐代子没有任何的反应。
怒骂了一声，松下右一迅速地离开了。
刚刚那女人看起来很累、很困，看起来被那个幸村折腾的不轻。
暗暗鄙视着这对狗男女，幸村右一有些幸灾乐祸，只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警察……应该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吧？
心情很愉快，男人觉得手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重了。
由于一直在思考三个男女间的爱恨情仇，松下右一没有注意到嘉门佐代子的眼神。
她一直看着那个黑色的工具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17:17
第三十层
岩里丁彦走到了窗边，他靠在墙上望着远处的观光电梯，怔怔出神。
男人所在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那几台一直上上下下的电梯，里面究竟有哪些人，他们又究竟从哪来到哪去。
岩里丁彦之所以不在看电影，而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到三十层的这个偏僻角落，是因为他始终心绪不宁。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掏出了电话，按下了接听。
“秋巳刑警，请问有什么事情？没有事情，我就挂了。”
说完，岩里丁彦就把拇指放在了挂断键上，似乎只给了对面一秒钟的回应时间。
“等等！我们知道了一个炸弹的位置！你和干也快点过来！！！这里是hanging————”
电话那一头的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疯……应该是压力太大了吧？
“我和黑桐都不是拆弹专家！”
“你现在有点神经过敏，需要好好休息！”
“现在假消息那么多，你确认过了么？你说的那个炸弹，是不是有很弱智的红蓝两线，还有一个极其弱智的显示器，提醒着别人要多久才会爆炸？”
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着说服力，岩里丁彦的言语化为了箭矢，正中了秋巳大辅这个男人的靶心。
大致五秒钟的空白。
“无趣！！！”
嘀！
电话被岩里丁彦挂断。
吐了一口闷气，岩里丁彦再次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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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