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最完美的犯罪，究竟是什么呢？
时间：一九九五年，四月九日，下午一点四十
地点：霓虹，观布子市，警察本部
咚—咚—咚——
“请进。”
“秋巳警视！上野警视长让您去开会。”
“知道了……下去吧，石狩。”
声音的主人很沉稳。
如果岩里丁彦在这里，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假的秋巳大辅。
砰！
忠心的小弟离开了，这个办公室又恢复了寂静。
劳累了一天的秋巳大辅，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桌子上，他背靠在自己的椅子，思索着什么。
“秋巳大辅，二十四岁，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
“自己……可真够厉害的。”
男人喃喃自语。
在通过国家公务员ⅰ类考试之后，秋巳大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从警部补升到了警视，一方面是能力的原因，一方面是受到了上野警视长的重视。
想着想着，秋巳大辅皱起了眉头，心里忐忑不安。
……
走进了指定的会议室，秋巳大辅才发现除了零星的几个警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警视正的存在。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职场森严的霓虹了，他拘谨地坐在了一个角落。
虽然某人足够低调，但秋巳大辅的出现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为他在警察本部是一个“名人”。
身为三十万警察，十一层金字塔中的第六层存在，警视的工作已经逐渐和破案什么的说再见了，除了头顶的少数人，他们已经是领导般的存在。
但偏偏有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到现场亲自查验。
那么问题来了。
你还让不让底层的搜查员混了？什么案件你都破掉，那些下面的人是吃白饭的吗？至于和他同一级别的警视也很别扭，身边有一个同事这么拼命，自己不拼命是不是显得很摸鱼？
总之，秋巳警视这个人在警署是十分矛盾的存在，同事、下属既以他为榜样，又隐隐与他对立。
看着逐渐坐满了人的长桌，秋巳大辅内心的那种不详感……越来越强烈。
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目光，虽然心情很糟糕，但他依然向周围的人回以微笑，因为男人深深地明白再往上爬的话，基本上是选举的形式了，甚至还要和内阁的人打好关系，以后他也必定会远离案件现场，所以————
终于，邢事部部长上野寿三郎走了进来。
！！！
秋巳大辅震惊了！
本以为那位年老的长者会坐上主位，谁知根本没有！
与他一同走进来的，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简直要撑爆西装的中年男人坐上了主位。
警视监位于金字塔的第三层，第一层的警察厅长官和第二层的警视总监，都是在这第三层的三十八人中选出的。
服部金志郎，神奈川县警察本部本部长，他是整个霓虹三十万警察的顶点，是神奈川县所有警察的最高领导。
秋巳大辅的心很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惊动这位大人？是外敌侵略？还是自卫｜.队反叛？
那个肌肉男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一张纸条，用很冷的口气把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
“我今天要把祇洹繁华街的人全部杀光，这是最完美的犯罪————”
“风信子。”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脑子都有点发懵，他们可不会问这个纸条是不是恶作剧这种蠢话，虽然每天收到的假消息数不胜数，但既然开大会了，那这张纸条肯定有一定的真实性。
但是！每个人都感觉非常荒谬！那个风信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全部杀光？他是在做梦吗？
想要轰平整个商业街，最起码要一个大规模的火箭炮齐射，他……真当霓虹的安全治安是假的吗？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搞到国家严格管控的武器，然后认为国家没有任何的监控，可以大摇大摆的进行恐怖袭击？
是魔法吧？一定是魔法！他一定是脑神经出了问题，以为自己可以用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神秘力量，一瞬间的就把祇洹繁华街的人全部杀死，这样子就没有任何的证据了。
呵呵呵呵呵……
估计……那个人只是制作了一个小小的炸弹，将其夸大了罢了。
很多人放松了下来，心中冷笑着。
哒—哒—哒——
服部金志郎敲着桌子，他刚刚把那张纸条传了下去，现在正冷眼旁观着每一个人的神情。
很快传到了秋巳大辅。
纸条上的是伪装过的女性字迹，上面还画着一副地图和一个写着对硫磷的瓶子，那个喷雾瓶对着祇洹繁华街的区域，像是在杀虫子……确实很像呢，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表示着人类的点，真的很像虫子。
“风信子是那个联结互助会的人？”
在这个安静的会议室，秋巳大辅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脑里面想的东西，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手里拿着白色的纸条，眼珠向上滚动，秋巳大辅环顾四周……果然！几乎每个人都注视了过来，他们的表情各异，有友善的、有敌视的，总之这么多的视线汇聚在了一起，让他这个小小的警视压力很大。
“继续说。”
低沉、霸道的男声冲破了一切的阻碍，传到了秋巳大辅的耳中。
“是！”
“如果互助会是以花作为成员的代号，那这个风信子肯定是他们的一份子，如此——这张犯罪预告就有一定的可信度了。”
“对硫磷的主要应用是杀虫剂，英文是，它有很多别称，其中一个是1605，所谓杀虫即是杀人，所以他们的犯罪时间是16:05。”
说完，秋巳大辅抬起了脑袋。
！！！
肌肉男盯着他，眼神火热。
……
“最完美的犯罪。”
秋巳大辅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办公室，他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们要如何办到。
如果这种犹如魔术般的事情真的成功了，那这个互助会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疯狂的恐怖｜.组织。
秋巳大辅的脑子有些晕，轰平祇洹繁华街的宣言实在太让人震惊。
看了一眼时间————
14:40
莫名地想到了那个……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的男人，秋巳大辅打了个电话。
大致有四十秒的空白。
嘟……嘟……嘟……
“摩西摩西~”
“秋巳，什么事？”
岩里丁彦依靠在休息室的墙壁上，说话直截了当，他可要赶紧回去吃饭呢。
“摩西摩西？刑警先生，请说话好吗？你不会是突然想给我打个电话，其实连想说些什么都不知道吧？”
“呃……”
“那我问你，怎么完美的犯罪？”
秋巳大辅有些尴尬，这家伙是魔鬼吗？
“真是的，我以为什么事呢……”
岩里丁彦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家伙真的是刑警吗？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是吗……”
秋巳大辅松了一口气，连这个怪物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问题了吧？
过了几秒钟。
“呵呵~其实有的哦~~”岩里丁彦笑得很恶趣味。
“快说！！！”
这个人看起来很虚幻、很完美，但秋巳大辅知道他其实隐藏着另外一面——不！可能某人自己都不清楚，因为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复杂、多变的，现在小小的恶趣味就像是一颗种子，那混蛋迟早会变成一个玩｜.弄人心、游戏人间的无耻之徒。
“唉————”
“你知道一九〇八年的通古斯大爆炸吗？”
岩里丁彦走到了一个不会有人经过的角落。
“知道！快说重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秋巳大辅很不耐烦，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表，比平时更容易激动。
“啧啧啧……”
“就像是那次发生在通古斯河的事件，虽然大爆炸能掩盖真相，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就算是让地球瞬间爆炸，人类和星球全部消失，那也只是终极犯罪，总会留下痕迹；只有所有的证据、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那才是真正的完美犯罪，所以我之前才说完美的犯罪，几乎是不存在的，不过————”
“我们只是凡人罢了，自然不需要做到完美，就像是国际上的侵略罪，如果一个国家真的占领了另一个国家几百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那还是犯罪吗？人类所能做的，就是把犯罪变成另外一件事情，这就是完美的犯罪。”
“艺术就是爆炸！比如我效仿通古斯河的事件，完成一次大爆炸。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用核弹把东京彻底地爆破，就算最后抓到我了，政府也不会主动承认是某人的恐怖｜.袭击，因为太过恐怖的事情，反而会让普通人有一种荒谬感。为了维持公信力……既然没人知道的话，那借口多得很呢，外星人、陨石等等等等，人类可是很善忘的。”
秋巳大辅沉默了。
之前的会议，虽然服部本部长看起来十分认同他的推理，但终究没有下达疏散人群、划下禁区的命令。
因为荒谬！
是的！连秋巳大辅都觉得很荒谬，怎么可能杀光整个祇洹繁华街的人？用火箭炮覆盖打击？用导弹？用核弹？他自己都觉得越想越不靠谱，因为一切都不可能！
就像是例行公事，本部长最后下达了加大对商业街排查力度的命令……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把整个商业街的人都疏散的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就像是脏弹的威力虽然远小于核弹，但如果在观布子市扔一颗脏弹的话，那造成的影响要远超核弹，因为脏弹的放射性物质会粉碎成细小的微粒，让整个城市的上空遍布放射性的微尘。
最后，观布子市会变成一座空城，所以……还不如直接投一颗核弹呢。
虽然这么说很冷血，但秋巳大辅也认为如果发生小规模的爆炸，也远远好于疏散整个商业街的人。
所谓完美的犯罪，真的是电话里那个人说的……把犯罪变成另外一件事情？也就是说，越荒谬、越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不得不把今天下午的犯罪定性为其他事件？
秋巳大辅出神地思考着，忧心忡忡。
“有人给你们发了要完美犯罪的告函？”
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指针离15:00越来越近，岩里丁彦没什么心思吃饭了，他觉得秋巳大辅很异常，明明早上还是挺正常的，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警考虑了片刻，把目前的情况全部讲了出来。
“我人就在这里，你都不直接告诉我？真是见鬼！风信子那女人……我觉得你们的那个本部长的决定挺正确的，这个互助会就是想要让社会更加动乱，你们把商业街强行封锁了，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愿？”
“全部杀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岩里丁彦很冷静，他分析了一切的可能。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岩里丁彦的内心好像正被什么东西蚕食着，心底的阴影越来越大。
砰！！！
他的拳头狠狠地抵在了前面的墙壁。
“我人就在这里！放马过来吧！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
握着手机，岩里丁彦呐喊着。
“好吧~既然连你这个怕死的家伙，都不愿意灰溜溜地离开那个危险地带，那这次的事件……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
“风信子？女人？你知道他们的情报吗？”
舒了一口气，秋巳大辅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的并不多！风信子只是某人的代号而已，难道就不能一个人用两个？两个人用一个？这没什么意义。”
有些意兴阑珊，岩里丁彦背靠在墙壁很平淡地说着，他早就对这个互助会没什么兴趣了。
“你为什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如果真的要找什么线索，你的表弟肯定更合适吧？”
“那家伙怪异的很！不泡妞就算了，没手机的话————”
“停！别急！你的表弟在我这儿。”
岩里丁彦瞄了一眼他们吃饭的地方。他只感觉怪异。
“什么？你不是在约会吗？？！！！”
秋巳大辅站了起来，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巧合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岩里丁彦翻了个白眼。
“有六个人一起出去约会的吗……算了……没什么事了吧？那我挂了。”
嘀！
直接按掉，根本不给那个刑警反应的时间，岩里丁彦可不想听到那个人的调侃。
把手机收了起来，他摸了摸身上的沙漠之鹰，内心安定了不少。
踏踏踏……
岩里丁彦走在通往结帐的过道上，他在思考————
地点：霓虹，观布子市，警察本部
咚—咚—咚——
“请进。”
“秋巳警视！上野警视长让您去开会。”
“知道了……下去吧，石狩。”
声音的主人很沉稳。
如果岩里丁彦在这里，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假的秋巳大辅。
砰！
忠心的小弟离开了，这个办公室又恢复了寂静。
劳累了一天的秋巳大辅，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桌子上，他背靠在自己的椅子，思索着什么。
“秋巳大辅，二十四岁，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
“自己……可真够厉害的。”
男人喃喃自语。
在通过国家公务员ⅰ类考试之后，秋巳大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从警部补升到了警视，一方面是能力的原因，一方面是受到了上野警视长的重视。
想着想着，秋巳大辅皱起了眉头，心里忐忑不安。
……
走进了指定的会议室，秋巳大辅才发现除了零星的几个警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警视正的存在。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职场森严的霓虹了，他拘谨地坐在了一个角落。
虽然某人足够低调，但秋巳大辅的出现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为他在警察本部是一个“名人”。
身为三十万警察，十一层金字塔中的第六层存在，警视的工作已经逐渐和破案什么的说再见了，除了头顶的少数人，他们已经是领导般的存在。
但偏偏有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到现场亲自查验。
那么问题来了。
你还让不让底层的搜查员混了？什么案件你都破掉，那些下面的人是吃白饭的吗？至于和他同一级别的警视也很别扭，身边有一个同事这么拼命，自己不拼命是不是显得很摸鱼？
总之，秋巳警视这个人在警署是十分矛盾的存在，同事、下属既以他为榜样，又隐隐与他对立。
看着逐渐坐满了人的长桌，秋巳大辅内心的那种不详感……越来越强烈。
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目光，虽然心情很糟糕，但他依然向周围的人回以微笑，因为男人深深地明白再往上爬的话，基本上是选举的形式了，甚至还要和内阁的人打好关系，以后他也必定会远离案件现场，所以————
终于，邢事部部长上野寿三郎走了进来。
！！！
秋巳大辅震惊了！
本以为那位年老的长者会坐上主位，谁知根本没有！
与他一同走进来的，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简直要撑爆西装的中年男人坐上了主位。
警视监位于金字塔的第三层，第一层的警察厅长官和第二层的警视总监，都是在这第三层的三十八人中选出的。
服部金志郎，神奈川县警察本部本部长，他是整个霓虹三十万警察的顶点，是神奈川县所有警察的最高领导。
秋巳大辅的心很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惊动这位大人？是外敌侵略？还是自卫｜.队反叛？
那个肌肉男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一张纸条，用很冷的口气把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
“我今天要把祇洹繁华街的人全部杀光，这是最完美的犯罪————”
“风信子。”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脑子都有点发懵，他们可不会问这个纸条是不是恶作剧这种蠢话，虽然每天收到的假消息数不胜数，但既然开大会了，那这张纸条肯定有一定的真实性。
但是！每个人都感觉非常荒谬！那个风信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全部杀光？他是在做梦吗？
想要轰平整个商业街，最起码要一个大规模的火箭炮齐射，他……真当霓虹的安全治安是假的吗？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搞到国家严格管控的武器，然后认为国家没有任何的监控，可以大摇大摆的进行恐怖袭击？
是魔法吧？一定是魔法！他一定是脑神经出了问题，以为自己可以用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神秘力量，一瞬间的就把祇洹繁华街的人全部杀死，这样子就没有任何的证据了。
呵呵呵呵呵……
估计……那个人只是制作了一个小小的炸弹，将其夸大了罢了。
很多人放松了下来，心中冷笑着。
哒—哒—哒——
服部金志郎敲着桌子，他刚刚把那张纸条传了下去，现在正冷眼旁观着每一个人的神情。
很快传到了秋巳大辅。
纸条上的是伪装过的女性字迹，上面还画着一副地图和一个写着对硫磷的瓶子，那个喷雾瓶对着祇洹繁华街的区域，像是在杀虫子……确实很像呢，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表示着人类的点，真的很像虫子。
“风信子是那个联结互助会的人？”
在这个安静的会议室，秋巳大辅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脑里面想的东西，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手里拿着白色的纸条，眼珠向上滚动，秋巳大辅环顾四周……果然！几乎每个人都注视了过来，他们的表情各异，有友善的、有敌视的，总之这么多的视线汇聚在了一起，让他这个小小的警视压力很大。
“继续说。”
低沉、霸道的男声冲破了一切的阻碍，传到了秋巳大辅的耳中。
“是！”
“如果互助会是以花作为成员的代号，那这个风信子肯定是他们的一份子，如此——这张犯罪预告就有一定的可信度了。”
“对硫磷的主要应用是杀虫剂，英文是，它有很多别称，其中一个是1605，所谓杀虫即是杀人，所以他们的犯罪时间是16:05。”
说完，秋巳大辅抬起了脑袋。
！！！
肌肉男盯着他，眼神火热。
……
“最完美的犯罪。”
秋巳大辅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办公室，他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们要如何办到。
如果这种犹如魔术般的事情真的成功了，那这个互助会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疯狂的恐怖｜.组织。
秋巳大辅的脑子有些晕，轰平祇洹繁华街的宣言实在太让人震惊。
看了一眼时间————
14:40
莫名地想到了那个……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的男人，秋巳大辅打了个电话。
大致有四十秒的空白。
嘟……嘟……嘟……
“摩西摩西~”
“秋巳，什么事？”
岩里丁彦依靠在休息室的墙壁上，说话直截了当，他可要赶紧回去吃饭呢。
“摩西摩西？刑警先生，请说话好吗？你不会是突然想给我打个电话，其实连想说些什么都不知道吧？”
“呃……”
“那我问你，怎么完美的犯罪？”
秋巳大辅有些尴尬，这家伙是魔鬼吗？
“真是的，我以为什么事呢……”
岩里丁彦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家伙真的是刑警吗？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是吗……”
秋巳大辅松了一口气，连这个怪物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问题了吧？
过了几秒钟。
“呵呵~其实有的哦~~”岩里丁彦笑得很恶趣味。
“快说！！！”
这个人看起来很虚幻、很完美，但秋巳大辅知道他其实隐藏着另外一面——不！可能某人自己都不清楚，因为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复杂、多变的，现在小小的恶趣味就像是一颗种子，那混蛋迟早会变成一个玩｜.弄人心、游戏人间的无耻之徒。
“唉————”
“你知道一九〇八年的通古斯大爆炸吗？”
岩里丁彦走到了一个不会有人经过的角落。
“知道！快说重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秋巳大辅很不耐烦，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表，比平时更容易激动。
“啧啧啧……”
“就像是那次发生在通古斯河的事件，虽然大爆炸能掩盖真相，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就算是让地球瞬间爆炸，人类和星球全部消失，那也只是终极犯罪，总会留下痕迹；只有所有的证据、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那才是真正的完美犯罪，所以我之前才说完美的犯罪，几乎是不存在的，不过————”
“我们只是凡人罢了，自然不需要做到完美，就像是国际上的侵略罪，如果一个国家真的占领了另一个国家几百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那还是犯罪吗？人类所能做的，就是把犯罪变成另外一件事情，这就是完美的犯罪。”
“艺术就是爆炸！比如我效仿通古斯河的事件，完成一次大爆炸。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用核弹把东京彻底地爆破，就算最后抓到我了，政府也不会主动承认是某人的恐怖｜.袭击，因为太过恐怖的事情，反而会让普通人有一种荒谬感。为了维持公信力……既然没人知道的话，那借口多得很呢，外星人、陨石等等等等，人类可是很善忘的。”
秋巳大辅沉默了。
之前的会议，虽然服部本部长看起来十分认同他的推理，但终究没有下达疏散人群、划下禁区的命令。
因为荒谬！
是的！连秋巳大辅都觉得很荒谬，怎么可能杀光整个祇洹繁华街的人？用火箭炮覆盖打击？用导弹？用核弹？他自己都觉得越想越不靠谱，因为一切都不可能！
就像是例行公事，本部长最后下达了加大对商业街排查力度的命令……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把整个商业街的人都疏散的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就像是脏弹的威力虽然远小于核弹，但如果在观布子市扔一颗脏弹的话，那造成的影响要远超核弹，因为脏弹的放射性物质会粉碎成细小的微粒，让整个城市的上空遍布放射性的微尘。
最后，观布子市会变成一座空城，所以……还不如直接投一颗核弹呢。
虽然这么说很冷血，但秋巳大辅也认为如果发生小规模的爆炸，也远远好于疏散整个商业街的人。
所谓完美的犯罪，真的是电话里那个人说的……把犯罪变成另外一件事情？也就是说，越荒谬、越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不得不把今天下午的犯罪定性为其他事件？
秋巳大辅出神地思考着，忧心忡忡。
“有人给你们发了要完美犯罪的告函？”
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指针离15:00越来越近，岩里丁彦没什么心思吃饭了，他觉得秋巳大辅很异常，明明早上还是挺正常的，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警考虑了片刻，把目前的情况全部讲了出来。
“我人就在这里，你都不直接告诉我？真是见鬼！风信子那女人……我觉得你们的那个本部长的决定挺正确的，这个互助会就是想要让社会更加动乱，你们把商业街强行封锁了，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愿？”
“全部杀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岩里丁彦很冷静，他分析了一切的可能。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岩里丁彦的内心好像正被什么东西蚕食着，心底的阴影越来越大。
砰！！！
他的拳头狠狠地抵在了前面的墙壁。
“我人就在这里！放马过来吧！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
握着手机，岩里丁彦呐喊着。
“好吧~既然连你这个怕死的家伙，都不愿意灰溜溜地离开那个危险地带，那这次的事件……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
“风信子？女人？你知道他们的情报吗？”
舒了一口气，秋巳大辅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的并不多！风信子只是某人的代号而已，难道就不能一个人用两个？两个人用一个？这没什么意义。”
有些意兴阑珊，岩里丁彦背靠在墙壁很平淡地说着，他早就对这个互助会没什么兴趣了。
“你为什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如果真的要找什么线索，你的表弟肯定更合适吧？”
“那家伙怪异的很！不泡妞就算了，没手机的话————”
“停！别急！你的表弟在我这儿。”
岩里丁彦瞄了一眼他们吃饭的地方。他只感觉怪异。
“什么？你不是在约会吗？？！！！”
秋巳大辅站了起来，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巧合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岩里丁彦翻了个白眼。
“有六个人一起出去约会的吗……算了……没什么事了吧？那我挂了。”
嘀！
直接按掉，根本不给那个刑警反应的时间，岩里丁彦可不想听到那个人的调侃。
把手机收了起来，他摸了摸身上的沙漠之鹰，内心安定了不少。
踏踏踏……
岩里丁彦走在通往结帐的过道上，他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