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馈赠
现在雪很深，很难走。
每一步落下，积雪都漫过了xiao｜腿肚子。回头望去，早已不见来时的痕迹。
冬天的天狗山，天气变换无常。之前明明是深邃安静的夜晚，现在却风雪交加，让人颤栗。
暴雪之中十分消耗体力，呜咽的狂风吹打着身子，双脚必须像钉子一样牢牢插入地面。四周的可视范围很近，岩里丁彦的双手在身前挥舞，艰难前行。
大致二十米开外是神秘长者，他步伐稳健的不像老者，走在大雪中悠然自得，那种姿态能看得出他的闲情逸致。
“███，竟然在耍我！”
此刻的岩里丁彦很是无语，因为他再怎么快速追赶也依然比不上前方之人的慢步。甚至他认为，是前方的人不想让后方的人落下，自己才能勉强跟的上。但是他并没有呼喊乱叫，因为之前的经历让他对神秘长者保持着一份敬畏，现在只想追逐上前，问个明白。
沉默着，两人向着天狗山山顶前进。
“呼————”
抬头望去，不见天空。
头上的是观光缆车的架空索道，最近因为设备维修所以是停运的。没有观光缆车自然没有游人，今夜注定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
“这是要到哪里……是山顶？应该是吧……”
“观光缆车大致四分钟到达山顶，换算成步行需要半个小时……让我想想，现在这个天气……嗯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多久了？”
走了多久，岩里丁彦已经忘记了，一天下来早已身心疲惫。他的大脑浑浑噩噩，犹如过劳死亡的前夕————啊！天堂的大门就在眼前！
冬日的寒气深入骨髓，注定要大病一场，但是岩里丁彦已经不在乎了。
“这是？”
眼前地形变化，岩里丁彦知道一个小时的忍耐终于结束了。
天狗山山顶他来过，没什么特殊的，只有着常规的神社和餐厅之类的，不过此刻徒步走上来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喂，停一”
“砰————”
眼前一黑，岩里丁彦当场去世。
“视线好模糊，眼睛睁不开了……好黑啊，身上的是雪吗……呵~我要被活埋了？这就是死吗……？”
山顶的积雪很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掩埋。
……
突然，身体深处yong｜chu暖流，治愈了身体和心灵的疲惫。
“……”
“我怎么还没死？”
感觉快要窒息，岩里丁彦一下子从雪中挣脱了出来……果然，神秘长者正一脸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本质是不正经的恶趣味老头，岩里丁彦做出了评价。
“小哥你原来一直跟着我啊？我之前都没发现呢。”他向岩里丁彦演示了如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
岩里丁彦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
“那么岩里，你究竟为什么跟着我呢？！！！”
突然转变的威严语气，让岩里丁彦倏然一滞。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就下定决心，深深地鞠躬：“先生，请收下我作为弟子吧！”
这一刻，人生的成败只取决于那个回答。
“哈哈哈哈哈，你是第一个没什么贪婪之心，想做我弟子的人呢。可惜的是，我的弟子好像都受到了诅咒，要么是无能之辈要么彻底成为废人。我很看好你，所以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哼！想起了协会里的那些后辈呢……愚蠢至极，就算你们有能力学会我的手段又如何？
我们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
面部朝下的岩里丁彦，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你问他失落是什么颜色？那一定是无色的。
“懦弱即是无能！抬头！看我！神秘世界乃是脱离常识的世界，精神如此脆弱的你连踏入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的岩里丁彦浑身冰冷，犹如被邪神注视，不过最终还是战战栗栗地抬起了脑袋，他看到的是闪着猩红色彩的眸子。
……
犹如幻觉，上一刻冷酷无情的神秘长者，下一刻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样子，正所谓喜怒无常。岩里丁彦的后背湿透了，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老者也是神秘世界的一员，作为脱离常识之人，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向四周看看吧，好好感受这个世界！”
看着面前之人的反应，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神秘长者用黑色手杖指了指四周。
四周大雪纷飞，本该能在天狗山山顶俯瞰整个小樽，现在却什么都看不见，静谧黑暗的夜晚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站在山顶，面对黑暗和风雪，岩里丁彦不知如何前行。
他转头与神秘长者对视。
“……”
神秘长者却叹了一口气。
“人生的道路并非只有一条，何必要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个世界很安静、很美丽，所以老夫其实很羡慕你啊。”
是最后的规劝。
看着面前之人的一丝真情流露，岩里丁彦沉默后，依然摇了摇脑袋。
“……好！”
不知道为什么，神秘长者看起来很高兴。他右手手杖在空中轻点，岩里丁彦立刻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个手臂大小的盒子。
“这个拿着！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最后提醒一句，脱离了常识意味着再也回不到常识之中。”
“而这个，是我最新、最高的杰作。”
神秘长者看着盒子，面容神圣，犹如殉道者。
“别担心！半年前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把你藏起来了，没人知道你是外来者。那么————未来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
“时候到了，回去吧。”
没等岩里丁彦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就变了。
◇
山巅，贵族般的老者独立于此处。
良久。
“呵呵~一下子成了老人，所以也变得多愁善感了么？”
贵族般的老者讥讽地笑着，他知道这是耻辱————败北的耻辱，因败北而导致的这幅姿态，对于他这么一个骄傲之人是绝对不能提及的禁忌。
他的身份代表着绝对不会败北。
哼！就算是另外几个家伙……终究是大意了。他不会忌惮任何人，因为此身就是究级。
不过，那个家伙确实有点特殊啊，古老而又疯狂，幸亏她没有继承全部……
……
“今天的这个小子确实让我想起些事情呢。”
目光似乎穿越了一个个世界。
“玛奇里·佐尔根，这小子很像你呢。”
“不，他更像那个人。那个人应该算是我的弟子吧？”
“远坂永人。”
是低声地叹息。
老者的思绪好似回到了那个年代，两个年轻人的故事在眼前一幕幕地划过。
对了，是多久以前的事？是哪个世界的事？记不得了啊……
——这是某种命运的分割线——
抑止力阿赖耶。
与大乘佛教术语阿赖耶识并无关联，只是被某个人如此命名罢了。
抑止力阿赖耶是万物之灵长————人类的抑止力，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一种安全装置。
至少在当前的背景下，只要有人类，就会存在抑止力阿赖耶。它只回应人类共同的祈愿，人类破灭的回避、世界生存环境的延长等隐约能观测到其的出现。
它潜藏于所有人类的意识之中，所以施加影响的方式更为隐晦。
比如说，某一个国家发展壮大后反而不利于整个人类的未来。抑止力阿赖耶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关联，也就是在种种巧合之下，那么国家机器也会溃于蚁穴。
它编织整张蛛网，人类在其之上，限制“恶”的诞生。
至于与抑止力阿赖耶签订契约的守护者出现，那是另一种更加严重的情况了，是抑止力的力量更加直接的表现。
……
普通人类所说的命运往往就是如此。
并非是你的人生bei.cao.zong，而是处在意识群中的你选择了这个命运。你或许并不知道那条命运之线的走势，但这个结果无论是对普通人的自己、还是对整个集体意识，都是最优的。
但是————
几个月前，某个神秘伟大的意志再次降临，随xing、轻易地撕碎了某人本该被编织好的命运。
而现在————
一切走向未知。
每一步落下，积雪都漫过了xiao｜腿肚子。回头望去，早已不见来时的痕迹。
冬天的天狗山，天气变换无常。之前明明是深邃安静的夜晚，现在却风雪交加，让人颤栗。
暴雪之中十分消耗体力，呜咽的狂风吹打着身子，双脚必须像钉子一样牢牢插入地面。四周的可视范围很近，岩里丁彦的双手在身前挥舞，艰难前行。
大致二十米开外是神秘长者，他步伐稳健的不像老者，走在大雪中悠然自得，那种姿态能看得出他的闲情逸致。
“███，竟然在耍我！”
此刻的岩里丁彦很是无语，因为他再怎么快速追赶也依然比不上前方之人的慢步。甚至他认为，是前方的人不想让后方的人落下，自己才能勉强跟的上。但是他并没有呼喊乱叫，因为之前的经历让他对神秘长者保持着一份敬畏，现在只想追逐上前，问个明白。
沉默着，两人向着天狗山山顶前进。
“呼————”
抬头望去，不见天空。
头上的是观光缆车的架空索道，最近因为设备维修所以是停运的。没有观光缆车自然没有游人，今夜注定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
“这是要到哪里……是山顶？应该是吧……”
“观光缆车大致四分钟到达山顶，换算成步行需要半个小时……让我想想，现在这个天气……嗯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多久了？”
走了多久，岩里丁彦已经忘记了，一天下来早已身心疲惫。他的大脑浑浑噩噩，犹如过劳死亡的前夕————啊！天堂的大门就在眼前！
冬日的寒气深入骨髓，注定要大病一场，但是岩里丁彦已经不在乎了。
“这是？”
眼前地形变化，岩里丁彦知道一个小时的忍耐终于结束了。
天狗山山顶他来过，没什么特殊的，只有着常规的神社和餐厅之类的，不过此刻徒步走上来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喂，停一”
“砰————”
眼前一黑，岩里丁彦当场去世。
“视线好模糊，眼睛睁不开了……好黑啊，身上的是雪吗……呵~我要被活埋了？这就是死吗……？”
山顶的积雪很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掩埋。
……
突然，身体深处yong｜chu暖流，治愈了身体和心灵的疲惫。
“……”
“我怎么还没死？”
感觉快要窒息，岩里丁彦一下子从雪中挣脱了出来……果然，神秘长者正一脸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本质是不正经的恶趣味老头，岩里丁彦做出了评价。
“小哥你原来一直跟着我啊？我之前都没发现呢。”他向岩里丁彦演示了如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
岩里丁彦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
“那么岩里，你究竟为什么跟着我呢？！！！”
突然转变的威严语气，让岩里丁彦倏然一滞。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就下定决心，深深地鞠躬：“先生，请收下我作为弟子吧！”
这一刻，人生的成败只取决于那个回答。
“哈哈哈哈哈，你是第一个没什么贪婪之心，想做我弟子的人呢。可惜的是，我的弟子好像都受到了诅咒，要么是无能之辈要么彻底成为废人。我很看好你，所以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哼！想起了协会里的那些后辈呢……愚蠢至极，就算你们有能力学会我的手段又如何？
我们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
面部朝下的岩里丁彦，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你问他失落是什么颜色？那一定是无色的。
“懦弱即是无能！抬头！看我！神秘世界乃是脱离常识的世界，精神如此脆弱的你连踏入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的岩里丁彦浑身冰冷，犹如被邪神注视，不过最终还是战战栗栗地抬起了脑袋，他看到的是闪着猩红色彩的眸子。
……
犹如幻觉，上一刻冷酷无情的神秘长者，下一刻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样子，正所谓喜怒无常。岩里丁彦的后背湿透了，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老者也是神秘世界的一员，作为脱离常识之人，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向四周看看吧，好好感受这个世界！”
看着面前之人的反应，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神秘长者用黑色手杖指了指四周。
四周大雪纷飞，本该能在天狗山山顶俯瞰整个小樽，现在却什么都看不见，静谧黑暗的夜晚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站在山顶，面对黑暗和风雪，岩里丁彦不知如何前行。
他转头与神秘长者对视。
“……”
神秘长者却叹了一口气。
“人生的道路并非只有一条，何必要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个世界很安静、很美丽，所以老夫其实很羡慕你啊。”
是最后的规劝。
看着面前之人的一丝真情流露，岩里丁彦沉默后，依然摇了摇脑袋。
“……好！”
不知道为什么，神秘长者看起来很高兴。他右手手杖在空中轻点，岩里丁彦立刻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个手臂大小的盒子。
“这个拿着！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最后提醒一句，脱离了常识意味着再也回不到常识之中。”
“而这个，是我最新、最高的杰作。”
神秘长者看着盒子，面容神圣，犹如殉道者。
“别担心！半年前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把你藏起来了，没人知道你是外来者。那么————未来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
“时候到了，回去吧。”
没等岩里丁彦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就变了。
◇
山巅，贵族般的老者独立于此处。
良久。
“呵呵~一下子成了老人，所以也变得多愁善感了么？”
贵族般的老者讥讽地笑着，他知道这是耻辱————败北的耻辱，因败北而导致的这幅姿态，对于他这么一个骄傲之人是绝对不能提及的禁忌。
他的身份代表着绝对不会败北。
哼！就算是另外几个家伙……终究是大意了。他不会忌惮任何人，因为此身就是究级。
不过，那个家伙确实有点特殊啊，古老而又疯狂，幸亏她没有继承全部……
……
“今天的这个小子确实让我想起些事情呢。”
目光似乎穿越了一个个世界。
“玛奇里·佐尔根，这小子很像你呢。”
“不，他更像那个人。那个人应该算是我的弟子吧？”
“远坂永人。”
是低声地叹息。
老者的思绪好似回到了那个年代，两个年轻人的故事在眼前一幕幕地划过。
对了，是多久以前的事？是哪个世界的事？记不得了啊……
——这是某种命运的分割线——
抑止力阿赖耶。
与大乘佛教术语阿赖耶识并无关联，只是被某个人如此命名罢了。
抑止力阿赖耶是万物之灵长————人类的抑止力，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一种安全装置。
至少在当前的背景下，只要有人类，就会存在抑止力阿赖耶。它只回应人类共同的祈愿，人类破灭的回避、世界生存环境的延长等隐约能观测到其的出现。
它潜藏于所有人类的意识之中，所以施加影响的方式更为隐晦。
比如说，某一个国家发展壮大后反而不利于整个人类的未来。抑止力阿赖耶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关联，也就是在种种巧合之下，那么国家机器也会溃于蚁穴。
它编织整张蛛网，人类在其之上，限制“恶”的诞生。
至于与抑止力阿赖耶签订契约的守护者出现，那是另一种更加严重的情况了，是抑止力的力量更加直接的表现。
……
普通人类所说的命运往往就是如此。
并非是你的人生bei.cao.zong，而是处在意识群中的你选择了这个命运。你或许并不知道那条命运之线的走势，但这个结果无论是对普通人的自己、还是对整个集体意识，都是最优的。
但是————
几个月前，某个神秘伟大的意志再次降临，随xing、轻易地撕碎了某人本该被编织好的命运。
而现在————
一切走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