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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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是道Ⅰ:求生诀 第079章 脱不了干系

    琬娘不想让木云为难,看着女儿直接劝道:“月月乖,在此好好看弟弟,娘亲去看看即回来。”

    “好吧!”月月贴靠到她母亲身上,不再坚持。只是眼睛却很不满地看着木云,渗着几分幽怨。

    吃好午饭,木云即陪琬娘出门,獒林、燕葭、颍攸本想也陪去,但他顾虑到正处非常时期,外族人过多走动在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允许,只是两人一起出门。

    两人先后走在南北主干道上,到处是青烟袅袅、残肢断臂、血衣加身、面容憔悴、眼神哀伤的人们,不时有众人以木车拉着尸体、伴随着泣声从身边路过,看样子是要送往城外安葬。烧毁仅剩焦木、残垣断壁的房舍被白雪覆盖倒显得没那么凄凉惨淡,只是不时有哀泣从烧毁的房舍内传来,像是在宣示昨夜家里刚失去了家人。一路向南走来,亲身感受体悟一切,像是再次重温目睹同类相残的惨忍血腥场面,木云心里不禁酸楚之余,尽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儿。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发生这些?是不是非得如此,人类才得以优胜劣汰进而延伸下去?

    他看着琬娘的背影,孤零零地急走在前面,随后停站在已烧得不成样子的家门前,没有哭泣,没有出声,唯有紧握一起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他体会不到她此时是什么心情,但能知道绝不好受。看着她转身走开,四处询问邻居、打探情况,他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有再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夹着铃铛轻响自东边的主道缓慢传来,逐渐靠近,随后拐弯,自南行来。马背上,坐的不是别人,竟是百里弓长。一身刺眼红衣、斗蓬加身,眼神犀利而冷峻,突然看到他,眼眸只是微微扩张一下,面无波动,随后策马停在他面前清冷斥问:“昨夜,你将家师如何了?”

    知道是指晋兰爵,木云心里恼怒乍起,即刻甩语:“不知道!”

    想起自己曾被一剑穿心,竟是那么无用、那么废物,他心底的恼怒就如火蹿涌起来,灼烧整个胸口,令他心绪难平。不过,怒归怒、恼归恼,他说的却是实情,他真不知道晋兰爵最后哪里去了,更不知道昨夜见到的那只巨型恐龙就是晋兰爵所化。

    “家师之配剑被遗弃在南城门外,且有剧烈打斗过之痕迹,明明与你有关联,你竟敢说不知?”百里弓长恼怒斥问,语气里隐约充斥着杀气。

    他左手里拿着晋兰爵的配剑,身无负伤、气力充沛,红袍沾血却不是很显眼,看气势、眼神随时都可能会击杀过来。但木云心里不想理会他,更懒得应付,就直接清冷道:“他之死活与我无关,你最好别借故向我寻事,找我麻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语气不逊,百里弓长听在耳里,眼神暴怒,二话不说,直接拔剑策马驰来,举剑劈砍向木云。剑势之迅猛,如烈风切割,激荡着空气,是要手起剑落,首级坠地。不过,木云反应迅捷,直接转身疾退,避开劈来剑势,使得剑尖只是呼啸而过

    喉前,并没砍中他。

    百里弓长骑马冲出几米远,勒马急停后,即刻调转马头,又冲杀过来。

    他心里是有怒气无处可发,正巧碰上木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以就想除之而后快。昨夜,他所“眷养”的魔兽几乎被捕猎干净,本想砍下金雎子的脑袋,谁知对方的火鸟却很厉害,竟让对方给逃了;事后去找师父晋兰爵,苦寻到南城门外,只发现配剑以及打斗留下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心里郁闷之余,就没有一件顺心事,所以就想剑红见血,以泄不满。

    突然,青禾从木云身上脱离而出,凝身悬浮到马的前方,一脚抵在马额上,制止马再前冲,俯视着百里弓长,清冷问:“想死?想活?选一条!”

    对视着青禾,和昨夜那些捕猎魔兽者差不多,百里弓长心里恼怒乍起,直接挥剑横劈向前,砍向青禾。但青禾却轻跃而起,翻身到他身后,随即旋身扫腿,击向他脸侧,将他扫飞向左,重砸到路边的残屋破壁上,随即连人带墙倒向屋内,传来巨响、激溅起白雪残灰。

    木云静站一旁,回眸见百里弓长在飞扬尘土中站起来,摇甩几下头,淡定走出来,竟然并未受重伤,心里不禁嘀咕:这是人吗?是凡胎肉身吗?

    他转头看向青禾,见牠悬浮半空,突然想到西门谷,心底郁闷即刻泛来,就像胸口淤堵着一口气,呼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怎么着都不舒服。

    “你与西门谷乃是一路?”百里弓长持剑站在破壁前,很淡定地斥问。

    “你无必要知道!”青禾清冷回答。

    “哼!无所谓!”百里弓长冷哼一声,突然疾冲向前,腾地跃起,直接击砍向青禾,剑招快狠而凌厉,半点不留余力,势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青禾手不凝剑,只躲不攻,连连闪身避过百里弓长的击砍后,突然以宽袖缠上剑身,一脚踹向百里弓长胸口,令他被猛力落向地面,踉跄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只能干瞪眼怒视牠。

    木云静站旁观,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连百里弓长也能悬空打斗,不需其他坠脚、借力之物,这其中有什么奥义吗?

    他又静观片刻,心里实在郁闷就转身向南行走,打算去找琬娘。

    他左拐向东,沿主道向东寻找,沿路询问,一直找到东城门内小广场才找到她。只见她一脸哀伤欲绝,在一具具尸体中翻找,寻找心里所念的那个人。

    小广场不大,只约有一个蓝球场般大小,却密密麻麻排躺着尸体,正等待家人认领、带回去安葬。木云扫视一遍全场,几乎全是残尸,不残肢断臂,也是重伤不轻而死,头颅被削,更是惨不忍睹,有的还被灼烧不轻,肤色焦黑、面目全非。再掺杂着各种哀泣嚎哭声,揪心之感不禁油然而生,木云心绪变得更为沉重。

    “滴嗒滴嗒……”一阵轻缓的马蹄声突然从城门方向传来,打破木云的思绪。他转头看向城门,只见牧谦

    一身白衣骑马行进城门来,衣不沾血、面容淡定,神采奕奕,见到他,面色没什么波动,只是眼神暗下几分。

    “目睹这一切,有何感想?”勒马停在他面前,牧谦突然轻淡问。

    “……”木云面色平静站在路旁,任由对方俯视,沉默不言,不做理会。

    “这一切,全是你一手造成,可是极有成就感?”

    “这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挑起战事,屠戮民众!”木云忍不住情绪激动、语冲反驳。

    “前族长之死可是你一手布局,倘若前族长不死,事情会是另一种结果,不至于如此地步。”

    牧谦轻淡的言语一出,木云即刻感受到各种仇视的目光纷纷聚集到他身上,足以将他洞穿、燃烧殆尽。随后众人纷纷围堵过来,所幸大多都是妇孺孩童,鲜少是男人,不致于马上冲动上前,直接对他动手、拳脚相向。此时,他可真算是百口莫辩,无论如何都说不清。

    “这次袭击,金雎子蓄谋已久,即便尔等前族长仍健在,他照样会袭击,只是时间早晚不同而已,并非是我怂恿于他,事情与我何干?”

    听着木云辩驳,众人面面相觑,轻声议论起来。牧谦骑在马上,浅然一笑,又说:“你乃是恶神降世,携带灾祸至人间,所到之处,便是哀鸿遍野,战事不断,而今,我东羌一族已遭难至此,死伤无数,过冬之物大失,活下之人即便不战死亦会饿冻而死,你为何还不心存怜悯离去,留我族人一条生路?”

    “我靠!”木云心里暗骂,面对众人论议纷纷、眼神复杂,惊恐、幽怨、仇视并存,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嘴炮竟然哑火了。牧谦明摆着在挖坑给他跳,跳与不跳他都是死路一条,真到百口莫辩、越描越黑的地步了。

    他慎重思考再三,还是豁出去硬声反问道:“你有何凭据证明我乃恶神降世?会带来灾祸?仅凭你是祝师?即可妄下断言?妖言惑众?你如此一说令我突然想起,你可是会练尸,令尸行走,再为战士。”,他扫视一眼众人,又说:“尔等听我说,死者为大,需入土为安,若不想死者受到惊扰,死后不得安宁,需守护好死者尸身,免得受人利用,被练成行尸,受人奴役,尤其是当前这位,尔等敬仰之祝师,还有其师父晋兰爵,皆不是什么好人……”

    “呼……!”木云话还没说完,牧谦已拔剑挥扫到他面前,剑指他面门怒斥:“妄言妄语!愚弄民众!找死!”

    众人疑惑顿生,纷纷看看木云,又看看牧谦,一时之间分不清该信谁才对。

    对视牧谦,木云唇角轻扬,浅含笑意,反正谁也不干净到哪去,比起他,对方的劣迹污点更为不堪、更令人难以接受,他怕什么?

    “心虚了?可是想杀我灭口?”

    在这里动手并不合适,等于明摆着承认言之属实,牧谦咬牙收剑入鞘,轻蔑斜视木云清冷道:“狂口妄言小儿,当心不得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