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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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是道Ⅰ:求生诀 第041章 寻求转机

    木云盘坐在位子上,正对面是墨敬梓,被对方直直地凝视着,唇角似笑非笑,眼神甚是玩味儿,像条蝮蛇在凝视猎物、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见此,木云突然不由在想自己的脑门上是不是贴有八个大字:我是美食,美味至极。要不然为什么那多人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他、想弄死他,还找不出原由。

    对视片刻,木云低下视线看着案面,有烤熟羊肉,他不吃;有酒,虽然很口渴也不喝;有苹果,没有水果刀,这种场合啃着苹果也不合适;随即见果盘底有冬枣,就伸手拿起一颗,用手擦了擦放进嘴里咀嚼。很安静地开始深思接下来该怎么办?刚才冒死犯险费了那么多口舌,也只是惹怒了戎都,想要把戎都引进斗兽池还差得远呢,仅凭一张嘴就想成事,显然太天真,不太可能,接下来必须得另行策略,兵行险招、出奇制胜才行。

    几名奴隶屈身低头上前,把戎都摔砸的东西收拾干净、退身离开后,东南屋角里突然响起轻缓的音律,如山间鸟鸣兽吟、风声虫音、溪水潺流。虽然没有管弦乐器之类的奏音,全是些玉石木器角类等器物击打出音,配合一些吹器哨类音效而组成的简单旋律,但也能叫之为音乐,听着还算舒服,就是直令人想睡觉。

    片刻后,应着音律,八名身姿曼妙、衣裳差不多、脸上画有彩色图纹的年轻女子从外面分两列鱼贯碎步进来,停站在正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木云嚼着冬枣、听着音律,观看年轻舞者脸上的彩色图纹,纵向如焰火,横向如流水,觉得很特别,像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再看束发头饰,青丝简单扎起披垂身后,系有彩带,插有翎毛;身着白衣裳白豹裘,手脚悬带铃铛,随着舞动叮铛作响,旋律悦耳但有些怪异。他脑中突然想到:以舞降神者也。进而猜测到,这些年轻舞者应该就是所谓的女巫或巫师,和晋兰爵、牧谦等人同属一路货色,皆是愚人弄鬼扮神之徒。

    木云又将冬枣放进嘴里咀嚼,转视线看着晋兰爵,见对方一脸悠闲、自在品酒,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又转视线看向坐在晋兰爵身后的牧谦,对方似笑非笑,眼神意味深长看着他。他又转视线,观看其他人,慢慢地,他感觉眼皮好重好重,重到不想再睁着,忍不住捂嘴打起哈欠来,意识松弛的同时就直想睡觉。

    他眨动眼皮,眼里止不住欲睡泪流,困得直想一觉睡去。若能有一张舒软大床就更好。

    “草包!再打瞌睡下去,今天就真的是你末

    日了。”意识里,青禾的声音突然严厉响起。

    “我也不想啊,这又不是能控制的。”木云很轻声地无奈嘀咕。

    “是音律有问题,舞者并非寻常人,有阴物附体,铃铛音效也有问题,还有羌族人这边的酒肉也不寻常,你看看其他人。”

    听到提醒,木云急忙转头看向獒林,见獒林也在打瞌睡,完全一副极想睡觉、已经快挺不住的样子。转头看向阿部云,见阿部云是在强忍着睡欲,没让自己表现出来。他急侧身回眸,见定力稍差的族人已经闭目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嗙啷……!”

    木云心里一恼,操起小酒坛猛砸向舞者脚边,发出轻脆刺耳的碎响,酒水撒溅一地,令几名舞者猛受惊吓停下动作,退开身形挤成一团。音律不由地也跟着停下。都很莫名其妙注视向他。同时,阿部云等人也瞬间惊醒过来,纷纷转头疑惑警惕注视向他。

    “河神童子这是做甚?”戎都沉声喝斥问。

    木云睡意已无,很是无所谓地笑着,“没想做甚,音律太过难听,舞艺太过难看,甚觉无聊,只想告辞回去。”

    阴招暗使,毒计暗施,往往比战场上明刀明枪来得更阴狠可怕,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木云此刻很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来此为客,阿部云等人避开了食物,避不开酒,即便避开了酒,却还是避不开音律、舞姬或女巫,晋兰爵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的可以分分钟置人于死地。

    计策没达目的,戎都怒而不发,向外摆摆手,示意女巫退身出去,让奴隶上前做收拾,看着木云又问:“那你有何可助兴?”

    “没有!”木云利落甩语,转视线看向颍攸,指着他问:“不知他可会起舞助兴?”

    颍攸眼眸直直地凝视木云,眼里渗着怨毒与愤怒,恨不得马上前来暴打木云一顿,狠甩他几耳光以解心头之气。

    总是被人轻视鄙夷,视如玩物、观赏物,他本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很无所谓、不会再在意。可是,初见木云,见其眼神清澈,并无恶意轻视,他却突然情不自禁变得在意起来,不想被其轻视、不想被其鄙夷,觉得应该可以与其成为朋友。可是现在,却要他玩乐取笑,失望的同时,焉能不气?

    戎都可是践踏过无数沙场血骨之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此次并不那么容易动怒,反问:“由你来予众人起舞助兴如何?”

    木云笑而不答,反

    问道:“我等可否告辞回去?”

    “此地岂是尔等想来即来,想走即走?”戎都冷淡警告。

    “原来如此,你们东羌部落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领教了,你们在酒肉中下了何种毒物?”

    戎都脸现难看,“你果真是河神童子,来自河中?”

    “对于你此等下作之人,我没必要回答,身为男人,却无男人之态,净使些卑劣下流之手段算计对手,行小人之道,与畜生行径无异,简直可耻至极。你若有种,还有半点大丈夫风范,即站到斗兽池中去,堂堂正正与阿部去一决高下,定出雌雄,令羌族部落伏首屈服,从此不再有异心。若没种,即刻表态便罢,不予地也无妨,从此休要羌族部落再交付物品,供养尔等这帮畜生。既为畜生,我奉劝尔等,莫要太过猖狂,虏掠他人,小心日后下场连畜生都不如!”

    又是一口气,语如炮响,从头骂到尾,期间连气都不喘一下,骂完才连连喘气呼吸,缓过气力。在场的众人,都错愕注视他,宛若木鸡。都不由在想,他会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背过气去。就连戎都都震惊得忘记木云是在骂他,骂他东羌一族,差一点就不由自主拍手叫绝。

    缓下气力,木云转头看向阿部云,继续道:“阿部云,事情已经很明显,东羌部落不会予尔等部落活路;不必再沉默屈以求全了,方才尔等打瞌睡,险些睡去,乃是因为酒肉中有问题,还有那音律也有问题,再沉默就真全死在此地……”

    “狂口小儿,妄下断言。”牧谦突然站起身,很平静地开口,双手一前一后环负于腰间,很文雅地绕过矮案、晋兰爵身侧,迈步走向中央、直视木云,“你何以证明酒肉有问题?又何以证明音律有问题?酒肉,你可不曾碰过?”

    对视牧谦,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可恶表情,木云不想还口争论,只觉得对付这种人妖,直接动手就好,没必要动口,浪费口舌。

    牧谦转身面向戎都,拱手行礼道:“族长,既然河神童子觉得无趣,不如由在下舞剑以助兴。”

    “嗯,准!”戎都直接答应。

    木云的求生本能倾刻燎燃而起,脑中快速闪过八个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无需担心,你绝不会有事。”见他面色微变,阿部云突然轻声冲他开口。

    木云面无表情转头对视阿部云,很想逞口舌之快怼过去,但又知场合不对,就只是应道:“先顾好自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