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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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是道Ⅰ:求生诀 第029章 命,要握在手里

    阿部云驱马向前后,木云才尾随跟上,与獒林、燕葭并行而走。他并不是怕,而是懂得基本礼仪,毕竟阿部云才是族长。

    燕葭侧过脸看着他,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感觉到视线,木云转头对视过去,“笑什么?”

    “方才以马撞人不见你胆怯,此时便怕了?”

    木云玩心一起,直接怼道:“我谁也不怕,就怕你将我给睡了。”

    “嘻嘻嘻……!”獒林直接忍俊不禁,肆笑出声。

    跟随在后面的乌羽等人也都忍俊不禁,只是没笑出声音。

    燕葭脸色瞬间红如蕃茄,几乎能捏出水来,羞恼至极,直接扬起马鞭,想一鞭抽过去,不过,最后却没舍得。见木云很本能地侧开身体、闪躲,就只是白他一眼,没说什么。

    穿梭过西城门,走在部落东西主道上,木云左顾右望,观看四周地形。道路两旁,密密麻麻林立着低矮瓦房,十分简陋,和牛羊居舍差不多,只是稍微干净一点。屋前路旁,站立很多围观的群众,但很多都是奴隶,因为大多破衣褴褛、额头烙字,和城外那些做苦力的男丁差不多,所以能猜得出。有的连草鞋都没有,更别说布鞋,大冷天的,光着脚站在一旁;有的年纪很小,十岁初头的样子,冻得脸颊通红。

    额头没有烙字的人,就穿得稍微好一些,至少是厚衣布鞋加身,站在奴隶堆里,如同鹤立鸡群,显得特别突兀,就像一个地主站在下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出社会地位不一样。

    木云脑中突然想到一个词语:贫民窟。但放在这里,应该是:奴隶区。

    一行人随牧谦一直向东行走,到达一南北主干道后,左拐向北行走。木云将东边的房屋和西边的房舍进行比较了一下,果然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东边的简直就是富人区,而西边的简直是贫民区,差距极为悬殊。

    道路两旁,观望的人群,大多没有额头烙字,衣着、体形、肤色也好很多,眼神也没有呆滞,显得很有神;但是,眼神换之而来的,大多是愤怒、厌恶,甚至是憎恨、仇视,是恨不得冲向前来,将他们全砍剁烂成肉泥才善罢甘休的那种眼神。不过,木云能理解,战乱年代嘛,大多数人面对仇敌时都会是这种眼神,充斥着浓重杀气。

    突然,一颗石头从木云右边方向飞驰而来,目标是他的头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猛地向后一仰,直接躲开石头,而骑马于他左边的燕葭左手一抬,微侧身形,直接单手接住袭来的石头,眼里戾气乍现,即刻朝石头飞来的方向怒视过去。是一名年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眼里充斥着仇恨、愤怒以及杀气。

    众羌族人纷纷勒马停下,手搭在配刀上,推刀出鞘,令四周引起一片骚乱中,显得极为沉着冷静,就像是浴血奋战、火山爆发前的死寂宁静。

    木云坐稳身形,转头望向小男孩,见他双手已经有些颤抖,脸上却丝毫不露怯,就长舒一口气,微笑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走吧。”

    见木云继续驱马向前,燕葭猛甩扔手上的石头,跟着驱马

    前行,其他人也纷纷驱马跟上,继续前行。

    周围骚动停止,换之而来的是轻议四起,议论主题最多的是关于木云,从相貌到体形,再从体形到衣着,再到言行举止,都可以成为议论谈资。有的甚至拿他和有东羌第一美人之称的颍攸做比较,谈着谈着,还肆意偷笑,带着几分猥琐,遐想联翩。

    向北约行六、七里,前方一十字路口,由东方向突然横行过来一行人,领头骑马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兴许实际年龄更为年轻一些。男的长得人高马大、熊背虎腰,一双麒麟臂隐现于裘衣下,块状分明,青筋宛如河川覆于大地,涌流不息,透着力量和无尽爆发力;梭角分明的脸上,高鼻浓眉之侧,一双眸子深邃而细长,犹如猎鹰之眸,足以洞穿一切。

    “哟,大师兄,此是去往何处?”男子先看到牧谦,薄唇轻启,笑着问候,随后看到阿部云,脸色瞬间凝住,随后冷笑,“来得正好,我东羌部落新得两头老虎、一头花豹、几匹雪狼,到时候,看是你厉害还是老虎厉害。”

    阿部云听在耳里,面不改色,泰然自若,也不言语反驳。

    男子左边的女子凝视着阿部云,脸上似笑非笑,眼神极为复杂,像是惊喜,像是崇拜,又像是爱慕,更像是突然见到玩物,那种欣喜若狂跃然于眼眸之中。

    她身形高大微壮,一张鹅蛋脸,不算漂亮,但眼神很亮,气场很足,充斥着几分蛮横霸道的那种。打量完她,木云扫视向他们身后,观望那些步行于马后的随从人员,年纪都很年轻,皆是十几岁的年纪,男女皆有,除了两名穿着较好的领头,其他人员皆是额头烙字,穿着稍次一些,头都微微低下,目不敢斜视乱观,显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知道是奴隶随从无疑,木云的视线定格在一名瘦弱少女的额上,白嫩的肌肤和红疤烙字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有点渗人,让人不舒服。烙字是一个圆圈内有两撇,应该是通后世的“囚”字。

    “啪……!”

    女子突然高扬起手中的马鞭,狠抽在木云所观望的少女身上,少女身形猛颤抖踉跄两步,随即急忙跪扑在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完全不知所措。其他奴隶随从都头低得更低,跟着微微颤抖。

    木云双眉不由蹙起,牙关紧咬,眼现怒意,直直瞪视那女子。

    “此二人皆是戎都之子,男为五男,名桑苏,女为九女,名九月。”

    见女子调转马头走来,燕葭突然向木云轻声提醒。

    叫九月的女子似笑非笑朝木云走来,随后勒马停在木云右边,打量的同时,右手直接捏向木云下巴,撩过木云的脸与她对视,笑盈盈地问:“你便是河神童子?”

    燕葭直接咬牙推刀怒视,木云则直接以右手上的马鞭推开对方的手,冷清怒道:“我不是姑娘,但老子的脸也不是谁都可以摸的,你父母若没教你做人,老子不介意教你如何做人。”

    众人不禁震愕之余,燕葭抿唇忍笑不语,獒林则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

    九月羞恼成怒,

    直接朝随从大喝下令,“来人!给我拿下,绑了!”

    那些奴隶随从不敢怠慢,马上拔刀急冲过来。燕葭、獒林等人也跟着拔刀备战。木云心也不惧,突然高扬起手中的马鞭,一鞭直接猛抽到九月所骑的马的颈脖上,马突然受疼受惊,很本能嘶叫仰立起来。

    事出突然,猝不及防,九月直接跟着猛后倒,身子左右猛摇摆,险些失重被甩下马背。不过,她也是习武擅于马术之人,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勾紧马镫,夹紧马腹,拉住缰绳,抓紧马鞍,随后马前足猛踏着地,奴隶随从惊慌退开,她随马匹冲跑出去,惊得旁观路人纷纷闪躲,骚乱一片。

    “吁……!”

    几十米外,九月急忙勒马停下,气急败坏调转马头,怒冲冲骑马冲过来,直接拔出腰间配剑,“畜生!本少主要杀了你!”

    牧谦一直似笑非笑冷眼旁观,不言一语。阿部云面色沉静,直接调转马头,堵在九月前方,马匹与木云的马匹相反并站,冷言斥道:“全是你自寻羞辱,你还想做甚?”

    “阿部云,你予我滚开!上次我爹杀不成你,算你运气好,此次可没那运气了!”

    听着九月怒吼,木云很淡定地开口道:“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可惜是个女人,不好动手。”

    阿部云听在耳里,突然很想笑,却又强忍住,没笑。他一直不知道,原来木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一看不惯就反击回去的人,而且,只要不被触犯到,就人畜无害,一旦被触犯到,任谁也拦不住。

    “畜生!”九月听了直接怒吼。

    木云转头看向燕葭,笑问:“燕葭,让你去砍她,你敢吗?”

    燕葭似笑非笑,直接反问:“要砍成几块?”

    “嘻嘻嘻……!”木云直接忍不住肆笑起来,“你们这帮人啊!全他娘的都是不爱惜生命的主儿,真想再成人祭?”

    众人都很震惊地注视向木云,见他言行举止奇怪,竟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还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你果真是河神童子?”

    叫桑苏的男人直视木云,突然很挑衅地开口问。

    木云看他一眼,没有回答;扫视一眼后方的羌族人,看着阿部云,很大声地继续说道:“给你们提个醒,你们的命是属于你们自己的,非常的珍贵,谁要是想要,就往死里砍回去,只要是敌人,管他是男是女,照杀不误!自己的命,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最终留下来的,就算赢。记住了!”,木云突然高举起右手上马鞭,又大声反问:“都记住了没?”

    “都记住了!”

    众羌族人异口同声,振奋响应,声音响彻整条主道,令围观的众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那些奴隶,都直直地看着,眼里竟闪过一丝渴望和期待。

    族人中,唯有阿部云、獒林、燕葭没有应声,但都笑而不语,表示认同。

    “你是不是已忘记此处是何地方?”

    桑苏直视木云,咬牙斥问,眼里充斥着鄙夷、不屑,还有杀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