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州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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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相思

    在朱友康的印象中,何海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那朵花。

    何海云才十四五岁就已经出落得大姑娘一般,肌肤白皙,牙齿亮白,身段苗条,臀部稍微有些丰腴,肢体修长,面目清秀靓丽,眉毛稀疏清淡,配合下边的一双丹凤眼,温文尔雅,恰到好处。

    略微弯曲的鼻梁悄悄地挺出来,显得落落大方,自然得体,鼻端圆中带尖,尖中有圆,看上去极具吸引力和亲和力。

    整体看上去透露出姑娘的内涵、聪慧、漂亮和机警。

    尽管小小的双唇有些淡红,但透过着这淡红看上去,显得动人而诱惑,性感而健美,温和而雅致。

    她的秀发飘逸而洒脱,在众多女生中显得出类拔萃,这种特殊秀发在本地实属罕见。

    额头开阔有度,边际一弯飘逸而柔和的黄中发黑,看上去带有油性而实际又不显油性的光滑青丝,与别人相比显得稍微有些稀疏。

    不经细看不清楚,仔细端详才会发现这略微稀疏的发丝中,每一根都清楚可见,甚至可以看到每一根头发生长的根基所在,再加仔细辨认,这秀发绝对特别,因为还带有一弯弯的曲线,像是有意烫染一样,然而,这头秀发,黄色也好,弯曲也罢,这些都是纯天然的,没有丝毫的人为造作,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和雕琢。

    所以,这种美是自然的而又超出自然,是大众的而又超出大众,是父母的而又超出父母,是优雅的而又超出优雅。

    这是上帝赐给何海云的魅力所在。

    从气质上说,何海云绝对不会输给武才人刚进入皇宫时的气度。他从小就跟着母亲认字画画学拼音,跟母亲在文化馆练就的一身过硬本领,音乐舞蹈天赋造就了这位能歌善舞的少女绝技一身。

    朱友康的心思里,何海云已经是美女中天下第一。不是有句古话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半点都不假。

    这何海云真不简单,不但自己会写诗,还会恰到好处地引用古人的诗词,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准确地反映了她对朱友康的相思和离愁之苦。

    她借用李清照一剪梅词牌中“云中谁寄锦书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准确表达了她从蓬州中学离别之后假期里的男女相思。

    这不由地促使朱友康开始考虑明天该穿戴什么,更重要的是该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呢?朱友康开始犯愁。他拿起手中的笔,想着先给何海云回复一首诗词,以示对何海云诗词的回敬。

    他不懂诗词歌赋的韵律,就效仿者李清照的词,开始编写。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首词就初步成型了:

    “答谢李清照,回赠何海云:

    一剪梅?彩玉灰土冰钢钎

    朱友康

    彩玉灰土冰钢钎。/肌裹金衣,/独炸南山。/铁锤何惧冽风至,/晨炊到时,/馍满竹篮。

    /书自传扬情自现。/一种归心,/两处似箭。/此怨无悔赴水坝,/才出南丘,/中丘又见。

    朱友康

    写于羊年正月初九夜”

    朱友康在上阙里,把自己如何挥舞着大锤采挖石头——这里把挖石头乐观地看成挖玉石,如何顶着严寒,肌裹金衣,独炸南山以及野外吃饭的情景描述一番之后,在下阙里,借机大表写给何海云的书信——一种归心,两处似箭。进而传递出约会相见那种归心似箭的相思和离愁心理。顺便也传递了一种相互爱慕的亲密关系。

    这里不管朱友康回复的诗词是否恰当,韵律是否合拍,但是,却真真切切地表达出了朱友康此时此刻期盼与何海云约会的那种归心似箭的急切心情。

    写完之后,朱友康又虑了一遍,觉得还是不尽人意,因为,诗文里只说明了上山挖石的劳动场景和恶劣环境,而没有地方说明劳动的艰辛和劳累,以及手上血泡,脸上粗糙的状态。

    他想再次修改,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将劳动环境、约会心切和血泡粗糙皮肤都统统揉进去,经过再三思考之后,朱友康认为,也许这首词写得恰到好处。

    因为,写出了上山挖石的劳动场景和恶劣环境后,不提吃苦受罪,反而给人留下了一个充分想象和充分思考的空间,你想想吧,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劳作,能不受罪吗?能不煎熬吗?这样写就含蓄了许多,不会表现的那么直白。这才是最佳效果。

    朱友康拿定主意定稿之后,本想也和何海云写给他的那张纸一样,配上一张与诗词相关的精美图片,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工工整整地抄写在图片的下边。

    可惜的是朱友康不是何海云,他的家不是图书馆,更不是新华书店,根本不具备何海云那样的书香优势,朱友康也就只好选取了一张没有折叠的最漂亮的一张白纸,用钢笔墨水在上边按照想象中的上山挖石头的场景,随意画了一幅图画,然后在图画下面抄写起来。

    抄写完成之后,他又一次欣赏了一遍,觉得还算满意,这才悄悄地和何海云的图片一起夹在语文课本里。然后又回到土炕上思考着他和何海云明天见面时需要准备的问题。

    这时候他听到迈克儿在叫,后来又听到院子里进来一个人,并且一进门就喊:“三金,三金。”

    朱友康听声音不像是小军,是一个大人的声音。他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立即下炕拖着鞋出了屋门。

    “干爹?”朱友康看到是自己村里的干爹来了,顺口叫了一声,随后把迈克儿引到了大门外边。

    因为老朱从小在本村为儿子认了这个干爹,也姓冯,比老朱大十多岁,膝下三男二女。三个男孩都比三金大得多,大女儿比三金小两岁,小女儿比三金还小三岁。

    朱友康在十岁以前,每年的除夕夜之前都会被干爹或者干娘接到他们家过年。十岁以后,按照本地说法,孩子算是长大了,就在大年初一去走走,平时就不再去了,除非干亲家里有重要事情发生。

    这位冯干爹每年都会抽出空,来老朱家串门坐坐,以示他和老朱家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因为老冯不爱喝酒,所以,多数选择晚上时间过来,喝喝茶,聊聊天,拉拉近乎。

    老朱听到了说话声,赶紧出门迎接老冯。丽芝撩起门帘迎老冯进去,很快给干亲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也给老朱倒了一杯。一边倒水,和老朱应和着一些寒暄之类的话。

    老朱坚持要拿出酒菜喝两盅,被老冯拒绝了。老冯抽烟很凶,很快屋子里烟雾缭绕起来,呛得丽芝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往门外走去。

    朱友康借机也随着母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