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墨若旖不大能理解这些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的脑子，她赏月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排除有人是真的想赏月，这屋檐又不是她家的，既然宋湛樾说了想赏月，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静默不语地看了一会儿月亮，宋湛樾忽然开口问道：“公主，你可知北澜有个月梢节？”
墨若旖自小就养在深宫里，连东墨的习俗也了解甚微，更不要说是北澜的风俗人情，她摇了摇头，“不知。”
宋湛樾微微敛了敛神，温和的声音如流水一般缓缓泻出，“北澜的月梢节起源于一段神话，传闻上古天界有个放鹿的散仙，有一日打了个盹，丢了一只鹿，天帝降罪，罚他到人间历劫，做九十九件好事，将功补过，以此弥补失鹿之罪。后来这个散仙在人间经历了五世轮回，做了九十八件好事，等待第六世轮回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女子，他爱上了这个凡人女子，放弃了重回天界的机会......”
和大多数神话折子戏一样，仙凡之恋，这些骗三岁稚儿神话，墨若旖已经不爱听了，她兴趣缺缺地道：“所以后人就弄了个月梢节，赞颂这段仙凡之恋？”
宋湛樾却是摇了摇头，继续把故事讲完，“这个女子并不爱散仙，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无论散仙做什么，这个女子始终不为所动。后来，散仙因爱生恨，堕入魔道，杀了这个女子和她的心上人，原先五世轮回的九十八件功德，皆数化为了罪孽，他在人界大开杀戒，残月覆血，永无宁日，最终惊动了九天神界。天神意欲将他毁灭，就在这个时候，那只丢失了的鹿回来了，它不知道自己一时贪玩竟然闯下如此大祸，它哀求天神，不要将散仙的元神打碎，最终，天神网开一面，将散仙的元神化作了明月的流光，世人为了纪念那个女子和她郎君坚贞不渝的爱情，才有了月梢节。”
直到宋湛樾的声音落下许久，墨若旖才缓缓回过神来，月色落在她的衣袖上，她忽然觉得有些滚烫，仿佛那个散仙的元神就这么碎在了她的衣袖上，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扶了扶袖子，不知是该撇开这个散仙，还是该怜悯他，“看来这个月梢节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日子，宋太医，想不到你也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说，这种神话一听就是骗小孩子的。”
宋湛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公主何出此言？”
“你看啊，”墨若旖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地和他解释道：“这散仙既然只是个放鹿的散仙，说明法术肯定不高强，他既是到人间历劫，轮回转世，肯定也成了一个凡人，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搅得人界天翻地覆，那些天界的仙君上神，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界弄成这副惨状才出手阻止，堕入魔道这种东西，玄幻得很，神未必存在
，更何况是魔呢。”
“公主所言倒也合乎常理，”宋湛樾仍旧只是笑了笑，并不纠结于此，而是意有所指地转移了话题，“那公主丢失了那只鹿，又是为何？”
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墨若旖倒是听明白了，她宛若小扇子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扬了扬，澄澄湛湛的眼眸映出了皎洁的月色，忽然问了个问题，“宋太医，晾晒药材是不是很难？”
“看是什么药材，若是普通的药材便不难，也需看是什么人，若是有天赋的也不难，抑或晾晒的次数多了，也不觉着难。”宋湛樾一一说明，末了问道：“公主是想学晾晒药材吗？”
“不学。”墨若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她才不要东施效颦，更何况，北澜璟心里面喜欢的并不是那些药材，而是晾晒药材那个人，她再怎么学，也不可能成为离清舞，还是莫做这等子讨人嫌的事情了。
瞧见墨若旖说完了这句话便不打算开口了，宋湛樾乌木般漆黑的眼眸眸光微微泛动着，蓦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前两日养心殿的掌事来找我，给了我一包药渣子，让人看看里面有些什么药材，我研究了两日，发现那堆药渣子里面有一味药可以在入药时降低灵叶炎参药性里的灼烫，对治疗十三殿下的寒疾十分有效。”
“真的？”墨若旖支起身子，一双澄澄湛湛的眼眸仿佛落满了星辰一般倏亮倏亮的，“那是不是说明，阿璟的药很快就可以配好了？”
“是，也不是，”宋湛樾淡漠的面容上微微透出几分忧虑，“那味药很罕见，北澜不见得有，若是太子殿下愿意施以援手，那药便能很快配好。”
“这有何难？”墨若旖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拿银子跟他买就是了。”
宋湛樾眼角微微染上一丝异样，似乎是觉得墨若旖这话说得不对但是又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那就麻烦公主了，我需要七两，当然了，多多益善。”
“知道了。”墨若旖应了一声，拿过那桂花酿抿了一小口，约莫是真的觉得很难喝，有些上头，她微微皱了皱眉，将那小酒坛子搁在屋檐上，缓了好一会儿之后便起身走了，那小酒坛子和宋湛樾便被她完完全全遗忘了。
墨若旖吹着夜风走回清心殿的时候，墨绯璃正站在长廊下吩咐着穆炎什么，陡然闻到空气中那丝甜甜的酒味和墨若旖的气息，他微微侧目，正好看见墨若旖摇摇晃晃的身影转入拐角，他皱了皱眉头，穆炎跟随他多年，察言观色很是厉害，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墨若旖低头看着自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步走着，地上的影子忽然多出了一道，她微微抬起头，视线里出现了墨色的衣襟，往上看去，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一张
极盛却清冷得没有半点儿温情的面容，她吓了一跳，略微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呆滞。
墨绯璃垂眸，墨若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神色茫然地与他对视，呆滞迟钝的模样像极了她养的那只肉嘟嘟的胖狐狸。
“女儿家没个正行。”墨绯璃不重不轻地训斥了一声。
仿佛是因为那桂花酿有些上头，墨若旖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一泓潋滟平和的溪水，面对墨绯璃的斥责，她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眨了眨眼，想绕过他继续走。
冰凉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她挣脱不开，墨若旖不得不停下来，仰起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望着眼前这个出手阻拦她去路的人，视线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水光，她微微凑近了些，才辨认出了是谁，她含糊不清的声音微微透着几分冷意，“不用你管。”
墨绯璃没说话，也没松开，就这么拉着她的手腕径直往前走，墨若旖挣扎了几下发现无用，便低头上嘴狠狠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白皙宽阔的手背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子，有几个凹陷下去的口子微微渗出了一丝血色，墨绯璃的手指却是没有松开分毫，面无表情地将墨若旖带进了她的寝宫。
在内殿掌灯守夜的素雪一看见墨绯璃寒着一张脸将墨若旖拖了进来，便诚惶诚恐地上前行礼，墨绯璃吩咐了她去熬一碗醒酒汤，约莫半个时辰后送来。
素雪走后，寝宫内便只剩下墨若旖与墨绯璃两人。
“为何又喝酒？”墨绯璃松开了手，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兄长抓住醉酒的妹妹一般拧着眉头审问道。
没了墨绯璃的束缚，墨若旖扶着额头坐在了地上，衣裳下摆散开，衬托得人小而单薄，她动了动嘴巴，谎话随口就来，“高兴，多喝了两杯。”
“是吗？那你高兴什么？”墨绯璃面无表情地顺着她的话问道，一双潋滟冰凉的缎墨眼眸神色冰冷。
墨若旖嗯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倦意。
墨绯璃俯下身子，冰凉的眼眸仍旧是流动着冷冷的光泽，“是不是北澜璟又欺负你了？”
陡然听见北澜璟的名字，墨若旖还未反应过来墨绯璃说了什么，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冷冷地道：“你不要伤害他，你要是伤他分毫，我一定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墨绯璃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从小到大，她说过很多这样的话，仿佛对他有着滔天的恨意，割了他的舌头，砍掉他的手指，如今又要敲碎他的骨头，若是换作了旁人，只怕早就成了他的剑下亡魂，可是唯独墨若旖，让他无可奈何。
似乎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墨若旖挣扎着爬了起来，伸手去够
桌案上的茶壶，杯子里倒满了水后便往嘴巴里送，墨绯璃的手掌就这么隔着细微的距离，捂住了她的嘴巴，茶杯里的水一下子都倒在了他白皙宽阔的手背上。
“茶水是凉的。”指腹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墨绯璃僵直着指尖，尽量不触碰到墨若旖的脸颊，可惜手心还是避无可避覆满了她的气息。
（本章完）
两人静默不语地看了一会儿月亮，宋湛樾忽然开口问道：“公主，你可知北澜有个月梢节？”
墨若旖自小就养在深宫里，连东墨的习俗也了解甚微，更不要说是北澜的风俗人情，她摇了摇头，“不知。”
宋湛樾微微敛了敛神，温和的声音如流水一般缓缓泻出，“北澜的月梢节起源于一段神话，传闻上古天界有个放鹿的散仙，有一日打了个盹，丢了一只鹿，天帝降罪，罚他到人间历劫，做九十九件好事，将功补过，以此弥补失鹿之罪。后来这个散仙在人间经历了五世轮回，做了九十八件好事，等待第六世轮回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女子，他爱上了这个凡人女子，放弃了重回天界的机会......”
和大多数神话折子戏一样，仙凡之恋，这些骗三岁稚儿神话，墨若旖已经不爱听了，她兴趣缺缺地道：“所以后人就弄了个月梢节，赞颂这段仙凡之恋？”
宋湛樾却是摇了摇头，继续把故事讲完，“这个女子并不爱散仙，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无论散仙做什么，这个女子始终不为所动。后来，散仙因爱生恨，堕入魔道，杀了这个女子和她的心上人，原先五世轮回的九十八件功德，皆数化为了罪孽，他在人界大开杀戒，残月覆血，永无宁日，最终惊动了九天神界。天神意欲将他毁灭，就在这个时候，那只丢失了的鹿回来了，它不知道自己一时贪玩竟然闯下如此大祸，它哀求天神，不要将散仙的元神打碎，最终，天神网开一面，将散仙的元神化作了明月的流光，世人为了纪念那个女子和她郎君坚贞不渝的爱情，才有了月梢节。”
直到宋湛樾的声音落下许久，墨若旖才缓缓回过神来，月色落在她的衣袖上，她忽然觉得有些滚烫，仿佛那个散仙的元神就这么碎在了她的衣袖上，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扶了扶袖子，不知是该撇开这个散仙，还是该怜悯他，“看来这个月梢节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日子，宋太医，想不到你也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说，这种神话一听就是骗小孩子的。”
宋湛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公主何出此言？”
“你看啊，”墨若旖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地和他解释道：“这散仙既然只是个放鹿的散仙，说明法术肯定不高强，他既是到人间历劫，轮回转世，肯定也成了一个凡人，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搅得人界天翻地覆，那些天界的仙君上神，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界弄成这副惨状才出手阻止，堕入魔道这种东西，玄幻得很，神未必存在
，更何况是魔呢。”
“公主所言倒也合乎常理，”宋湛樾仍旧只是笑了笑，并不纠结于此，而是意有所指地转移了话题，“那公主丢失了那只鹿，又是为何？”
这云里雾里的一句话，墨若旖倒是听明白了，她宛若小扇子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扬了扬，澄澄湛湛的眼眸映出了皎洁的月色，忽然问了个问题，“宋太医，晾晒药材是不是很难？”
“看是什么药材，若是普通的药材便不难，也需看是什么人，若是有天赋的也不难，抑或晾晒的次数多了，也不觉着难。”宋湛樾一一说明，末了问道：“公主是想学晾晒药材吗？”
“不学。”墨若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她才不要东施效颦，更何况，北澜璟心里面喜欢的并不是那些药材，而是晾晒药材那个人，她再怎么学，也不可能成为离清舞，还是莫做这等子讨人嫌的事情了。
瞧见墨若旖说完了这句话便不打算开口了，宋湛樾乌木般漆黑的眼眸眸光微微泛动着，蓦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前两日养心殿的掌事来找我，给了我一包药渣子，让人看看里面有些什么药材，我研究了两日，发现那堆药渣子里面有一味药可以在入药时降低灵叶炎参药性里的灼烫，对治疗十三殿下的寒疾十分有效。”
“真的？”墨若旖支起身子，一双澄澄湛湛的眼眸仿佛落满了星辰一般倏亮倏亮的，“那是不是说明，阿璟的药很快就可以配好了？”
“是，也不是，”宋湛樾淡漠的面容上微微透出几分忧虑，“那味药很罕见，北澜不见得有，若是太子殿下愿意施以援手，那药便能很快配好。”
“这有何难？”墨若旖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拿银子跟他买就是了。”
宋湛樾眼角微微染上一丝异样，似乎是觉得墨若旖这话说得不对但是又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那就麻烦公主了，我需要七两，当然了，多多益善。”
“知道了。”墨若旖应了一声，拿过那桂花酿抿了一小口，约莫是真的觉得很难喝，有些上头，她微微皱了皱眉，将那小酒坛子搁在屋檐上，缓了好一会儿之后便起身走了，那小酒坛子和宋湛樾便被她完完全全遗忘了。
墨若旖吹着夜风走回清心殿的时候，墨绯璃正站在长廊下吩咐着穆炎什么，陡然闻到空气中那丝甜甜的酒味和墨若旖的气息，他微微侧目，正好看见墨若旖摇摇晃晃的身影转入拐角，他皱了皱眉头，穆炎跟随他多年，察言观色很是厉害，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墨若旖低头看着自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步走着，地上的影子忽然多出了一道，她微微抬起头，视线里出现了墨色的衣襟，往上看去，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一张
极盛却清冷得没有半点儿温情的面容，她吓了一跳，略微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呆滞。
墨绯璃垂眸，墨若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神色茫然地与他对视，呆滞迟钝的模样像极了她养的那只肉嘟嘟的胖狐狸。
“女儿家没个正行。”墨绯璃不重不轻地训斥了一声。
仿佛是因为那桂花酿有些上头，墨若旖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一泓潋滟平和的溪水，面对墨绯璃的斥责，她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眨了眨眼，想绕过他继续走。
冰凉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她挣脱不开，墨若旖不得不停下来，仰起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望着眼前这个出手阻拦她去路的人，视线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水光，她微微凑近了些，才辨认出了是谁，她含糊不清的声音微微透着几分冷意，“不用你管。”
墨绯璃没说话，也没松开，就这么拉着她的手腕径直往前走，墨若旖挣扎了几下发现无用，便低头上嘴狠狠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白皙宽阔的手背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子，有几个凹陷下去的口子微微渗出了一丝血色，墨绯璃的手指却是没有松开分毫，面无表情地将墨若旖带进了她的寝宫。
在内殿掌灯守夜的素雪一看见墨绯璃寒着一张脸将墨若旖拖了进来，便诚惶诚恐地上前行礼，墨绯璃吩咐了她去熬一碗醒酒汤，约莫半个时辰后送来。
素雪走后，寝宫内便只剩下墨若旖与墨绯璃两人。
“为何又喝酒？”墨绯璃松开了手，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兄长抓住醉酒的妹妹一般拧着眉头审问道。
没了墨绯璃的束缚，墨若旖扶着额头坐在了地上，衣裳下摆散开，衬托得人小而单薄，她动了动嘴巴，谎话随口就来，“高兴，多喝了两杯。”
“是吗？那你高兴什么？”墨绯璃面无表情地顺着她的话问道，一双潋滟冰凉的缎墨眼眸神色冰冷。
墨若旖嗯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倦意。
墨绯璃俯下身子，冰凉的眼眸仍旧是流动着冷冷的光泽，“是不是北澜璟又欺负你了？”
陡然听见北澜璟的名字，墨若旖还未反应过来墨绯璃说了什么，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冷冷地道：“你不要伤害他，你要是伤他分毫，我一定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墨绯璃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从小到大，她说过很多这样的话，仿佛对他有着滔天的恨意，割了他的舌头，砍掉他的手指，如今又要敲碎他的骨头，若是换作了旁人，只怕早就成了他的剑下亡魂，可是唯独墨若旖，让他无可奈何。
似乎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墨若旖挣扎着爬了起来，伸手去够
桌案上的茶壶，杯子里倒满了水后便往嘴巴里送，墨绯璃的手掌就这么隔着细微的距离，捂住了她的嘴巴，茶杯里的水一下子都倒在了他白皙宽阔的手背上。
“茶水是凉的。”指腹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墨绯璃僵直着指尖，尽量不触碰到墨若旖的脸颊，可惜手心还是避无可避覆满了她的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