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艰难的选择
先救哪一个齐峥本就不用去想，他应该就是而且仅救妹妹，莫译成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利用的棋子，是他憎恶的人群，但是他过去的时候却是本能的把两人都抓住了，现在想要坚持最初的想法却松不了手。
他不能松手，不是因为莫译成是一条人命，而是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莫译成身上，他需要莫译成活着来给他权利去打压裴氏，来让他爬到高处带着妹妹做人上人。
“怎么还不松手啊，你应该赶紧的松开莫译成让他掉下去摔死啊！”裴骄在一旁叫，顺势的还使劲的踢了他的腰侧两脚。齐峥吃痛的动了动，五官皱到了一起但手还是牢牢的抓住了绳子，他的整个胳膊麻木快要失去知觉了。
“舍不得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裴骄仰天大笑，“莫译成要是死了，你拿什么来跟裴氏斗，你以为他不在了你就能接管莫氏？还有个莫致远在后面等着呢，他要是知道他弟弟死在了你手里，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会杀了你的！你要是让你妹妹死，那你报复我的意义是什么，你恐怕会一辈子坐立不安吧。齐峥，我赢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这一次你管你选谁，都是我赢！”
齐峥咬牙，被挂着的莫译成听着她的话看着在晃动的地面，等着齐峥选择。就这么头朝下面掉下去的话，死的概率很大，他很怕死，他有妈妈要照顾，他还要等着哥哥回来，他要杀了害死爸爸的裴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不能死，但是齐峥不会听他的话，不会让齐琳去死。
“不要管我，杀了她！”莫译成叫，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艰难的选择，“齐峥，只要你杀了她，我让你代替夏松，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多少钱我都给，我要替我爸报仇，杀了她！”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抬头从楼顶看去，能够看到校门口停了很多车，有人从那边已经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正急速的跑了过来。
是姜哲。齐峥认出来了，裴骄也同样认出来了。
“来不及，他救不了你们！谁也救不了你们，我们一起死，所有人都一起死！”裴骄疯狂的叫着，脚用力的去踩齐峥的手，想让他松手。
齐峥承受不住这种痛处，手指开始慢慢松开，莫译成感受到了明显的下降，就在这时，本处在无意识状态的齐琳醒过了神，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开始大声的喊叫，一声一声的哥哥的叫着，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本就抓不住的齐峥受不住她的力，他想要让她不要动，但是他发不出声，绳子在她不停的挣扎中在墙上磨得知剩下了一小股，而且紧跟着莫译成所在的那根绳子也断了一股。只是那么两秒的时间蹦的一声，绑着齐琳的绳子
就断了。
齐峥应该松开莫译成去抓她的脚，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去抓住即将掉下去的莫译成，同时把正丧失了理智狠命踩他的裴骄推了了下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落地，嘭的一声巨响，在雪白的地上捡起大滩的红色雪花。
齐峥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的一片红，他的视线慢慢模糊，看不见任何东西，手指慢慢使不上力，就在他松开了手的那一刻，姜哲伸手抓住了莫译成的脚，把人拉了上来。
莫译成懵了，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却又活了下来，他坐在楼边看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去，他清楚的看到裴骄瞪大的眼睛，她死不瞑目，他看到齐琳身下不停蔓延的红色，他浑身发抖，嘴唇发白，赶紧的收回目光看向齐峥。
齐峥双眼呆滞双手已被勒得发青，他的手在剧烈的抖动，听不到姜哲的喊声，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个白天，窗外的阳光刺人的眼，齐峥的手被人紧紧的抓着，有人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知道是姜哲，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半晌，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记得有那么件，但是没有完整的印象。
姜哲感到有人动了，高兴的道：“你醒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没有。”齐峥回答，喉咙干涩得听不出来两个字的发音，他撑着床借着姜哲的搀扶坐了起来，问道：“裴骄死了吗？”
姜哲没想到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问这个，笑道：“你刚醒，肚子饿不饿，要吃点东西？”
“我问你，裴骄死了吗？”齐峥竭尽全力的重复，虽然是吼了出来但是听着仍旧是软弱无力。
“当场死亡。”姜哲无奈，顿了几秒后又说：“莫译成没事，你妹妹也没死，但……”
“但是什么？”齐峥僵硬了身体，等着他的回答。
“但是成了植物人。”姜哲于心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恐怕永远都不会再醒了。”
“永远都不会醒了……”齐峥表情扭曲，“那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没准会有奇迹发生，你知道植物人苏醒的案例也不是没有的啊！”姜哲赶紧安慰，怕他崩溃叫道：“只要我们不放弃。”
“没用，没用了，她醒不过来，是我杀了她……”齐峥忽的就嚎啕大哭，他紧紧的揪着姜哲的衣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责骂自己的无能：“我应该先救她的，但是我在犹豫，我很自私，我想的就是钱权，我松手让她掉下去了，她不会原谅我的，姜哲，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啊，我爸妈也不会原谅我的，为什么掉下去的不是我啊……为什么……”
“你没有杀她，你没有错，那是两条人
命，想救两个人是人的正常本能，你做得很对，她会原谅你的。”姜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觉得齐峥没错，至少是他不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救了莫译成，他相信那个时候的齐琳已经是来不及救了所以齐峥才松了手，他肯定是在等救援，不然怎么会怕他落入裴骄的全套而支开他单独赴约。
“是我的错，我没有早些来，我没有抓住齐琳，我没能帮得你，是我害死了她，不是你。”姜哲轻声说。
齐峥只是摇头，他的精神支柱已经崩塌，他抱住姜哲寻找一丝安全跟庇护，他后悔没有保护齐琳，后悔没有早点杀了裴骄，后悔找裴骄报仇了，但是现在后悔晚了，什么都晚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齐峥哭累了，姜哲就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睡了。出去时看到了靠在门口墙边的莫译成。
莫译成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夹着的烟叼到了嘴上又拿了下来，眼神闪躲，犹豫了下才正视他问道：“他怎么样？”
“比我想象的要好，至少没有崩溃。”姜哲示意他走远点再说话，两人一起沿着走廊走，他问道：“你来了很长时间了？”
莫译成啊了一声算是承认，说：“我去看过齐琳了。我没想到齐峥会放弃她来救我，那个时候我是怕死，其实我已经没报任何希望，我想的是跟裴骄一起死了好，是我害死了我爸爸，我没脸见我妈跟我哥。”
“或许当时齐峥觉得救你比救齐琳更有意义。”
莫译成讪笑，或许是因为钱或许是因为无私，他愿意往好的方面想。鬼门关前走了一场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成长了很多。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姜哲问道：“你爸爸葬礼的时间已经定了，你哥哥还没有消息吗？”
莫译成摇头，他真的要觉得哥哥是不是已经死了，公司他可以不管，但是父亲去世这种大事，就算是白云龙把他囚禁了，也肯定会让他过来参加葬礼的，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两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向你跟你妹妹道歉，为以前我做的那些任性荒唐的行为，对不起。”莫译成很诚恳的道谢。
“怎么突然转性做起正经人来了？”姜哲笑了一声，倒不是耻笑他的意思，“我无所谓了，有时间的话让可笛打一顿解解气吧。”
“我会的。”
姜哲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两人之间的一切恩怨随着这次发生的事算是翻过了篇。
莫译成顺道的拜托姜哲帮忙查一下国内的不论大小的医院，看有没可能找到他哥哥的下落，他觉得之前齐峥是根本就没有去找姜哲所以才没消息，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怪他撒谎了。
姜哲应下，两人再没话可说。莫译成走后，姜哲去买了点东西，回去病房的
路上看到有个人在一间一间病房的透过小窗探头探脑的看，行迹非常可疑。
“你在干什么？”
女人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不是医生，忙道：“没干什么，我就看看，我是来看病人的。”
“看谁的？”
“没谁，没谁，我这就走。”女人嘴中说着仍旧没放弃把最后几间房都看了一次，到看到齐峥那间房的时候眼睛一亮，差点就直接进去了，余光瞥了一眼姜哲还是迅速离开。
（本章完）
他不能松手，不是因为莫译成是一条人命，而是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莫译成身上，他需要莫译成活着来给他权利去打压裴氏，来让他爬到高处带着妹妹做人上人。
“怎么还不松手啊，你应该赶紧的松开莫译成让他掉下去摔死啊！”裴骄在一旁叫，顺势的还使劲的踢了他的腰侧两脚。齐峥吃痛的动了动，五官皱到了一起但手还是牢牢的抓住了绳子，他的整个胳膊麻木快要失去知觉了。
“舍不得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裴骄仰天大笑，“莫译成要是死了，你拿什么来跟裴氏斗，你以为他不在了你就能接管莫氏？还有个莫致远在后面等着呢，他要是知道他弟弟死在了你手里，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会杀了你的！你要是让你妹妹死，那你报复我的意义是什么，你恐怕会一辈子坐立不安吧。齐峥，我赢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这一次你管你选谁，都是我赢！”
齐峥咬牙，被挂着的莫译成听着她的话看着在晃动的地面，等着齐峥选择。就这么头朝下面掉下去的话，死的概率很大，他很怕死，他有妈妈要照顾，他还要等着哥哥回来，他要杀了害死爸爸的裴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不能死，但是齐峥不会听他的话，不会让齐琳去死。
“不要管我，杀了她！”莫译成叫，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艰难的选择，“齐峥，只要你杀了她，我让你代替夏松，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多少钱我都给，我要替我爸报仇，杀了她！”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抬头从楼顶看去，能够看到校门口停了很多车，有人从那边已经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正急速的跑了过来。
是姜哲。齐峥认出来了，裴骄也同样认出来了。
“来不及，他救不了你们！谁也救不了你们，我们一起死，所有人都一起死！”裴骄疯狂的叫着，脚用力的去踩齐峥的手，想让他松手。
齐峥承受不住这种痛处，手指开始慢慢松开，莫译成感受到了明显的下降，就在这时，本处在无意识状态的齐琳醒过了神，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开始大声的喊叫，一声一声的哥哥的叫着，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本就抓不住的齐峥受不住她的力，他想要让她不要动，但是他发不出声，绳子在她不停的挣扎中在墙上磨得知剩下了一小股，而且紧跟着莫译成所在的那根绳子也断了一股。只是那么两秒的时间蹦的一声，绑着齐琳的绳子
就断了。
齐峥应该松开莫译成去抓她的脚，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去抓住即将掉下去的莫译成，同时把正丧失了理智狠命踩他的裴骄推了了下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落地，嘭的一声巨响，在雪白的地上捡起大滩的红色雪花。
齐峥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的一片红，他的视线慢慢模糊，看不见任何东西，手指慢慢使不上力，就在他松开了手的那一刻，姜哲伸手抓住了莫译成的脚，把人拉了上来。
莫译成懵了，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却又活了下来，他坐在楼边看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去，他清楚的看到裴骄瞪大的眼睛，她死不瞑目，他看到齐琳身下不停蔓延的红色，他浑身发抖，嘴唇发白，赶紧的收回目光看向齐峥。
齐峥双眼呆滞双手已被勒得发青，他的手在剧烈的抖动，听不到姜哲的喊声，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个白天，窗外的阳光刺人的眼，齐峥的手被人紧紧的抓着，有人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知道是姜哲，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半晌，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记得有那么件，但是没有完整的印象。
姜哲感到有人动了，高兴的道：“你醒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没有。”齐峥回答，喉咙干涩得听不出来两个字的发音，他撑着床借着姜哲的搀扶坐了起来，问道：“裴骄死了吗？”
姜哲没想到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问这个，笑道：“你刚醒，肚子饿不饿，要吃点东西？”
“我问你，裴骄死了吗？”齐峥竭尽全力的重复，虽然是吼了出来但是听着仍旧是软弱无力。
“当场死亡。”姜哲无奈，顿了几秒后又说：“莫译成没事，你妹妹也没死，但……”
“但是什么？”齐峥僵硬了身体，等着他的回答。
“但是成了植物人。”姜哲于心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恐怕永远都不会再醒了。”
“永远都不会醒了……”齐峥表情扭曲，“那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没准会有奇迹发生，你知道植物人苏醒的案例也不是没有的啊！”姜哲赶紧安慰，怕他崩溃叫道：“只要我们不放弃。”
“没用，没用了，她醒不过来，是我杀了她……”齐峥忽的就嚎啕大哭，他紧紧的揪着姜哲的衣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责骂自己的无能：“我应该先救她的，但是我在犹豫，我很自私，我想的就是钱权，我松手让她掉下去了，她不会原谅我的，姜哲，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啊，我爸妈也不会原谅我的，为什么掉下去的不是我啊……为什么……”
“你没有杀她，你没有错，那是两条人
命，想救两个人是人的正常本能，你做得很对，她会原谅你的。”姜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觉得齐峥没错，至少是他不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救了莫译成，他相信那个时候的齐琳已经是来不及救了所以齐峥才松了手，他肯定是在等救援，不然怎么会怕他落入裴骄的全套而支开他单独赴约。
“是我的错，我没有早些来，我没有抓住齐琳，我没能帮得你，是我害死了她，不是你。”姜哲轻声说。
齐峥只是摇头，他的精神支柱已经崩塌，他抱住姜哲寻找一丝安全跟庇护，他后悔没有保护齐琳，后悔没有早点杀了裴骄，后悔找裴骄报仇了，但是现在后悔晚了，什么都晚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齐峥哭累了，姜哲就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睡了。出去时看到了靠在门口墙边的莫译成。
莫译成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夹着的烟叼到了嘴上又拿了下来，眼神闪躲，犹豫了下才正视他问道：“他怎么样？”
“比我想象的要好，至少没有崩溃。”姜哲示意他走远点再说话，两人一起沿着走廊走，他问道：“你来了很长时间了？”
莫译成啊了一声算是承认，说：“我去看过齐琳了。我没想到齐峥会放弃她来救我，那个时候我是怕死，其实我已经没报任何希望，我想的是跟裴骄一起死了好，是我害死了我爸爸，我没脸见我妈跟我哥。”
“或许当时齐峥觉得救你比救齐琳更有意义。”
莫译成讪笑，或许是因为钱或许是因为无私，他愿意往好的方面想。鬼门关前走了一场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成长了很多。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姜哲问道：“你爸爸葬礼的时间已经定了，你哥哥还没有消息吗？”
莫译成摇头，他真的要觉得哥哥是不是已经死了，公司他可以不管，但是父亲去世这种大事，就算是白云龙把他囚禁了，也肯定会让他过来参加葬礼的，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两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向你跟你妹妹道歉，为以前我做的那些任性荒唐的行为，对不起。”莫译成很诚恳的道谢。
“怎么突然转性做起正经人来了？”姜哲笑了一声，倒不是耻笑他的意思，“我无所谓了，有时间的话让可笛打一顿解解气吧。”
“我会的。”
姜哲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两人之间的一切恩怨随着这次发生的事算是翻过了篇。
莫译成顺道的拜托姜哲帮忙查一下国内的不论大小的医院，看有没可能找到他哥哥的下落，他觉得之前齐峥是根本就没有去找姜哲所以才没消息，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怪他撒谎了。
姜哲应下，两人再没话可说。莫译成走后，姜哲去买了点东西，回去病房的
路上看到有个人在一间一间病房的透过小窗探头探脑的看，行迹非常可疑。
“你在干什么？”
女人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不是医生，忙道：“没干什么，我就看看，我是来看病人的。”
“看谁的？”
“没谁，没谁，我这就走。”女人嘴中说着仍旧没放弃把最后几间房都看了一次，到看到齐峥那间房的时候眼睛一亮，差点就直接进去了，余光瞥了一眼姜哲还是迅速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