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爱情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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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近乡情怯

    嘟嘟~、嘟嘟~

    我抬起左手狠狠地揪了揪头发,你傻吗!你傻吗?何汐!怎么办?我手指哆嗦着,发了个短信给张哥,‘他走了吗?’

    我都已经把自己往死里坑,他如果还不走,我做的这些又图得什么?

    叮咚!‘走了,临走狠狠的给了傅斌一拳。’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却难过得哭不出来。发烧把我烧得‘脑子瓦特了’吧!我重重地摔倒在床上,俩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今天是端午节啊~我举起双手,摩挲着红绳上的小玉锁,回想起那年端午。。。

    当年退学的事情我尘埃落定确定休学,才在春节时给家中打了个电话。

    而上次把他骗走后,就算朋友们都从我家里得知了我只是休学,我也没有打算再去追回景彦了。尤其是后来,我发现朋友们已经不约而同的不再提起他,那么他们应该也是觉得我们分开对彼此都好。

    景彦,我都已经放弃跟你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在我以为你也放下了的时候。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曾经认为我是幸运的,现在我才发现,这份幸运可能是我占据了景彦的,不然为何?他跟我在一起时总是不幸的那个,每次都把自己送上门来给我骗。

    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晚上,送饭的和送药的前前后后来来走走,吃饭吃药打针。我感冒的时候基本都是夜里发烧早晨发汗又退烧,这一晚的最高体温依旧是38度5。

    被隔离后我反反复复一个星期后,终于退烧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的观察时间,我才搬回了宿舍,只是我能看得出来,三个室友看我的眼神有些胆战心惊。我终于险之又险的赶在英语六级考试前一天被‘放’了出来,顺利参加了考试。

    考完六级后我给朱姐打了一个电话,她只是低烧一晚,打了一瓶点滴就又生龙活虎了。

    听说我已经度过了隔离期,不是,就让我明天回去事务所继续实习。

    我没有给景彦打电话,我居然害怕想到他,我刻意地假装忘掉了他来过的事实。

    我又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的实习生活,假装自己没有时间上网,没有时间上qq,没有时间联系家人和朋友。

    女辅导员其实在大三下半年开学时,曾经建议过我参加今年5月的专升本考试,我拒绝了。朱姐曾说过,会计这个行业,大学的毕业证书只是敲门砖,真正有用的证书都是要在工作之后自己去考的。大学本科的毕业证书,远远没有cpa或者aa证书重要。

    于是在考下初级会计职称的证书后,我就开始看cpa的考试资料,只是这个证书要想靠自学去考实在太难了,我只能等工作后才能有钱去报专门的培训班。

    2003年6月24日,who将中国大陆从sars的疫区中除名。

    端午过后,景彦也并未再来找过我,我猜他可能也是为大学毕业前的琐事忙得焦头烂额。就在这样的忙碌中,7月中旬,我顺利从这所大专院校毕业了,与相处一年半关系平淡的、实际上是我下级的‘同学们’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

    当天我就把行李都收拾好先放到了傅斌那里,然后买了回齐市的火车票。

    我和天华会计事务所在7月1日签订了就业协议,签协议的时候我就把我的情况跟hr主管说明了。我大学四年未回齐市了,想在入职前回老家一趟。经过协商,主管考虑到我家离得较远,路上就要用掉四五天,于是同意我拖延半个月的时间,在8月1日正式入职。

    时隔近四年,我再次站在了齐市的车站。

    我回来前给我爸去过一个电话,告之了大约的到达时间,走出停车场,我就看到了眼神一直向这边瞭望的父亲。

    他的头发看起来应该刚刚推过,还是当年的小平头,只是已经花白,脸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他像是没有认出我来,倒也是,因为要向父母证明我过得很好,我特意买了一身新衣服,白色olo衫,浅色牛仔裤,及腰的长发挽在脑后,再不是他记忆中那个脸总是晒得黑黑的假小子了。

    “爸!!!”我把手里的行李箱停在脚边,奔了过去,扑在他怀里,眼睛有点湿润。

    “?何汐?!”他迟疑了一下,就认出了我。

    跟在父亲身后,他拖着我的拉杆箱,我望着他稍显佝偻的背影。

    仿佛一切都没变,却又明显能感受到家乡的变化。楼变多了,路变宽了,街上的汽车多了,行人却稀少了。听我妈在电话中提起,这些年像我们这样的学生考出去后,有些混的好的,毕业了就会把父母也都接到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城市,养老的同时也能帮忙照顾孩子。混的不好的,就会把孩子送回老家来让父母带,自己留在大城市打拼,只能用钱来维持亲情。于是齐市留守的除了种地的农民,就只有老人和孩子,年轻人的身影越来越少。

    车站就在齐市一中旁边,我的家却已经不在一中对面。

    那里有我曾经的所有回忆和纪念,现在也都随着升起的楼房一起消逝了。。。

    我盯着曾经大铁门的方位,狠狠地瞅了几眼。

    在我大一暑假的时候,一中对面就被拆迁了。这是我复学后我爸才在电话中告诉我的,拆迁的款项全部是发到我奶奶手里的,在我休学半年后,我奶奶给她的三儿五女,每人分了八千块钱。

    拆迁之后,我父母因为没有了遮雨挡风的屋檐,所以只能租房住。

    这才是我大二被催学费的时候他们只能拿得出一千五百块钱的原因。

    在确定了我休学一年可以攒出一年学费后,我爸才在奶奶给的钱上又添了钱,买下了他们现在住的这所—茅草顶的土坯房。

    如果不是现在亲眼所见,我真的想象不到,在城市的边缘,还存在着这样的老房子。九千五,就是它的身价,也是当年我父母的几乎全部身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