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重临
“有点本事，不像是说谎。”洞内的古特语带笑意，缓缓步出阴影，只见他神色自若，自然垂下的两手衣袖无风自动，俨然高手气派。
“但你怎么一身魔气？”
与骤然变冷的语气齐来的，是利剑般的审视目光。
“如你所见，魔武双修。”蛇形曲纹尽显的邓先泰然回道，“倒是你们异界人，一个个都身负百家艺么？一掌就能融入佛道儒法四门。”
刚才那一拳根本就不是凡人武者能够接下的，且不说那个吞力借力的花招，光是那可移万斤的力道，就算是当今明面上的武林盟主，接这一下也必然断一身的骨头。
既然发挥出了非人之力，且力量也互相碰撞过了，那么该知道的一件都不会少，再无隐瞒必要。
“以武升圣，某位故人也曾与我谈过这种设想。但‘武’和‘圣’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方向更是有别，南辕北辙，不过空想。”
“你要真这么认为，就不会有现在的水平。”邓先讪笑道，“而且你这武艺，和神通法力还有什么区别？”
“除了都是力量，哪都有区别。”古特冷冷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带我去见山神，否则我不能相信你的任何话。”
“我不指望你信，话到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归我管。”邓先看出了古特的意图，但他并不打算主动或者被挟持着带这个家伙去天宫。
“那就抱歉了。”古特的气势猛涨，，身周散发出黄风紫气，整个人宛如坐地金刚力士。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逮不住我。”邓先浑身魔力全速运转，曲纹迸出暗紫气燄。
话音未落，古特已消失在原地。
疾风、重影、将这些统统甩在身后，不到一丈的距离之内，爆发出了世间罕有的极速。
嘣！
“剧烈”或“厚重”原本并不适合用来形容闷响，但此刻没有比这两个词更能形容这一声的了。
微弱的地动在一瞬间扩散，无数飞鸟被惊起。气燄缩回体内，贴身覆盖着的银面紫边的铠甲上，胸口处稍稍凹下一块，尽管地面开裂、河水分流，但邓先如同脚下生根，硬接这力可开山的一击仍纹丝不动。
但邓先面上的讶异之色丝毫不逊于古特。
古特惊讶于邓先的防御之强，虽说自己远未到出全力的地步，但这一拳下去在山体上穿个洞或者把一处百米丘陵砸平没什么问题，但邓先不仅不遮不挡硬接下来了，还一步未退，这远远超出了古特的预计。
而邓先却不是惊讶于古特超人的拳力，他感觉到了些微的胸闷，这本是不应该的。
“哼！”铠甲复原，膨胀的魔力将古特的拳头弹回，连带着将古特整个人都弹回原地。
银面紫边的铠甲。
至今未出现过的状态。
就像是自颈部起往下套上了一层甲虫外壳般的外骨骼铠甲，躯干和四肢前段及各处关节都被严密的防护着，无甲之处也被一层薄薄的、布满不规则裂痕的漆黑“焦土”覆盖着，看起来威风凛凛。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邓先发动的是“魔源浸染”，原本他该变身为漆黑
狰狞的魔人，而不是这样看似威风实则半吊子的披甲战士。
看着自己护手甲一般的双手，邓先有些茫然，不知为何，魔力，无法被随心所欲的调动了。
“怎么回事？”邓先对这突然的变化不明所以。
“出什么事了？”看着一脸不对劲的邓先，古特也觉得奇怪了，不禁问道。
“咕……”刚要不经大脑的开口，才吃的教训总算是及时发挥了作用，邓先急忙一撇嘴，没吐出字来。
没等到回答，却等来了对方挑衅般的小动作，古特轻哼一声：“不说我可就继续打了！”
“不妙！这个状态的防御不怎么结实，被他打穿可就麻烦了！”邓先当机立断，迅速往后一步撤入虚空，眨眼间遁至千里之外。
虚空之口尚未完全闭合，铁拳一挥而下，卡住了最后一个小口，在虚空中震荡的力之波动爆散而出，在地上开了一个足以被称作池塘的坑洞，再惊起周遭山林无数飞禽走兽。
“好快！太快了！会被跟上！”邓先的脸庞因用力咬牙而扭曲，虚空之的闭合是极难被中断的，这相当于将连接不同次元的通道切断，别说是铁，天宫的神兵也未必能在这种强烈的次元膜动下保持不断。
但身后这家伙居然生生用自己的手腕扛住了！
“异界人都是些什么怪物……”邓先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厮身体之刚硬，只怕号称金身的罗汉们也难以企及。
果然是一伙的，一想到这厮是那个癫狂术士的搭档，邓先冷静下来，见入口正在一点点扩大，干脆运起魔力划出一道虚空之扉，打算“中途跳车”，将古特关在虚空中。
“我一旦出去，这片虚空就会恢复无序流动的状态，下次再开门，可就不会还是这里了……我和他没什么冤仇，就这么下杀手未免太过分了。”眼见古特一只脚踏了进来，邓先思索再三，最后心一横，索性收力消去出口，奋力往回撞去，打算硬拼一场。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逆向反而顺利。
古特刚好勉强把头和小半个身子伸了进来，一抬头就见一道银色身影迎面撞来，因为双手都在撑在虚空的边缘，动作不及的古特被一头撞上，霎时整个人被撞得一下退出好几尺；而因为古特的力道之大远远超过邓先预计，邓先也在惊愕中被冲撞带来的反作用力重新弹回虚空通道中。
趁着二人皆被撞开的当儿，虚空之门总算顺利合上了，这次古特没来得及卡住，眼睁睁看着虚空的缝隙消失在自己的指前。
“可恶……”古特攥紧拳头，最大程度释出灵感，想要捕捉邓先的气息。
“耶！天助我也！”从虚空中一个空翻脑袋着地的邓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握拳自勉。
从那个铁金刚的掌下逃脱了。
接下来……
“是吗？”
悄然入耳的关切。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久待终至的欣喜。
“本座也这么想。”
仿若不可说与他人的秘密。
邓先一僵。
熟悉的声音。
轮轴
般缓缓的转动脖子。
视线渐渐移至背后，映入眼帘的是古铜面具上的微笑。
彻骨的寒。
深邃的黑。
刺入骨髓的麻痹感。
血液几乎沸腾，全身的骨头似乎在嘎吱作响，肌肉在狂躁的律动，眼前静静漂浮于地面之上的身影遮住了些微的阳光。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给自己如此莫名的震撼？是因为自己的大部分力量被他夺取了吗？魔力的闭塞和他的出现有什么关系吗？
苍白无力的阳光再现于眼前，遮挡太阳的身影落下凡尘。只见其左脚后移，身体微微前屈，完成再塑金身的魔僧朝邓先单膝跪下，左臂垂地，右臂抚于膝上，深深俯首。
“魔王啊，约定之日这么快便让小僧等到了。”
风云变色。
粗大的光柱自天顶而来，亿万毫光炸开，执掌光明之神祇波仁与镇天东西南北四方诛邪大神将之一商参赫然出现。
“邓先！”波仁的声音中有一丝焦急。
“太好了！救兵到了！”如此作想的邓先心头一喜，准备回头与天神接应。
“真可怜，救兵这种词是你该有的吗？”
从不知名的角落射出，震撼脑髓的魔音。
“呃诶？”邓先的眼神在一瞬间涣散，嘴中发出一声带着疑问的急促呜咽，身体整个耷拉了下去，周身突然喷出滚滚黑烟，迅速蔓延开来，吞噬起周边的山川河流。
草木鸟兽虫鱼水土，一切接触到黑烟的事物全部被削去生机，不过眨眼，方圆数里便化为荒死之地，即使波仁顶上一轮白日放射出万道神光，也尽皆被黑烟吞噬，到最后，而且神祇只能自保，无力护他。
“你太鲁莽了！”
商参的心神感应传与波仁，但波仁并不回应，只是目不斜视地盯向邓先原本所在的位置。
商参见状，心知多说无用，右掌中现出一把五尺长的狼首银刀，霎时凌厉的寒芒将他二神周身的浓浓黑烟逼退了些许距离。
遮天蔽日的黑烟中，鬼哭般的呼号此起彼伏，深紫色的雷光若隐若现，商参凝神静气，身周挂起凌冽的寒风，叫黑烟不能近身，在其身侧，波仁肩上日轮盘的层层刻印开始闪烁出烧炭般的暗红光芒，将圈外的黑烟照得一片火红。
“不愧是天之神祇，这等小伎俩全不放在眼中。”
熟悉的嗓音。
二位神祇的瞳孔赫然放大。
代表灭亡的符号，仅仅是声音便足以唤醒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与疯狂。
司掌毁灭的魔王。
黑烟散尽，苍白的阳光软弱地洒将下来，成为至暗混沌的陪衬。
如大将的盔甲般焦黑而霸道的身躯，充满着靛青色的皲裂纹路；灰白如将逝老人的枯发下，深灰的双目，仿佛能叫人从中窥视到己身的衰老；灰色面庞上点缀着的弯刀般的蛇形纹，无一不令人感到本能的抗拒和胆寒。
魔王魔天，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复活了。
魔王的脚下，踩着拼尽全力想要起身却无法撼动魔王分毫的邓先。
（本章完）
“但你怎么一身魔气？”
与骤然变冷的语气齐来的，是利剑般的审视目光。
“如你所见，魔武双修。”蛇形曲纹尽显的邓先泰然回道，“倒是你们异界人，一个个都身负百家艺么？一掌就能融入佛道儒法四门。”
刚才那一拳根本就不是凡人武者能够接下的，且不说那个吞力借力的花招，光是那可移万斤的力道，就算是当今明面上的武林盟主，接这一下也必然断一身的骨头。
既然发挥出了非人之力，且力量也互相碰撞过了，那么该知道的一件都不会少，再无隐瞒必要。
“以武升圣，某位故人也曾与我谈过这种设想。但‘武’和‘圣’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方向更是有别，南辕北辙，不过空想。”
“你要真这么认为，就不会有现在的水平。”邓先讪笑道，“而且你这武艺，和神通法力还有什么区别？”
“除了都是力量，哪都有区别。”古特冷冷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带我去见山神，否则我不能相信你的任何话。”
“我不指望你信，话到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归我管。”邓先看出了古特的意图，但他并不打算主动或者被挟持着带这个家伙去天宫。
“那就抱歉了。”古特的气势猛涨，，身周散发出黄风紫气，整个人宛如坐地金刚力士。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逮不住我。”邓先浑身魔力全速运转，曲纹迸出暗紫气燄。
话音未落，古特已消失在原地。
疾风、重影、将这些统统甩在身后，不到一丈的距离之内，爆发出了世间罕有的极速。
嘣！
“剧烈”或“厚重”原本并不适合用来形容闷响，但此刻没有比这两个词更能形容这一声的了。
微弱的地动在一瞬间扩散，无数飞鸟被惊起。气燄缩回体内，贴身覆盖着的银面紫边的铠甲上，胸口处稍稍凹下一块，尽管地面开裂、河水分流，但邓先如同脚下生根，硬接这力可开山的一击仍纹丝不动。
但邓先面上的讶异之色丝毫不逊于古特。
古特惊讶于邓先的防御之强，虽说自己远未到出全力的地步，但这一拳下去在山体上穿个洞或者把一处百米丘陵砸平没什么问题，但邓先不仅不遮不挡硬接下来了，还一步未退，这远远超出了古特的预计。
而邓先却不是惊讶于古特超人的拳力，他感觉到了些微的胸闷，这本是不应该的。
“哼！”铠甲复原，膨胀的魔力将古特的拳头弹回，连带着将古特整个人都弹回原地。
银面紫边的铠甲。
至今未出现过的状态。
就像是自颈部起往下套上了一层甲虫外壳般的外骨骼铠甲，躯干和四肢前段及各处关节都被严密的防护着，无甲之处也被一层薄薄的、布满不规则裂痕的漆黑“焦土”覆盖着，看起来威风凛凛。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邓先发动的是“魔源浸染”，原本他该变身为漆黑
狰狞的魔人，而不是这样看似威风实则半吊子的披甲战士。
看着自己护手甲一般的双手，邓先有些茫然，不知为何，魔力，无法被随心所欲的调动了。
“怎么回事？”邓先对这突然的变化不明所以。
“出什么事了？”看着一脸不对劲的邓先，古特也觉得奇怪了，不禁问道。
“咕……”刚要不经大脑的开口，才吃的教训总算是及时发挥了作用，邓先急忙一撇嘴，没吐出字来。
没等到回答，却等来了对方挑衅般的小动作，古特轻哼一声：“不说我可就继续打了！”
“不妙！这个状态的防御不怎么结实，被他打穿可就麻烦了！”邓先当机立断，迅速往后一步撤入虚空，眨眼间遁至千里之外。
虚空之口尚未完全闭合，铁拳一挥而下，卡住了最后一个小口，在虚空中震荡的力之波动爆散而出，在地上开了一个足以被称作池塘的坑洞，再惊起周遭山林无数飞禽走兽。
“好快！太快了！会被跟上！”邓先的脸庞因用力咬牙而扭曲，虚空之的闭合是极难被中断的，这相当于将连接不同次元的通道切断，别说是铁，天宫的神兵也未必能在这种强烈的次元膜动下保持不断。
但身后这家伙居然生生用自己的手腕扛住了！
“异界人都是些什么怪物……”邓先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厮身体之刚硬，只怕号称金身的罗汉们也难以企及。
果然是一伙的，一想到这厮是那个癫狂术士的搭档，邓先冷静下来，见入口正在一点点扩大，干脆运起魔力划出一道虚空之扉，打算“中途跳车”，将古特关在虚空中。
“我一旦出去，这片虚空就会恢复无序流动的状态，下次再开门，可就不会还是这里了……我和他没什么冤仇，就这么下杀手未免太过分了。”眼见古特一只脚踏了进来，邓先思索再三，最后心一横，索性收力消去出口，奋力往回撞去，打算硬拼一场。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逆向反而顺利。
古特刚好勉强把头和小半个身子伸了进来，一抬头就见一道银色身影迎面撞来，因为双手都在撑在虚空的边缘，动作不及的古特被一头撞上，霎时整个人被撞得一下退出好几尺；而因为古特的力道之大远远超过邓先预计，邓先也在惊愕中被冲撞带来的反作用力重新弹回虚空通道中。
趁着二人皆被撞开的当儿，虚空之门总算顺利合上了，这次古特没来得及卡住，眼睁睁看着虚空的缝隙消失在自己的指前。
“可恶……”古特攥紧拳头，最大程度释出灵感，想要捕捉邓先的气息。
“耶！天助我也！”从虚空中一个空翻脑袋着地的邓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握拳自勉。
从那个铁金刚的掌下逃脱了。
接下来……
“是吗？”
悄然入耳的关切。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久待终至的欣喜。
“本座也这么想。”
仿若不可说与他人的秘密。
邓先一僵。
熟悉的声音。
轮轴
般缓缓的转动脖子。
视线渐渐移至背后，映入眼帘的是古铜面具上的微笑。
彻骨的寒。
深邃的黑。
刺入骨髓的麻痹感。
血液几乎沸腾，全身的骨头似乎在嘎吱作响，肌肉在狂躁的律动，眼前静静漂浮于地面之上的身影遮住了些微的阳光。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给自己如此莫名的震撼？是因为自己的大部分力量被他夺取了吗？魔力的闭塞和他的出现有什么关系吗？
苍白无力的阳光再现于眼前，遮挡太阳的身影落下凡尘。只见其左脚后移，身体微微前屈，完成再塑金身的魔僧朝邓先单膝跪下，左臂垂地，右臂抚于膝上，深深俯首。
“魔王啊，约定之日这么快便让小僧等到了。”
风云变色。
粗大的光柱自天顶而来，亿万毫光炸开，执掌光明之神祇波仁与镇天东西南北四方诛邪大神将之一商参赫然出现。
“邓先！”波仁的声音中有一丝焦急。
“太好了！救兵到了！”如此作想的邓先心头一喜，准备回头与天神接应。
“真可怜，救兵这种词是你该有的吗？”
从不知名的角落射出，震撼脑髓的魔音。
“呃诶？”邓先的眼神在一瞬间涣散，嘴中发出一声带着疑问的急促呜咽，身体整个耷拉了下去，周身突然喷出滚滚黑烟，迅速蔓延开来，吞噬起周边的山川河流。
草木鸟兽虫鱼水土，一切接触到黑烟的事物全部被削去生机，不过眨眼，方圆数里便化为荒死之地，即使波仁顶上一轮白日放射出万道神光，也尽皆被黑烟吞噬，到最后，而且神祇只能自保，无力护他。
“你太鲁莽了！”
商参的心神感应传与波仁，但波仁并不回应，只是目不斜视地盯向邓先原本所在的位置。
商参见状，心知多说无用，右掌中现出一把五尺长的狼首银刀，霎时凌厉的寒芒将他二神周身的浓浓黑烟逼退了些许距离。
遮天蔽日的黑烟中，鬼哭般的呼号此起彼伏，深紫色的雷光若隐若现，商参凝神静气，身周挂起凌冽的寒风，叫黑烟不能近身，在其身侧，波仁肩上日轮盘的层层刻印开始闪烁出烧炭般的暗红光芒，将圈外的黑烟照得一片火红。
“不愧是天之神祇，这等小伎俩全不放在眼中。”
熟悉的嗓音。
二位神祇的瞳孔赫然放大。
代表灭亡的符号，仅仅是声音便足以唤醒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与疯狂。
司掌毁灭的魔王。
黑烟散尽，苍白的阳光软弱地洒将下来，成为至暗混沌的陪衬。
如大将的盔甲般焦黑而霸道的身躯，充满着靛青色的皲裂纹路；灰白如将逝老人的枯发下，深灰的双目，仿佛能叫人从中窥视到己身的衰老；灰色面庞上点缀着的弯刀般的蛇形纹，无一不令人感到本能的抗拒和胆寒。
魔王魔天，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复活了。
魔王的脚下，踩着拼尽全力想要起身却无法撼动魔王分毫的邓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