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突然II
雀尾峰脚下的石板道上。
“最后他问了你什么？”古特和袁锦天并排走在道上，眼前就是山门，山门后就到了连续几百阶的阶梯，不会轻功光是走就要走上好一会。
袁锦天只是在沉思，没理睬。
“我都问了你一路了，你能不能搭句话？”古特皱起眉挠头，“那家伙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啊。”
“那只能说明你一路上都没带脑子想！”袁锦天一路上总是被他的提问打乱思路，终于忍无可忍，“他都特意把你支开了，你觉得他会想让你知道那些内容吗？”
“所以我才问……哦，忘了你不能说了，不过这个没事的吧？你别暴露我跟他的身份就行。”
袁锦天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你别拿我的命开玩笑好不好？你们异……你们朝廷官员对待人命都这么随便吗？”能让袁锦天抓狂的人不算多，但这两个异界人完全够格进名单。
“啊……也是。”看着几乎要怒不可遏的袁锦天，古特自觉地把嗓音往下压了八度。
同一时间，某个地下大空洞。
空洞的中心漂浮着一座正在剧烈燃烧的莲台，升腾的火焰将端坐于莲台之上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无论从哪个方位观察都只能看到一团暗红的火炎。
空洞内的空气十分燥热，若说地上是春，那这里即是前所未有的酷暑，红莲之台就是这个大空洞内无辉之日。
莲台的下方，三具暗红色的燃烧人形半跪于地，周身的火焰渐渐熄灭，三具人形显现出实体。
在左者，身长八尺，高挑纤细，左右额角长一对朝天细角，牙尖齿利，细目如锋，肘膝关节各生尖刺，形如鬼魅。
居中者，七尺身高，容貌魁伟，头上一双弯刀似的犄角，面似恶鬼，肌如铁打，肤若钢铸，煞是凶悍。
在右者，丈八身材，山一般壮硕，青面獠牙，白眉紫目，加之四肢粗大如柱，正是一尊巨魔。
在空洞的入口边远远看着这三个刚刚诞生的魔人，披甲魔感慨教主不仅是魔道之尊，亦可为万魔之父。
地鸣般的震音响起，披甲魔立即跪地聆听口谕。
这好似地鸣的震音并非无意义的响动，而是端坐于莲台之上的“教主”所发出的声音，其中内容，凡是身负妖魔之血者皆可听见。
谕毕，三魔起身，皆化成人，左者依然瘦长如竹竿、右者仍高大似小山、只有居中者看似一位霸气好汉。
竹竿般的魔人打了个响指，叩开虚空之门，摆出请的手势，然那丈八巨汉只看见门打开，就迫不及待冲去，那好汉模样的魔人和竹竿魔人皆轻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看着虚空入口闭合，披甲魔走上前去，对莲台礼拜道：“教主，属下有一事相告。”
披甲魔的声音消失之后，大空洞重归寂静，莲台仍然无声的燃烧着。但就在这寂静之中，“教主”的声音直接在披甲魔的脑海中响起。
“除了赵令通不归之事，还有其他吗？”
“教主”居然是以人语回应的，披甲魔不敢怠慢，亦以人语应之：“还有其他。此事其实属下早就想说，先前见独角犀受伤，更觉此事非说不可。”
“哦？”
“教主明鉴。有一人子，身怀与
教主相近的魔力……”披甲魔将邓先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呵呵呵……”听了披甲魔的禀报，“教主”轻轻笑了起来，对披甲魔轻描淡写地道，“那‘人’确曾与我有点关系，然仅此而已。不必顾虑，既然他与我等为敌，下次再见，格杀勿论。”
“遵命。下次再见，格杀勿论。”披甲魔躬身接令。
“啊嚏！”邓先背后窜起一股凉意，同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瞟了一眼面前刻满佛经的厚重石墙，邓先擤了擤鼻子，朝顶上的井口喝道：“秃驴！你们安的什么心！啊？不谢我就算了，还把我扔到这种鬼地方关着不让走！你们还是人吗？秃驴！”
这里是一口枯井的内部，四面有三面都是粗糙的岩壁，剩下一面刻满佛经，这里显然是将靠近井口的部分挖空弄出来的禁闭之所，底面仍然有着通向地下的井道，开口正对着顶上的井口。与佛经相对的粗糙石壁上延伸出两条锦带，此时这两条锦带正分别系在邓先的双脚脚腕上。锦带似乎被强大的法力祭炼过，不仅极为坚韧，能在黑暗中隐隐散发出毫光，且能禁锢束缚之人体内的法力和魔力，能让身具超人之力的修士有力难使，变得甚至不如身怀内力的凡人武者。有这死黏着自己脚的东西在，邓先自从大概三十天之前从昏迷中醒来，每天除了望天呼喊咒骂，就只能无聊的在这个方圆不满丈六、地上还开着口子的小小空间里打转。
不过最近几天，邓先有了新的发现。这两条锦带的效果是持续性的，但没有谁来为这件法器灌输源源不断的力量，邓先在长明佛灯的照耀下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石壁上锦带伸出的地方，确定了这“两条锦带”实质上是一条中段嵌在石壁上的锦带两端，而且是很久以前就嵌在石壁里了，并不是真的有两条且另一端穿过墙壁被某位不知名法师抓在手中。
到了这里，得出的结论就只剩下一个：这层石壁的内部连接着这座灵山的灵脉，这条嵌在石壁上的锦带正是通过接触这座山的灵脉，让源源不断的灵力自然流入锦带以发挥效力。
在仔细瞧了瞧了外边，粗略判断出每天用绳子吊晚饭来的和尚还有至少两个时辰才会来之后，邓先走近锦带伸出的石壁面壁盘腿坐下，伸出双手按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开始将体内魔力逆炼为内力输入石壁中。
经过多次尝试，邓先发现这个这条锦带只禁锢超人之力，并不禁锢纯粹的凡人能掌握的的力量，譬如肌体力量和内力，而邓先的肌体强度和肌体力量都没到能够扯断这条锦带或者打穿石壁的程度，因此只好依靠效率低下的逆炼内力来试图以内力穿透石壁来接触灵脉，借地之力以求破开禁锢。
到昨天为止邓先已经试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渗透的程度更深，邓先并不急着一次打通，一是即使是不出体的魔力，运转的速度也因强大的禁制而难以顺畅运转，禁锢前后魔力运转的速度好比千里马比蜗牛；二是魔力逆炼内力的法门是邓先临时想出来的，根本没有诀窍可言，效率极其低下，足以粉碎万斤巨石的魔力超过九成都在逆炼途中白白消耗浪费掉了，最后炼出的内力少得可怜，两种力量的炼成比例夸张得就像是山林大火比之小火柴。
但即使是这样，逆炼也是目前邓先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全神贯注于将自身魔力炼化为内力，一点点的积存在丹田处。
大概是因为太过专注眼前之事，邓先并没能发觉一个本该值得高度警惕的信息——身下的山峰，在他坐下仅眨眼工夫之后，开始了细微的颤抖。
宿
灵山旁的一座无名山峰。
感应到魔气而来到山顶的树丛中，倚着一棵马尾松坐下，眼看着宿灵山魔云渐起，看着三魔在寺内大开杀戒，看着僧人们拼命抵抗，林坎的眼神空空的，脸色好比死人，整个人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袁锦天最后的几句话几乎完全击碎了他的念想。
本来是怀着侥幸才问他的，得到的答案却比自己料想的最坏还要恶劣。
他没有说谎，他自认在向袁锦天提问的时候做到了既不露声色又让问题显得足够分量，袁锦天回答得很认真，神情中没有一丝戏谑，甚至称得上严肃，林坎都能感觉到袁锦天在回忆起“那件事”相关的事情时，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
“魔天……”林坎口中吐出细碎的语句，“我到底……在干什么……师傅……”
“感觉到了吗？”已经快要走到孔雀门正门口的袁锦天向身旁的古特问道。
“感觉到什么？”古特不解。
“你平时都不释出灵感的吗？”袁锦天有点无奈。
“我是朝廷命官啊，在皇宫里随便释出灵感，你当我不怕被逮？”古特觉得莫名其妙，随口开始还击。
“这里不是朝廷！你倒是放开点啊！”
“习惯成自然。”古特一边释出灵感，感应范围迅速扩大，“我可不想……”
话没说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古特愣住了，在他不断爆炸式扩张的感应范围中，无数的“蠕动之物”正从脚下的某个方向向雀尾峰山脚下集聚。
同时，遥遥高天之上的天宫。
“总算得空了。”斗神燎吾和波仁在天门前再次聚首，“交接一下而已，这么麻烦。”
“即使是神，也不是真的彻底清净超脱啊。”光神波仁微笑，递来一枚非金非玉的祥云状令牌，“那么，邓先之事就麻烦你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还真讨来这东西了，我服了！”燎吾掂了掂手中的祥云令，转身大踏步走向四位神兵看守的天地阶梯，“邓先……是吧？呵。好，就让我好好会一会这个改邪归正的大魔王吧！”
当宿灵山及以山为中心周遭数里土地上的所有草木尖端都开始显现枯黄之相的一刻。
“本大爷邓先！绝不会被这点小把戏困住！”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呼禅寺最偏僻一角的井口连带着井口所在的土坡突然一齐炸开，尘土被巨力掀到了好几十丈高的半空。
“哈哈！秃驴们！就凭你们！”邓先从尘土中一跃而出，一脚踏在围墙顶部，高举着被他捏成一团的锦带，“也想拿本大……”
“爷”字尚未出口，邓先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眼前和想象中反差过大的惨状让他不自觉噤声了。
残破不堪的院墙、满地形态各异的死尸，横竖交错的血迹，眼前的一切都在邓先的预想外。
虽然才刚刚重获自由，但邓先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没有高兴的时间，甚至没有为眼前这幅凄惨景象诧异或不解的时间。
自己被包围了。
邓先的眼神切换成临战者的眼神，高举锦带的手缓缓放下，在他的右侧背后，左右两侧前方，三股源于自己的强大魔力已经开始了躁动。
（本章完）
“最后他问了你什么？”古特和袁锦天并排走在道上，眼前就是山门，山门后就到了连续几百阶的阶梯，不会轻功光是走就要走上好一会。
袁锦天只是在沉思，没理睬。
“我都问了你一路了，你能不能搭句话？”古特皱起眉挠头，“那家伙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啊。”
“那只能说明你一路上都没带脑子想！”袁锦天一路上总是被他的提问打乱思路，终于忍无可忍，“他都特意把你支开了，你觉得他会想让你知道那些内容吗？”
“所以我才问……哦，忘了你不能说了，不过这个没事的吧？你别暴露我跟他的身份就行。”
袁锦天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你别拿我的命开玩笑好不好？你们异……你们朝廷官员对待人命都这么随便吗？”能让袁锦天抓狂的人不算多，但这两个异界人完全够格进名单。
“啊……也是。”看着几乎要怒不可遏的袁锦天，古特自觉地把嗓音往下压了八度。
同一时间，某个地下大空洞。
空洞的中心漂浮着一座正在剧烈燃烧的莲台，升腾的火焰将端坐于莲台之上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无论从哪个方位观察都只能看到一团暗红的火炎。
空洞内的空气十分燥热，若说地上是春，那这里即是前所未有的酷暑，红莲之台就是这个大空洞内无辉之日。
莲台的下方，三具暗红色的燃烧人形半跪于地，周身的火焰渐渐熄灭，三具人形显现出实体。
在左者，身长八尺，高挑纤细，左右额角长一对朝天细角，牙尖齿利，细目如锋，肘膝关节各生尖刺，形如鬼魅。
居中者，七尺身高，容貌魁伟，头上一双弯刀似的犄角，面似恶鬼，肌如铁打，肤若钢铸，煞是凶悍。
在右者，丈八身材，山一般壮硕，青面獠牙，白眉紫目，加之四肢粗大如柱，正是一尊巨魔。
在空洞的入口边远远看着这三个刚刚诞生的魔人，披甲魔感慨教主不仅是魔道之尊，亦可为万魔之父。
地鸣般的震音响起，披甲魔立即跪地聆听口谕。
这好似地鸣的震音并非无意义的响动，而是端坐于莲台之上的“教主”所发出的声音，其中内容，凡是身负妖魔之血者皆可听见。
谕毕，三魔起身，皆化成人，左者依然瘦长如竹竿、右者仍高大似小山、只有居中者看似一位霸气好汉。
竹竿般的魔人打了个响指，叩开虚空之门，摆出请的手势，然那丈八巨汉只看见门打开，就迫不及待冲去，那好汉模样的魔人和竹竿魔人皆轻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看着虚空入口闭合，披甲魔走上前去，对莲台礼拜道：“教主，属下有一事相告。”
披甲魔的声音消失之后，大空洞重归寂静，莲台仍然无声的燃烧着。但就在这寂静之中，“教主”的声音直接在披甲魔的脑海中响起。
“除了赵令通不归之事，还有其他吗？”
“教主”居然是以人语回应的，披甲魔不敢怠慢，亦以人语应之：“还有其他。此事其实属下早就想说，先前见独角犀受伤，更觉此事非说不可。”
“哦？”
“教主明鉴。有一人子，身怀与
教主相近的魔力……”披甲魔将邓先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呵呵呵……”听了披甲魔的禀报，“教主”轻轻笑了起来，对披甲魔轻描淡写地道，“那‘人’确曾与我有点关系，然仅此而已。不必顾虑，既然他与我等为敌，下次再见，格杀勿论。”
“遵命。下次再见，格杀勿论。”披甲魔躬身接令。
“啊嚏！”邓先背后窜起一股凉意，同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瞟了一眼面前刻满佛经的厚重石墙，邓先擤了擤鼻子，朝顶上的井口喝道：“秃驴！你们安的什么心！啊？不谢我就算了，还把我扔到这种鬼地方关着不让走！你们还是人吗？秃驴！”
这里是一口枯井的内部，四面有三面都是粗糙的岩壁，剩下一面刻满佛经，这里显然是将靠近井口的部分挖空弄出来的禁闭之所，底面仍然有着通向地下的井道，开口正对着顶上的井口。与佛经相对的粗糙石壁上延伸出两条锦带，此时这两条锦带正分别系在邓先的双脚脚腕上。锦带似乎被强大的法力祭炼过，不仅极为坚韧，能在黑暗中隐隐散发出毫光，且能禁锢束缚之人体内的法力和魔力，能让身具超人之力的修士有力难使，变得甚至不如身怀内力的凡人武者。有这死黏着自己脚的东西在，邓先自从大概三十天之前从昏迷中醒来，每天除了望天呼喊咒骂，就只能无聊的在这个方圆不满丈六、地上还开着口子的小小空间里打转。
不过最近几天，邓先有了新的发现。这两条锦带的效果是持续性的，但没有谁来为这件法器灌输源源不断的力量，邓先在长明佛灯的照耀下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石壁上锦带伸出的地方，确定了这“两条锦带”实质上是一条中段嵌在石壁上的锦带两端，而且是很久以前就嵌在石壁里了，并不是真的有两条且另一端穿过墙壁被某位不知名法师抓在手中。
到了这里，得出的结论就只剩下一个：这层石壁的内部连接着这座灵山的灵脉，这条嵌在石壁上的锦带正是通过接触这座山的灵脉，让源源不断的灵力自然流入锦带以发挥效力。
在仔细瞧了瞧了外边，粗略判断出每天用绳子吊晚饭来的和尚还有至少两个时辰才会来之后，邓先走近锦带伸出的石壁面壁盘腿坐下，伸出双手按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开始将体内魔力逆炼为内力输入石壁中。
经过多次尝试，邓先发现这个这条锦带只禁锢超人之力，并不禁锢纯粹的凡人能掌握的的力量，譬如肌体力量和内力，而邓先的肌体强度和肌体力量都没到能够扯断这条锦带或者打穿石壁的程度，因此只好依靠效率低下的逆炼内力来试图以内力穿透石壁来接触灵脉，借地之力以求破开禁锢。
到昨天为止邓先已经试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渗透的程度更深，邓先并不急着一次打通，一是即使是不出体的魔力，运转的速度也因强大的禁制而难以顺畅运转，禁锢前后魔力运转的速度好比千里马比蜗牛；二是魔力逆炼内力的法门是邓先临时想出来的，根本没有诀窍可言，效率极其低下，足以粉碎万斤巨石的魔力超过九成都在逆炼途中白白消耗浪费掉了，最后炼出的内力少得可怜，两种力量的炼成比例夸张得就像是山林大火比之小火柴。
但即使是这样，逆炼也是目前邓先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全神贯注于将自身魔力炼化为内力，一点点的积存在丹田处。
大概是因为太过专注眼前之事，邓先并没能发觉一个本该值得高度警惕的信息——身下的山峰，在他坐下仅眨眼工夫之后，开始了细微的颤抖。
宿
灵山旁的一座无名山峰。
感应到魔气而来到山顶的树丛中，倚着一棵马尾松坐下，眼看着宿灵山魔云渐起，看着三魔在寺内大开杀戒，看着僧人们拼命抵抗，林坎的眼神空空的，脸色好比死人，整个人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袁锦天最后的几句话几乎完全击碎了他的念想。
本来是怀着侥幸才问他的，得到的答案却比自己料想的最坏还要恶劣。
他没有说谎，他自认在向袁锦天提问的时候做到了既不露声色又让问题显得足够分量，袁锦天回答得很认真，神情中没有一丝戏谑，甚至称得上严肃，林坎都能感觉到袁锦天在回忆起“那件事”相关的事情时，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
“魔天……”林坎口中吐出细碎的语句，“我到底……在干什么……师傅……”
“感觉到了吗？”已经快要走到孔雀门正门口的袁锦天向身旁的古特问道。
“感觉到什么？”古特不解。
“你平时都不释出灵感的吗？”袁锦天有点无奈。
“我是朝廷命官啊，在皇宫里随便释出灵感，你当我不怕被逮？”古特觉得莫名其妙，随口开始还击。
“这里不是朝廷！你倒是放开点啊！”
“习惯成自然。”古特一边释出灵感，感应范围迅速扩大，“我可不想……”
话没说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古特愣住了，在他不断爆炸式扩张的感应范围中，无数的“蠕动之物”正从脚下的某个方向向雀尾峰山脚下集聚。
同时，遥遥高天之上的天宫。
“总算得空了。”斗神燎吾和波仁在天门前再次聚首，“交接一下而已，这么麻烦。”
“即使是神，也不是真的彻底清净超脱啊。”光神波仁微笑，递来一枚非金非玉的祥云状令牌，“那么，邓先之事就麻烦你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还真讨来这东西了，我服了！”燎吾掂了掂手中的祥云令，转身大踏步走向四位神兵看守的天地阶梯，“邓先……是吧？呵。好，就让我好好会一会这个改邪归正的大魔王吧！”
当宿灵山及以山为中心周遭数里土地上的所有草木尖端都开始显现枯黄之相的一刻。
“本大爷邓先！绝不会被这点小把戏困住！”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呼禅寺最偏僻一角的井口连带着井口所在的土坡突然一齐炸开，尘土被巨力掀到了好几十丈高的半空。
“哈哈！秃驴们！就凭你们！”邓先从尘土中一跃而出，一脚踏在围墙顶部，高举着被他捏成一团的锦带，“也想拿本大……”
“爷”字尚未出口，邓先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眼前和想象中反差过大的惨状让他不自觉噤声了。
残破不堪的院墙、满地形态各异的死尸，横竖交错的血迹，眼前的一切都在邓先的预想外。
虽然才刚刚重获自由，但邓先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没有高兴的时间，甚至没有为眼前这幅凄惨景象诧异或不解的时间。
自己被包围了。
邓先的眼神切换成临战者的眼神，高举锦带的手缓缓放下，在他的右侧背后，左右两侧前方，三股源于自己的强大魔力已经开始了躁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