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师徒危机，唐棠毁容（3）
未名堂中来来往往，未曾闲停过，唐棠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许恪。他进后院她跟着，他诊脉她守在一边，他行针她坐在旁边，晚上睡觉听见他那边有了动静都立马惊醒出门查看，却见他原来是上茅厕。
后院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几个炉子上都煎着药。许恪一遍遍地配药煮药，唐棠面无表情，就在旁边坐着盯他，生怕他做些小动作。
许恪近些日子心情格外好，含笑道：“师姐这监管力度可真大。”
唐棠喝了一口茶，不搭这茬：“你准备用什么试药？”
许恪笑容凝住，抬眼看她：“师姐知道我的行事作风。”
唐棠将杯子一扔，转瞬便到他跟前，撑在桌子上俯视瞪他：“如果不行，你这就是在草菅人命！”
许恪后退两步避开她，转手抓了种草药，语气平平：“这样最能看出结果。师姐你不敢所以他们到现在都治不好。”
两相沉默。
唐棠看他依旧忙来忙去，眸色黯了黯，忽然慢慢地亮了起来，淡定笑道：“用我试吧。”
“什么？”
许恪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翻了个白眼，耸肩道：“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也不可能会做出用自己做试验的伟大举动。我来试你的药，如果惨死，我敢保证你生生世世过不了奈何桥。你这药先配着，我先去感染一下，期间如果你用别人做试验我绝不饶你。”
许恪惨然一笑，不知为何，声音喑哑道：“你是神仙的徒弟，怕是染不上病疾。”
唐棠想了想道：“你别说，我们四个人里好像就我一个是纯凡人。”
唐棠再细想一番，更觉自己看似活的最好却原来是最平凡的一个。江白会武功会法术、李玉有神女护体、俞回吞了鱼果有仙气护体、赵一一现在可是女娲的人、王钦虽然是个凡人但是个会武功的诸侯。
唯有她，只会半吊子的武功和医术。没了青鸟、没了师父，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白玄一连消失几日都不出现，想必也是理亏，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样了。
忽然一声鸟啼，青鸟自天边飞来，落在院中化成人形。许恪也见怪不怪了。
“唐棠，大殿下你师父回来了。”青鸟急匆匆道，显得分外兴奋。
唐棠忍不住雀跃了一下，却又被怨气压了下去，淡然道：“回来管我什么事儿？他不是我师父了。”青鸟还没来得及劝，她又别扭的开口，“我回去见一下，许恪你等我回来再搞。”
“回去还走什么大门，我送你啊！背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差这次。”青鸟格外兴奋，刮起一阵风，便变成了青鸟将她背起，迅速飞回半山腰。
今日还是阳光还是有些明媚的，前两日下的雪这些日子也都融化了个干净，显露出光秃秃的山来。冬日里的风还是十分冷冽，却将唐棠越刮越愁，几度想直接从青鸟身上跳下去，再死一回。她现在只觉得再见白玄除了尴尬就没别的了。
忽然记起以前有次她外出回东邬。见门未从外面锁上也懒得敲门，反正就算师父在也不会给她开门，便一个跃身翻进去。
“看来得开个狗洞。”
唐棠一激灵，立马看见了菩提树下悠闲看着无名书的白玄。那株菩提树是他去西天搬回来的，本就是成树，那几年长得快把他们的小院给盖了。唐棠几次都想吐槽，在小院里种这么大一棵树是不吉利的，四合院中间一棵树不就是“困”么，白玄根本就不理她，仿佛还在嘲笑她迷信。作为神仙这样迷信的存在居然嘲笑她迷信！
菩提树枯叶凋零，白玄躺在藤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臂枕于脑后，一手拿着没有名字的泛黄破旧的书本，好整以暇地微眯着眼，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
她的师父，真的很好看！清冷的声音，也甚是好听。但话就不那么好听，明显在责怪她有门不走偏翻墙。
“这不是怕劳累师父开门么，徒儿这就重进！”唐棠立刻一个跟头翻出去，在外面敲起了门。
结果，真的没人开门……
唐棠知道里面那位可能是存着气，故意整整她，她也没办法，谁让凡事师父大呢。只能厚着脸皮贴上去，打着哈哈敲门道：“呵呵，师父您一定没吃午饭罢？我老早赶回来就是来给您做饭的，烦请您老开开门。”
“你是打算晌午煮青鸟？”声音冷冷清清的，唐棠立马反应过来，这离开了也有许久，肯定没东西可做了，忙笑道，“师父您等等，徒儿这就去买些菜回来。”
一直以来，她是一点都不敢怠慢这位老祖宗。
遥遥就看见中院儿一个青衣男子正慵懒地陪着李老下棋，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做神仙就是好，一年四季就穿那一身青衫也不嫌冷。落在前院儿，正巧看见俞回在烧水。
俞回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几日不见的唐棠，立刻激动地扑了上去。看了看她的脸惊讶道，
唐棠微微一笑：“是许恪给我易了容。”
俞回不解看她，忽明白了什么。转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活脱脱一只受委屈的小猫，
唐棠逼自己忽略白玄的事儿，疲惫地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棠丫头回来了？你师父回来了还不进来见见，在外面说什么悄悄话呢？”李老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唐棠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跟俞回比划了一通，才给自己打了打气，努力表现的满脸坦然，撩了撩头发，抬头挺胸走进去。走到两人跟前儿，行礼道：“阿翁好，嗯……好。”
她盯着白玄那双月白靴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隐隐的鼻头还有些发酸。摸了摸鼻子，道：“我去看看李玉。”
“不用了，就让那个不肖女自己在屋里睡死过去。你难得回来一趟，跟师父都生分了，还是过来陪陪你师父罢。正好我也下不懂这棋，你过来下。”李老说着就站起来腾位置。
唐棠依旧低着头盯着那双鞋子，赌气道：“我不想跟他下。阿翁，他已经把我送人了，现在我不是他徒弟了。我还是去陪李玉。”
“我有说过你不是我徒弟？”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达着霸道的思想。
现在唐棠却十分讨厌这种霸道的思想，她又不是受虐狂，也不喜欢霸道总裁，抬眼倔强道：“送都送了还用说么？你没说那我自动退出师门可以了罢！”
白玄看着她的脸诧异片刻，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大殿……公子，你别听她瞎说，她开玩笑的！”青鸟一把拉过唐棠，将她护在后面，打断白玄要说出的话，“她怎么可能舍得退出师门呢？您不在她天天都念叨您去哪儿了。”
“哦？”白玄挑眉看她。
唐棠刚想反驳又被青鸟一巴掌捂上了嘴巴，只能听着她继续胡编乱造：“必须是真的。刚刚那么说只是想引起你的关注，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感觉受到了冷落。”
“哦，原来是这样。”白玄点了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白子，闲散的目光飘然落在唐棠脸上，脸色难得柔和下来，“刚还想着你我若是断了关系，这小东西有幸有条活路。看来还是它倒霉。”
说话间，一只赤色小狐狸从他的衣衫下跑出来，窜到唐棠脚下，直直爬上她肩膀，一个不稳跌落，唐棠急忙接住。这只狐狸很胖，圆滚滚的，要不是耳朵尖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标准的狐狸尾巴，唐棠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这小家伙这么沉还非要腻在她怀里，不过好可爱怎么办？
想到这是白玄送她的道歉礼物，不禁心里甜甜的，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越看这只狐狸越顺眼。
青鸟看唐棠十分喜欢那只狐狸，仿佛感受到了绝望，从这个小家伙出来的那刻她的世界只有大大的“不好”两个字！白玄这是找了个替代品来了，看唐棠的样子还很成功！那她不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大殿……公子，其实我可以陪唐棠玩的，你看我都陪她二十年了，怎么着……”
“有家伙陪她，你也辛苦了，该回去歇歇了。”白玄十分满意唐棠的表现。
青鸟傻眼，看唐棠丝毫没有为她说请的意思，不由急眼道：“唐棠，你怎么能这么没节气？一只狐狸就把你收买了！”
正在逗狐狸的唐棠一愣，满脸无辜地看她：“没有啊。这只狐狸太可爱了。”
青鸟气急：“它有我可爱吗？”
唐棠呆呆点头。
青鸟气得蹦脚：“你要它还是要我！”
唐棠想起她是要被白玄赶回天上的人，忙挠了挠头，能帮一下帮一下：“我要你。”这一说，怀里的狐狸不愿意了，在她怀里直折腾。
“她要你就让她留。”白玄不容商量道，“今日你再不回去，会有人来接你的。”
青鸟瞪着白玄，许久才泄气，憋着一泡眼泪，对李老鞠了一躬：“李玉阿翁，近些日子打扰了。唐棠，后会无期了。俞回，我走了。你们跟江白和李玉说一下。”
一圈告别话说完，青鸟身形惨淡地走出中院，一直出了门，摇身一变化作青鸟，飞向云霄。
后院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几个炉子上都煎着药。许恪一遍遍地配药煮药，唐棠面无表情，就在旁边坐着盯他，生怕他做些小动作。
许恪近些日子心情格外好，含笑道：“师姐这监管力度可真大。”
唐棠喝了一口茶，不搭这茬：“你准备用什么试药？”
许恪笑容凝住，抬眼看她：“师姐知道我的行事作风。”
唐棠将杯子一扔，转瞬便到他跟前，撑在桌子上俯视瞪他：“如果不行，你这就是在草菅人命！”
许恪后退两步避开她，转手抓了种草药，语气平平：“这样最能看出结果。师姐你不敢所以他们到现在都治不好。”
两相沉默。
唐棠看他依旧忙来忙去，眸色黯了黯，忽然慢慢地亮了起来，淡定笑道：“用我试吧。”
“什么？”
许恪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翻了个白眼，耸肩道：“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也不可能会做出用自己做试验的伟大举动。我来试你的药，如果惨死，我敢保证你生生世世过不了奈何桥。你这药先配着，我先去感染一下，期间如果你用别人做试验我绝不饶你。”
许恪惨然一笑，不知为何，声音喑哑道：“你是神仙的徒弟，怕是染不上病疾。”
唐棠想了想道：“你别说，我们四个人里好像就我一个是纯凡人。”
唐棠再细想一番，更觉自己看似活的最好却原来是最平凡的一个。江白会武功会法术、李玉有神女护体、俞回吞了鱼果有仙气护体、赵一一现在可是女娲的人、王钦虽然是个凡人但是个会武功的诸侯。
唯有她，只会半吊子的武功和医术。没了青鸟、没了师父，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白玄一连消失几日都不出现，想必也是理亏，只是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样了。
忽然一声鸟啼，青鸟自天边飞来，落在院中化成人形。许恪也见怪不怪了。
“唐棠，大殿下你师父回来了。”青鸟急匆匆道，显得分外兴奋。
唐棠忍不住雀跃了一下，却又被怨气压了下去，淡然道：“回来管我什么事儿？他不是我师父了。”青鸟还没来得及劝，她又别扭的开口，“我回去见一下，许恪你等我回来再搞。”
“回去还走什么大门，我送你啊！背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差这次。”青鸟格外兴奋，刮起一阵风，便变成了青鸟将她背起，迅速飞回半山腰。
今日还是阳光还是有些明媚的，前两日下的雪这些日子也都融化了个干净，显露出光秃秃的山来。冬日里的风还是十分冷冽，却将唐棠越刮越愁，几度想直接从青鸟身上跳下去，再死一回。她现在只觉得再见白玄除了尴尬就没别的了。
忽然记起以前有次她外出回东邬。见门未从外面锁上也懒得敲门，反正就算师父在也不会给她开门，便一个跃身翻进去。
“看来得开个狗洞。”
唐棠一激灵，立马看见了菩提树下悠闲看着无名书的白玄。那株菩提树是他去西天搬回来的，本就是成树，那几年长得快把他们的小院给盖了。唐棠几次都想吐槽，在小院里种这么大一棵树是不吉利的，四合院中间一棵树不就是“困”么，白玄根本就不理她，仿佛还在嘲笑她迷信。作为神仙这样迷信的存在居然嘲笑她迷信！
菩提树枯叶凋零，白玄躺在藤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臂枕于脑后，一手拿着没有名字的泛黄破旧的书本，好整以暇地微眯着眼，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
她的师父，真的很好看！清冷的声音，也甚是好听。但话就不那么好听，明显在责怪她有门不走偏翻墙。
“这不是怕劳累师父开门么，徒儿这就重进！”唐棠立刻一个跟头翻出去，在外面敲起了门。
结果，真的没人开门……
唐棠知道里面那位可能是存着气，故意整整她，她也没办法，谁让凡事师父大呢。只能厚着脸皮贴上去，打着哈哈敲门道：“呵呵，师父您一定没吃午饭罢？我老早赶回来就是来给您做饭的，烦请您老开开门。”
“你是打算晌午煮青鸟？”声音冷冷清清的，唐棠立马反应过来，这离开了也有许久，肯定没东西可做了，忙笑道，“师父您等等，徒儿这就去买些菜回来。”
一直以来，她是一点都不敢怠慢这位老祖宗。
遥遥就看见中院儿一个青衣男子正慵懒地陪着李老下棋，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做神仙就是好，一年四季就穿那一身青衫也不嫌冷。落在前院儿，正巧看见俞回在烧水。
俞回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几日不见的唐棠，立刻激动地扑了上去。看了看她的脸惊讶道，
唐棠微微一笑：“是许恪给我易了容。”
俞回不解看她，忽明白了什么。转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活脱脱一只受委屈的小猫，
唐棠逼自己忽略白玄的事儿，疲惫地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棠丫头回来了？你师父回来了还不进来见见，在外面说什么悄悄话呢？”李老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唐棠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跟俞回比划了一通，才给自己打了打气，努力表现的满脸坦然，撩了撩头发，抬头挺胸走进去。走到两人跟前儿，行礼道：“阿翁好，嗯……好。”
她盯着白玄那双月白靴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隐隐的鼻头还有些发酸。摸了摸鼻子，道：“我去看看李玉。”
“不用了，就让那个不肖女自己在屋里睡死过去。你难得回来一趟，跟师父都生分了，还是过来陪陪你师父罢。正好我也下不懂这棋，你过来下。”李老说着就站起来腾位置。
唐棠依旧低着头盯着那双鞋子，赌气道：“我不想跟他下。阿翁，他已经把我送人了，现在我不是他徒弟了。我还是去陪李玉。”
“我有说过你不是我徒弟？”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达着霸道的思想。
现在唐棠却十分讨厌这种霸道的思想，她又不是受虐狂，也不喜欢霸道总裁，抬眼倔强道：“送都送了还用说么？你没说那我自动退出师门可以了罢！”
白玄看着她的脸诧异片刻，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大殿……公子，你别听她瞎说，她开玩笑的！”青鸟一把拉过唐棠，将她护在后面，打断白玄要说出的话，“她怎么可能舍得退出师门呢？您不在她天天都念叨您去哪儿了。”
“哦？”白玄挑眉看她。
唐棠刚想反驳又被青鸟一巴掌捂上了嘴巴，只能听着她继续胡编乱造：“必须是真的。刚刚那么说只是想引起你的关注，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感觉受到了冷落。”
“哦，原来是这样。”白玄点了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白子，闲散的目光飘然落在唐棠脸上，脸色难得柔和下来，“刚还想着你我若是断了关系，这小东西有幸有条活路。看来还是它倒霉。”
说话间，一只赤色小狐狸从他的衣衫下跑出来，窜到唐棠脚下，直直爬上她肩膀，一个不稳跌落，唐棠急忙接住。这只狐狸很胖，圆滚滚的，要不是耳朵尖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标准的狐狸尾巴，唐棠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这小家伙这么沉还非要腻在她怀里，不过好可爱怎么办？
想到这是白玄送她的道歉礼物，不禁心里甜甜的，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越看这只狐狸越顺眼。
青鸟看唐棠十分喜欢那只狐狸，仿佛感受到了绝望，从这个小家伙出来的那刻她的世界只有大大的“不好”两个字！白玄这是找了个替代品来了，看唐棠的样子还很成功！那她不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大殿……公子，其实我可以陪唐棠玩的，你看我都陪她二十年了，怎么着……”
“有家伙陪她，你也辛苦了，该回去歇歇了。”白玄十分满意唐棠的表现。
青鸟傻眼，看唐棠丝毫没有为她说请的意思，不由急眼道：“唐棠，你怎么能这么没节气？一只狐狸就把你收买了！”
正在逗狐狸的唐棠一愣，满脸无辜地看她：“没有啊。这只狐狸太可爱了。”
青鸟气急：“它有我可爱吗？”
唐棠呆呆点头。
青鸟气得蹦脚：“你要它还是要我！”
唐棠想起她是要被白玄赶回天上的人，忙挠了挠头，能帮一下帮一下：“我要你。”这一说，怀里的狐狸不愿意了，在她怀里直折腾。
“她要你就让她留。”白玄不容商量道，“今日你再不回去，会有人来接你的。”
青鸟瞪着白玄，许久才泄气，憋着一泡眼泪，对李老鞠了一躬：“李玉阿翁，近些日子打扰了。唐棠，后会无期了。俞回，我走了。你们跟江白和李玉说一下。”
一圈告别话说完，青鸟身形惨淡地走出中院，一直出了门，摇身一变化作青鸟，飞向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