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冬日打工
餐厅的淡季，就是每年的寒暑假，也不算特别的淡，因为周边订外卖的人多，那个时候，也是服务生会离开的时候。
“姐，楼上我打扫完了。”
只有小赵，一直在这里，干完活就去厨房了。
乐彤笑而不语，她知道小赵的意图。
“蔬菜炒面一份，酱爆鱿鱼一份。”
吩咐完小义之后，乐彤回过神看着电脑屏幕，她很自然的会想到许诺，那个孩子有一阵子没来了，现在是期末了，应该很忙吧。
想着想着，也会不自觉的笑出来。
“姐。”
小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乐彤转身看着他，笑容却收不回去了，“怎么了？”
“有些菜要用完了，但是现在快放假了，你看买多少合适。”
“我知道了，等我看看具体的量再说。”
乐彤温柔的看着小义，可是他却立刻转身回到了厨房。
天越来越冷了，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冷，偶尔来吃饭的学生也不会点饮料了，而是会点一壶热茶，这也是店里的传统，一壶热热的果茶喝下去，全身暖乎乎的。
“爸，你不用太管他，我跟他说过，漫画一天看五页，他那些漫画书我都亲自看过了。”
乐彤时刻都记得，自己是孩子的妈妈，老父亲的女儿。
“我知道要考试了，不过你别太限制他，你让他接电话。”
父亲看不惯小孙子天天看漫画书，看动画片，结果限制多了，多多竟然会告状的。
“哭了？这可不像你啊！”
电话这边，儿子抽泣的声音让乐彤哭笑不得，“你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嘛，怎么还哭了？”
“会哭才是男子汉，连哭都不会就不算！”
“好好！那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乐彤被儿子逗乐了，可是笑过后，还是好好叮嘱了一番：“但是你不能跟姥爷顶嘴知道吗？要好好的说，他是怕你耽误学习啊，你都要考试了。”
……
说了好半天，终于让爷孙俩都安静了下来，乐彤放下手机，长吁了一声，心中不禁佩服自己，许乐彤还真是了不起啊。
“你真了不起，你真棒。”这样的话乐彤只听自己说过，哪怕是父母都没有过，从小到大，比她更棒更能干的弟弟从来都是焦点，自从在外地开了影楼，娶了温顺的媳妇，更是爸妈的骄傲，旁人羡慕的对象。
“你儿子这从小就在你俩的熏陶下，不然怎么会有这头脑！”
那些人总是会这么说，听到这些，爸妈自然是相当的得意。
而乐彤自己，就好像是影子一样，没什么光芒，没什么可让家人值得骄傲的。
大概只有那个时候，让自己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了吧，每当想到这些，乐彤就会觉得委屈。
陆子良说的让沈馨悦帮自己补课的事，当然是作废了，在班上，他到处和女生搭讪，说一些有的没的，甚至是外班的女生，他也会上前跟人家说几句，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结果这半个学期下来，陆子良得到了一个外号，“陆撩”，到处撩女生，见到女生就得聊几句。
“终于考完了！”
回到寝室，陆子良就蹭蹭的爬上床，开始收拾行李了。
室友们要么在收拾行李，要么已经收拾好了，许诺还坐在课桌旁在看新出的番。
“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陆子良临走的时候，有点不放心。
“不知道呢，急什么，反正在本市也不愁车票。”
许诺看似心不在焉。
“我是怕你想一个假期都不回去，会冻死在这儿，你可别让咱学校背锅啊。”
看许诺不吭声，陆子良搬个凳子坐下。
“咱妈，不回来？”
“嗯。”
“那你跟我回家得了。”
“快走吧你！”
许诺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陆子良起身背上书包走了。
可是就剩下自己的时候，一种孤独感就会涌上来，按理说明明已经习惯了，过去三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走廊里悄无声息的，管理员大爷看到居然有人没回家，也是诧异，“外地的？家在哪儿啊？”
“嗯。”
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提着手电筒走人了。
肚子饿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不是学校的食堂，而是多多美食，可是又不敢去。
回家？家里空荡荡的不想回去，而且上次姑姑说那男人想见面，万一去家里找他，那时候要怎么办？
许诺就在这纠结中一个人在宿舍里睡了三个晚上，到了第四天的凌晨，抱着两个热水袋的他被冻醒了。
终于，许诺还是来到了多多美食，站在了乐彤面前。
就像陆子良说的，假期里，学校基本没人，所以不会给暖气的，许诺买了两个大号的热水袋，晚上放在被子里取暖，结果还是被冻醒了。
许诺想起在家的时候，母亲会打电话提醒交取暖费，不然就是姑姑亲自帮他交，今年也是姑姑帮忙交的，“要是停暖气的话重新办也挺麻烦的，就算没人也得热着点。”姑姑真是爱管闲事啊！有时候许诺会这么想，他当然明白姑姑对他的不放心。
因为孤独，所以才会更冷的，其实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那时候他会去网吧，甚至是不玩儿游戏，只睡觉。
终于在假期的第五天，许诺来到了多多美食，站在了乐彤面前。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像是欲言又止。
“我、”
“来了、”
好不容易开了口，又退缩了。
“我想要在这里打工。”
许诺有些胆怯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年根儿上没有哪家店招人，要不是乐彤，他也不敢进来。
“打工？”
面对乐彤的不解，许诺又补充道，“只要供两顿饭就行！”
“可是我这儿现在不需要人呀。”
乐彤伸手示意，许诺稍稍转头，只有小赵一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假期不回家，在这边打工啊。”
原本许诺有些沮丧，听到乐彤这么说，一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就给你算一个月2800，包两顿饭，怎么样？”
没想到乐彤会这么痛快，许诺的两眼放光，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晚上……”
“晚上？”乐彤笑着皱着眉头，“你没有地方住？”
“啊！不是！”
许诺赶紧否认。
“那我现在就上班！”
他兴奋的左顾右盼，可是不知道能做什么，看他笨拙的样子，乐彤忍不住笑了，“你帮我把门口的黑板拿进来吧。”
“嗯！”
看到许诺这精神头，乐彤一直微笑着，她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笑，这酒窝，能让一个孤独的男孩儿在一瞬间有了活力。
“要重新写吗？”
看着乐彤将黑板上的字擦掉，许诺不明白。
“不是，只是收回来，今天先不摆了。”
乐彤把小黑板放在门口地上，这时候许诺看到了放在一边的扫把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去把门口的雪扫一下。”
没等乐彤答应，他就拿着扫把出去了。
可是，乐彤看着在雪地里放逐笑颜的这个男孩儿，突然开始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外地生？就算是外省的学生，也都回家去了，寒假不会有人留在这里的，这个男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故事吗？
乐彤的脑中想着这样的问题，更加专注的看着许诺，隔着窗户，想要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姐，楼上我打扫完了。”
只有小赵，一直在这里，干完活就去厨房了。
乐彤笑而不语，她知道小赵的意图。
“蔬菜炒面一份，酱爆鱿鱼一份。”
吩咐完小义之后，乐彤回过神看着电脑屏幕，她很自然的会想到许诺，那个孩子有一阵子没来了，现在是期末了，应该很忙吧。
想着想着，也会不自觉的笑出来。
“姐。”
小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乐彤转身看着他，笑容却收不回去了，“怎么了？”
“有些菜要用完了，但是现在快放假了，你看买多少合适。”
“我知道了，等我看看具体的量再说。”
乐彤温柔的看着小义，可是他却立刻转身回到了厨房。
天越来越冷了，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冷，偶尔来吃饭的学生也不会点饮料了，而是会点一壶热茶，这也是店里的传统，一壶热热的果茶喝下去，全身暖乎乎的。
“爸，你不用太管他，我跟他说过，漫画一天看五页，他那些漫画书我都亲自看过了。”
乐彤时刻都记得，自己是孩子的妈妈，老父亲的女儿。
“我知道要考试了，不过你别太限制他，你让他接电话。”
父亲看不惯小孙子天天看漫画书，看动画片，结果限制多了，多多竟然会告状的。
“哭了？这可不像你啊！”
电话这边，儿子抽泣的声音让乐彤哭笑不得，“你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嘛，怎么还哭了？”
“会哭才是男子汉，连哭都不会就不算！”
“好好！那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乐彤被儿子逗乐了，可是笑过后，还是好好叮嘱了一番：“但是你不能跟姥爷顶嘴知道吗？要好好的说，他是怕你耽误学习啊，你都要考试了。”
……
说了好半天，终于让爷孙俩都安静了下来，乐彤放下手机，长吁了一声，心中不禁佩服自己，许乐彤还真是了不起啊。
“你真了不起，你真棒。”这样的话乐彤只听自己说过，哪怕是父母都没有过，从小到大，比她更棒更能干的弟弟从来都是焦点，自从在外地开了影楼，娶了温顺的媳妇，更是爸妈的骄傲，旁人羡慕的对象。
“你儿子这从小就在你俩的熏陶下，不然怎么会有这头脑！”
那些人总是会这么说，听到这些，爸妈自然是相当的得意。
而乐彤自己，就好像是影子一样，没什么光芒，没什么可让家人值得骄傲的。
大概只有那个时候，让自己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了吧，每当想到这些，乐彤就会觉得委屈。
陆子良说的让沈馨悦帮自己补课的事，当然是作废了，在班上，他到处和女生搭讪，说一些有的没的，甚至是外班的女生，他也会上前跟人家说几句，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结果这半个学期下来，陆子良得到了一个外号，“陆撩”，到处撩女生，见到女生就得聊几句。
“终于考完了！”
回到寝室，陆子良就蹭蹭的爬上床，开始收拾行李了。
室友们要么在收拾行李，要么已经收拾好了，许诺还坐在课桌旁在看新出的番。
“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陆子良临走的时候，有点不放心。
“不知道呢，急什么，反正在本市也不愁车票。”
许诺看似心不在焉。
“我是怕你想一个假期都不回去，会冻死在这儿，你可别让咱学校背锅啊。”
看许诺不吭声，陆子良搬个凳子坐下。
“咱妈，不回来？”
“嗯。”
“那你跟我回家得了。”
“快走吧你！”
许诺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陆子良起身背上书包走了。
可是就剩下自己的时候，一种孤独感就会涌上来，按理说明明已经习惯了，过去三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走廊里悄无声息的，管理员大爷看到居然有人没回家，也是诧异，“外地的？家在哪儿啊？”
“嗯。”
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提着手电筒走人了。
肚子饿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不是学校的食堂，而是多多美食，可是又不敢去。
回家？家里空荡荡的不想回去，而且上次姑姑说那男人想见面，万一去家里找他，那时候要怎么办？
许诺就在这纠结中一个人在宿舍里睡了三个晚上，到了第四天的凌晨，抱着两个热水袋的他被冻醒了。
终于，许诺还是来到了多多美食，站在了乐彤面前。
就像陆子良说的，假期里，学校基本没人，所以不会给暖气的，许诺买了两个大号的热水袋，晚上放在被子里取暖，结果还是被冻醒了。
许诺想起在家的时候，母亲会打电话提醒交取暖费，不然就是姑姑亲自帮他交，今年也是姑姑帮忙交的，“要是停暖气的话重新办也挺麻烦的，就算没人也得热着点。”姑姑真是爱管闲事啊！有时候许诺会这么想，他当然明白姑姑对他的不放心。
因为孤独，所以才会更冷的，其实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那时候他会去网吧，甚至是不玩儿游戏，只睡觉。
终于在假期的第五天，许诺来到了多多美食，站在了乐彤面前。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像是欲言又止。
“我、”
“来了、”
好不容易开了口，又退缩了。
“我想要在这里打工。”
许诺有些胆怯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年根儿上没有哪家店招人，要不是乐彤，他也不敢进来。
“打工？”
面对乐彤的不解，许诺又补充道，“只要供两顿饭就行！”
“可是我这儿现在不需要人呀。”
乐彤伸手示意，许诺稍稍转头，只有小赵一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假期不回家，在这边打工啊。”
原本许诺有些沮丧，听到乐彤这么说，一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就给你算一个月2800，包两顿饭，怎么样？”
没想到乐彤会这么痛快，许诺的两眼放光，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晚上……”
“晚上？”乐彤笑着皱着眉头，“你没有地方住？”
“啊！不是！”
许诺赶紧否认。
“那我现在就上班！”
他兴奋的左顾右盼，可是不知道能做什么，看他笨拙的样子，乐彤忍不住笑了，“你帮我把门口的黑板拿进来吧。”
“嗯！”
看到许诺这精神头，乐彤一直微笑着，她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笑，这酒窝，能让一个孤独的男孩儿在一瞬间有了活力。
“要重新写吗？”
看着乐彤将黑板上的字擦掉，许诺不明白。
“不是，只是收回来，今天先不摆了。”
乐彤把小黑板放在门口地上，这时候许诺看到了放在一边的扫把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去把门口的雪扫一下。”
没等乐彤答应，他就拿着扫把出去了。
可是，乐彤看着在雪地里放逐笑颜的这个男孩儿，突然开始好奇，他到底是不是外地生？就算是外省的学生，也都回家去了，寒假不会有人留在这里的，这个男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故事吗？
乐彤的脑中想着这样的问题，更加专注的看着许诺，隔着窗户，想要看得更清楚、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