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圣龙殿剑听琴
穿过崖壁中的一线天就来到了玄黄峰，出来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翠绿的森林没了，入眼皆是嶙峋的怪岩，岩缝中长出的树木都呈现青灰色，几乎都长着刺，敲击时甚至有金石之音。谈不上荒凉，但至少不是生机勃勃。
强风风顺着山脊刮来，裹着细细的沙尘，吹在脸上生疼。小路上没有任何遮蔽，荀柏和海风不得不顶风前行。
这条小路始终没有断，坚硬的岩石上斫出浅浅的台阶。那些前往龙战殿的人都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寺的僧人难道个个身怀绝技在那样的险地也能安然无恙？望龙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荀柏心中生出越来越多的疑问，他摸了摸那根黑色小圆筒，这一切他都想要弄清楚！
封角邑皇城圣龙大殿，久违的天光从天顶倾泻而下，正落在星流面前的圣龙像上。圣龙的利爪之下悬浮着一本古卷，在阳光之下每一个文字都流转着金色的光华。
“你得不到它，圣龙的密卷不是你这样叛离正道的人可以触碰的。”一个耄耋老人坐在圣龙像之下，声音中充满着嘲弄，“即便你被尊为‘剑圣’。”
老人衣衫肃正，头戴高冠，手中有一剑鞘却不见剑在何处，身前有琴，琴上雕龙，龙名囚牛。
“我从未追求过正道，唯一剑耳。”星流盯着圣龙像，目光中有着炽热却不见贪婪，“风玿叔叔，你拦不住我的。”
风玿怒发冲冠，花白的须发像狮子一样炸开：“孽畜！你身为归龙封角之人怎可如此鲁莽裂灭！寻常百姓就算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圣龙龙萌的意义吗？！”
长剑出鞘，星流的剑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朴素得有点配不上他剑圣的称号。剑柄早已光滑。这把剑已经刻上了这个男人的痕迹，归龙城人见到这把剑便明白——喔！是星流剑圣的剑！
“我明白。”
“既然你明白，为何还要行大逆不道之事！”风玿怒道，“若是那烛龙冲破封印，天穹倾倒山崩地裂，你担得起吗！？”
“担得起。”星流语气平稳，似乎只是陈述事实。
“那是天地间最早的龙，它的邪念你说担得起就担得起？我看你是被烛龙息冲昏了头！”
星流挽了个剑花，只是普通地摆开架势，就像平日里练剑那样。
“若是烛龙现世——那就斩了。”
而这样惊世的言论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是与长辈的寒暄。
风玿双手摁在琴上：“罢了罢了，你疯了……想要拿走圣龙密卷，先拿走我的命！”
星流躬身行礼，执晚辈礼。随后出剑，剑如白虹！
琴弦轻颤，宫音起，洪钟大吕。
长剑停在老人面前三尺远，难以寸进。风玿勾弦，轻柔羽音如水，星流的剑仿佛要脱离他的掌握，不住地颤动。
风玿欲再度拨弦，这一次他的眼中已然起了杀意。但星流又岂会如他所愿任他出手？双手握住剑，只见一道白光，身前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一直延伸直到老人身前戛然而止。
星流盯着风玿，双眼亮了起来，这是遇到对手的眼神，成就剑圣的道路上永远不乏强敌！每一次取胜，都是
对剑的洗礼。
风玿舒了口气，星流的剑太快太重，几乎是以一种蛮力打破了他的法术。不过他亦不是怯战之人，堂堂国师风玿又岂能将国运委之于他人？即便是千年来剑术上造诣最高的星流剑圣——也不行！
左手按，右手抹，一曲琴音起，圣龙殿内平地起风，每一声都铿锵有力，每一缕风皆化为刀剑。风玿弹如断弦，手指的动作并不快，每一次弹弦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杀字太商音，竟有这样气魄，不愧是风玿叔叔。”星流感受着空气的流动，每一缕风都有着能开金断石的威能。
这是对手给他出的题，星流再度举起剑，手中的剑就是他对一切的解！
无数的风斩向星流，剑圣踏前一步，挥剑。
剑身上骤然爆起一团团明亮的火星，金铁交击之声不绝，每一缕风都被斩断。大殿坚硬的石料无法承受这两人的拼斗，尽数被斩碎，唯有那一尊威武的圣龙像完好无损。
狂风被星流尽数斩断，他一个踏步，如飞舞的白鹤一般翩然而至风玿身前，长剑刺出，要一击毙命。
风玿左手离琴，掐出一个指决，明亮的赤红色烈焰朝着星流席卷而去。后者一剑连火焰都被切开，但仍被阻挡了半瞬。又一曲琴音奏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星流的行动，他的每一剑看似要刺中风玿，却偏偏会被移开。
“止字少角音！”星流惊呼一声。
但是国师的攻势远未停歇，如一波一波的浪潮汹涌无比。曲音一变，大殿的温度骤然上升，不少处经凭空燃起烈焰。
“焚！”风玿怒吼一声，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怒尽数宣泄，身上亮起青色的辉华，他的龙萌几乎有了实形。
焚字太徵音，将火之法术融于曲音之中，配合上他的龙萌，声音可至之处焚尽一切！
火焰中已不见星流的身影，难道被烧死了？
一声剑鸣似龙吟，一道剑光似远霞，星流浑身散发着无比强横的威势，龙萌是晨昏交界的紫色，同样近乎实形。
燃烧的火焰在这一道光中竟黯然失色，星流一剑仿佛能斩开白天与黑夜。那把无比朴素的长剑在这一刻闪耀着世间最璀璨的光。
光华如星辰闪耀，令人双眼不可视物。
一声弦响，弦断，却仍然无法阻挡星流的剑落下。
风玿的琴弦尽数崩断，老人呕出一口鲜血，肃正隆重的国师长袍被染红，他重重倒在圣龙像下，高冠垂落，看起来狼狈无比。
大殿复归平静，只听得到一个老人风烛残年的喘息声。
“我……不会、让你拿到、秘典……”风玿再度吐出一口鲜血，双眼盯着星流，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一缕金色的火焰跃入指尖怦然跳动。这是最后一次施法，最后一次完成使命的努力。
“命炎……叔叔何至于此，星流的剑在您心中还不足以抵抗强敌吗？”星流道。
老人咳了两声：“那并非强敌，是一切的影，你的剑再快，又岂能断开光影？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就算你拿到了圣龙秘典又能如何呢……”
金色烈焰逐渐燃烧到手臂，化成一把长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
度射向星流。猝不及防之下他竟也没能挡下，左肩被洞穿，留下焦黑的皮肉。
老人的手烧成了灰，剩下的胳膊缓缓垂落。他的眼中渐渐失去光彩，生命的气息消散。阳光透过圣龙像镂空的洞隙正照在他的脸上，白色的毛发似乎发着光。
“您没事吧！”一个人跑到星流身前，他看到风玿，“这……风爷爷他……”
星流摆了摆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静静注视着老人最后的时间。
风玿死了，最后的生命力似乎也随着这道光去了。
剑圣走到国师面前，轻轻阖上他的双目。
默哀片刻后，星流说道：“月岚，把国师厚葬了。”
“是。”月岚手一挥，冰寒的气息裹住风玿的尸体，完好地将其保存了起来。
“圣龙秘典你拿去仔细钻研，寻找玄黄血的方法就在里面。”星流指了指龙爪下的古卷，“我有些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您好好休息，”月岚说，“需要为您找来医师吗？”
“不必了，这点伤无需费心。”
见星流离开，月岚看向国师的尸体，微微一笑。
伸手摘下圣龙秘典，阅览迫不及待地翻开，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要让所有人看到烛龙龙萌真正的力量！哈哈哈哈！”
月岚的声音有癫狂，身上五色的光彩流转。
封角邑护城河边，一道天堑横亘在云家兄妹面前，滚滚河水从这里截断，像是要直落地心。
“沉龙渊……无论看几次都是这么——恐怖。”云川朝下面看了一眼，深不见底，他迅速收回了目光，“太久没来了，等会怎么走？”
云灵指了指裂隙边上，那里有一段小小的凸起，凸起处有一道十分狭窄的裂缝。她一马当先直接跳了过去，踩在边缘三步两步钻进了裂隙。
“不会吧，你哥我怕高啊……”嘴上这么说着，云川还是走了过去，手中长笛一挥，风轻轻将他拖起，稳稳地把他护在崖壁一侧。
兄妹俩穿过裂隙，最终灰头土脸地从一处破旧的神像后钻了出来。
这里已经看不见封角邑，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袅袅炊烟哪里升起。
云灵看着那处，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云川关切地问。
云灵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从此地出发又走了一整天，兄妹二人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溺渊沼泽附近的小小孤村。
然而抵达之后所见却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
“这……怎么会！？”云灵瞪大眼睛，这和她离开时的一切简直大相径庭。
云川仔细在周围看了看，疑惑道道：“是夔龙卫，星流的人，可是他怎么会派人来这种地方？找你？不可能啊。”
云灵冲向其中一间屋子，屋内的陈设散落一地，桌子上有一件白色的衣服，针头还插在上面。
“雨秀……”
“快来，有个人！”
云川的声音传来，云灵赶紧冲了出去。
（本章完）
强风风顺着山脊刮来，裹着细细的沙尘，吹在脸上生疼。小路上没有任何遮蔽，荀柏和海风不得不顶风前行。
这条小路始终没有断，坚硬的岩石上斫出浅浅的台阶。那些前往龙战殿的人都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寺的僧人难道个个身怀绝技在那样的险地也能安然无恙？望龙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荀柏心中生出越来越多的疑问，他摸了摸那根黑色小圆筒，这一切他都想要弄清楚！
封角邑皇城圣龙大殿，久违的天光从天顶倾泻而下，正落在星流面前的圣龙像上。圣龙的利爪之下悬浮着一本古卷，在阳光之下每一个文字都流转着金色的光华。
“你得不到它，圣龙的密卷不是你这样叛离正道的人可以触碰的。”一个耄耋老人坐在圣龙像之下，声音中充满着嘲弄，“即便你被尊为‘剑圣’。”
老人衣衫肃正，头戴高冠，手中有一剑鞘却不见剑在何处，身前有琴，琴上雕龙，龙名囚牛。
“我从未追求过正道，唯一剑耳。”星流盯着圣龙像，目光中有着炽热却不见贪婪，“风玿叔叔，你拦不住我的。”
风玿怒发冲冠，花白的须发像狮子一样炸开：“孽畜！你身为归龙封角之人怎可如此鲁莽裂灭！寻常百姓就算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圣龙龙萌的意义吗？！”
长剑出鞘，星流的剑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朴素得有点配不上他剑圣的称号。剑柄早已光滑。这把剑已经刻上了这个男人的痕迹，归龙城人见到这把剑便明白——喔！是星流剑圣的剑！
“我明白。”
“既然你明白，为何还要行大逆不道之事！”风玿怒道，“若是那烛龙冲破封印，天穹倾倒山崩地裂，你担得起吗！？”
“担得起。”星流语气平稳，似乎只是陈述事实。
“那是天地间最早的龙，它的邪念你说担得起就担得起？我看你是被烛龙息冲昏了头！”
星流挽了个剑花，只是普通地摆开架势，就像平日里练剑那样。
“若是烛龙现世——那就斩了。”
而这样惊世的言论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是与长辈的寒暄。
风玿双手摁在琴上：“罢了罢了，你疯了……想要拿走圣龙密卷，先拿走我的命！”
星流躬身行礼，执晚辈礼。随后出剑，剑如白虹！
琴弦轻颤，宫音起，洪钟大吕。
长剑停在老人面前三尺远，难以寸进。风玿勾弦，轻柔羽音如水，星流的剑仿佛要脱离他的掌握，不住地颤动。
风玿欲再度拨弦，这一次他的眼中已然起了杀意。但星流又岂会如他所愿任他出手？双手握住剑，只见一道白光，身前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一直延伸直到老人身前戛然而止。
星流盯着风玿，双眼亮了起来，这是遇到对手的眼神，成就剑圣的道路上永远不乏强敌！每一次取胜，都是
对剑的洗礼。
风玿舒了口气，星流的剑太快太重，几乎是以一种蛮力打破了他的法术。不过他亦不是怯战之人，堂堂国师风玿又岂能将国运委之于他人？即便是千年来剑术上造诣最高的星流剑圣——也不行！
左手按，右手抹，一曲琴音起，圣龙殿内平地起风，每一声都铿锵有力，每一缕风皆化为刀剑。风玿弹如断弦，手指的动作并不快，每一次弹弦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杀字太商音，竟有这样气魄，不愧是风玿叔叔。”星流感受着空气的流动，每一缕风都有着能开金断石的威能。
这是对手给他出的题，星流再度举起剑，手中的剑就是他对一切的解！
无数的风斩向星流，剑圣踏前一步，挥剑。
剑身上骤然爆起一团团明亮的火星，金铁交击之声不绝，每一缕风都被斩断。大殿坚硬的石料无法承受这两人的拼斗，尽数被斩碎，唯有那一尊威武的圣龙像完好无损。
狂风被星流尽数斩断，他一个踏步，如飞舞的白鹤一般翩然而至风玿身前，长剑刺出，要一击毙命。
风玿左手离琴，掐出一个指决，明亮的赤红色烈焰朝着星流席卷而去。后者一剑连火焰都被切开，但仍被阻挡了半瞬。又一曲琴音奏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星流的行动，他的每一剑看似要刺中风玿，却偏偏会被移开。
“止字少角音！”星流惊呼一声。
但是国师的攻势远未停歇，如一波一波的浪潮汹涌无比。曲音一变，大殿的温度骤然上升，不少处经凭空燃起烈焰。
“焚！”风玿怒吼一声，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怒尽数宣泄，身上亮起青色的辉华，他的龙萌几乎有了实形。
焚字太徵音，将火之法术融于曲音之中，配合上他的龙萌，声音可至之处焚尽一切！
火焰中已不见星流的身影，难道被烧死了？
一声剑鸣似龙吟，一道剑光似远霞，星流浑身散发着无比强横的威势，龙萌是晨昏交界的紫色，同样近乎实形。
燃烧的火焰在这一道光中竟黯然失色，星流一剑仿佛能斩开白天与黑夜。那把无比朴素的长剑在这一刻闪耀着世间最璀璨的光。
光华如星辰闪耀，令人双眼不可视物。
一声弦响，弦断，却仍然无法阻挡星流的剑落下。
风玿的琴弦尽数崩断，老人呕出一口鲜血，肃正隆重的国师长袍被染红，他重重倒在圣龙像下，高冠垂落，看起来狼狈无比。
大殿复归平静，只听得到一个老人风烛残年的喘息声。
“我……不会、让你拿到、秘典……”风玿再度吐出一口鲜血，双眼盯着星流，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一缕金色的火焰跃入指尖怦然跳动。这是最后一次施法，最后一次完成使命的努力。
“命炎……叔叔何至于此，星流的剑在您心中还不足以抵抗强敌吗？”星流道。
老人咳了两声：“那并非强敌，是一切的影，你的剑再快，又岂能断开光影？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就算你拿到了圣龙秘典又能如何呢……”
金色烈焰逐渐燃烧到手臂，化成一把长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
度射向星流。猝不及防之下他竟也没能挡下，左肩被洞穿，留下焦黑的皮肉。
老人的手烧成了灰，剩下的胳膊缓缓垂落。他的眼中渐渐失去光彩，生命的气息消散。阳光透过圣龙像镂空的洞隙正照在他的脸上，白色的毛发似乎发着光。
“您没事吧！”一个人跑到星流身前，他看到风玿，“这……风爷爷他……”
星流摆了摆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静静注视着老人最后的时间。
风玿死了，最后的生命力似乎也随着这道光去了。
剑圣走到国师面前，轻轻阖上他的双目。
默哀片刻后，星流说道：“月岚，把国师厚葬了。”
“是。”月岚手一挥，冰寒的气息裹住风玿的尸体，完好地将其保存了起来。
“圣龙秘典你拿去仔细钻研，寻找玄黄血的方法就在里面。”星流指了指龙爪下的古卷，“我有些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您好好休息，”月岚说，“需要为您找来医师吗？”
“不必了，这点伤无需费心。”
见星流离开，月岚看向国师的尸体，微微一笑。
伸手摘下圣龙秘典，阅览迫不及待地翻开，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要让所有人看到烛龙龙萌真正的力量！哈哈哈哈！”
月岚的声音有癫狂，身上五色的光彩流转。
封角邑护城河边，一道天堑横亘在云家兄妹面前，滚滚河水从这里截断，像是要直落地心。
“沉龙渊……无论看几次都是这么——恐怖。”云川朝下面看了一眼，深不见底，他迅速收回了目光，“太久没来了，等会怎么走？”
云灵指了指裂隙边上，那里有一段小小的凸起，凸起处有一道十分狭窄的裂缝。她一马当先直接跳了过去，踩在边缘三步两步钻进了裂隙。
“不会吧，你哥我怕高啊……”嘴上这么说着，云川还是走了过去，手中长笛一挥，风轻轻将他拖起，稳稳地把他护在崖壁一侧。
兄妹俩穿过裂隙，最终灰头土脸地从一处破旧的神像后钻了出来。
这里已经看不见封角邑，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袅袅炊烟哪里升起。
云灵看着那处，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云川关切地问。
云灵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从此地出发又走了一整天，兄妹二人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溺渊沼泽附近的小小孤村。
然而抵达之后所见却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
“这……怎么会！？”云灵瞪大眼睛，这和她离开时的一切简直大相径庭。
云川仔细在周围看了看，疑惑道道：“是夔龙卫，星流的人，可是他怎么会派人来这种地方？找你？不可能啊。”
云灵冲向其中一间屋子，屋内的陈设散落一地，桌子上有一件白色的衣服，针头还插在上面。
“雨秀……”
“快来，有个人！”
云川的声音传来，云灵赶紧冲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