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潜龙殿前焚香
天还未亮荀柏就醒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这两天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小红伏在离他不远的桌子上，看来昨夜辛苦了。
不想打扰到她，荀柏轻轻把她抱到床上，在桌上留下几颗碎银后悄悄推门离开了。
“哎呀，老爷昨夜休息的可好？”店小二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小红可有照顾好您？”
荀柏看这人只觉得愈发恶心，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住了，至少他不想给小红带去麻烦：“休息的很好，劳你费心了。小红在房里，不过你晚些再去吧，她累了。”
“嘿嘿，懂的，懂的！老爷慢走！”
荀柏离开客栈，早晨的空气清冽干净，今日又是久违的晴天，为他驱散掉不少胸中的烦郁之气。海风从房檐上飞下来，落在年轻人的肩头。
望龙山是归龙城的圣山，主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就是纯洁神圣的象征。望龙山之于归龙城，就像海风迷榖树胡之于飞绒村，是信仰不可撼动。
望龙寺七殿，分别位于不同山峰，而大殿就坐落在最北侧最高的主峰高山腰上，那就是荀柏的目的。不过就算不是山顶，那个高度也早已突破云线不少，加上山间常有的各种恶劣气象与凶猛恶兽，想要攀登绝非易事。
想要到达主殿必须从望龙山西南位于归龙城内的亢龙峰进行攀登，到达峰顶潜龙殿之后下到两山之间的谷地，穿过龙寂林攀登玄黄峰去到龙战殿，从龙战殿飞渡长长的铁索才能到达望龙寺主殿飞龙殿。普通人可到不了飞龙殿，那里才是望龙山最险峻一段路。
山脚下，荀柏遇到了昨夜也在那家客栈休息的那一桌香客，从他们嘴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望龙山的事情。
“谢谢了，要是我就这样上山，可能真就危险了！”荀柏道。
“哪里哪里，以少侠的身手上山肯定是不成问题，反倒是咱家该道谢，昨天要不是您赶走了那帮歹人，恐怕他们就会对咱出手了。”为首的汉子露出一个朴实的笑脸。
几人又聊了一阵，在山下吃了碗热面汤之后荀柏就出发了。
“少侠，请收下这蟠龙香，算作我们一家的谢礼，您这样勇武又善良，龙神大人肯定会保佑您的！”那家人见荀柏要走，当家的立马递上三炷香。
这香被制成龙形，虽然细却很精致。荀柏自然不肯收，于是连忙拒绝。
“请您一定收下，龙神大人教导咱感恩，虽然咱没有直接受到您的照顾，但是您确实帮助了咱，您不收咱心里过意不去！”
最终，荀柏还是没有拗过他的盛情，收下了蟠龙香：“那我先行一步上山，就在此别过，你们也保重。”
“少侠也请保重！来，阿宝，跟这位少侠道别！”汉子把他的儿子抱起来，牵着他的手说道。
“叔叔再见！”
“再见！”
虽然被叫做叔叔令他有些无奈，但这种小事他本来也不大在乎。小孩子很可爱，荀柏也觉得心中多了几分暖意，他又想到了城外孤村的那些孩子们，不知道这几天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上山的阶梯湿湿滑滑，茂密的树木遮蔽阳光。
从清晨走到傍晚，荀柏终于是登上了亢龙峰顶。峰顶的地面十分平整，简直就像是被一刀削下去的，潜龙殿就坐落于此。
殿前的匾额上写着大大的潜龙殿三字，内里的一张匾额则写着亢龙有悔。这个字迹荀柏想起了进城时大门上的字，它们如出一辙，想必是出自一人之手笔。
大殿正中，一条龙呈现卧姿，雕塑栩栩如生，那龙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腾云升空一般。
海风发出一声低鸣，仿佛那条龙是它多年未见的旧识。
荀柏轻轻梳理着伙伴的羽毛，青凤枭是灵兽，它的感应、它的血脉都太过于神秘久远，就连龙家的小皇帝都一言难尽。也许这里，或者说曾在此的那些天龙们与它的祖先有什么渊源，但现在留下的或许只有留存在本能中的那一抹悸动。
“这位施主，小僧有礼了。”一个僧人来到荀柏面前，双掌合十。他看了一眼荀柏肩上的海风，似乎有些好奇。
荀柏学着样子还施一礼：“有什么事？”
“敢问施主可是要前往龙战殿？”
“你怎么知道！”
僧人笑了笑，依旧有礼：“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故玄黄峰上殿名龙战，武者观战龙图卷可悟得技力。”
荀柏听明白了，对方是把他当做城中的武者，去龙战殿看什么战龙图卷。他只是要穿过龙战殿，不过对于可悟得技力这一句，他来了兴趣，怎么样的一幅图卷能让武者光是看就能有所感悟？
“施主，来此敬一炷香，我便为你指去往龙战殿的道路。”相谈两句之后，僧人把荀柏引入殿中。
香案前，可以清晰地看见卧龙的目光望着天空，神色中带着不甘与愤怒。天空中究竟有什么？它又为何在此盘卧？究竟是什么样的雕刻师能把一条龙的感情雕刻的如此淋漓尽致？难道说有人曾亲眼见证那样的场景？
海风静立着，双翼微微翕动。
荀柏取出一根蟠龙香，放在香烛上点燃，袅袅青烟盘绕而上，烟气燎绕中那条卧龙似乎真的要飞天了一般。
僧人坐在香案旁的蒲团上，双掌结印念诵着荀柏听不懂的经文，每念完一段都会拿起小锤敲击身边的铃，清脆的声音悠远而安详。
一直到一炷香烧完僧人才站起来，将荀柏领到潜龙殿背后，那里有一条长长的吊桥通到不远处山峰的小亭子上。
“施主，小僧就此止步了，”僧人指着吊桥和亭子说，“到达观战亭自然有路出现在施主面前，不过这龙寂林中毒虫遍地很是危险，若无万全准备便会命丧其中，能前往龙战殿的武者更是少之又少，施主您定要去吗？”
“当然！”
僧人点点头：“小僧并无阻拦之意，只当是提醒施主。林间多加小心，愿龙神大人保佑！”
荀柏双掌合十认真施了一礼，踏上了吊桥。
“那只鸟儿……好像在哪本经文里见过？”僧人抬眼望着飞上高空的海风。
封角邑护城河的某处，崖壁上的一
个山洞中走出两人，正是云家兄妹云川和云灵。
“在这里歇会吧。”云川直接坐到地上，也不管身上的白袍会不会脏，“忍着伤痛很费劲吧？”
云灵怔住：“你发现了？”
“早就发现了，坐下来让我看看。”
“不打紧的。”
云川用玉笛敲了一下妹妹的头：“笨蛋！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一场的苦战，拖着一个伤患还怎么打架？”
“唔……”云灵听话地坐了下来，拉开衣服把伤口暴露在哥哥面前。伤口仅仅只是没流血，丝毫没有愈合，有些地方都变成了不详的深紫色。
看到妹妹腰上的伤，云川无声地叹了口气，为她感到心痛：“你忍住，我要先把烂肉刮下来。”
“凝冰。”云川手一引，涓涓细流汇聚指尖，寒气萦绕中逐渐成型，变成一把冰刀。
冰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女子的皮肉，那些腥臭的血污烂肉随手烧掉不留一点痕迹。
云灵的手指抓进崖壁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淌下，滴落身前成了一滩小水塘。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云川才停手化开冰刀。云灵几乎要瘫倒在地，不停喘着粗气。
云川吹起笛子，宁静的笛音在洞中回响，如春风化雨一般滋润着云灵的身心让她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笛声渐强，云川的背后似乎出现了一条白龙的虚影，丝丝缕缕的如白云一般的气盘绕在伤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伤口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缓缓愈合。
云灵闷哼一声弓起身子，伤口愈合奇痒无比，但必须忍住自己挠痒的欲望。哥哥的笛声很好听，封角邑的大人物都以能听到他的曲声为幸，但是现在她无心欣赏那感心动耳的曲乐。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笛声渐渐低了，最终化为一抹余音如轻烟在洞中飘旋。
云灵长出一口气，云川也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这一番对两人都是不小的消耗。
云灵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伤口仍有一丝丝异样，但相较于之前几乎已经可以说是痊愈了：“哥哥的法术又精进了呢。”
“当然，这么些年我也没闲着。”
两人靠在洞壁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起话来，聊到后面，兄妹俩都笑了起来。
“只要我们兄妹一起，没什么难得倒我们的！”云川道。
“嗯！”云灵也点点，“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先去你之前呆的那个村子吧，至少要先有个落脚的地方。”
“好！”云灵看向村子的方向，“也不知道雨秀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荀柏，也不知道回去了没有。”
“我还挺想见见你口中的那个外乡人，能被你称赞的人可不多。”云川说，欲言又止，“你不会对他……”
云灵知道哥哥想问什么，摇了摇头：“没有，不是他。”
“你还对青尧念念不忘啊。”
云灵沉默以对，她哪里敢对哥哥把刚才的话说完？
没有，不是他，是她。
（本章完）
不想打扰到她，荀柏轻轻把她抱到床上，在桌上留下几颗碎银后悄悄推门离开了。
“哎呀，老爷昨夜休息的可好？”店小二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小红可有照顾好您？”
荀柏看这人只觉得愈发恶心，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住了，至少他不想给小红带去麻烦：“休息的很好，劳你费心了。小红在房里，不过你晚些再去吧，她累了。”
“嘿嘿，懂的，懂的！老爷慢走！”
荀柏离开客栈，早晨的空气清冽干净，今日又是久违的晴天，为他驱散掉不少胸中的烦郁之气。海风从房檐上飞下来，落在年轻人的肩头。
望龙山是归龙城的圣山，主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就是纯洁神圣的象征。望龙山之于归龙城，就像海风迷榖树胡之于飞绒村，是信仰不可撼动。
望龙寺七殿，分别位于不同山峰，而大殿就坐落在最北侧最高的主峰高山腰上，那就是荀柏的目的。不过就算不是山顶，那个高度也早已突破云线不少，加上山间常有的各种恶劣气象与凶猛恶兽，想要攀登绝非易事。
想要到达主殿必须从望龙山西南位于归龙城内的亢龙峰进行攀登，到达峰顶潜龙殿之后下到两山之间的谷地，穿过龙寂林攀登玄黄峰去到龙战殿，从龙战殿飞渡长长的铁索才能到达望龙寺主殿飞龙殿。普通人可到不了飞龙殿，那里才是望龙山最险峻一段路。
山脚下，荀柏遇到了昨夜也在那家客栈休息的那一桌香客，从他们嘴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望龙山的事情。
“谢谢了，要是我就这样上山，可能真就危险了！”荀柏道。
“哪里哪里，以少侠的身手上山肯定是不成问题，反倒是咱家该道谢，昨天要不是您赶走了那帮歹人，恐怕他们就会对咱出手了。”为首的汉子露出一个朴实的笑脸。
几人又聊了一阵，在山下吃了碗热面汤之后荀柏就出发了。
“少侠，请收下这蟠龙香，算作我们一家的谢礼，您这样勇武又善良，龙神大人肯定会保佑您的！”那家人见荀柏要走，当家的立马递上三炷香。
这香被制成龙形，虽然细却很精致。荀柏自然不肯收，于是连忙拒绝。
“请您一定收下，龙神大人教导咱感恩，虽然咱没有直接受到您的照顾，但是您确实帮助了咱，您不收咱心里过意不去！”
最终，荀柏还是没有拗过他的盛情，收下了蟠龙香：“那我先行一步上山，就在此别过，你们也保重。”
“少侠也请保重！来，阿宝，跟这位少侠道别！”汉子把他的儿子抱起来，牵着他的手说道。
“叔叔再见！”
“再见！”
虽然被叫做叔叔令他有些无奈，但这种小事他本来也不大在乎。小孩子很可爱，荀柏也觉得心中多了几分暖意，他又想到了城外孤村的那些孩子们，不知道这几天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上山的阶梯湿湿滑滑，茂密的树木遮蔽阳光。
从清晨走到傍晚，荀柏终于是登上了亢龙峰顶。峰顶的地面十分平整，简直就像是被一刀削下去的，潜龙殿就坐落于此。
殿前的匾额上写着大大的潜龙殿三字，内里的一张匾额则写着亢龙有悔。这个字迹荀柏想起了进城时大门上的字，它们如出一辙，想必是出自一人之手笔。
大殿正中，一条龙呈现卧姿，雕塑栩栩如生，那龙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腾云升空一般。
海风发出一声低鸣，仿佛那条龙是它多年未见的旧识。
荀柏轻轻梳理着伙伴的羽毛，青凤枭是灵兽，它的感应、它的血脉都太过于神秘久远，就连龙家的小皇帝都一言难尽。也许这里，或者说曾在此的那些天龙们与它的祖先有什么渊源，但现在留下的或许只有留存在本能中的那一抹悸动。
“这位施主，小僧有礼了。”一个僧人来到荀柏面前，双掌合十。他看了一眼荀柏肩上的海风，似乎有些好奇。
荀柏学着样子还施一礼：“有什么事？”
“敢问施主可是要前往龙战殿？”
“你怎么知道！”
僧人笑了笑，依旧有礼：“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故玄黄峰上殿名龙战，武者观战龙图卷可悟得技力。”
荀柏听明白了，对方是把他当做城中的武者，去龙战殿看什么战龙图卷。他只是要穿过龙战殿，不过对于可悟得技力这一句，他来了兴趣，怎么样的一幅图卷能让武者光是看就能有所感悟？
“施主，来此敬一炷香，我便为你指去往龙战殿的道路。”相谈两句之后，僧人把荀柏引入殿中。
香案前，可以清晰地看见卧龙的目光望着天空，神色中带着不甘与愤怒。天空中究竟有什么？它又为何在此盘卧？究竟是什么样的雕刻师能把一条龙的感情雕刻的如此淋漓尽致？难道说有人曾亲眼见证那样的场景？
海风静立着，双翼微微翕动。
荀柏取出一根蟠龙香，放在香烛上点燃，袅袅青烟盘绕而上，烟气燎绕中那条卧龙似乎真的要飞天了一般。
僧人坐在香案旁的蒲团上，双掌结印念诵着荀柏听不懂的经文，每念完一段都会拿起小锤敲击身边的铃，清脆的声音悠远而安详。
一直到一炷香烧完僧人才站起来，将荀柏领到潜龙殿背后，那里有一条长长的吊桥通到不远处山峰的小亭子上。
“施主，小僧就此止步了，”僧人指着吊桥和亭子说，“到达观战亭自然有路出现在施主面前，不过这龙寂林中毒虫遍地很是危险，若无万全准备便会命丧其中，能前往龙战殿的武者更是少之又少，施主您定要去吗？”
“当然！”
僧人点点头：“小僧并无阻拦之意，只当是提醒施主。林间多加小心，愿龙神大人保佑！”
荀柏双掌合十认真施了一礼，踏上了吊桥。
“那只鸟儿……好像在哪本经文里见过？”僧人抬眼望着飞上高空的海风。
封角邑护城河的某处，崖壁上的一
个山洞中走出两人，正是云家兄妹云川和云灵。
“在这里歇会吧。”云川直接坐到地上，也不管身上的白袍会不会脏，“忍着伤痛很费劲吧？”
云灵怔住：“你发现了？”
“早就发现了，坐下来让我看看。”
“不打紧的。”
云川用玉笛敲了一下妹妹的头：“笨蛋！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一场的苦战，拖着一个伤患还怎么打架？”
“唔……”云灵听话地坐了下来，拉开衣服把伤口暴露在哥哥面前。伤口仅仅只是没流血，丝毫没有愈合，有些地方都变成了不详的深紫色。
看到妹妹腰上的伤，云川无声地叹了口气，为她感到心痛：“你忍住，我要先把烂肉刮下来。”
“凝冰。”云川手一引，涓涓细流汇聚指尖，寒气萦绕中逐渐成型，变成一把冰刀。
冰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女子的皮肉，那些腥臭的血污烂肉随手烧掉不留一点痕迹。
云灵的手指抓进崖壁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淌下，滴落身前成了一滩小水塘。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云川才停手化开冰刀。云灵几乎要瘫倒在地，不停喘着粗气。
云川吹起笛子，宁静的笛音在洞中回响，如春风化雨一般滋润着云灵的身心让她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笛声渐强，云川的背后似乎出现了一条白龙的虚影，丝丝缕缕的如白云一般的气盘绕在伤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伤口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缓缓愈合。
云灵闷哼一声弓起身子，伤口愈合奇痒无比，但必须忍住自己挠痒的欲望。哥哥的笛声很好听，封角邑的大人物都以能听到他的曲声为幸，但是现在她无心欣赏那感心动耳的曲乐。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笛声渐渐低了，最终化为一抹余音如轻烟在洞中飘旋。
云灵长出一口气，云川也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这一番对两人都是不小的消耗。
云灵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伤口仍有一丝丝异样，但相较于之前几乎已经可以说是痊愈了：“哥哥的法术又精进了呢。”
“当然，这么些年我也没闲着。”
两人靠在洞壁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起话来，聊到后面，兄妹俩都笑了起来。
“只要我们兄妹一起，没什么难得倒我们的！”云川道。
“嗯！”云灵也点点，“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先去你之前呆的那个村子吧，至少要先有个落脚的地方。”
“好！”云灵看向村子的方向，“也不知道雨秀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荀柏，也不知道回去了没有。”
“我还挺想见见你口中的那个外乡人，能被你称赞的人可不多。”云川说，欲言又止，“你不会对他……”
云灵知道哥哥想问什么，摇了摇头：“没有，不是他。”
“你还对青尧念念不忘啊。”
云灵沉默以对，她哪里敢对哥哥把刚才的话说完？
没有，不是他，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