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死境后生
“乌撒，今年的新种已经全部播种下去了，若是没有天灾，秋天之前应该能收获足够过冬的粮食。但是牲畜们过冬可能会有点麻烦。”
“我们的渔港也开始春捕了，应该能满足部族这段时间的肉食消耗。”
“和月来国的皮料交易一直都在正常运作，那边现在好像要打仗，如今正缺我们的皮料，能卖个好价钱！”
柯米坐在最高处的熊皮大椅上，管理着部族里的各项事务。“刚扎叔叔，猎人们的狩猎情况如何？”
“放心吧大乌撒，最近正是野兽出没的季节，不缺猎物！”名为刚扎的大汉拍着胸脯说道。
“安歌瓦，战士们的训练怎么样？”
“博尔米正在训练他们，有她在不必担心！”
“很好，各位都辛苦了，”柯米了解清楚现状之后，提出了今后的方针，“九星原上那些小部族的收编加紧进行，不过除非他们武力反抗否则我们不要干涉他们的正常生活。”
“和月来国的交易不能停，优先换取粮种和铁。安歌瓦，你和博尔米严加训练战士。刚扎，你继续带人去冰原上狩猎。奇卡达雅，让工人们加紧处理皮毛。阿姆洛，关于牲畜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现在先保证粮食。”
柯米有条不紊地颁布指令，最后她一拍椅子，道：“我们未来春天的一切行动都关系到部族的发展昌盛，各位不要懈怠。为了北齐部落！”
“为了北齐部落！”
一干人离开之后，留下柯米一人独自待在乌撒的大帐内。乌撒，是北齐部落最高领导者的称谓，部落发展的重担都扛在这个人的肩上。
柯米长出一口气，一切都在正轨上进行，现在她只希望那些好斗的战士们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
北齐部落民风剽悍，曾经，人的地位甚至单纯由武力决定高地。即便现今已经不是如此，但强壮的战士更加受人尊敬。
柯米是这么多代大乌撒中唯一一个没有武力的，她的身体就算经过锻炼也无法变得更加强壮。因此很多战士派系的人不满上代大乌撒的这个决定，认为柯米只不过有些小聪明，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过乌撒的遗嘱是不容置疑的，年仅二十的柯米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尽管那些人不满，也只能再等两年发起名为乌萨达尔的战斗仪式才能推翻乌撒的统治地位。
柯米揉着眉心，春天是部落发展的重要时期，要忙的事还很多，所以她绝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是真的很想就这么躺在这柔软的熊皮里好好睡上一觉。
这时，有人冲进屋子，吓得她连忙坐直。柯米面不改色，询问来者何事，心里想的却是该教教这些人礼仪了。
“我们在港口发现了一艘船！”
“是月来国还是归龙之地的？”柯米认真起来，涉及到与这些国家的交涉问题她必须非常小心。
“都不是，我们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船上有人吗？”
“不知道。”
柯米皱起眉，这个时候发现一艘来路不明的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你让他们先做好戒备，我马上就来！”
“好嘞！”
北齐部落，渔港。一艘小型帆船在海风的作用下缓缓漂进来，而这艘船直到撞上海岸也没见有人出来。
渔港工作的人们收到命令全副武装戒备起来，所有人都盯着这艘船，等待着船只的动静，安静得只听得到海浪和海鸟的声音。
柯米来到渔港所见就是这一幕。她小心翼翼来到船边上，周围的人簇拥着她。
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柯米又皱起眉毛，对一名卫兵说道：“让他们都回去干活，别在这边看热闹！”
直到卫兵遣散人群，柯米才对着船上喊：“船上的朋友，这里是北齐部落，我是首领柯米·安萨瓦隆，请问来此地有何贵干？”
柯米问完话，这艘船没有动静，于是她又问了两遍，依旧如此。她对卫兵说：“找根梯子来，我们上去。还有，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先不要声张，一切由我决定。”
“是！”
卫兵搬来梯子，一行人登上帆船，里面空无一物。
“搜！”柯米下达命令，卫兵们行动起来，而她则仔细观察着这艘船。
这样的船只她从未见过，结构精巧又坚固，不少东西她甚至连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乌撒，里面只有一个人！不过好像死了？”一个卫兵从船舱里钻出来。
柯米赶紧进去，便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人卧在里面。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一把长枪捆在背后。
没有闻到臭味，柯米来到年轻人身前，将手指放在他鼻子前。同时端详着这个人，看发色不像是冰洲人。背着武器，是战士吗？不过也太瘦了吧，难道说他一直在海上漂着？
一边推测着，她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流，她瞪大眼睛——这个人还活着！
“把这个人送到乌容萨满那里去，先把他救起来再说。还有，把奇卡达雅叫过来，我有事找他商量！”
卫兵立刻执行，把这个昏迷的年轻人背起来，另一个卫兵则跑去找奇卡达雅。
没过多久，奇卡达雅就来了，他是个又高又壮的光头中年人，最有特色的就是他的胡子——编成了一根长长的麻花辫。
“乌撒，您找我？”奇卡达雅对着柯米行了一礼。
柯米点点头，把他领到船上：“你先看看这艘船。”
奇卡达雅早就对这艘不知道从哪里漂来的船感兴趣了，得到许可立刻在船的上上下下检查起来。
“这、这样的船真是闻所未闻！”奇卡达雅一边赞叹着，手轻轻抚摸着桅杆。
“你发现什么了？”
“我不敢说发现什么了，但这上面很多东西，或许——如果我们能造出来的话，对我们的技术大有裨益！”奇卡达雅兴奋地说着他的发现，柯米也没有打断他，然后就听见他说，“真想把这艘船给拆了啊，船板下面这些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柯米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了他的想法：“不行！现在可不能拆了它，一切等那个人醒来之后再说！”
“什么人？”奇卡达雅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问道。
柯米把她发现的跟奇卡达雅说了一遍，然后嘱咐道：“这件事不准乱传。”
“啊，行，我明白了！”
这艘帆船的到来给北齐部落平静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涟漪，对这艘船的讨论就一直没停过。
其中大家最好奇的就是这欧穿的来历和被发现的那个人，这件事情虽然柯米要求封锁消息，但奈何看到的人实在太多，她也就懒得管了。
两天之后，年轻人睁开眼睛。
荀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见到了很多，山崖上的海风迷榖树；热闹温暖的羚角港；山坡上的家；家里的爹娘；还有一只微笑着的妹妹子蓝。
随后梦到了海中的蛟龙，它瞎了一只眼。那条独眼的蛟龙瞪了他一眼，眼中含着愤怒和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随后钻到波涛汹涌的大海中。
接着梦到了电闪雷鸣，梦中一个持刀的男人迎着风暴而立，在他身后有许多人，他们的身影如同巍峨的高山在狂风怒啸之中屹立不倒。
刺眼的光把荀柏晃醒了，适应了光线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身下铺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柔软皮毛。
自己活下来了？荀柏有些难以置信。
登上那艘小帆船之后他就被风暴带到了不知何处的海域，通过彩光琥珀他只知道自己不断被风和洋流朝北带着朝北航行。
因为没有桨，他只能听天由命，就算知道家的方向，但这股风却让他不得不背道而驰。在海上的这段日子他依靠着生鱼肉和暴风在船舱底下积存的淡水勉强活下来。
航行了许久，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了。牙齿出血，四肢无力，虚弱和病痛折磨着他。终于，在一个月后他彻底昏厥了过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活下来了，不过活着就好，自己还能回到家人身边。
爹、娘、子蓝，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荀柏左右观察了一番，周围有许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长枪和布包。挣扎着爬起来，把包打开，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他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到了梁成赠他的那把刀，将刀出鞘寸许，依旧锋利，光可鉴人。他心中升起一股悲伤：“梁都督……”
“我必将不负嘱托，您和您的将士们安心的去吧……”
荀柏把刀归鞘，收拾好东西，便准备走，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回家的时间。
他刚站起来，屋外就进来一个妇人。她穿着由乌鸦羽毛编织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牙齿，脸上涂满了奇怪的彩绘。
两人一愣，荀柏立刻意识到应该是她救了自己，然后躬身道：“谢谢您救了我，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请您收下作为我的谢礼。”
乌容一进屋就看到那个外乡人已经站起来了，然后说了一通自己听不懂的话，还递上来一块雕刻精巧的宝石，她大概理解了年轻人的意思，摆手道：“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们的乌撒。这个谢礼你应当给她。”
荀柏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见她执意不收，只当是这里民风淳朴，于是再三道谢之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你的身体……”乌容想要拦他，却发现他早已跑出去老远。
（本章完）
“我们的渔港也开始春捕了，应该能满足部族这段时间的肉食消耗。”
“和月来国的皮料交易一直都在正常运作，那边现在好像要打仗，如今正缺我们的皮料，能卖个好价钱！”
柯米坐在最高处的熊皮大椅上，管理着部族里的各项事务。“刚扎叔叔，猎人们的狩猎情况如何？”
“放心吧大乌撒，最近正是野兽出没的季节，不缺猎物！”名为刚扎的大汉拍着胸脯说道。
“安歌瓦，战士们的训练怎么样？”
“博尔米正在训练他们，有她在不必担心！”
“很好，各位都辛苦了，”柯米了解清楚现状之后，提出了今后的方针，“九星原上那些小部族的收编加紧进行，不过除非他们武力反抗否则我们不要干涉他们的正常生活。”
“和月来国的交易不能停，优先换取粮种和铁。安歌瓦，你和博尔米严加训练战士。刚扎，你继续带人去冰原上狩猎。奇卡达雅，让工人们加紧处理皮毛。阿姆洛，关于牲畜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现在先保证粮食。”
柯米有条不紊地颁布指令，最后她一拍椅子，道：“我们未来春天的一切行动都关系到部族的发展昌盛，各位不要懈怠。为了北齐部落！”
“为了北齐部落！”
一干人离开之后，留下柯米一人独自待在乌撒的大帐内。乌撒，是北齐部落最高领导者的称谓，部落发展的重担都扛在这个人的肩上。
柯米长出一口气，一切都在正轨上进行，现在她只希望那些好斗的战士们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
北齐部落民风剽悍，曾经，人的地位甚至单纯由武力决定高地。即便现今已经不是如此，但强壮的战士更加受人尊敬。
柯米是这么多代大乌撒中唯一一个没有武力的，她的身体就算经过锻炼也无法变得更加强壮。因此很多战士派系的人不满上代大乌撒的这个决定，认为柯米只不过有些小聪明，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过乌撒的遗嘱是不容置疑的，年仅二十的柯米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尽管那些人不满，也只能再等两年发起名为乌萨达尔的战斗仪式才能推翻乌撒的统治地位。
柯米揉着眉心，春天是部落发展的重要时期，要忙的事还很多，所以她绝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是真的很想就这么躺在这柔软的熊皮里好好睡上一觉。
这时，有人冲进屋子，吓得她连忙坐直。柯米面不改色，询问来者何事，心里想的却是该教教这些人礼仪了。
“我们在港口发现了一艘船！”
“是月来国还是归龙之地的？”柯米认真起来，涉及到与这些国家的交涉问题她必须非常小心。
“都不是，我们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船上有人吗？”
“不知道。”
柯米皱起眉，这个时候发现一艘来路不明的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你让他们先做好戒备，我马上就来！”
“好嘞！”
北齐部落，渔港。一艘小型帆船在海风的作用下缓缓漂进来，而这艘船直到撞上海岸也没见有人出来。
渔港工作的人们收到命令全副武装戒备起来，所有人都盯着这艘船，等待着船只的动静，安静得只听得到海浪和海鸟的声音。
柯米来到渔港所见就是这一幕。她小心翼翼来到船边上，周围的人簇拥着她。
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柯米又皱起眉毛，对一名卫兵说道：“让他们都回去干活，别在这边看热闹！”
直到卫兵遣散人群，柯米才对着船上喊：“船上的朋友，这里是北齐部落，我是首领柯米·安萨瓦隆，请问来此地有何贵干？”
柯米问完话，这艘船没有动静，于是她又问了两遍，依旧如此。她对卫兵说：“找根梯子来，我们上去。还有，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先不要声张，一切由我决定。”
“是！”
卫兵搬来梯子，一行人登上帆船，里面空无一物。
“搜！”柯米下达命令，卫兵们行动起来，而她则仔细观察着这艘船。
这样的船只她从未见过，结构精巧又坚固，不少东西她甚至连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乌撒，里面只有一个人！不过好像死了？”一个卫兵从船舱里钻出来。
柯米赶紧进去，便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人卧在里面。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一把长枪捆在背后。
没有闻到臭味，柯米来到年轻人身前，将手指放在他鼻子前。同时端详着这个人，看发色不像是冰洲人。背着武器，是战士吗？不过也太瘦了吧，难道说他一直在海上漂着？
一边推测着，她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流，她瞪大眼睛——这个人还活着！
“把这个人送到乌容萨满那里去，先把他救起来再说。还有，把奇卡达雅叫过来，我有事找他商量！”
卫兵立刻执行，把这个昏迷的年轻人背起来，另一个卫兵则跑去找奇卡达雅。
没过多久，奇卡达雅就来了，他是个又高又壮的光头中年人，最有特色的就是他的胡子——编成了一根长长的麻花辫。
“乌撒，您找我？”奇卡达雅对着柯米行了一礼。
柯米点点头，把他领到船上：“你先看看这艘船。”
奇卡达雅早就对这艘不知道从哪里漂来的船感兴趣了，得到许可立刻在船的上上下下检查起来。
“这、这样的船真是闻所未闻！”奇卡达雅一边赞叹着，手轻轻抚摸着桅杆。
“你发现什么了？”
“我不敢说发现什么了，但这上面很多东西，或许——如果我们能造出来的话，对我们的技术大有裨益！”奇卡达雅兴奋地说着他的发现，柯米也没有打断他，然后就听见他说，“真想把这艘船给拆了啊，船板下面这些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柯米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了他的想法：“不行！现在可不能拆了它，一切等那个人醒来之后再说！”
“什么人？”奇卡达雅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问道。
柯米把她发现的跟奇卡达雅说了一遍，然后嘱咐道：“这件事不准乱传。”
“啊，行，我明白了！”
这艘帆船的到来给北齐部落平静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涟漪，对这艘船的讨论就一直没停过。
其中大家最好奇的就是这欧穿的来历和被发现的那个人，这件事情虽然柯米要求封锁消息，但奈何看到的人实在太多，她也就懒得管了。
两天之后，年轻人睁开眼睛。
荀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见到了很多，山崖上的海风迷榖树；热闹温暖的羚角港；山坡上的家；家里的爹娘；还有一只微笑着的妹妹子蓝。
随后梦到了海中的蛟龙，它瞎了一只眼。那条独眼的蛟龙瞪了他一眼，眼中含着愤怒和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随后钻到波涛汹涌的大海中。
接着梦到了电闪雷鸣，梦中一个持刀的男人迎着风暴而立，在他身后有许多人，他们的身影如同巍峨的高山在狂风怒啸之中屹立不倒。
刺眼的光把荀柏晃醒了，适应了光线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身下铺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柔软皮毛。
自己活下来了？荀柏有些难以置信。
登上那艘小帆船之后他就被风暴带到了不知何处的海域，通过彩光琥珀他只知道自己不断被风和洋流朝北带着朝北航行。
因为没有桨，他只能听天由命，就算知道家的方向，但这股风却让他不得不背道而驰。在海上的这段日子他依靠着生鱼肉和暴风在船舱底下积存的淡水勉强活下来。
航行了许久，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了。牙齿出血，四肢无力，虚弱和病痛折磨着他。终于，在一个月后他彻底昏厥了过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活下来了，不过活着就好，自己还能回到家人身边。
爹、娘、子蓝，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荀柏左右观察了一番，周围有许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长枪和布包。挣扎着爬起来，把包打开，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他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到了梁成赠他的那把刀，将刀出鞘寸许，依旧锋利，光可鉴人。他心中升起一股悲伤：“梁都督……”
“我必将不负嘱托，您和您的将士们安心的去吧……”
荀柏把刀归鞘，收拾好东西，便准备走，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回家的时间。
他刚站起来，屋外就进来一个妇人。她穿着由乌鸦羽毛编织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牙齿，脸上涂满了奇怪的彩绘。
两人一愣，荀柏立刻意识到应该是她救了自己，然后躬身道：“谢谢您救了我，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请您收下作为我的谢礼。”
乌容一进屋就看到那个外乡人已经站起来了，然后说了一通自己听不懂的话，还递上来一块雕刻精巧的宝石，她大概理解了年轻人的意思，摆手道：“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们的乌撒。这个谢礼你应当给她。”
荀柏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见她执意不收，只当是这里民风淳朴，于是再三道谢之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你的身体……”乌容想要拦他，却发现他早已跑出去老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