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福祸因果
河之南相比河之北倒是好了许多，想来此地并未受洪灾影响太深，只是路上行人，行色匆匆，看着大都心事重重。
又走了两、三日却是出了青州地界进入了荆州。此地已是浩天宗辖下。李诺路过几坐城池，却见众兵把守，来往巡逻之人络绎不绝，而他也只是从伤痕累累的城墙边路过，夜晚都住在小村客栈之中。一边急行，一边问路，二十多天之后终于到了浩天宗驻地。
此时距离三月初三还有半年光景。
浩天宗驻地是在一个小小山谷之中，驻地内多为一些客栈，和各大家族在此建的小庭院，以备他们的弟子来此寻仙问道时所用。庭院也是很小而且简朴，毕竟各大家族之中资质好的会被选中直接进入宗门成为内门弟子，而在此多为资质一般之人，进入宗门也是外务弟子的身份，在大家族之中不可能得到重用，所有能在此小小山谷之中修起一小院落也算是相当体恤那些资质不好之人。
李诺来到驻地，见许多客栈还是大门紧闭，一些开张的酒楼里面也是门可罗雀，想来是还未到跃龙门之际，等过些日子，兴许人就多起来了。
李诺转了两圈，来到一酒楼门前，进内向掌柜询问、商议一二，便牵着小白向着山上而去。他是不准备住在这里的，毕竟身上余下的银子也远远不够住到明年。
山上郁郁葱葱，鸟兽齐鸣，李诺寻着一崎岖山路寻到一清澈小溪，又沿着小溪走到一向阳半山坡之处，伫立于此，环顾四周只觉神清气爽。此地距离驻地只有四、五里远到是一个上好的居住之所。
李诺回身看了看小白，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道“我们暂住在此处如何？”
小白轻声嘶叫了两声。
李诺又轻轻抱了抱小白的脖子，低声呓语道“只是可怜你了，此地四面都是山路，不似平原那样容易奔跑，于你倒不是一桩美事。”
小白轻轻点了点头，又直往李诺怀中蹭了蹭。
李诺轻轻吻了下他额头，不禁又想起了小姐，对小白喃喃道“你如此通灵，多少次都能早我发觉危险，跟着我，倒是苦了你。”说着却是解下小白身上的绳索又低声道“你若觉得此地不便，可以自由离去。你若全力奔跑的话，速度比我用上内劲还要快几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切莫相信他人！”
李诺眼晴微微有些泛红“你若是想跟在我身边，我也是极其愿意的！”
小白围着李诺转了两圈，低声吼了两句，便向远去跑去。
李诺心中一痛，见小白跑到一棵大树边，又停了下来，绕着一棵树跑了几圈，他才松了口气！
李诺满心欢喜，走上前去“以后我又怎能随便将你绑于树上，你今后再不用那些笼口、马鞍、缰绳之类的东西。”
小白也是很兴奋，沿着山路跑来跑去。李诺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想此地到也算一隐居之所，若有一心爱之人，共居于此，就是不修仙又何妨，想着想着，心中又是一阵暗淡。
小白跑了会儿，又回来立于一旁。李诺则将此地一些树木砍到，独独在靠西的地方，留下了几棵树排成一排。他又将整个山坡撵平至十丈大小，然后下山买了一些麻绳用具，油烟酱醋等等。
忙完之后，天色已晚，李诺随便吃了些干粮，搭了个简易的帐篷，深深地睡了一觉。
一连几天，李诺将砍倒的树木削成板、柱、榫、枋、椽、栱等形状，建造三间北屋，和东面一间厨房，又用木板围成一个院墙。在院几棵树中间的那一棵上上挂一个箭靶，把其他几棵树上蹭掉一些树皮，这样看起来就有些相似了。
李诺立于院落之中，深吸两口气，气定神闲，微微一笑暗自道“接下来便可以安心修炼了。”
早上起来打座一个时辰，扎一个时辰马步，然后出去打猎。下午练拳，晚上则观摩衍生诀，细细打通窍穴，日子倒也简单平静。
两个月之后，已经进入深秋，山下驻地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少年。他们的出现反倒使得整个山谷更多了些生气。李诺下午之时也会去找一些猎物，送于山下一酒楼之中，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渐渐的山谷之中，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小小的山谷开始烦躁起来。他们一些人呆着无聊，便进山游玩，见李诺这里建有一庭院，便要一一过来探看，李诺不胜其烦，便在庭院门口竖一牌子写着“山门重地，非请莫入！”
李诺倒还好，盘膝打座，练功习武就在院中，却是可怜了小白，每次出去都差点被一些内劲高手捉了去，几次之后再也不愿自己一个出去了。
又过了几十天，山中却是下起了雪，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李诺煮上饭，开始在院子之中耍起拳来。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李诺止住拳脚，打开院门却见一中年儒生模样的人站于院门之外。
李诺朝他看了看，只见他身着白衣似雪，只有衣角之上隐隐可以看出有朵朵梅花傲寒盛开，黝黑的长发简单束于身后，剑眉轻扬，眼晴清澈映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李诺又朝他身后看了看，只见身后雪地里面竟是没有一只脚印，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这里是你的住所？”
李诺应了声，急忙请他进入院中，在往下微微一撇，那人果然是脚虽踩在雪地上，却不落半点痕迹。
那人也不以为意，环顾四周道“这里只你一人？”
李诺应了声，又问道“在下李诺，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撇了一眼院中凌乱的脚步，自顾地说道“伏虎拳用得倒不错，还用上了清风诀。伏虎拳还好说，大楚国都在用，清风诀却大都在青天河北传播，你不是我浩天宗辖内之人？”
李诺大惊，低声道“在下青州人士，因自幼受了水灾，便逃往云州，是在云州落云城习的武艺。”
中年男子却是极目远眺，似是望穿了无尽距离，暗自叹了口气“你家族之中，可还有人，为何不去青天剑派寻求仙路，反倒是来了这里？”
李诺不敢隐瞒轻声道“家里只有我一人了，也去过青天剑派，但是因一场变故被拒之门外。”
中年男子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坦诚！我看你资质虽差，但根基还算牢固，又打通有二百多穴位，也可入得我浩天宗为外务弟子。今日相遇，也是场机缘，我便助你一程，只是日后成就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这是我浩天宗接引灵符，你准备妥当之后，捏碎了灵符，自会有人前来接你入我山门。还有门口莫要立山门重地的牌子！即便你以后想开宗立派，也要离开了我浩天宗地界才行。”说着，一枚灵符凭空出现于两人面前，慢慢漂浮向李诺。
李诺听他之言，心中已是大喜，又有些羞怯，接过灵符，赶紧拜了拜，眼见他就要离去，又急忙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你日后自会知晓。”接着一步踏出，直上青天，眨眼没了踪影。
中年男子离开之后，目光扑朔，低声自语道“佛门讲因果，前日种因、今日得果。我今日种因，却不知明日得何果，只是是福是祸谁能说的清呢？”
李诺捧着灵符，高兴了半天，来到门口将牌子摘取，又跑下山和酒楼的掌柜说家中有急事，以后不能送兽肉来了，接着在驻地闲逛一会儿，买了些用具，便又回到自家院中。
第二日，李诺早早收拾好东西，又沐浴更衣，给小白理了理毛发，又于院中摆一几案、香炉，点上三柱香，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从怀中取出那灵符来。
灵符有拇指大小，成碧玉色，晶莹剔透，里面却是冗繁的符文，握在手中微感温暖。李诺使了些力气竟是捏之不碎，使出内劲用出五层内力才勉强将它捏碎，“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直传了好远。
一柱香过去了，山林还是寂静一片，只有驻地有一些袅袅的饮烟升起。
李诺暗想，这灵符不会有错吧。
又过了一会儿，驻地之中有两个青年男子驭兽而来，驻地距离庭院四、五里远，两人只在四五呼吸间已经到了院落门口。
李诺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片刻而沉静。打开院门，只见两人一个骑丈高白额金晴大虎，另一人骑一同样大小的花斑猎豹。李诺直被两个巨兽吓得手足无措，他之前打过一只老虎，与这只相比却宛如幼崽。好在这两巨兽相当的安静，无有一丝凶气。
两个青衣男子相视而笑，有些洋洋得意地对李诺道“刚才可是你掐碎浩天宗灵符，唤我等过来的？”
李诺这才反映过来，两巨兽上面还有两男子，抬头望去，两人身着青衣，胸口一丝袅袅升起的灵气标示，长发垂肩，威武凶猛。
李诺急忙躬身道“正是在下，在下李诺，两位上仙请先进院落之中，喝杯茶水！”说着，立于一旁，请二人进入院落之中。
那两人跃下巨兽，轻轻走入院落之中，而门口巨兽却因院门太窄，过之不来，不过它们也不需要人们照顾，自觉地卧伏于院门两边。
李诺随两人进了院落，又急忙递上两杯茶水，对二人道“蔽斋简陋，倒是慢待了贵客。不知二位上仙尊姓大名？”
两人轻轻抿了口茶，眉头微皱，又环顾四周，不答反问道“怎么还备了几案、薰炉，你这人倒也挺有意思的。”说着两人轻笑了起来，又道“事情外务总管已经跟我们说了，你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李诺低声道“都准备好了，只有一些行李和小白？”说完，看了看小白，小白却像是受了些惊些，瑟瑟地向门口张望着。
两人看了看小白，轻蔑地笑了笑道“凡间之马，还带它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带上的话也可以。走吧，现在就回宗门。”两人转身向门外走去。
李诺行李倒是不多，只是院落之中许多东西舍之不下，深情凝望一眼，便出了院门，锁上大门之后又在门口新竖了一木牌上面写道“主人云游”。
两人静静地看着李诺，只觉得这厮婆婆妈妈，便又道“如此舍之不下，又何必要求仙呢？速速离去吧。”
李诺心中一震，稍纵又展颜笑道“住了些许日子，倒是有了些感情，让二位上仙见笑了。”说着拱了拱手，又翻身上马，只待二人一同离去。
两人微微惊诧，恍惚之间觉得李诺的形象似乎高大了一些，本还想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两人上了巨兽，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驻地。
李诺坐于马上，却能感到小白在微微发颤、勉强站立，待两人走远了。李诺稍微宽慰一下小白，静待片刻，便慢慢地向驻地走去。
驻地之中，广场之上，此时有许多人出来，望着两人和两头巨兽，只是少有敢上前者。忽然只见那人座的下猛虎对着众人一声低吼，张着血盆大口冲着众人，人群之中一阵骚乱，一会儿广场之上便没了人影，两人相视而笑。
李诺刚进入驻地，却是被这一声虎啸吓了一跳，小白更是差点瘫软在地。李诺急忙翻身下马，微微皱眉，便牵着小白慢慢地走向了广场之上。
两人待李诺过来之后，手指掐诀，口中默念两句，轻轻点向前方，只见前方空间泛起阵阵涟漪，一丈高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两人轻声道“这边来，跨过之后，就是山门重地了。”说完，当先跃了过去。
李诺只觉一股雄大、浑厚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微微激动，终于又可以修仙了，终于不辜负阿洪哥和小姐的期望了。
李诺缓缓走向那大门，立于门口，又回身深情一望，目光一路向北，似跨过了无数空间，回到那遥远的村庄。此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又走了两、三日却是出了青州地界进入了荆州。此地已是浩天宗辖下。李诺路过几坐城池，却见众兵把守，来往巡逻之人络绎不绝，而他也只是从伤痕累累的城墙边路过，夜晚都住在小村客栈之中。一边急行，一边问路，二十多天之后终于到了浩天宗驻地。
此时距离三月初三还有半年光景。
浩天宗驻地是在一个小小山谷之中，驻地内多为一些客栈，和各大家族在此建的小庭院，以备他们的弟子来此寻仙问道时所用。庭院也是很小而且简朴，毕竟各大家族之中资质好的会被选中直接进入宗门成为内门弟子，而在此多为资质一般之人，进入宗门也是外务弟子的身份，在大家族之中不可能得到重用，所有能在此小小山谷之中修起一小院落也算是相当体恤那些资质不好之人。
李诺来到驻地，见许多客栈还是大门紧闭，一些开张的酒楼里面也是门可罗雀，想来是还未到跃龙门之际，等过些日子，兴许人就多起来了。
李诺转了两圈，来到一酒楼门前，进内向掌柜询问、商议一二，便牵着小白向着山上而去。他是不准备住在这里的，毕竟身上余下的银子也远远不够住到明年。
山上郁郁葱葱，鸟兽齐鸣，李诺寻着一崎岖山路寻到一清澈小溪，又沿着小溪走到一向阳半山坡之处，伫立于此，环顾四周只觉神清气爽。此地距离驻地只有四、五里远到是一个上好的居住之所。
李诺回身看了看小白，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道“我们暂住在此处如何？”
小白轻声嘶叫了两声。
李诺又轻轻抱了抱小白的脖子，低声呓语道“只是可怜你了，此地四面都是山路，不似平原那样容易奔跑，于你倒不是一桩美事。”
小白轻轻点了点头，又直往李诺怀中蹭了蹭。
李诺轻轻吻了下他额头，不禁又想起了小姐，对小白喃喃道“你如此通灵，多少次都能早我发觉危险，跟着我，倒是苦了你。”说着却是解下小白身上的绳索又低声道“你若觉得此地不便，可以自由离去。你若全力奔跑的话，速度比我用上内劲还要快几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切莫相信他人！”
李诺眼晴微微有些泛红“你若是想跟在我身边，我也是极其愿意的！”
小白围着李诺转了两圈，低声吼了两句，便向远去跑去。
李诺心中一痛，见小白跑到一棵大树边，又停了下来，绕着一棵树跑了几圈，他才松了口气！
李诺满心欢喜，走上前去“以后我又怎能随便将你绑于树上，你今后再不用那些笼口、马鞍、缰绳之类的东西。”
小白也是很兴奋，沿着山路跑来跑去。李诺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想此地到也算一隐居之所，若有一心爱之人，共居于此，就是不修仙又何妨，想着想着，心中又是一阵暗淡。
小白跑了会儿，又回来立于一旁。李诺则将此地一些树木砍到，独独在靠西的地方，留下了几棵树排成一排。他又将整个山坡撵平至十丈大小，然后下山买了一些麻绳用具，油烟酱醋等等。
忙完之后，天色已晚，李诺随便吃了些干粮，搭了个简易的帐篷，深深地睡了一觉。
一连几天，李诺将砍倒的树木削成板、柱、榫、枋、椽、栱等形状，建造三间北屋，和东面一间厨房，又用木板围成一个院墙。在院几棵树中间的那一棵上上挂一个箭靶，把其他几棵树上蹭掉一些树皮，这样看起来就有些相似了。
李诺立于院落之中，深吸两口气，气定神闲，微微一笑暗自道“接下来便可以安心修炼了。”
早上起来打座一个时辰，扎一个时辰马步，然后出去打猎。下午练拳，晚上则观摩衍生诀，细细打通窍穴，日子倒也简单平静。
两个月之后，已经进入深秋，山下驻地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少年。他们的出现反倒使得整个山谷更多了些生气。李诺下午之时也会去找一些猎物，送于山下一酒楼之中，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渐渐的山谷之中，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小小的山谷开始烦躁起来。他们一些人呆着无聊，便进山游玩，见李诺这里建有一庭院，便要一一过来探看，李诺不胜其烦，便在庭院门口竖一牌子写着“山门重地，非请莫入！”
李诺倒还好，盘膝打座，练功习武就在院中，却是可怜了小白，每次出去都差点被一些内劲高手捉了去，几次之后再也不愿自己一个出去了。
又过了几十天，山中却是下起了雪，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李诺煮上饭，开始在院子之中耍起拳来。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李诺止住拳脚，打开院门却见一中年儒生模样的人站于院门之外。
李诺朝他看了看，只见他身着白衣似雪，只有衣角之上隐隐可以看出有朵朵梅花傲寒盛开，黝黑的长发简单束于身后，剑眉轻扬，眼晴清澈映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李诺又朝他身后看了看，只见身后雪地里面竟是没有一只脚印，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这里是你的住所？”
李诺应了声，急忙请他进入院中，在往下微微一撇，那人果然是脚虽踩在雪地上，却不落半点痕迹。
那人也不以为意，环顾四周道“这里只你一人？”
李诺应了声，又问道“在下李诺，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撇了一眼院中凌乱的脚步，自顾地说道“伏虎拳用得倒不错，还用上了清风诀。伏虎拳还好说，大楚国都在用，清风诀却大都在青天河北传播，你不是我浩天宗辖内之人？”
李诺大惊，低声道“在下青州人士，因自幼受了水灾，便逃往云州，是在云州落云城习的武艺。”
中年男子却是极目远眺，似是望穿了无尽距离，暗自叹了口气“你家族之中，可还有人，为何不去青天剑派寻求仙路，反倒是来了这里？”
李诺不敢隐瞒轻声道“家里只有我一人了，也去过青天剑派，但是因一场变故被拒之门外。”
中年男子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坦诚！我看你资质虽差，但根基还算牢固，又打通有二百多穴位，也可入得我浩天宗为外务弟子。今日相遇，也是场机缘，我便助你一程，只是日后成就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这是我浩天宗接引灵符，你准备妥当之后，捏碎了灵符，自会有人前来接你入我山门。还有门口莫要立山门重地的牌子！即便你以后想开宗立派，也要离开了我浩天宗地界才行。”说着，一枚灵符凭空出现于两人面前，慢慢漂浮向李诺。
李诺听他之言，心中已是大喜，又有些羞怯，接过灵符，赶紧拜了拜，眼见他就要离去，又急忙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你日后自会知晓。”接着一步踏出，直上青天，眨眼没了踪影。
中年男子离开之后，目光扑朔，低声自语道“佛门讲因果，前日种因、今日得果。我今日种因，却不知明日得何果，只是是福是祸谁能说的清呢？”
李诺捧着灵符，高兴了半天，来到门口将牌子摘取，又跑下山和酒楼的掌柜说家中有急事，以后不能送兽肉来了，接着在驻地闲逛一会儿，买了些用具，便又回到自家院中。
第二日，李诺早早收拾好东西，又沐浴更衣，给小白理了理毛发，又于院中摆一几案、香炉，点上三柱香，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从怀中取出那灵符来。
灵符有拇指大小，成碧玉色，晶莹剔透，里面却是冗繁的符文，握在手中微感温暖。李诺使了些力气竟是捏之不碎，使出内劲用出五层内力才勉强将它捏碎，“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直传了好远。
一柱香过去了，山林还是寂静一片，只有驻地有一些袅袅的饮烟升起。
李诺暗想，这灵符不会有错吧。
又过了一会儿，驻地之中有两个青年男子驭兽而来，驻地距离庭院四、五里远，两人只在四五呼吸间已经到了院落门口。
李诺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片刻而沉静。打开院门，只见两人一个骑丈高白额金晴大虎，另一人骑一同样大小的花斑猎豹。李诺直被两个巨兽吓得手足无措，他之前打过一只老虎，与这只相比却宛如幼崽。好在这两巨兽相当的安静，无有一丝凶气。
两个青衣男子相视而笑，有些洋洋得意地对李诺道“刚才可是你掐碎浩天宗灵符，唤我等过来的？”
李诺这才反映过来，两巨兽上面还有两男子，抬头望去，两人身着青衣，胸口一丝袅袅升起的灵气标示，长发垂肩，威武凶猛。
李诺急忙躬身道“正是在下，在下李诺，两位上仙请先进院落之中，喝杯茶水！”说着，立于一旁，请二人进入院落之中。
那两人跃下巨兽，轻轻走入院落之中，而门口巨兽却因院门太窄，过之不来，不过它们也不需要人们照顾，自觉地卧伏于院门两边。
李诺随两人进了院落，又急忙递上两杯茶水，对二人道“蔽斋简陋，倒是慢待了贵客。不知二位上仙尊姓大名？”
两人轻轻抿了口茶，眉头微皱，又环顾四周，不答反问道“怎么还备了几案、薰炉，你这人倒也挺有意思的。”说着两人轻笑了起来，又道“事情外务总管已经跟我们说了，你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李诺低声道“都准备好了，只有一些行李和小白？”说完，看了看小白，小白却像是受了些惊些，瑟瑟地向门口张望着。
两人看了看小白，轻蔑地笑了笑道“凡间之马，还带它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带上的话也可以。走吧，现在就回宗门。”两人转身向门外走去。
李诺行李倒是不多，只是院落之中许多东西舍之不下，深情凝望一眼，便出了院门，锁上大门之后又在门口新竖了一木牌上面写道“主人云游”。
两人静静地看着李诺，只觉得这厮婆婆妈妈，便又道“如此舍之不下，又何必要求仙呢？速速离去吧。”
李诺心中一震，稍纵又展颜笑道“住了些许日子，倒是有了些感情，让二位上仙见笑了。”说着拱了拱手，又翻身上马，只待二人一同离去。
两人微微惊诧，恍惚之间觉得李诺的形象似乎高大了一些，本还想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两人上了巨兽，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驻地。
李诺坐于马上，却能感到小白在微微发颤、勉强站立，待两人走远了。李诺稍微宽慰一下小白，静待片刻，便慢慢地向驻地走去。
驻地之中，广场之上，此时有许多人出来，望着两人和两头巨兽，只是少有敢上前者。忽然只见那人座的下猛虎对着众人一声低吼，张着血盆大口冲着众人，人群之中一阵骚乱，一会儿广场之上便没了人影，两人相视而笑。
李诺刚进入驻地，却是被这一声虎啸吓了一跳，小白更是差点瘫软在地。李诺急忙翻身下马，微微皱眉，便牵着小白慢慢地走向了广场之上。
两人待李诺过来之后，手指掐诀，口中默念两句，轻轻点向前方，只见前方空间泛起阵阵涟漪，一丈高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两人轻声道“这边来，跨过之后，就是山门重地了。”说完，当先跃了过去。
李诺只觉一股雄大、浑厚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微微激动，终于又可以修仙了，终于不辜负阿洪哥和小姐的期望了。
李诺缓缓走向那大门，立于门口，又回身深情一望，目光一路向北，似跨过了无数空间，回到那遥远的村庄。此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