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遭大变忆前生
李自闲透过窗子看向外边，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大到已经不能称之为鹅毛大雪，呼啸的寒风把雪花吹碎，吹成粉末才降下来，那是雪雾。
李自闲怔怔地睁开眼，他又梦到了这一幕。
.......
耗子跑进来的时候李自闲还在下棋，今天他还没赢过一次，乐得老孙头脸上皱纹都浅了不少，李自闲感到心烦，不是因为没有赢而心烦，因为心烦才没有赢。从中午开始他就开始烦，没来由的，心慌。
耗子进来的那一刻他心头愕然一惊，耗子说，小环出事了。
之后耗子的话李自闲再也没听清，他发疯了一样向家里跑去，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心慌。
婶婶坐在院子里哭，看到李自闲回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哭得更痛，她压着自己的哭声，哭得快要昏厥。
小环坐着床上，身上裹着被子，被子裹得很严，只露出一个头，活像一个被压出米饭的粽子。
“小环。”李自闲轻声呼唤。
“你回来了。”小环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意深邃而哀厉。李自闲向她走去，小环猛地惊慌：“你别过来。”
李自闲站定，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
“自闲哥。”小环叫了李自闲一声，声音很小。
“我在。”李自闲回道。
“抱抱我。”
小环看着李自闲，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李自闲终于看清了一切，他双眼通红，眼神中仿佛隐藏着尸山血海。
小环被人玷污了。
“抱我。”小环又说了一句。
李自闲上前，抱住。
白天的时候还阳光灿烂，晚上竟然下起了小雨，雨不大，风很急。。
李自闲躺在床上，面无表情。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在这个宁静而偏远的山村，被三个当兵的。
雨声稀稀拉拉听不太清晰，风声太大了，雨疏风急，万籁沉寂。他说他要去宰了那几个畜生，小环不让他去，小环抱得很紧，好像他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只好留下继续照看着小环，直至现在，刚刚回来。
风声中多了丝别的声音，李自闲还没听清楚是什么，门被推开了。
是小环。
她穿着一袭绿色罗裳，束起了满头乌丝，头发上插着一支褐色发钗，脸上敷了些粉，看起来经过了仔细的打理，可能是风太大吧，疏好的头发上翘出了几缕青丝。
小环坐到床边，李自闲准备起身下床，小环伸出手制止他，李自闲顺势握住小环的手，小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
“自闲哥。”
“你说。”李自闲双手都握着小环的手，小环的手，很凉。
“你...爱我吗？”小环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仿佛重上那么一点，就不会爱了。
“爱。”没有丝毫犹豫。
小环抽出手，张开双臂抱住李自闲。点点凉意浮现在肩头，李自闲心头一疼，小环哭了。
“要了我吧。”
少女的声音如风呢喃。
“小环你别犯傻。”李自闲推开小环，双手按在小环的肩上，一字一顿道：“发生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还有我，还有婶婶，我们都在你身边，婶婶还是那么爱你，我也还是那么爱你，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从前，现在，将来，都是。”
“我不相信，自闲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小环的身子明显紧绷，她的声音终于急迫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的傻姑娘。”李自闲把小环又揽进怀里。
“我不信，我...”
李自闲拍打小环的背，他拒绝了小环，把小环送回了房。
他忘不了他离开时小环的眼神，清澈，明亮，杂着哀怨，夹着绝望。
不是他不愿，只是现在不合适。小环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心情激荡，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她。
第二天清晨，李自闲早早就醒了，其实有没有睡着都是两说，婶婶也还在屋里，同样不知道睡没睡。
这样的早晨，又有谁愿意面对呢。
李自闲推开房门，天晴了，地上还有些泥泞，但远处的天空已经熹微，橘红的阳光丝丝缕缕划破黑暗射出。
“小环，你醒了吗，我们说说话吧。”
李自闲朝着屋里喊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小环，小环你醒了吗？”
李自闲的声音提高了些，他担心惊到婶婶。
屋子里还是没有回应，李自闲心中猛地惊悸，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猛然推门而进：“小环！”
“小环！”婶婶凄厉的喊叫刺破了村子寂静的清晨，远处的狗吠同时响起，一个狗叫连带着它周边的狗都吠了起来，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谁家死了人。
小环还穿着昨晚那袭绿色罗裳，满头乌丝静静垂落，盖住了她白皙的脸庞。开门的响动惊动了小环，她的头发飘摇了起来。
“小环。”
李自闲伸着手踉跄上前，像是要抓着什么，他轻声呼唤着小环的名字，仿佛在呼唤着梦中那情人，只是担心声音太大，唐突惊扰到佳人。
小环闭着眼眸无动于衷，她垂落着头发，垂落着头。
李自闲突然跑动，撞开挡在面前的竹凳，抱住小环的腿，夜晚的天气很凉，经历了变故的人心很凉，小环的身体很凉。
房梁上缠绕的床单终于松缓了下来，李自闲抱着小环把小环取下来，小环像是被惊醒了，细密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可李自闲等了半天，小环的眼睛也没有睁开...他粗重的呼吸终于还是惊到了佳人，吹动了佳人的睫毛。
“小环！小环！”
李自闲使劲晃动着小环，快醒来，快醒来啊，牛山哥哥在这呢，我们今天...啊不，我们现在就成亲，现在就拜堂，你醒来啊，你醒来了就能做我的娘子了，你醒来啊。
“小环怎么了！”
婶婶推门而入，转瞬晕倒。
这个幸福的家庭瞬间便支离破碎，就像一艘遭遇到风雨的渔船。
......
李自闲捂着头，啊啊啊，头好疼，好疼。
小环呢，我的小环呢，她醒了吗？
婶婶怎么样了？
我在哪？
这是哪？
我，是谁？
他终于想起来了。
乾元大陆，玄空山下，小马村，他叫李自闲。
地球，中国，洛阳，他叫江宁。
他穿越了。
......
他之所以喜欢在望乡坡的桑树下发呆，是因为地球上的前世就喜欢躺在小区的楼上发呆；他之所以喜欢吃菜饼，是因为自己前世最喜吃奶奶烙的饼；他之所以享受小环给他送东西的感觉，是因为前世也有那么个女孩，给他送东西。
他想起来，他统统都想起来了。
原来，自己的两世，都凄苦呐。
李自闲怔怔地睁开眼，他又梦到了这一幕。
.......
耗子跑进来的时候李自闲还在下棋，今天他还没赢过一次，乐得老孙头脸上皱纹都浅了不少，李自闲感到心烦，不是因为没有赢而心烦，因为心烦才没有赢。从中午开始他就开始烦，没来由的，心慌。
耗子进来的那一刻他心头愕然一惊，耗子说，小环出事了。
之后耗子的话李自闲再也没听清，他发疯了一样向家里跑去，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心慌。
婶婶坐在院子里哭，看到李自闲回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哭得更痛，她压着自己的哭声，哭得快要昏厥。
小环坐着床上，身上裹着被子，被子裹得很严，只露出一个头，活像一个被压出米饭的粽子。
“小环。”李自闲轻声呼唤。
“你回来了。”小环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意深邃而哀厉。李自闲向她走去，小环猛地惊慌：“你别过来。”
李自闲站定，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
“自闲哥。”小环叫了李自闲一声，声音很小。
“我在。”李自闲回道。
“抱抱我。”
小环看着李自闲，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李自闲终于看清了一切，他双眼通红，眼神中仿佛隐藏着尸山血海。
小环被人玷污了。
“抱我。”小环又说了一句。
李自闲上前，抱住。
白天的时候还阳光灿烂，晚上竟然下起了小雨，雨不大，风很急。。
李自闲躺在床上，面无表情。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在这个宁静而偏远的山村，被三个当兵的。
雨声稀稀拉拉听不太清晰，风声太大了，雨疏风急，万籁沉寂。他说他要去宰了那几个畜生，小环不让他去，小环抱得很紧，好像他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只好留下继续照看着小环，直至现在，刚刚回来。
风声中多了丝别的声音，李自闲还没听清楚是什么，门被推开了。
是小环。
她穿着一袭绿色罗裳，束起了满头乌丝，头发上插着一支褐色发钗，脸上敷了些粉，看起来经过了仔细的打理，可能是风太大吧，疏好的头发上翘出了几缕青丝。
小环坐到床边，李自闲准备起身下床，小环伸出手制止他，李自闲顺势握住小环的手，小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
“自闲哥。”
“你说。”李自闲双手都握着小环的手，小环的手，很凉。
“你...爱我吗？”小环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仿佛重上那么一点，就不会爱了。
“爱。”没有丝毫犹豫。
小环抽出手，张开双臂抱住李自闲。点点凉意浮现在肩头，李自闲心头一疼，小环哭了。
“要了我吧。”
少女的声音如风呢喃。
“小环你别犯傻。”李自闲推开小环，双手按在小环的肩上，一字一顿道：“发生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还有我，还有婶婶，我们都在你身边，婶婶还是那么爱你，我也还是那么爱你，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从前，现在，将来，都是。”
“我不相信，自闲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小环的身子明显紧绷，她的声音终于急迫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的傻姑娘。”李自闲把小环又揽进怀里。
“我不信，我...”
李自闲拍打小环的背，他拒绝了小环，把小环送回了房。
他忘不了他离开时小环的眼神，清澈，明亮，杂着哀怨，夹着绝望。
不是他不愿，只是现在不合适。小环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心情激荡，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了她。
第二天清晨，李自闲早早就醒了，其实有没有睡着都是两说，婶婶也还在屋里，同样不知道睡没睡。
这样的早晨，又有谁愿意面对呢。
李自闲推开房门，天晴了，地上还有些泥泞，但远处的天空已经熹微，橘红的阳光丝丝缕缕划破黑暗射出。
“小环，你醒了吗，我们说说话吧。”
李自闲朝着屋里喊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小环，小环你醒了吗？”
李自闲的声音提高了些，他担心惊到婶婶。
屋子里还是没有回应，李自闲心中猛地惊悸，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猛然推门而进：“小环！”
“小环！”婶婶凄厉的喊叫刺破了村子寂静的清晨，远处的狗吠同时响起，一个狗叫连带着它周边的狗都吠了起来，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谁家死了人。
小环还穿着昨晚那袭绿色罗裳，满头乌丝静静垂落，盖住了她白皙的脸庞。开门的响动惊动了小环，她的头发飘摇了起来。
“小环。”
李自闲伸着手踉跄上前，像是要抓着什么，他轻声呼唤着小环的名字，仿佛在呼唤着梦中那情人，只是担心声音太大，唐突惊扰到佳人。
小环闭着眼眸无动于衷，她垂落着头发，垂落着头。
李自闲突然跑动，撞开挡在面前的竹凳，抱住小环的腿，夜晚的天气很凉，经历了变故的人心很凉，小环的身体很凉。
房梁上缠绕的床单终于松缓了下来，李自闲抱着小环把小环取下来，小环像是被惊醒了，细密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可李自闲等了半天，小环的眼睛也没有睁开...他粗重的呼吸终于还是惊到了佳人，吹动了佳人的睫毛。
“小环！小环！”
李自闲使劲晃动着小环，快醒来，快醒来啊，牛山哥哥在这呢，我们今天...啊不，我们现在就成亲，现在就拜堂，你醒来啊，你醒来了就能做我的娘子了，你醒来啊。
“小环怎么了！”
婶婶推门而入，转瞬晕倒。
这个幸福的家庭瞬间便支离破碎，就像一艘遭遇到风雨的渔船。
......
李自闲捂着头，啊啊啊，头好疼，好疼。
小环呢，我的小环呢，她醒了吗？
婶婶怎么样了？
我在哪？
这是哪？
我，是谁？
他终于想起来了。
乾元大陆，玄空山下，小马村，他叫李自闲。
地球，中国，洛阳，他叫江宁。
他穿越了。
......
他之所以喜欢在望乡坡的桑树下发呆，是因为地球上的前世就喜欢躺在小区的楼上发呆；他之所以喜欢吃菜饼，是因为自己前世最喜吃奶奶烙的饼；他之所以享受小环给他送东西的感觉，是因为前世也有那么个女孩，给他送东西。
他想起来，他统统都想起来了。
原来，自己的两世，都凄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