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斩玄甲
察觉到少年所欲行之事，大师兄道：“我来助你。”只见少玄手中剑转，做出一个奇异剑式。递出那惊艳一剑的小师弟一怔，失声道：“大师兄住手！”欲上前制止，奈何却追之不及，大师兄不闻不问，只是将手中剑递出，只见他手中剑一化二，二化四，转瞬便化做满天剑雨，登时天地骤暗，万千剑紧随那雾隐山河剑之后，瞬息将玄色重甲淹没。少顷，剑雨散去，大师兄倒地不省人事，内息枯竭，经脉多处损伤，小师弟亦是内息干涸，无力动弹，只是因为方才成功越境，故身上一应伤势俱皆痊愈。释藏双手合十，轻诵佛号，渡去那玄色重甲中的那缕执念亡魂，身上佛光愈发明亮。随后他将少玄负于身后，搀扶小师弟一同走向巽四。一路平静。
巽四之中，闇九歪歪斜斜靠在牢狱那冰冷潮湿的墙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仅仅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赤色骷髅头，骷髅头小巧而精致，借光看去，隐隐可以看到其上宛若有血流动，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枚骷髅头额顶还有一只眼，一眼望去仿佛三瞳皆在与你对视，令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听到外面传来动静，闇九笑道：“如此，这场赌局便是我输了，你二人自今后起便是自由身，无需在这墨牢之中蹉跎。”那二人沉默少顷，一人开口道：“在下柳琅，此番若是真的脱离此地，出去后阁下有何要求，柳琅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另一人亦是道：“在下欧阳鹿，大恩不言谢，若果真脱困，到了外面无论何求，在下定有求必应。”
闇九笑道：“毒圣自江湖上消匿数年，江湖人皆道毒圣被人暗杀，谁料竟在这相遇，果真是无巧不成书。”欧阳鹿苦笑一声：“往事莫要再提，一时不察，终究还是落得这般下场。”闇九又道：“江湖上并不显山亦不露水的柳琅柳先生，有幸相见，幸会幸会。”柳琅惊讶道：“阁下知道我？”闇九道：“我们眼线遍布江湖庙堂，天下没有什么可以逃过我们的眼睛。”欧阳鹿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闇九说道：“在下赌鬼。”两人皆是一怔，赌鬼之名用者甚多，皆未听闻有哪位赌鬼有此奇诡能力。欧阳鹿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江湖传，一百三十年前有一人横空出世，凡与其对赌皆莫想悔局。那人嗜赌如命，据传其生前最后一次赌局乃是与天道对赌，最后棋差一招输了此局，从此自江湖销声匿迹，那人莫非便是阁下？”闇九悠哉道：“你高估我了，我只是承前人之遗泽，只得其间麟角片羽，算不得多高明。”那二人不语，只是心中腹诽，能够在墨牢那束于身上的禁制下轻易施展能力，若这样还只是只麟片羽，他们这几十年就都白活了。
小师弟三人步入巽四之时，闇九正与那二人交谈甚欢，看到三人狼狈模样，闇九道：“我本以为来的人会更多一些。”小师弟道：“人多反而碍事，墨牢之内戒备极度森严，人手多了容易顾此失彼。”闇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小师弟道：“可有药？救命之用。”闇九点了点头：“这有安魂丹，不多，仅剩三枚。”小师弟回道：“足矣，半颗即可回魂吊命。可还有鬼丹？”闇九皱眉，摇了摇头：“不说现在没有鬼丹，即便有我也不可能给你，鬼丹药性极强极烈，你承受不起。”小师弟坐了下来，与闇九相隔铁栏遥遥相望，他摆了摆手：“无妨，如今鬼丹于我而言仅仅只有调息平气之用。”闇九轻轻抚了抚那三瞳的骷髅头，骷髅张开嘴，自口中吐出一只色泽暗哑，通体暗红的琉璃药瓶，药瓶中有三枚仅仅小指大小的药石。令人感到诡异非常的是，即便药瓶静立不动，内中药石仍然在缓缓飘动，察觉到视线注视，药石竟是微微游荡避开，仿佛羞涩一般。
闇九将药瓶丢过铁栏，小师弟信手接住，他提起那只药瓶，轻声道：“我需要救身边这人一命，他以寿修为引，施展逆天之法遭受反噬，现在迫切需要安魂，你们谁愿分出自身部分药魂？”药瓶中的三枚药石转了转，似在商议。小师弟道：“我可分出一缕鸿蒙以作补偿。”听到此言，三枚药石转得更快了些。随后一枚个头不大不小的药石飘了起来，顶开瓶塞飘到少玄头顶。一缕清清细细的灵息自药石中逸散而出，自少玄额顶灌入。少顷，药石飘回药瓶中，可以见得，那药石大小几乎缩小一倍有余，显得萎靡不已。小师弟信守诺言，抬手分出一缕极细极细的鸿蒙注入瓶中，药瓶似是承受不住这缕鸿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好在终究还是没有支离破碎。那枚药石缓缓旋转，将那缕鸿蒙缠于身上，一点一滴蚕食吞噬，个头并未增大几分，色泽却是渐渐明亮通透起来，逐渐超过之前。
见到这一幕，闇九啧啧称奇，他问到：“你的机缘不小，竟能让你寻到鸿蒙，只是你竟舍得将鸿蒙拱手赠之？”小师弟笑，却是不置一言。看到少玄情况好转，他说道：“将锁打开吧，我们该走了。”释藏点了点头，轻轻放下少玄，走向闇九所处监牢之门。闇九道：“且慢，将那二人的锁一同解开吧，我与他二人对赌，赌注便是放那二人离去。”小师弟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如过去那般嗜赌如命，过去的教训都忘了？”闇九笑了笑：“不赌，人生何趣之有？”小师弟问道：“那二人是谁？”闇九道：“那位老者是欧阳鹿先生，那位白面小生则是柳琅柳先生。”欧阳鹿与柳琅连忙拱手示意。小师弟道：“要论年纪，这里可没人敢在你面前称老。”他回头对释藏道：“那便一起开了吧。”
(本章完)
巽四之中，闇九歪歪斜斜靠在牢狱那冰冷潮湿的墙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仅仅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赤色骷髅头，骷髅头小巧而精致，借光看去，隐隐可以看到其上宛若有血流动，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枚骷髅头额顶还有一只眼，一眼望去仿佛三瞳皆在与你对视，令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听到外面传来动静，闇九笑道：“如此，这场赌局便是我输了，你二人自今后起便是自由身，无需在这墨牢之中蹉跎。”那二人沉默少顷，一人开口道：“在下柳琅，此番若是真的脱离此地，出去后阁下有何要求，柳琅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另一人亦是道：“在下欧阳鹿，大恩不言谢，若果真脱困，到了外面无论何求，在下定有求必应。”
闇九笑道：“毒圣自江湖上消匿数年，江湖人皆道毒圣被人暗杀，谁料竟在这相遇，果真是无巧不成书。”欧阳鹿苦笑一声：“往事莫要再提，一时不察，终究还是落得这般下场。”闇九又道：“江湖上并不显山亦不露水的柳琅柳先生，有幸相见，幸会幸会。”柳琅惊讶道：“阁下知道我？”闇九道：“我们眼线遍布江湖庙堂，天下没有什么可以逃过我们的眼睛。”欧阳鹿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闇九说道：“在下赌鬼。”两人皆是一怔，赌鬼之名用者甚多，皆未听闻有哪位赌鬼有此奇诡能力。欧阳鹿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江湖传，一百三十年前有一人横空出世，凡与其对赌皆莫想悔局。那人嗜赌如命，据传其生前最后一次赌局乃是与天道对赌，最后棋差一招输了此局，从此自江湖销声匿迹，那人莫非便是阁下？”闇九悠哉道：“你高估我了，我只是承前人之遗泽，只得其间麟角片羽，算不得多高明。”那二人不语，只是心中腹诽，能够在墨牢那束于身上的禁制下轻易施展能力，若这样还只是只麟片羽，他们这几十年就都白活了。
小师弟三人步入巽四之时，闇九正与那二人交谈甚欢，看到三人狼狈模样，闇九道：“我本以为来的人会更多一些。”小师弟道：“人多反而碍事，墨牢之内戒备极度森严，人手多了容易顾此失彼。”闇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小师弟道：“可有药？救命之用。”闇九点了点头：“这有安魂丹，不多，仅剩三枚。”小师弟回道：“足矣，半颗即可回魂吊命。可还有鬼丹？”闇九皱眉，摇了摇头：“不说现在没有鬼丹，即便有我也不可能给你，鬼丹药性极强极烈，你承受不起。”小师弟坐了下来，与闇九相隔铁栏遥遥相望，他摆了摆手：“无妨，如今鬼丹于我而言仅仅只有调息平气之用。”闇九轻轻抚了抚那三瞳的骷髅头，骷髅张开嘴，自口中吐出一只色泽暗哑，通体暗红的琉璃药瓶，药瓶中有三枚仅仅小指大小的药石。令人感到诡异非常的是，即便药瓶静立不动，内中药石仍然在缓缓飘动，察觉到视线注视，药石竟是微微游荡避开，仿佛羞涩一般。
闇九将药瓶丢过铁栏，小师弟信手接住，他提起那只药瓶，轻声道：“我需要救身边这人一命，他以寿修为引，施展逆天之法遭受反噬，现在迫切需要安魂，你们谁愿分出自身部分药魂？”药瓶中的三枚药石转了转，似在商议。小师弟道：“我可分出一缕鸿蒙以作补偿。”听到此言，三枚药石转得更快了些。随后一枚个头不大不小的药石飘了起来，顶开瓶塞飘到少玄头顶。一缕清清细细的灵息自药石中逸散而出，自少玄额顶灌入。少顷，药石飘回药瓶中，可以见得，那药石大小几乎缩小一倍有余，显得萎靡不已。小师弟信守诺言，抬手分出一缕极细极细的鸿蒙注入瓶中，药瓶似是承受不住这缕鸿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好在终究还是没有支离破碎。那枚药石缓缓旋转，将那缕鸿蒙缠于身上，一点一滴蚕食吞噬，个头并未增大几分，色泽却是渐渐明亮通透起来，逐渐超过之前。
见到这一幕，闇九啧啧称奇，他问到：“你的机缘不小，竟能让你寻到鸿蒙，只是你竟舍得将鸿蒙拱手赠之？”小师弟笑，却是不置一言。看到少玄情况好转，他说道：“将锁打开吧，我们该走了。”释藏点了点头，轻轻放下少玄，走向闇九所处监牢之门。闇九道：“且慢，将那二人的锁一同解开吧，我与他二人对赌，赌注便是放那二人离去。”小师弟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如过去那般嗜赌如命，过去的教训都忘了？”闇九笑了笑：“不赌，人生何趣之有？”小师弟问道：“那二人是谁？”闇九道：“那位老者是欧阳鹿先生，那位白面小生则是柳琅柳先生。”欧阳鹿与柳琅连忙拱手示意。小师弟道：“要论年纪，这里可没人敢在你面前称老。”他回头对释藏道：“那便一起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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