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哑巴司机
老罗一脸愁容地摇摇头说：“凶手太狡猾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初步怀疑凶器是比手术刀还要锋利的道具，他先一刀插入死者的喉咙，割断了他的喉管，让他无法发音，然后又挖掉了死者的双眼，手法利落，极其残忍。”
方大正又问检验科的人有没有什么发现，检验科的人也摇摇头，说凶手就好像飞进来的，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时候周挺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方大正问他监控视频查的怎么样。
周挺眉头紧锁地摇摇头说：“案发之前几分钟监控突然失灵，存储器里的数据全部被清空了。妈的，这凶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大正便命令刑侦队收队，留下我们专案组三人。刑侦队同事走后，方大正安排郝民和周挺继续在咖啡馆内走访调查，随后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虽然我与小西交往了这么久，其实我对她的家庭状况并不了解。如果她与案件有关的话，我想我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
“有道理。这里不用你管了，去忙你的吧。”大正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回头走进了咖啡馆。
我望着方大正的背影咬了咬牙。
了解小西的家庭背景，最好还是先找她妈妈谈谈。于是我跳上车子，朝小西妈妈住的宾馆驶去。
我到的时候，小西母亲正在宾馆的沙发上看书。她虽然依旧面色苍白满眼哀伤，但比之前情绪稳定了许多。小西的母亲常年在国外，之前我只见过她一次。不过从小西对母亲的评论以及小西母亲的外在形象来看，这是个见过风浪、处事不惊、优雅有涵养的女人。
坐定之后，小西母亲先简单问了我一下案情的紧张，不等我开口她反而安慰我不要着急，慢慢来多动动脑子肯定会有办法的。在听说了我的来意之后，她一声叹息，然后讲起了她的家庭。
她跟小西的父亲是大学同学，两人大学期间就确定了关系，毕业后一起创业开公司，不几年就发了家。公司越做越大，业务逐渐拓展到了海外市场。后来她就把消息托付给爷爷奶奶照顾，她常年居住在国外负责那边的业务。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西的父亲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不幸身亡。而小西的爷爷奶奶也在几年前相继去世，就只剩下小西一个人在国内。国外的公司不能放，她也曾多次劝小西出国跟她一同生活，可小西始终没同意，尤其是在跟我确定了关系之后，小西出国就变得更不可能，此事就只好作罢。
小西母亲后来的考虑是，让小西在新发公司这家不错的外贸公司多锻炼锻炼，到时候回国开家公司交给她打理，自己也就安心了，没成想此时小西却出了事。
她的讲述中，小西父亲出车祸身亡一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让她多说说小西父亲车祸以及车祸前后的细节，可她却摇摇头说她当时在国外，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她甚至连车祸是不是纯属意外都不确定。而从她的表情看，她应该是不愿再次触及这个伤心的往事。
先失去丈夫，又失去女儿，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也不忍心再揭她的痛处了，就扯开话题，问了她下一步的打算。她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让小西入土为安，她要为小西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还说到时候我一定要来帮忙。我当然应允。
从小西母亲宾馆出来，我立刻驱车赶往交警队。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我便拨通了我李想的电话，让他去档案室查找一下小西的父亲洪志国交通事故的档案资料。我跟李想是高中同学，同级不同班，原来关系一般，因为交警队和刑侦队属于兄弟部门，经常打交道，久而久之我俩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当我赶到交警队的时候，李想已经抱着洪志国交通事故的档案资料在等我了。
“果然好效率。”我拍拍李想的肩膀表示感谢。
他则舒了口气说：“果然是坚强哥，没被挫折打到，依然精神抖擞。”
我笑了笑，结果他手里的档案袋。他则在一旁解释开了。
巧的是，当年他曾经参与过洪志国车祸的处理，对其中的细节还记忆犹新，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我感觉这不像一场交通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据李想介绍，当时开车的是洪志国的司机，他坐在后排司机后面的位置车祸发生地点是一个十字路口。他的车过路口，突然左边道路上一辆越野车违反信号灯开过来，正好撞在了洪志国所坐的位置。越野车的车速很快，撞击力自然很大。洪志国当场丧命。
这起车祸有几个疑点，一是洪志国与他的司机所坐的位置一前一后，都在被撞击的车子的左侧，司机却只受了轻伤；二是那是一个城市十字路口，很少会有车辆车速过快，但越野车的车速当时超过了一百迈，红灯也闯得有些莫名奇妙；第三是前来处理家属是洪志国的父亲，他的反应不是很强烈，而且似乎还急着让交警尽快处理完，也没有要追究越野车责任的意思。他的妻子在国外，等回国后丈夫的尸体已经火化了，她还曾经要求调查丈夫的死因，结果被死者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拦下了。
对于这个仓促的处理结果，交警队既敢蹊跷又觉无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西的爸爸死于交通意外！这不仅是李想的说法，也是我看完卷宗后的感觉。随之许多问题接踵而来，是谁要谋害小西的父亲？他的目的何在？小西的爷爷为何要组织调查？可惜小西的爷爷已经去世
于是我从当时交警的笔录材料中找到了几个当事人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并记了下来。
李想把我送出交警队，问我：“你不会真的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吧？”
“那还用说？”我反问他。
他摇头叹息说：“你这拼命三郎的劲头哥们算服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啊。”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说着我启动了车子。
从交警队出来，我第一站直奔当年与洪志国一起遭遇车祸的司机的家。幸运的是，司机还居住在交警队的提供的那个地址上，可惜的是，他竟然是个哑巴。他住的这个地方不像一个家，而像一个单身宿舍，而且从他家里状况看，他应该是一个人独居。
看到我闯入后，他的的情绪反应激烈，张牙舞爪的嚎叫着往外推我。当年洪志国风光无限，应该不会找一个哑巴当司机，那他由一个正常人而变成现在的样子很大可能就是被人迫害。
我想他误会我的意思了，就掏出包里的纸和笔，在纸条上写下“我是警察”几个字给他看，没想到他一看竟然变得更加狂躁了，挥舞着手臂对我动粗。没办法我只好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在他还没爬起来的时候飞快地在纸上写下“我是来调查洪志国车祸的，要抓住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你要相信我”。
看到纸上的字之后，他果然停止了张牙舞爪，不过又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等他哭完了，我就直接在纸上写下“谁是凶手”给他看。他看后摇了摇头，接过笔在纸上写下“怀疑”两个字，我点点头，又写道“怀疑谁”，他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突然，他指着窗户咿咿呀呀的叫起来。
屋里只有一个窗户，他正对着，我背对着。我立刻跳起来，果然看到一个影子从窗口闪过去。我立马追过去，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哑巴司机的家在二楼，窗户外面是一条狭窄的过道，一头是堵死的，那人影只能是朝另一头跑了。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里的枪，并拉开了保险。如果这次还是那个小僵尸的话，我一定要毫不犹豫的开枪。
沿着过道跑出去就到了一片开阔地带，可我追到路口并未发现人影，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立刻意识到：又他妈中计了！
果然，当我返回哑巴司机屋内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身体痛苦的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嘴角不停地吐出白沫。
他中毒了，我赶忙给他掐人中，按压腹部，无奈他的身体还是渐渐地停止了抽搐。
看来我误会他了。他之前不停地驱赶我是因为他怕我有危险，其实他时刻担心凶手会找上门来。
影子杀手，你到底是谁？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死于非命，看来我必须终止对洪志国车祸的调查计划。
我需要对自己的调查工作再次从长计议了。
我打电话报了警，刑侦队的同事很快就来了。带队的是副队长王阳，方大正没来，据周挺说他接到一个积极通知，出去开会了。
方大正又问检验科的人有没有什么发现，检验科的人也摇摇头，说凶手就好像飞进来的，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时候周挺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方大正问他监控视频查的怎么样。
周挺眉头紧锁地摇摇头说：“案发之前几分钟监控突然失灵，存储器里的数据全部被清空了。妈的，这凶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大正便命令刑侦队收队，留下我们专案组三人。刑侦队同事走后，方大正安排郝民和周挺继续在咖啡馆内走访调查，随后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虽然我与小西交往了这么久，其实我对她的家庭状况并不了解。如果她与案件有关的话，我想我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
“有道理。这里不用你管了，去忙你的吧。”大正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回头走进了咖啡馆。
我望着方大正的背影咬了咬牙。
了解小西的家庭背景，最好还是先找她妈妈谈谈。于是我跳上车子，朝小西妈妈住的宾馆驶去。
我到的时候，小西母亲正在宾馆的沙发上看书。她虽然依旧面色苍白满眼哀伤，但比之前情绪稳定了许多。小西的母亲常年在国外，之前我只见过她一次。不过从小西对母亲的评论以及小西母亲的外在形象来看，这是个见过风浪、处事不惊、优雅有涵养的女人。
坐定之后，小西母亲先简单问了我一下案情的紧张，不等我开口她反而安慰我不要着急，慢慢来多动动脑子肯定会有办法的。在听说了我的来意之后，她一声叹息，然后讲起了她的家庭。
她跟小西的父亲是大学同学，两人大学期间就确定了关系，毕业后一起创业开公司，不几年就发了家。公司越做越大，业务逐渐拓展到了海外市场。后来她就把消息托付给爷爷奶奶照顾，她常年居住在国外负责那边的业务。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西的父亲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不幸身亡。而小西的爷爷奶奶也在几年前相继去世，就只剩下小西一个人在国内。国外的公司不能放，她也曾多次劝小西出国跟她一同生活，可小西始终没同意，尤其是在跟我确定了关系之后，小西出国就变得更不可能，此事就只好作罢。
小西母亲后来的考虑是，让小西在新发公司这家不错的外贸公司多锻炼锻炼，到时候回国开家公司交给她打理，自己也就安心了，没成想此时小西却出了事。
她的讲述中，小西父亲出车祸身亡一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想让她多说说小西父亲车祸以及车祸前后的细节，可她却摇摇头说她当时在国外，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她甚至连车祸是不是纯属意外都不确定。而从她的表情看，她应该是不愿再次触及这个伤心的往事。
先失去丈夫，又失去女儿，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也不忍心再揭她的痛处了，就扯开话题，问了她下一步的打算。她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让小西入土为安，她要为小西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还说到时候我一定要来帮忙。我当然应允。
从小西母亲宾馆出来，我立刻驱车赶往交警队。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我便拨通了我李想的电话，让他去档案室查找一下小西的父亲洪志国交通事故的档案资料。我跟李想是高中同学，同级不同班，原来关系一般，因为交警队和刑侦队属于兄弟部门，经常打交道，久而久之我俩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当我赶到交警队的时候，李想已经抱着洪志国交通事故的档案资料在等我了。
“果然好效率。”我拍拍李想的肩膀表示感谢。
他则舒了口气说：“果然是坚强哥，没被挫折打到，依然精神抖擞。”
我笑了笑，结果他手里的档案袋。他则在一旁解释开了。
巧的是，当年他曾经参与过洪志国车祸的处理，对其中的细节还记忆犹新，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我感觉这不像一场交通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据李想介绍，当时开车的是洪志国的司机，他坐在后排司机后面的位置车祸发生地点是一个十字路口。他的车过路口，突然左边道路上一辆越野车违反信号灯开过来，正好撞在了洪志国所坐的位置。越野车的车速很快，撞击力自然很大。洪志国当场丧命。
这起车祸有几个疑点，一是洪志国与他的司机所坐的位置一前一后，都在被撞击的车子的左侧，司机却只受了轻伤；二是那是一个城市十字路口，很少会有车辆车速过快，但越野车的车速当时超过了一百迈，红灯也闯得有些莫名奇妙；第三是前来处理家属是洪志国的父亲，他的反应不是很强烈，而且似乎还急着让交警尽快处理完，也没有要追究越野车责任的意思。他的妻子在国外，等回国后丈夫的尸体已经火化了，她还曾经要求调查丈夫的死因，结果被死者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拦下了。
对于这个仓促的处理结果，交警队既敢蹊跷又觉无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西的爸爸死于交通意外！这不仅是李想的说法，也是我看完卷宗后的感觉。随之许多问题接踵而来，是谁要谋害小西的父亲？他的目的何在？小西的爷爷为何要组织调查？可惜小西的爷爷已经去世
于是我从当时交警的笔录材料中找到了几个当事人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并记了下来。
李想把我送出交警队，问我：“你不会真的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吧？”
“那还用说？”我反问他。
他摇头叹息说：“你这拼命三郎的劲头哥们算服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啊。”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说着我启动了车子。
从交警队出来，我第一站直奔当年与洪志国一起遭遇车祸的司机的家。幸运的是，司机还居住在交警队的提供的那个地址上，可惜的是，他竟然是个哑巴。他住的这个地方不像一个家，而像一个单身宿舍，而且从他家里状况看，他应该是一个人独居。
看到我闯入后，他的的情绪反应激烈，张牙舞爪的嚎叫着往外推我。当年洪志国风光无限，应该不会找一个哑巴当司机，那他由一个正常人而变成现在的样子很大可能就是被人迫害。
我想他误会我的意思了，就掏出包里的纸和笔，在纸条上写下“我是警察”几个字给他看，没想到他一看竟然变得更加狂躁了，挥舞着手臂对我动粗。没办法我只好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在他还没爬起来的时候飞快地在纸上写下“我是来调查洪志国车祸的，要抓住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你要相信我”。
看到纸上的字之后，他果然停止了张牙舞爪，不过又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等他哭完了，我就直接在纸上写下“谁是凶手”给他看。他看后摇了摇头，接过笔在纸上写下“怀疑”两个字，我点点头，又写道“怀疑谁”，他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突然，他指着窗户咿咿呀呀的叫起来。
屋里只有一个窗户，他正对着，我背对着。我立刻跳起来，果然看到一个影子从窗口闪过去。我立马追过去，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哑巴司机的家在二楼，窗户外面是一条狭窄的过道，一头是堵死的，那人影只能是朝另一头跑了。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里的枪，并拉开了保险。如果这次还是那个小僵尸的话，我一定要毫不犹豫的开枪。
沿着过道跑出去就到了一片开阔地带，可我追到路口并未发现人影，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立刻意识到：又他妈中计了！
果然，当我返回哑巴司机屋内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身体痛苦的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嘴角不停地吐出白沫。
他中毒了，我赶忙给他掐人中，按压腹部，无奈他的身体还是渐渐地停止了抽搐。
看来我误会他了。他之前不停地驱赶我是因为他怕我有危险，其实他时刻担心凶手会找上门来。
影子杀手，你到底是谁？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死于非命，看来我必须终止对洪志国车祸的调查计划。
我需要对自己的调查工作再次从长计议了。
我打电话报了警，刑侦队的同事很快就来了。带队的是副队长王阳，方大正没来，据周挺说他接到一个积极通知，出去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