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剑 五十五：菁莪幼问日后事，卫昶怒骂狠心人
十年前：
“既他要找，那便去找，找到陈和安，便如师兄言：‘即立废剑老，当立和安！’”
“难道非要弄到这般地步么？”主殿内，纪乘鸾听完父亲一席话，缓缓道，紧皱眉头。
正位上一中年男子拂袖站起，脸色阴沉，看来煞是不快：“我与师兄再三相劝，他仍执意要寻那只知一名的陈和安，说是既为了了却自己一段心愿，又要为菁莪的姻缘考虑，并非为父不念旧情，实在是苦言劝不住。”纪去尘说完沉沉叹了口气，见女儿一副郁结之貌，发问道：“莫非你经了多年相处，也对纪彰天日久生情不曾？”
纪乘鸾听罢冷笑一声：“情倒不曾生，恨种却是播了下，若非有菁莪在世，我与那童颜顽鬼定势不两立。他要隐退便随意找个山林罢了，却选在‘周易失窃’这等节点放出要寻得弟子隐退的消息，由此看来他从未将纪灵宗放在眼里，如此无情无义之辈，我若非瞎了眼又怎会对他动情！”纪乘鸾益渐激动，看出其对纪彰天颇有微词，旁人又怎会料想到他们二人可是生有一女，并共同相处了数十年的“老夫老妻”呢。
纪去尘眉头微动，他纵使面冷心亦狠，但说到自己天赋异禀的孙女纪菁莪，却总是软了心子，缓缓道：“纪彰天脾气古怪，若非念在其父母旧情，得了仙人传授的化剑之法，又怎会甘于安在纪氏门下，如今双亲老亡，真要溯源其亲，只怕也剩下你与菁莪了，可叹便可叹在这纪彰天整日玩世不恭相，不听上人言，对菁莪却是大为上心，想来两人感情也足够深厚。菁莪年龄尚小，此事你切勿向旁人提起，以免……”
“哐当——”
“刷——”
门外传来异响，纪去尘一旁无鞘剑应声飞出，檀香木门直接被击碎，门外无人，只是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金燕首饰。
纪乘鸾走上前弯腰捡起，心里咯噔一下，这正是她女儿纪菁莪日常戴于身上的腕珠，难道……
纪去尘收剑也上前来看，见了乘鸾手中物，沉默了半晌道：“菁莪来过了？”
纪乘鸾面色不安地点点头，收起腕珠，急道了声“我去看看。”便踩着风云离去了，留下纪去尘一人呆站于殿门处，老脸上沟壑日渐凝重。
……
今日东殿来了位大客人，便是喜好游历各地，有“五洲神算”美称的卫氏高人，卫昶。殿内众弟子听闻神算至此，皆想来请命一问，孰料打听才知卫昶如今暂住东殿，各个皆听过混世顽童纪彰天之名，顿时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明理人仔细想想，这也许正是卫昶寻东殿落脚之因吧。
然有一人不同，她年龄虽小，却被寄予厚望，自小修习刻苦，心性年龄比之成人无异，又是东西二殿殿主之女，凡是纪灵宗各处，没有她纪菁莪去不得的地方。
此时的东殿，一面容素朴的成年男子于堂上静坐，座下站有一秀色未成的小女儿，已有三炷香之久。
“请问。”卫昶颜色沉稳，并未因眼前人看上去是个未谙生世的小女孩而面露不屑。
纪菁莪礼也不行一个，上来直问
：“我想问，若陈和安出现，我父亲会死吗？”
闭眼养息的卫昶闻言睁开了眼，疑问道：“莫非你就是纪彰天日思夜念的女儿，纪菁莪？”
纪菁莪小脸一变，言语里露了不屑之意：“堂堂神算连这也要问来，看来也不过如此。”
卫昶难得一笑，倒是让一旁服饰的烟婆婆倍感意外。
“呵，小小年纪，言语口气倒是比之年过半百的老怪物更甚，尘世间俗世债太多，我若样样皆算，莫不是自残其身，自寻不快罢了，大千世只取几面看，莫非‘兴趣’二字罢了，你勾起我的心火，那算上一算，倒是无妨。”说罢，卫昶两指一并，往虚空处缓缓一点，纪菁莪只觉有人微微碰其额头，脑内大动，几处片段四闪，皆是一晃而过。
“呜——”纪菁莪额处微露汗，一种似痛非痛的奇怪之感萦绕脑间，竟使她心生怯意。
“停……”她缓着粗气说道。
卫昶再点两处，眼角细纹生二，头顶白发生三，淡淡道：“算便需彻底，你要答案，便咬牙忍着。算命者实属偷窥天机，所受苦痛比你这点小痒，百倍千倍也不止。乾清白气在上，恳请吐露真言。”
纪菁莪这才不发一声，暗暗咬牙在识海内找寻，终遇一白气正中，料想便是卫昶所言“乾清白气”，于是缓缓问道：
“若陈和安出现，我父亲会死吗？”
“会。”
“我命里姻缘，当真只有陈和安一人吗？”
“是。”
“若我父身死，纪灵宗日后地位当何如？”
“无迹无踪，谈何地位。”
“我母亲是否爱过父亲？”
“……”
答声不再，纪菁莪只觉眼皮压力骤减，试着睁眼，竟能张目了，眼前之人却是换了一副面容，卫昶由一个原本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成了个满目细纹的白发老人，只是表情依旧，眼神沉淡而无声。
“你……”纪菁莪显然是被吓住了。
卫昶倒是不慌，张手摸了摸脸目，依旧是淡淡不惊道：“我先前说过，算命者实属偷窥天机，秘而越深，所付代价亦越大，小有掉发呛声，大有断臂失言，能令我瞬间老颜却是仅有两次，看来漆水纪氏，果然命里有些得天独厚的安排。”
纪菁莪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发丝亦有三两根垂下，抬手轻轻一捋，黑发瞬成金丝，不禁愣了。
“这金凤丝便是上天赠礼，日后有大用处，至于其正负，善邪与否，以我目前能力，也无从得知，今日算便至此，还请老友之女，请回吧。”卫昶拂袖起身，由烟婆婆扶着缓缓退入屏后，留下纪菁莪小巧身影一枚，正呆呆盯着手里的金丝，若有所想。
“陈和安……”三字深深嵌入幼年纪菁莪的记忆内。
……
五年前：
“菁莪小心！”西殿养心院内传来一声悠吟好听的娇喝。正在闭目养神的纪菁莪闻声一动，手里剑如丝线般急速绕出，将在空中乱晃的不明物捆下，金丝环绕，那物原是个小兔，只是白
皮换了绿木纹，宛如凋木刻出的精美模型。
“呼，还好没出什么意外。”迎面跑来一俏影，额头汗津津，抚胸安慰道，面带笑意。纪菁莪苦笑说：“声药师姐，你又在试用什么奇怪药草了？”
“这是我从一偏僻小镇边寻来的，叶状呈枯色，却能开花结果，便踩回来试试药性，孰料沾于活物竟直接覆上其身，本以为是通灵物，谁料我翻阅各类典籍皆未有详尽记载，只知道名唤‘狼芒小树’，你说奇怪不奇怪，名为树却呈草状，呈草状却生树叶，妙啊！”
纪菁莪见声药眼里又露了狂热之意，也知道其素日里便对各类药草物感兴趣，也不再多说，只是心底默默记下“狼芒小树”，便让纪声药离去了。
……
五洲不知处，一人正于山间游玩，坐于青山石上看着缝间的苔与藓，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嘎嘎——”头顶雁群飞过，那人抬头，似乎见一金光闪，皱了眉头。
不一会儿，一老婆婆拄拐蹒跚走来，手里拿着一物，像是封信，她上前时磕磕绊绊，难得站稳脚跟，言语亦是磕磕绊绊：“昶，昶，有女……来了信啊……”
“烟婆婆念罢。”卫昶依旧看着石缝间青苔，见不得光的样子。
“哦，哦……”烟婆婆颤巍巍拆信，一道金气直窜其眉心，她竟挺直弯了半辈子的腰杆，声音亦是清脆悦耳，犹如少女之声：“恳请，卫前辈抬头告知陈和安下落，金燕留。”
卫昶闻声一颤，回头见了烟婆婆瞪眼无声之状，脑海内闪过一个娇小身影，摇头叹道：“唉，罢了罢了。”同时两手指一并，朝山石上的青苔点了两点，无事发生，再点两下，石碎，发已落尽，再点，青苔落，皮皱，卫昶哑声抬头大喝道：“锦琅镇，玉基草，狠心人！”
话音刚落，烟婆婆眉心处金气一闪而出，飞离天际，婆婆一个慌神差点摔倒在地，幸得卫昶搀扶一把，她慌忙道：“老身该死，老身该死……”
“烟婆婆……”卫昶苦笑一声，慢慢道：“我累了，回去罢。”
“回，回哪儿？”
“回哪都行，太累了，也该是休息了。”
“好啊，好啊，昶，终于想去娘的家里了！”烟婆婆突然惊叫一声，眼里有了欢喜之意。
卫昶突然面色一变，煞是骇人怒道：“你不是我娘！”
烟婆忙哈腰：“老身该死，老身该死……”
卫昶再抬头望天，心里泛起一阵阵懊悔之意，想着当年自己应该不惜冒着与纪彰天翻脸的风险，也要将那名为“菁莪”的狠心女，扼杀于年幼间。
……
“完了？”宁沾问道。
“完了。”纪尧摆手。
“可你只是说了几个故事罢了，其中关联与真相又该如何说清？”
“这剩下的，还是由她亲口来说说吧。”纪尧笑笑，两人眼皆望向闭目于床边养神的纪菁莪，见其面色涨红，看来是情况有些不妙。
（本章完）
“既他要找，那便去找，找到陈和安，便如师兄言：‘即立废剑老，当立和安！’”
“难道非要弄到这般地步么？”主殿内，纪乘鸾听完父亲一席话，缓缓道，紧皱眉头。
正位上一中年男子拂袖站起，脸色阴沉，看来煞是不快：“我与师兄再三相劝，他仍执意要寻那只知一名的陈和安，说是既为了了却自己一段心愿，又要为菁莪的姻缘考虑，并非为父不念旧情，实在是苦言劝不住。”纪去尘说完沉沉叹了口气，见女儿一副郁结之貌，发问道：“莫非你经了多年相处，也对纪彰天日久生情不曾？”
纪乘鸾听罢冷笑一声：“情倒不曾生，恨种却是播了下，若非有菁莪在世，我与那童颜顽鬼定势不两立。他要隐退便随意找个山林罢了，却选在‘周易失窃’这等节点放出要寻得弟子隐退的消息，由此看来他从未将纪灵宗放在眼里，如此无情无义之辈，我若非瞎了眼又怎会对他动情！”纪乘鸾益渐激动，看出其对纪彰天颇有微词，旁人又怎会料想到他们二人可是生有一女，并共同相处了数十年的“老夫老妻”呢。
纪去尘眉头微动，他纵使面冷心亦狠，但说到自己天赋异禀的孙女纪菁莪，却总是软了心子，缓缓道：“纪彰天脾气古怪，若非念在其父母旧情，得了仙人传授的化剑之法，又怎会甘于安在纪氏门下，如今双亲老亡，真要溯源其亲，只怕也剩下你与菁莪了，可叹便可叹在这纪彰天整日玩世不恭相，不听上人言，对菁莪却是大为上心，想来两人感情也足够深厚。菁莪年龄尚小，此事你切勿向旁人提起，以免……”
“哐当——”
“刷——”
门外传来异响，纪去尘一旁无鞘剑应声飞出，檀香木门直接被击碎，门外无人，只是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金燕首饰。
纪乘鸾走上前弯腰捡起，心里咯噔一下，这正是她女儿纪菁莪日常戴于身上的腕珠，难道……
纪去尘收剑也上前来看，见了乘鸾手中物，沉默了半晌道：“菁莪来过了？”
纪乘鸾面色不安地点点头，收起腕珠，急道了声“我去看看。”便踩着风云离去了，留下纪去尘一人呆站于殿门处，老脸上沟壑日渐凝重。
……
今日东殿来了位大客人，便是喜好游历各地，有“五洲神算”美称的卫氏高人，卫昶。殿内众弟子听闻神算至此，皆想来请命一问，孰料打听才知卫昶如今暂住东殿，各个皆听过混世顽童纪彰天之名，顿时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明理人仔细想想，这也许正是卫昶寻东殿落脚之因吧。
然有一人不同，她年龄虽小，却被寄予厚望，自小修习刻苦，心性年龄比之成人无异，又是东西二殿殿主之女，凡是纪灵宗各处，没有她纪菁莪去不得的地方。
此时的东殿，一面容素朴的成年男子于堂上静坐，座下站有一秀色未成的小女儿，已有三炷香之久。
“请问。”卫昶颜色沉稳，并未因眼前人看上去是个未谙生世的小女孩而面露不屑。
纪菁莪礼也不行一个，上来直问
：“我想问，若陈和安出现，我父亲会死吗？”
闭眼养息的卫昶闻言睁开了眼，疑问道：“莫非你就是纪彰天日思夜念的女儿，纪菁莪？”
纪菁莪小脸一变，言语里露了不屑之意：“堂堂神算连这也要问来，看来也不过如此。”
卫昶难得一笑，倒是让一旁服饰的烟婆婆倍感意外。
“呵，小小年纪，言语口气倒是比之年过半百的老怪物更甚，尘世间俗世债太多，我若样样皆算，莫不是自残其身，自寻不快罢了，大千世只取几面看，莫非‘兴趣’二字罢了，你勾起我的心火，那算上一算，倒是无妨。”说罢，卫昶两指一并，往虚空处缓缓一点，纪菁莪只觉有人微微碰其额头，脑内大动，几处片段四闪，皆是一晃而过。
“呜——”纪菁莪额处微露汗，一种似痛非痛的奇怪之感萦绕脑间，竟使她心生怯意。
“停……”她缓着粗气说道。
卫昶再点两处，眼角细纹生二，头顶白发生三，淡淡道：“算便需彻底，你要答案，便咬牙忍着。算命者实属偷窥天机，所受苦痛比你这点小痒，百倍千倍也不止。乾清白气在上，恳请吐露真言。”
纪菁莪这才不发一声，暗暗咬牙在识海内找寻，终遇一白气正中，料想便是卫昶所言“乾清白气”，于是缓缓问道：
“若陈和安出现，我父亲会死吗？”
“会。”
“我命里姻缘，当真只有陈和安一人吗？”
“是。”
“若我父身死，纪灵宗日后地位当何如？”
“无迹无踪，谈何地位。”
“我母亲是否爱过父亲？”
“……”
答声不再，纪菁莪只觉眼皮压力骤减，试着睁眼，竟能张目了，眼前之人却是换了一副面容，卫昶由一个原本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成了个满目细纹的白发老人，只是表情依旧，眼神沉淡而无声。
“你……”纪菁莪显然是被吓住了。
卫昶倒是不慌，张手摸了摸脸目，依旧是淡淡不惊道：“我先前说过，算命者实属偷窥天机，秘而越深，所付代价亦越大，小有掉发呛声，大有断臂失言，能令我瞬间老颜却是仅有两次，看来漆水纪氏，果然命里有些得天独厚的安排。”
纪菁莪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发丝亦有三两根垂下，抬手轻轻一捋，黑发瞬成金丝，不禁愣了。
“这金凤丝便是上天赠礼，日后有大用处，至于其正负，善邪与否，以我目前能力，也无从得知，今日算便至此，还请老友之女，请回吧。”卫昶拂袖起身，由烟婆婆扶着缓缓退入屏后，留下纪菁莪小巧身影一枚，正呆呆盯着手里的金丝，若有所想。
“陈和安……”三字深深嵌入幼年纪菁莪的记忆内。
……
五年前：
“菁莪小心！”西殿养心院内传来一声悠吟好听的娇喝。正在闭目养神的纪菁莪闻声一动，手里剑如丝线般急速绕出，将在空中乱晃的不明物捆下，金丝环绕，那物原是个小兔，只是白
皮换了绿木纹，宛如凋木刻出的精美模型。
“呼，还好没出什么意外。”迎面跑来一俏影，额头汗津津，抚胸安慰道，面带笑意。纪菁莪苦笑说：“声药师姐，你又在试用什么奇怪药草了？”
“这是我从一偏僻小镇边寻来的，叶状呈枯色，却能开花结果，便踩回来试试药性，孰料沾于活物竟直接覆上其身，本以为是通灵物，谁料我翻阅各类典籍皆未有详尽记载，只知道名唤‘狼芒小树’，你说奇怪不奇怪，名为树却呈草状，呈草状却生树叶，妙啊！”
纪菁莪见声药眼里又露了狂热之意，也知道其素日里便对各类药草物感兴趣，也不再多说，只是心底默默记下“狼芒小树”，便让纪声药离去了。
……
五洲不知处，一人正于山间游玩，坐于青山石上看着缝间的苔与藓，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嘎嘎——”头顶雁群飞过，那人抬头，似乎见一金光闪，皱了眉头。
不一会儿，一老婆婆拄拐蹒跚走来，手里拿着一物，像是封信，她上前时磕磕绊绊，难得站稳脚跟，言语亦是磕磕绊绊：“昶，昶，有女……来了信啊……”
“烟婆婆念罢。”卫昶依旧看着石缝间青苔，见不得光的样子。
“哦，哦……”烟婆婆颤巍巍拆信，一道金气直窜其眉心，她竟挺直弯了半辈子的腰杆，声音亦是清脆悦耳，犹如少女之声：“恳请，卫前辈抬头告知陈和安下落，金燕留。”
卫昶闻声一颤，回头见了烟婆婆瞪眼无声之状，脑海内闪过一个娇小身影，摇头叹道：“唉，罢了罢了。”同时两手指一并，朝山石上的青苔点了两点，无事发生，再点两下，石碎，发已落尽，再点，青苔落，皮皱，卫昶哑声抬头大喝道：“锦琅镇，玉基草，狠心人！”
话音刚落，烟婆婆眉心处金气一闪而出，飞离天际，婆婆一个慌神差点摔倒在地，幸得卫昶搀扶一把，她慌忙道：“老身该死，老身该死……”
“烟婆婆……”卫昶苦笑一声，慢慢道：“我累了，回去罢。”
“回，回哪儿？”
“回哪都行，太累了，也该是休息了。”
“好啊，好啊，昶，终于想去娘的家里了！”烟婆婆突然惊叫一声，眼里有了欢喜之意。
卫昶突然面色一变，煞是骇人怒道：“你不是我娘！”
烟婆忙哈腰：“老身该死，老身该死……”
卫昶再抬头望天，心里泛起一阵阵懊悔之意，想着当年自己应该不惜冒着与纪彰天翻脸的风险，也要将那名为“菁莪”的狠心女，扼杀于年幼间。
……
“完了？”宁沾问道。
“完了。”纪尧摆手。
“可你只是说了几个故事罢了，其中关联与真相又该如何说清？”
“这剩下的，还是由她亲口来说说吧。”纪尧笑笑，两人眼皆望向闭目于床边养神的纪菁莪，见其面色涨红，看来是情况有些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