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外得救
包括杰西卡在内，一共有六名巡查队员在龙潭旁沿岸搜救粟茵熏。龙潭虽只有篮球场面积，但是深不见底，而且沿岸大片的水草密布。沿线虽有路灯，但光线微弱。
最大的威胁是龙潭中的蟒蛇，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杰西卡要求不能下水搜查。
“她怎么还在这里？立刻送她走！难道我还要特意安排一个人保护她吗？”杰西卡身穿黑色皮裤，手里提着长棍指着向雪，很霸气。
吴杰立刻解释到：“队长，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肯走。”
杰西卡恼怒的瞥了吴杰一眼，燃起杀气的眼神迫近瑟瑟发抖的向雪。
“你就祈祷粟茵熏不能活着爬出来，否则她开口说话之时，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我什么都没做，是粟茵熏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有说是你做了什么吗？”
“你！”
“队长，是她通知我们来救人的。”
杰西卡瞪了吴杰一眼后，继续投入搜救。这时，申梓楸从树后面走了出来，他告诉杰西卡立刻让所有学生离开龙潭。
“队长，难道不救粟茵熏了吗？”队员们正按杰西卡要求集合撤离。
申梓楸走到向雪面前，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她紧张得捏着自己的手指，心虚的躲避。
“现在已经过了最佳救援时机。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发现粟茵熏，我会报警。尽量保护现场，你们马上离开。在这之前，任何人不能把这件事带出龙潭外，听明白了吗？”
听见副队说要报警，大家无话再说。向雪跟着吴杰离开，她忐忑难安的眼神最后停留在龙潭黑暗的水面。
“是从这里吗？”申梓楸跟着杰西卡走到水边。
“对。向雪把生日礼物扔到水草上，粟茵熏拣礼物的时候，她推了一把。”杰西卡把从向雪眼中读到的内容告诉他。
“没有目击证人，她可以推掉任何责任。”
他与杰西卡都明白，人的身体泡在水里，吸血鬼也闻不出气味，听不到心跳声。加上龙潭底下有暗河，如果她被水流带下暗河，那一切都晚了。于是，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跳入水中。
路客带着尹凡赶来，刚好看见他们跳入龙潭。毫不犹豫的，他也跳了下去。尹凡站在岸上，看着被他们激荡起的巨大水纹慢慢恢复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尹凡焦虑的等待着。仿佛过了很久，终于看见杰西卡钻出水面。
“小凡，这里太危险。你不应该呆在这里。”杰西卡游到岸边一跃而起，双手将湿氺的秀发往头后一束。
“她还可能活着吗？”他神情异常严肃。
杰西卡摇头。
“小凡，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巫师。”
尹凡闭上眼睛，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跳进水中救她？组织同学在岸边搜查是拖延时间。”
尹凡的指责使杰西卡心中生出妒忌的星星之火。
“向雪来找巡查队救人，难道我要把队员都赶走吗？何况，我看出她是等粟茵熏沉下去后才来找人的。”
申梓楸与路客也浑身湿露的上岸了。脸上表情沉重，气氛十分压抑。尹凡艰难的睁开双眼，竟然连遗体都找不到。
“哎，可怜的小巫女”
“报警吧！”路客无奈的说。
尹凡暴力的握紧拳头，骨骼发出声音。他平静的外表下愤怒的洪水汹涌，即将决堤。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说：“提防血族，却没防住一个高一女生！”
“我们可以直接去找粟茵熏的外婆。”杰西卡提出建议。
路客鄙视的看着她，指着一潭深水说：“她现在还尸骨未寒。”
“你明知道她是独一无二的。她的预知能力。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那种取人性命的蛊术。”尹凡以对她感到失望。
“杰西卡，我知道你从不认为我们的实验会成功。但这对尹凡来说太重要了，你应该是最不希望他失败的人。”
杰西卡似乎成了众矢之的。就在此时，潭水中央出现了一波水纹朝岸边传来。这一动静立刻引起他们的注意。眼前奇特的一幕，诡异得惊呆了四人。
远看时，粟茵熏似乎是趴在树干上，仔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树干而是巨蟒。不省人事的粟茵熏卧在巨蟒的背部，其它小蛇居然充当绳索的功能将她与巨蟒捆绑，以免她滑落。她的右手浮在水上，紧紧握着一个红色的礼品盒。
蟒蛇一直把她驮到岸边的水草上，小蛇们便自行离开。申梓楸和路客快速的将粟茵熏抱起来。巨蟒这才离去。尹凡立刻围过来，看见她煞白的脸。
“她还活着吗？”
“嗯。这实在太奇怪了。那些蛇居然救了小巫女。”
“快带她去医务室。”
路客立即抱起粟茵熏跑向龙潭别墅的医务室，杰西卡陪在尹凡身边跟在后面。申梓楸则站在岸边凝视着潭水，想不通那些蛇为什么会这样做。
警卫室里仍未离开的巡查队员看见路客抱着粟茵熏进了隔壁的医务室，都跑了过来。向雪听见动静，从警卫室里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她害怕极了，一直暗示自己：“她一定已经死了。淹在水里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校医要剪掉粟茵熏的衣服。路客只能和其他同学一样在外面等待。一个小时后，校医出来告诉他们，粟茵熏肺部虽然只有少量积水，但最严重的是胸口和背部的烫伤创口全部溃烂发炎，现在高烧不退。她建议立刻转到医院。
听见这一切的向雪简直不敢相信，她心虚的后退。申梓楸走过去堵住了她的退路。
“你朋友得救了，你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啊？”
“学长，我很高兴啊。还好茵熏没事。宿舍快关门了，我要回去了。”
向雪伪装的面具在申梓楸的注视下岌岌可危，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早就一口咬下去撕开她白雪公主的皮肤。但，还是放她回去了。
“你们也都回去吧！”作为学生会长的尹凡对其他学生说道。
校医过来跟尹凡说高一六班现在暂时没有班主任，之前的郑老师出国深造了，加上明天就是中秋节，不少老师都放假回家了，要不要直接通知粟茵熏家属？
尹凡看着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粟茵熏，直接说出：“我就是她的家属。”
房内众人都看向尹凡和杰西卡。杰西卡则负气的走出医务室，回了天宫。
尹凡思虑过后说：“她身上有伤，不宜颠簸。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今晚就留在医务室。明天一早再送到医院。”
“那我们留下来陪她。”
路客说完，就被申梓楸拉住肩膀往门外拖行，还一边说着：“我们家路客什么都好，就是猪血吃太多。尹凡，那小巫女没事，我们先走了。”
“你才猪血吃太多呢！要是又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出不了什么事。放假三天，你不去北京看你玄孙女吗？”
“当然要去。”
“我跟你一起。”
……
现在，病房里只有昏迷的粟茵熏和尹凡二人。尹凡站在病床边，一刻不动的盯着她。也许是发炎的创口刺疼了她，她的眉头锁得很死，闭着眼睛呻吟着。
尹凡出去找校医要了一条湿毛巾，俯身为她擦拭脸颊和颈间的虚汗。他动作很轻，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温柔。他记得以前都是杰西卡这么照顾自己。
模糊中，粟茵熏感知到身边有人，胸口尤如火烧，难受得厉害。她用力开口说话：“水……我要喝水。”眼睛半开半闭中看见尹凡手里正拿着水杯过来。
“我扶你起来。”
“我怎么了？我记得我沉下去了，到处都是水，好黑，又黑又冷。”她取下氧气罩，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记起向雪站在岸上目睹自己溺水却见死不救。
尹凡用湿毛巾帮她擦了眼泪，又喂她喝了些水。等她平静一些后，才问道：“你为什么会跟向雪出现在龙潭？”
“她是替郑老师拿生日礼物来给我。本来是约在警卫室的，但是她拼命拜托我带她进龙潭。”
“然后你就真的带她进来？”
“上午班上同学欺负我，是她帮我解得围。而且，她说如果当她是朋友，就帮她这一次。”粟茵熏说话时，始终眼低垂。
“那你是怎么掉进龙潭的？”
“生日礼物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伸手去捡，然后我也掉进水里了。”
“这么简单？听上去和向雪没有丝毫关系。”
粟茵熏看见尹凡早已洞察一切的眼睛，想到他身边有位能读懂人心的杰西卡，推测尹凡应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蹲下去捡礼物的时候，向雪过来帮忙，应该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就掉下去了。”粟茵熏停了一会，她回想起自己抬头望着黯然灯光下向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越飘越远。绝望无比。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还要再伤害我一次。没错，当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还看见她站在岸边。那又怎么样？我不会出来指认她。”她激动得没忍住泪水。
“为什么？”
“因为，她伤害的是尹凡的未婚妻，不是粟茵熏。所以我不怪她。”
(本章完)
最大的威胁是龙潭中的蟒蛇，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杰西卡要求不能下水搜查。
“她怎么还在这里？立刻送她走！难道我还要特意安排一个人保护她吗？”杰西卡身穿黑色皮裤，手里提着长棍指着向雪，很霸气。
吴杰立刻解释到：“队长，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肯走。”
杰西卡恼怒的瞥了吴杰一眼，燃起杀气的眼神迫近瑟瑟发抖的向雪。
“你就祈祷粟茵熏不能活着爬出来，否则她开口说话之时，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我什么都没做，是粟茵熏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有说是你做了什么吗？”
“你！”
“队长，是她通知我们来救人的。”
杰西卡瞪了吴杰一眼后，继续投入搜救。这时，申梓楸从树后面走了出来，他告诉杰西卡立刻让所有学生离开龙潭。
“队长，难道不救粟茵熏了吗？”队员们正按杰西卡要求集合撤离。
申梓楸走到向雪面前，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她紧张得捏着自己的手指，心虚的躲避。
“现在已经过了最佳救援时机。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发现粟茵熏，我会报警。尽量保护现场，你们马上离开。在这之前，任何人不能把这件事带出龙潭外，听明白了吗？”
听见副队说要报警，大家无话再说。向雪跟着吴杰离开，她忐忑难安的眼神最后停留在龙潭黑暗的水面。
“是从这里吗？”申梓楸跟着杰西卡走到水边。
“对。向雪把生日礼物扔到水草上，粟茵熏拣礼物的时候，她推了一把。”杰西卡把从向雪眼中读到的内容告诉他。
“没有目击证人，她可以推掉任何责任。”
他与杰西卡都明白，人的身体泡在水里，吸血鬼也闻不出气味，听不到心跳声。加上龙潭底下有暗河，如果她被水流带下暗河，那一切都晚了。于是，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跳入水中。
路客带着尹凡赶来，刚好看见他们跳入龙潭。毫不犹豫的，他也跳了下去。尹凡站在岸上，看着被他们激荡起的巨大水纹慢慢恢复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尹凡焦虑的等待着。仿佛过了很久，终于看见杰西卡钻出水面。
“小凡，这里太危险。你不应该呆在这里。”杰西卡游到岸边一跃而起，双手将湿氺的秀发往头后一束。
“她还可能活着吗？”他神情异常严肃。
杰西卡摇头。
“小凡，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巫师。”
尹凡闭上眼睛，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跳进水中救她？组织同学在岸边搜查是拖延时间。”
尹凡的指责使杰西卡心中生出妒忌的星星之火。
“向雪来找巡查队救人，难道我要把队员都赶走吗？何况，我看出她是等粟茵熏沉下去后才来找人的。”
申梓楸与路客也浑身湿露的上岸了。脸上表情沉重，气氛十分压抑。尹凡艰难的睁开双眼，竟然连遗体都找不到。
“哎，可怜的小巫女”
“报警吧！”路客无奈的说。
尹凡暴力的握紧拳头，骨骼发出声音。他平静的外表下愤怒的洪水汹涌，即将决堤。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说：“提防血族，却没防住一个高一女生！”
“我们可以直接去找粟茵熏的外婆。”杰西卡提出建议。
路客鄙视的看着她，指着一潭深水说：“她现在还尸骨未寒。”
“你明知道她是独一无二的。她的预知能力。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那种取人性命的蛊术。”尹凡以对她感到失望。
“杰西卡，我知道你从不认为我们的实验会成功。但这对尹凡来说太重要了，你应该是最不希望他失败的人。”
杰西卡似乎成了众矢之的。就在此时，潭水中央出现了一波水纹朝岸边传来。这一动静立刻引起他们的注意。眼前奇特的一幕，诡异得惊呆了四人。
远看时，粟茵熏似乎是趴在树干上，仔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树干而是巨蟒。不省人事的粟茵熏卧在巨蟒的背部，其它小蛇居然充当绳索的功能将她与巨蟒捆绑，以免她滑落。她的右手浮在水上，紧紧握着一个红色的礼品盒。
蟒蛇一直把她驮到岸边的水草上，小蛇们便自行离开。申梓楸和路客快速的将粟茵熏抱起来。巨蟒这才离去。尹凡立刻围过来，看见她煞白的脸。
“她还活着吗？”
“嗯。这实在太奇怪了。那些蛇居然救了小巫女。”
“快带她去医务室。”
路客立即抱起粟茵熏跑向龙潭别墅的医务室，杰西卡陪在尹凡身边跟在后面。申梓楸则站在岸边凝视着潭水，想不通那些蛇为什么会这样做。
警卫室里仍未离开的巡查队员看见路客抱着粟茵熏进了隔壁的医务室，都跑了过来。向雪听见动静，从警卫室里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她害怕极了，一直暗示自己：“她一定已经死了。淹在水里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校医要剪掉粟茵熏的衣服。路客只能和其他同学一样在外面等待。一个小时后，校医出来告诉他们，粟茵熏肺部虽然只有少量积水，但最严重的是胸口和背部的烫伤创口全部溃烂发炎，现在高烧不退。她建议立刻转到医院。
听见这一切的向雪简直不敢相信，她心虚的后退。申梓楸走过去堵住了她的退路。
“你朋友得救了，你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啊？”
“学长，我很高兴啊。还好茵熏没事。宿舍快关门了，我要回去了。”
向雪伪装的面具在申梓楸的注视下岌岌可危，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早就一口咬下去撕开她白雪公主的皮肤。但，还是放她回去了。
“你们也都回去吧！”作为学生会长的尹凡对其他学生说道。
校医过来跟尹凡说高一六班现在暂时没有班主任，之前的郑老师出国深造了，加上明天就是中秋节，不少老师都放假回家了，要不要直接通知粟茵熏家属？
尹凡看着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粟茵熏，直接说出：“我就是她的家属。”
房内众人都看向尹凡和杰西卡。杰西卡则负气的走出医务室，回了天宫。
尹凡思虑过后说：“她身上有伤，不宜颠簸。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今晚就留在医务室。明天一早再送到医院。”
“那我们留下来陪她。”
路客说完，就被申梓楸拉住肩膀往门外拖行，还一边说着：“我们家路客什么都好，就是猪血吃太多。尹凡，那小巫女没事，我们先走了。”
“你才猪血吃太多呢！要是又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出不了什么事。放假三天，你不去北京看你玄孙女吗？”
“当然要去。”
“我跟你一起。”
……
现在，病房里只有昏迷的粟茵熏和尹凡二人。尹凡站在病床边，一刻不动的盯着她。也许是发炎的创口刺疼了她，她的眉头锁得很死，闭着眼睛呻吟着。
尹凡出去找校医要了一条湿毛巾，俯身为她擦拭脸颊和颈间的虚汗。他动作很轻，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温柔。他记得以前都是杰西卡这么照顾自己。
模糊中，粟茵熏感知到身边有人，胸口尤如火烧，难受得厉害。她用力开口说话：“水……我要喝水。”眼睛半开半闭中看见尹凡手里正拿着水杯过来。
“我扶你起来。”
“我怎么了？我记得我沉下去了，到处都是水，好黑，又黑又冷。”她取下氧气罩，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记起向雪站在岸上目睹自己溺水却见死不救。
尹凡用湿毛巾帮她擦了眼泪，又喂她喝了些水。等她平静一些后，才问道：“你为什么会跟向雪出现在龙潭？”
“她是替郑老师拿生日礼物来给我。本来是约在警卫室的，但是她拼命拜托我带她进龙潭。”
“然后你就真的带她进来？”
“上午班上同学欺负我，是她帮我解得围。而且，她说如果当她是朋友，就帮她这一次。”粟茵熏说话时，始终眼低垂。
“那你是怎么掉进龙潭的？”
“生日礼物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伸手去捡，然后我也掉进水里了。”
“这么简单？听上去和向雪没有丝毫关系。”
粟茵熏看见尹凡早已洞察一切的眼睛，想到他身边有位能读懂人心的杰西卡，推测尹凡应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蹲下去捡礼物的时候，向雪过来帮忙，应该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就掉下去了。”粟茵熏停了一会，她回想起自己抬头望着黯然灯光下向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越飘越远。绝望无比。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还要再伤害我一次。没错，当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还看见她站在岸边。那又怎么样？我不会出来指认她。”她激动得没忍住泪水。
“为什么？”
“因为，她伤害的是尹凡的未婚妻，不是粟茵熏。所以我不怪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