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寒
牛大胆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神情古怪是望向张罗师。
别说，张罗师虽然老了，但五官立体，丹凤眼，长眉如鬓，萧疏清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
听说大长老最喜欢的就是美男……莫非，张罗师的四长老之位真是捡肥皂捡来的……
“胡说八道！”
张罗师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牛大胆，气的浑身发抖：“我的长老之位是我靠实力拼来的，与大长老有什么关系？”
“你的长老之位是凭实力拼来的？”牛大胆大笑道：“是谁放才说我实力低微，不配做五长老的？你的实力不如我，甚至我站着让你打都打不过我，却有实力担任四长老？你是在说笑吗？”
“你……我……”张罗师气急败坏，却又无言以对。
没办法，谁让他真的败给了牛大胆，而且是输的彻彻底底，毫无悬念的那种。
一个强者，担任五长老，被说成实力低微，名不副实。
一个弱者，担任四长老，你说是靠实力拼来的？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说出去谁会相信？连傻子都骗不到，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听说当初张罗师能坐上四长老之位，就是大长老一手推荐促成的。”
“我还经常看见张罗师往大长老的房间跑，一进去就是两三个时辰，两个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些什么？”
“对啊，每次商议宗门大事的时候，四长老都坚决的站在大长老那边，甚至连掌门的面子都不给，他们之间若是没有猫腻，说出去谁会相信？”
“莫非……四长老真的捡过大长老丢丢肥皂？”
……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只要你开始怀疑一件事情，那么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你所猜测的那样，你都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让自己相信自己的推测。
这群人越说越离谱，证据也越说越多，俨然已经证实了这件事情。
没办法，毕竟张罗师败给牛大胆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牛大胆什么水平？大家都心知肚明，靠着祖辈的福荫才坐上长老之位的人，实力弱的可怜。
张罗师竟然输给了这样的人，众人也不得不怀疑他的长老之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就连牛大胆也没有想到，自己纯粹说出来恶心一下张罗师的话，最后被这些人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流言蜚语，果然可怕！
但牛大胆很清楚，并不是张罗师不够强，其实以张罗师的实力，完全可以胜任长老之位，他之所以能击败张罗师，完全是靠夏十三的之前。
一想到这里，牛大胆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的夏十三……
刚好，夏十三也望向他，微微一笑……
“无论如何，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夏十三留下来！”
这一刻，牛大胆打动了注意，绝对不能放走夏十三，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你们……你们……噗！”张罗师怒急攻心，牵动伤势，一口逆血吐了出来，当场昏死了过去。
不愧
是长老，活了这么多年，经验老道，晕倒的很是时间。
牛大胆扫了他一眼，也不纠缠，回头怒视牛峰。
牛峰心中一虚，连连退后几步，这跟他所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为了能在今天夺权，他蓄谋已久，甚至勾结了外人来对付自己的父亲，可说是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张罗师竟然败给了牛大胆，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父亲，你这是在给牛家招祸。”
毕竟掌控了牛家多年，牛峰还是有一定的见识经验，很快就从慌乱害怕中反应过来，信誓旦旦道：“你已经被搁掉长老之位，现在居然还以下犯上，打伤四长老，这事若是闹到大长老哪里去，以大长老铁面无私的性格，定然会严惩，届时，整个牛家都会因你而遭殃！”
“哦？那以你之见，我该怎么做？”牛大胆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失望，他已经对这个儿子完全失望了。
牛峰高傲道：“父亲，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辞去家主之位，去找大长老，负荆请罪，大长老看在牛家先祖的份上，肯定会放过牛家这一回的。”
他很有信心，自己绝对不会被牵连，因为谁都知道，整个风刀教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掌门罗候为首，二长老、三长老附庸，另一派则是大长老与四长老。
牛峰既然和四长老勾结了，就等于和大长老站在了一起，他自然不会被大长老追究责任。
牛大胆心寒道：“我可是你爹，你竟然要我去向别人负荆请罪，你这个儿子还真是孝顺啊！”
牛峰：“爹，这是为了整个牛家着想，为了大局，只能委屈爹你了。”
牛峰自以为站在正义的角度，语气铿锵，气势十足。
“是吗？那我要是不愿意委屈自己呢？”牛大胆反问道。
牛峰摇头道：“爹，你这又是何必呢，虽然你侥幸打败了四长老，但你怎么过大长老那关？别忘了，大长老不仅是执法长老，还是武宗境的强者，爹你断然不可能赢过大长老，又何必自讨苦吃呢？”他摆出一副苦心相劝，是在为你好的样子。
“让自己的爹去给别人下跪，你还真个大孝子啊。”
牛大胆冷笑一声，不在看他，抬头望向聚集在这里的牛家子弟，大声喝问道：“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吗？也要我去给别人下跪道歉？”
四周一片沉默。
众人一片死寂。
心寒了！
牛大胆是彻底心寒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晚辈，他平日里对他们各个疼爱有加，经常把自己的供奉拿出来分给这些人，栽培他们，指点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成才，成为牛家的希望。
但他做梦也有没有想到，自己尽心竭力帮助的人，最后竟然这么对他，如此的冷漠无情，真是让人心寒！
“爷爷，为了家族，就委屈你这一次了。”作为嫡长孙的牛奋也站了出来，跟牛峰一个战场。
牛大胆冷笑一声，心中无比凄凉，没想到亲情如此脆弱。
他回头望向牛牵花，这个平日里他最最疼爱的孙女，难道她也是一样的冷漠吗？
感受到牛大胆的目光，牛牵
花扫了一眼夏十三，沉声道：“爷爷，你放心，等你辞去长老之位后，孙女一定会好好照顾孝敬你的。”
虽然她说的很委婉，但还是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也是跟牛峰、牛奋是一样的。
“好，好得很。”牛大胆凄惨一笑，“看来我真是瞎了眼，这些年白疼爱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跟他们一样。”
他真觉得自己眼瞎了！
竟然还想让夏十三帮忙调教一下牛牵花，让她成为一方强者，真是瞎了眼。
“爷爷你若是真的疼爱我，就该把真传弟子的位置给我，而不是给一个筋脉尽断的废物，更不想想让我嫁给他。”牛牵花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也没有亏欠牛大胆的。
“罢了，罢了。”牛大胆挥了挥手，懒得解释了。
悲哀莫大于心死，这群人的所作所为，彻底让他心死了，连最后解释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转身望向夏十三，苦笑道：“夏公子，让你见笑了。”
夏十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笑道：“没事，反正我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倒是一句实话，别忘了，他自己怎么来到南荒这种荒芜之地的？不就是因为家族内斗，争权夺利吗？
跟夏家那九子夺嫡的激烈内斗情况一比，牛家这点情况，简直就是小儿科。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夏十三问道。
牛家、风刀教如此对牛大胆，夏十三不确定他是否还有帮助风刀教崛起之心。
牛大胆想了想，道：“先去见见掌门，看看他的态度如何？我再决定去留。”
“也罢，就跟你去看看好了。”夏十三缓步向前，走到昏迷的张罗师身边，踢了他一脚，“别装了，起来吧。”
张罗师依然昏迷，没有反应。
“放肆，敢对四长老无礼。”牛峰厉声呵斥，准备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哪知他一步还未迈出，一个耳光忽然抽在他脸上，将他抽的口吐鲜血，牙齿都掉了两颗，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牛大胆怒斥道：“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废了你这个逆子？”
牛峰噤若寒蝉，当真不敢说一个字。
他从牛大胆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意！
夏十三笑了笑，对张罗师道：“我数三声，你要还是继续装晕，我就让你一直晕下去，永远醒不过来。”
众人心头一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要杀掉张罗师的意思吗？
这里可是风刀教的地盘啊！
哪怕是牛大胆，在这里，也不敢乱杀人，他与张罗师斗的这么凶，最终也只是将其重伤，不敢下杀手，区区一个筋脉尽断的凡人，竟然要在这里杀人？实在是太猖狂了。
只有牛大胆知道，夏十三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到。
“三！”
夏十三的声音很冷，宛如死神的镰刀，悬挂在人的头顶，令人头皮发麻，胆颤心惊。
那可是风刀教的四长老，在风刀教的地盘上杀风刀教的长老，这是疯了吗？
“二！”
声音不停歇！
（本章完）
别说，张罗师虽然老了，但五官立体，丹凤眼，长眉如鬓，萧疏清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
听说大长老最喜欢的就是美男……莫非，张罗师的四长老之位真是捡肥皂捡来的……
“胡说八道！”
张罗师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牛大胆，气的浑身发抖：“我的长老之位是我靠实力拼来的，与大长老有什么关系？”
“你的长老之位是凭实力拼来的？”牛大胆大笑道：“是谁放才说我实力低微，不配做五长老的？你的实力不如我，甚至我站着让你打都打不过我，却有实力担任四长老？你是在说笑吗？”
“你……我……”张罗师气急败坏，却又无言以对。
没办法，谁让他真的败给了牛大胆，而且是输的彻彻底底，毫无悬念的那种。
一个强者，担任五长老，被说成实力低微，名不副实。
一个弱者，担任四长老，你说是靠实力拼来的？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说出去谁会相信？连傻子都骗不到，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听说当初张罗师能坐上四长老之位，就是大长老一手推荐促成的。”
“我还经常看见张罗师往大长老的房间跑，一进去就是两三个时辰，两个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些什么？”
“对啊，每次商议宗门大事的时候，四长老都坚决的站在大长老那边，甚至连掌门的面子都不给，他们之间若是没有猫腻，说出去谁会相信？”
“莫非……四长老真的捡过大长老丢丢肥皂？”
……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只要你开始怀疑一件事情，那么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你所猜测的那样，你都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让自己相信自己的推测。
这群人越说越离谱，证据也越说越多，俨然已经证实了这件事情。
没办法，毕竟张罗师败给牛大胆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牛大胆什么水平？大家都心知肚明，靠着祖辈的福荫才坐上长老之位的人，实力弱的可怜。
张罗师竟然输给了这样的人，众人也不得不怀疑他的长老之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就连牛大胆也没有想到，自己纯粹说出来恶心一下张罗师的话，最后被这些人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流言蜚语，果然可怕！
但牛大胆很清楚，并不是张罗师不够强，其实以张罗师的实力，完全可以胜任长老之位，他之所以能击败张罗师，完全是靠夏十三的之前。
一想到这里，牛大胆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的夏十三……
刚好，夏十三也望向他，微微一笑……
“无论如何，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夏十三留下来！”
这一刻，牛大胆打动了注意，绝对不能放走夏十三，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你们……你们……噗！”张罗师怒急攻心，牵动伤势，一口逆血吐了出来，当场昏死了过去。
不愧
是长老，活了这么多年，经验老道，晕倒的很是时间。
牛大胆扫了他一眼，也不纠缠，回头怒视牛峰。
牛峰心中一虚，连连退后几步，这跟他所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为了能在今天夺权，他蓄谋已久，甚至勾结了外人来对付自己的父亲，可说是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张罗师竟然败给了牛大胆，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父亲，你这是在给牛家招祸。”
毕竟掌控了牛家多年，牛峰还是有一定的见识经验，很快就从慌乱害怕中反应过来，信誓旦旦道：“你已经被搁掉长老之位，现在居然还以下犯上，打伤四长老，这事若是闹到大长老哪里去，以大长老铁面无私的性格，定然会严惩，届时，整个牛家都会因你而遭殃！”
“哦？那以你之见，我该怎么做？”牛大胆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失望，他已经对这个儿子完全失望了。
牛峰高傲道：“父亲，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辞去家主之位，去找大长老，负荆请罪，大长老看在牛家先祖的份上，肯定会放过牛家这一回的。”
他很有信心，自己绝对不会被牵连，因为谁都知道，整个风刀教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掌门罗候为首，二长老、三长老附庸，另一派则是大长老与四长老。
牛峰既然和四长老勾结了，就等于和大长老站在了一起，他自然不会被大长老追究责任。
牛大胆心寒道：“我可是你爹，你竟然要我去向别人负荆请罪，你这个儿子还真是孝顺啊！”
牛峰：“爹，这是为了整个牛家着想，为了大局，只能委屈爹你了。”
牛峰自以为站在正义的角度，语气铿锵，气势十足。
“是吗？那我要是不愿意委屈自己呢？”牛大胆反问道。
牛峰摇头道：“爹，你这又是何必呢，虽然你侥幸打败了四长老，但你怎么过大长老那关？别忘了，大长老不仅是执法长老，还是武宗境的强者，爹你断然不可能赢过大长老，又何必自讨苦吃呢？”他摆出一副苦心相劝，是在为你好的样子。
“让自己的爹去给别人下跪，你还真个大孝子啊。”
牛大胆冷笑一声，不在看他，抬头望向聚集在这里的牛家子弟，大声喝问道：“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吗？也要我去给别人下跪道歉？”
四周一片沉默。
众人一片死寂。
心寒了！
牛大胆是彻底心寒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晚辈，他平日里对他们各个疼爱有加，经常把自己的供奉拿出来分给这些人，栽培他们，指点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成才，成为牛家的希望。
但他做梦也有没有想到，自己尽心竭力帮助的人，最后竟然这么对他，如此的冷漠无情，真是让人心寒！
“爷爷，为了家族，就委屈你这一次了。”作为嫡长孙的牛奋也站了出来，跟牛峰一个战场。
牛大胆冷笑一声，心中无比凄凉，没想到亲情如此脆弱。
他回头望向牛牵花，这个平日里他最最疼爱的孙女，难道她也是一样的冷漠吗？
感受到牛大胆的目光，牛牵
花扫了一眼夏十三，沉声道：“爷爷，你放心，等你辞去长老之位后，孙女一定会好好照顾孝敬你的。”
虽然她说的很委婉，但还是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也是跟牛峰、牛奋是一样的。
“好，好得很。”牛大胆凄惨一笑，“看来我真是瞎了眼，这些年白疼爱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跟他们一样。”
他真觉得自己眼瞎了！
竟然还想让夏十三帮忙调教一下牛牵花，让她成为一方强者，真是瞎了眼。
“爷爷你若是真的疼爱我，就该把真传弟子的位置给我，而不是给一个筋脉尽断的废物，更不想想让我嫁给他。”牛牵花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也没有亏欠牛大胆的。
“罢了，罢了。”牛大胆挥了挥手，懒得解释了。
悲哀莫大于心死，这群人的所作所为，彻底让他心死了，连最后解释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转身望向夏十三，苦笑道：“夏公子，让你见笑了。”
夏十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笑道：“没事，反正我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倒是一句实话，别忘了，他自己怎么来到南荒这种荒芜之地的？不就是因为家族内斗，争权夺利吗？
跟夏家那九子夺嫡的激烈内斗情况一比，牛家这点情况，简直就是小儿科。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夏十三问道。
牛家、风刀教如此对牛大胆，夏十三不确定他是否还有帮助风刀教崛起之心。
牛大胆想了想，道：“先去见见掌门，看看他的态度如何？我再决定去留。”
“也罢，就跟你去看看好了。”夏十三缓步向前，走到昏迷的张罗师身边，踢了他一脚，“别装了，起来吧。”
张罗师依然昏迷，没有反应。
“放肆，敢对四长老无礼。”牛峰厉声呵斥，准备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哪知他一步还未迈出，一个耳光忽然抽在他脸上，将他抽的口吐鲜血，牙齿都掉了两颗，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牛大胆怒斥道：“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废了你这个逆子？”
牛峰噤若寒蝉，当真不敢说一个字。
他从牛大胆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意！
夏十三笑了笑，对张罗师道：“我数三声，你要还是继续装晕，我就让你一直晕下去，永远醒不过来。”
众人心头一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要杀掉张罗师的意思吗？
这里可是风刀教的地盘啊！
哪怕是牛大胆，在这里，也不敢乱杀人，他与张罗师斗的这么凶，最终也只是将其重伤，不敢下杀手，区区一个筋脉尽断的凡人，竟然要在这里杀人？实在是太猖狂了。
只有牛大胆知道，夏十三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到。
“三！”
夏十三的声音很冷，宛如死神的镰刀，悬挂在人的头顶，令人头皮发麻，胆颤心惊。
那可是风刀教的四长老，在风刀教的地盘上杀风刀教的长老，这是疯了吗？
“二！”
声音不停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