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灰色历1407年 第二十一章 手足
凌晨，出来上厕所的杨琬琰偶然看到杨峻茂的房间亮着灯。
“这么晚都没有睡吗？”她有些好奇，想上去看看哥哥在干什么，同时也想趁此机会和哥哥好好聊一聊今天的事情。毕竟今晚杨琬琰其实也一直没有睡着，心里一直顾念着哥哥的事情。
那个笨蛋万一真的有了什么重要的事，第一反应肯定是瞒下来，然后想办法自己去解决。他难道不知道我肯定会站在他这边的啊，唉。
杨琬琰靠在墙边，踌躇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和他好好聊一聊。
自从她和杨峻茂一起进了密歇根学院就有很多人对两人的关系提出质疑了，毕竟那个杨峻茂真的是看不出来任何天赋，而对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最好的杨琬琰却对他很好。
不得不说，这在别人眼中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那个笨蛋要是没人照顾的话怎么可能活的下去，杨琬琰心里偷偷笑着，与其放出去危害社会还不如我把他管好，就当做慈善了。
杨琬琰就这样一直将对哥哥好作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杨峻茂虽然嘴上不去提，但心里却一直记着琬琰的好，并相信总有一天会报答她。
如果真的要问琬琰为什么对哥哥这么好的话，琬琰大概自己也说不上来吧。
“唔，我记得有两年前妈妈在饭桌上提到哥哥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哥哥一直很讨厌我，还说要是我再和他抢吃的就掐死我。哈哈哈，不过在他大了一点之后就没再说过了。”杨琬琰曾经和要好的朋友提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现实中和电视不一样的，没有绑架啦，车祸啦，我照顾他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我哥而已。”杨琬琰笑了笑。
或者说，是手足之情，是生活中每一点每一滴的温馨吧。
杨琬琰在杨峻茂的房间门口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进去和哥哥好好沟通一下。
她正要敲门，突然发现门并没有关，她有些奇怪，哥哥是每次睡觉都会把门反锁的那种安全感很低的人啊，不可能不关门的。
她在门上敲了敲：“哥，你在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回应。
嗯？杨琬琰奇怪地推开门，然后发现房间里确实一个人也没有，窗户也开着。
“这么晚了出去？”杨琬琰心里有些不安，先是去摸了摸床，是凉的，“看来是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坐在床上皱起眉头：“今天下午也是，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难道哥他卷进什么帮派斗争了，被胁迫给他们做事？”
心里的阴霾越来越大，她对自己的猜测也越是深信不疑，再这样坐着瞎猜她自己都担心自己会被自己吓死，所以她决定看看哥哥的房间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巧不巧，她一眼就看见了就那么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出场率还是蛮高的，她见过很多次哥哥用这个笔记本记一些东西。
这两天当然也不例外。
说不定，哥会用笔记本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杨琬琰想拿过笔记本，只不过有些迟疑，不经别人允许去拿别人的东西看真的好吗？
她纠结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想为哥哥分忧的心情占据了主导，她拿起笔记本，有些虚心地将其翻开。
不用可以去找，第一页就是誊写的很工整的笔记，非常详细地记述了自己所参加的神明的比赛，以及自己对于比赛的一些猜测与计划。
后面是一些关于弗拉基
米尔的信息描述，今天一整天的行动，并且包含了自己去星海街想与弗拉基米尔接头和在警察署尝试刺杀克兰西的两项。
一开始杨琬琰以为自己是在看哥哥写的小说，但是马上她就意识到，这些可能是真的，因为这一切都能和今天的一切完美对上。
“十个人互相残杀，神的游戏胜者继承神座，这不可能啊。可是，后面的星海街枪战和警察署都是真实的，这应该怎么解释。”杨琬琰放下笔记，双眼满是迷茫。
“说不定，就是小说，只不过是以现实为素材呢。”杨琬琰放下笔记本欺骗自己道。
“可是，万一是真的，神什么的都存在的话，我哥现在就是身处一个大麻烦里面啊。”
“怎么办，怎么办啊！”杨琬琰痛苦而又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首先自己的哥哥是想要杀警察署长克兰西，先不提这本身是违法行为在事后肯定会遭到追捕，这件事本身就是及其危险且致命的。
自己的家不但没有资源，也没有关系，怎么可能去谋害一个高级官员，等等，今晚哥哥着急忙慌地在深夜出去，莫不是这就去行动了？
这么一想杨琬琰仿佛心被揪紧了，想着就要拿出手机联系他将他劝回来。然而一想到可能现在哥哥正在敌人眼下潜伏着，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就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
可是只是在这里，帮不上哥哥一点忙，反而只能让自己担心。杨琬琰叹了口气，正要将笔记本放下，突然听到了窗户那里传来了声音。
杨峻茂看见街上有警车经过，知道克兰西死亡的事情肯定是已经被发现了，再在街上走容易被逮住盘查，最好赶紧回家。
到了家门口杨峻茂并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因为从正门走很容易把睡觉很浅的妹妹惊醒，反正出来的时候是走的窗户，干脆进去也走窗户得了。
杨峻茂扒住自己房间窗户的窗沿，用力爬了进去，而他落地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妹妹正站在自己房间，手中拿着自己的笔记本。
“你，你看过了？”杨峻茂感觉自己全身发冷。
杨琬琰肯定是受到了惊吓，她将笔记本扔到桌子上，慌乱道：“没，没有，我刚拿起来。”
死亡在靠近，杨峻茂能闻到空气中不祥的气息，并不是说真的有什么异味，而是他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虽然没有人警告也没有人提醒，但是他就是冥冥之中肯定自己如果再不做一些什么自己就要死了，也可以说这种感觉就是神的提示。
“神明，比赛，厮杀，都不允许泄露，否则我会将泄露者与被泄露者一同抹杀。”
神明的声音在他心中再次回响起来，此刻却不像是提醒了，而像是催命符，一遍遍的回响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如果再不做些什么，这个房间内的两个人都要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
杨峻茂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做，今晚上的一切都是杨峻茂所擅自行动所造成的后果，也正是如此一切他都无法接受。
如果他在离开的时候能把笔记本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么他就不会面临如今的局面，如果他行事再谨慎一点，就不用去经历星海街枪战。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成熟所造成的，考虑不周终于在现在为他造成了致命的影响。
他必须杀掉杨琬琰，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
如果不杀掉杨琬琰，那么他们两个
谁也逃不掉神罚，如果杀掉杨琬琰，至少他自己还有活下去成为神再将杨琬琰救活的机会。
杨峻茂全身在颤抖，当他清醒了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将杨琬琰压在地上，双手扼住了妹妹的修长光滑的脖颈。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胜利的。”杨峻茂的泪水滴在了妹妹的脸上，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妹妹的表情，不敢去看妹妹那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如果他看了，他害怕自己会动摇，会停手。
身下的杨琬琰一开始还在剧烈挣扎，但一会儿动作就渐渐停止了，只是杨峻茂知道杨琬琰还没有死，他感觉得到她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他能感觉到她再度用温柔的视线安慰着自己仿佛在说：“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你一直说我是笨蛋，其实你这家伙才是笨蛋啊！我这种整天混吃等死的家伙，我这种一点天赋都没有的家伙，怎么有资格让你去包容啊！你就不能为你自己多考虑考虑吗？我知道你没有找男朋友，我也打听了那个佩特，明明你和他在一起的话能过的很幸福的，为什么要因为我们拒绝掉！”杨峻茂泪如泉涌，“明明不用管我就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你看你的做法既害了你又害了我把，你这个，你这个，笨蛋妹妹！”
杨琬琰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正在打战，她感觉无法抵挡的睡意正在轻柔地包裹她，她感觉全身正不可逆地在变冷，与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无关，她拼尽力气想将左手抬起来给哥哥擦去眼泪，然而只抬到了一半，便永远的撒手人寰了。
最后没能告诉他，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啊。杨琬琰有些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眶。
“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做不到将责任都推给你，我做不到将我自己的愧疚撇干净！我，我……”杨峻茂睁开眼睛，他感觉不到杨琬琰的生机了，心跳微弱地直至消失，他明白，那个一直帮他说话帮他写作业和他一起玩的妹妹已经不见了。已经，不能回头了。
杨峻茂想嚎啕大哭，但是他的理智让他用双手将嘴捂住，他就这么蜷缩在妹妹的身体旁边独自一人抽泣着，亲手弑妹的痛苦与绝望愧疚此时包围了他，如果没有人来打断他他完全可能哭到气绝。
庆幸的是，他命不该绝。
阿比盖尔站在窗前，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场绝望的场景。妹妹倒毙在一边，而刚刚弑妹的兄长则倒在一边哭泣着，无论怎么看都是难以接受的画面。
杨峻茂此时也发现了阿比盖尔，他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他也知道自己对上她是毫无胜算，他做不到在妹妹的尸体前侃侃而谈，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扑通——”
杨峻茂跪在了阿比盖尔面前：“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不能死，现在我不仅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要复活自己的妹妹，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每一声哀求都会伴随着杨峻茂用头重重磕击地板。这让阿比盖尔有些不忍，他终究是一个孩子，无论再怎么认真，也不可能接受得了这一幕。
但是，他的觉悟，他的判断，他的胆识都处处体现着他是一个可造之才。经过一瞬间的思索，阿比盖尔完成了选择。
“收拾一下，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菲尼克斯。”阿比盖尔蹲下来对他说。
房子外面的大街上，身披斗篷的神使静静地站在街边路灯下面，先是向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地笑着自言自语：“这个结局，至少要比原定的结局好的多。”
（本章完）
“这么晚都没有睡吗？”她有些好奇，想上去看看哥哥在干什么，同时也想趁此机会和哥哥好好聊一聊今天的事情。毕竟今晚杨琬琰其实也一直没有睡着，心里一直顾念着哥哥的事情。
那个笨蛋万一真的有了什么重要的事，第一反应肯定是瞒下来，然后想办法自己去解决。他难道不知道我肯定会站在他这边的啊，唉。
杨琬琰靠在墙边，踌躇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和他好好聊一聊。
自从她和杨峻茂一起进了密歇根学院就有很多人对两人的关系提出质疑了，毕竟那个杨峻茂真的是看不出来任何天赋，而对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最好的杨琬琰却对他很好。
不得不说，这在别人眼中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那个笨蛋要是没人照顾的话怎么可能活的下去，杨琬琰心里偷偷笑着，与其放出去危害社会还不如我把他管好，就当做慈善了。
杨琬琰就这样一直将对哥哥好作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杨峻茂虽然嘴上不去提，但心里却一直记着琬琰的好，并相信总有一天会报答她。
如果真的要问琬琰为什么对哥哥这么好的话，琬琰大概自己也说不上来吧。
“唔，我记得有两年前妈妈在饭桌上提到哥哥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哥哥一直很讨厌我，还说要是我再和他抢吃的就掐死我。哈哈哈，不过在他大了一点之后就没再说过了。”杨琬琰曾经和要好的朋友提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现实中和电视不一样的，没有绑架啦，车祸啦，我照顾他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我哥而已。”杨琬琰笑了笑。
或者说，是手足之情，是生活中每一点每一滴的温馨吧。
杨琬琰在杨峻茂的房间门口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进去和哥哥好好沟通一下。
她正要敲门，突然发现门并没有关，她有些奇怪，哥哥是每次睡觉都会把门反锁的那种安全感很低的人啊，不可能不关门的。
她在门上敲了敲：“哥，你在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回应。
嗯？杨琬琰奇怪地推开门，然后发现房间里确实一个人也没有，窗户也开着。
“这么晚了出去？”杨琬琰心里有些不安，先是去摸了摸床，是凉的，“看来是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坐在床上皱起眉头：“今天下午也是，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难道哥他卷进什么帮派斗争了，被胁迫给他们做事？”
心里的阴霾越来越大，她对自己的猜测也越是深信不疑，再这样坐着瞎猜她自己都担心自己会被自己吓死，所以她决定看看哥哥的房间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巧不巧，她一眼就看见了就那么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出场率还是蛮高的，她见过很多次哥哥用这个笔记本记一些东西。
这两天当然也不例外。
说不定，哥会用笔记本记一些重要的东西。
杨琬琰想拿过笔记本，只不过有些迟疑，不经别人允许去拿别人的东西看真的好吗？
她纠结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想为哥哥分忧的心情占据了主导，她拿起笔记本，有些虚心地将其翻开。
不用可以去找，第一页就是誊写的很工整的笔记，非常详细地记述了自己所参加的神明的比赛，以及自己对于比赛的一些猜测与计划。
后面是一些关于弗拉基
米尔的信息描述，今天一整天的行动，并且包含了自己去星海街想与弗拉基米尔接头和在警察署尝试刺杀克兰西的两项。
一开始杨琬琰以为自己是在看哥哥写的小说，但是马上她就意识到，这些可能是真的，因为这一切都能和今天的一切完美对上。
“十个人互相残杀，神的游戏胜者继承神座，这不可能啊。可是，后面的星海街枪战和警察署都是真实的，这应该怎么解释。”杨琬琰放下笔记，双眼满是迷茫。
“说不定，就是小说，只不过是以现实为素材呢。”杨琬琰放下笔记本欺骗自己道。
“可是，万一是真的，神什么的都存在的话，我哥现在就是身处一个大麻烦里面啊。”
“怎么办，怎么办啊！”杨琬琰痛苦而又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首先自己的哥哥是想要杀警察署长克兰西，先不提这本身是违法行为在事后肯定会遭到追捕，这件事本身就是及其危险且致命的。
自己的家不但没有资源，也没有关系，怎么可能去谋害一个高级官员，等等，今晚哥哥着急忙慌地在深夜出去，莫不是这就去行动了？
这么一想杨琬琰仿佛心被揪紧了，想着就要拿出手机联系他将他劝回来。然而一想到可能现在哥哥正在敌人眼下潜伏着，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就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
可是只是在这里，帮不上哥哥一点忙，反而只能让自己担心。杨琬琰叹了口气，正要将笔记本放下，突然听到了窗户那里传来了声音。
杨峻茂看见街上有警车经过，知道克兰西死亡的事情肯定是已经被发现了，再在街上走容易被逮住盘查，最好赶紧回家。
到了家门口杨峻茂并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因为从正门走很容易把睡觉很浅的妹妹惊醒，反正出来的时候是走的窗户，干脆进去也走窗户得了。
杨峻茂扒住自己房间窗户的窗沿，用力爬了进去，而他落地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妹妹正站在自己房间，手中拿着自己的笔记本。
“你，你看过了？”杨峻茂感觉自己全身发冷。
杨琬琰肯定是受到了惊吓，她将笔记本扔到桌子上，慌乱道：“没，没有，我刚拿起来。”
死亡在靠近，杨峻茂能闻到空气中不祥的气息，并不是说真的有什么异味，而是他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虽然没有人警告也没有人提醒，但是他就是冥冥之中肯定自己如果再不做一些什么自己就要死了，也可以说这种感觉就是神的提示。
“神明，比赛，厮杀，都不允许泄露，否则我会将泄露者与被泄露者一同抹杀。”
神明的声音在他心中再次回响起来，此刻却不像是提醒了，而像是催命符，一遍遍的回响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如果再不做些什么，这个房间内的两个人都要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
杨峻茂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做，今晚上的一切都是杨峻茂所擅自行动所造成的后果，也正是如此一切他都无法接受。
如果他在离开的时候能把笔记本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么他就不会面临如今的局面，如果他行事再谨慎一点，就不用去经历星海街枪战。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成熟所造成的，考虑不周终于在现在为他造成了致命的影响。
他必须杀掉杨琬琰，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
如果不杀掉杨琬琰，那么他们两个
谁也逃不掉神罚，如果杀掉杨琬琰，至少他自己还有活下去成为神再将杨琬琰救活的机会。
杨峻茂全身在颤抖，当他清醒了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将杨琬琰压在地上，双手扼住了妹妹的修长光滑的脖颈。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胜利的。”杨峻茂的泪水滴在了妹妹的脸上，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妹妹的表情，不敢去看妹妹那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如果他看了，他害怕自己会动摇，会停手。
身下的杨琬琰一开始还在剧烈挣扎，但一会儿动作就渐渐停止了，只是杨峻茂知道杨琬琰还没有死，他感觉得到她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他能感觉到她再度用温柔的视线安慰着自己仿佛在说：“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你一直说我是笨蛋，其实你这家伙才是笨蛋啊！我这种整天混吃等死的家伙，我这种一点天赋都没有的家伙，怎么有资格让你去包容啊！你就不能为你自己多考虑考虑吗？我知道你没有找男朋友，我也打听了那个佩特，明明你和他在一起的话能过的很幸福的，为什么要因为我们拒绝掉！”杨峻茂泪如泉涌，“明明不用管我就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我，你看你的做法既害了你又害了我把，你这个，你这个，笨蛋妹妹！”
杨琬琰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正在打战，她感觉无法抵挡的睡意正在轻柔地包裹她，她感觉全身正不可逆地在变冷，与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无关，她拼尽力气想将左手抬起来给哥哥擦去眼泪，然而只抬到了一半，便永远的撒手人寰了。
最后没能告诉他，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啊。杨琬琰有些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眶。
“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做不到将责任都推给你，我做不到将我自己的愧疚撇干净！我，我……”杨峻茂睁开眼睛，他感觉不到杨琬琰的生机了，心跳微弱地直至消失，他明白，那个一直帮他说话帮他写作业和他一起玩的妹妹已经不见了。已经，不能回头了。
杨峻茂想嚎啕大哭，但是他的理智让他用双手将嘴捂住，他就这么蜷缩在妹妹的身体旁边独自一人抽泣着，亲手弑妹的痛苦与绝望愧疚此时包围了他，如果没有人来打断他他完全可能哭到气绝。
庆幸的是，他命不该绝。
阿比盖尔站在窗前，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场绝望的场景。妹妹倒毙在一边，而刚刚弑妹的兄长则倒在一边哭泣着，无论怎么看都是难以接受的画面。
杨峻茂此时也发现了阿比盖尔，他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他也知道自己对上她是毫无胜算，他做不到在妹妹的尸体前侃侃而谈，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扑通——”
杨峻茂跪在了阿比盖尔面前：“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不能死，现在我不仅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要复活自己的妹妹，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每一声哀求都会伴随着杨峻茂用头重重磕击地板。这让阿比盖尔有些不忍，他终究是一个孩子，无论再怎么认真，也不可能接受得了这一幕。
但是，他的觉悟，他的判断，他的胆识都处处体现着他是一个可造之才。经过一瞬间的思索，阿比盖尔完成了选择。
“收拾一下，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菲尼克斯。”阿比盖尔蹲下来对他说。
房子外面的大街上，身披斗篷的神使静静地站在街边路灯下面，先是向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地笑着自言自语：“这个结局，至少要比原定的结局好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