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爹和伊莉斯
大约半小时后，弗兰回到了住处，一幢三层楼的建筑，一楼是一家餐馆，老板和房子的房东是同一个人，二楼是三间出租的房子，三楼则是老板和他女儿的住的地方。
“回来了啊。”
弗兰刚推门进了餐馆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餐馆的门上挂着一串风铃，一有客人打开门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样店家便可以第一时间就知道有客人来了。
“啊，回来了。”弗兰说着向声音的来源走去，”给，你的可丽饼。”
“哦？没忘记啊？”她笑着接过了华夫饼，“那我让我爸给你们做饭了啊。”
“嗯，好啊。”
刚才和弗兰打招呼的是房东的女儿伊莉斯，因为房东恰好是开餐馆的，于是伙食方面的问题也就顺带一起交给对方了，当然这部分也是要在房租之外额外付费的。
弗兰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现在已经过了晚饭高峰期，店里面熙熙攘攘还坐着一些人，基本上都是店里的熟客，大部分弗兰都认识，像是坐在角落里喝着酒聊着各种小道消息的就是铁匠铺的老板瓦格里和花匠格里芬，这两人和弗兰房东的关系很好，当初他们三人以及此时正在另一边和老巡警扎克大吐家中苦水的瓷器店老板格雷厄姆四人，一起迁徙到艾雷德城，据他们三人所说，路上碰巧遇到了弗兰的房东，一路上受到他很多的关照，于是来了艾雷德城之后，一直都把他当作大哥，四家人关系一直都保持的很好。再有就是商业区的钟表匠艾兰铎一家，还有已经有些喝醉了的杰罗姆兄弟。
“来了。”就在弗兰环顾着这些顾客的时候，伊莉斯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走了过来。
“你的肉酱面还有番茄汤。”她边说边把菜放到桌子上，“艾米的份等你吃完再出锅吧，不然就凉了。”
“好啊。”弗兰端起碗便吃了起来，忙了一天，现在他可是真饿了。
“今天你好像挺高兴的？”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伊莉斯去招呼的，于是她就顺势坐在了弗兰的对面。
“这你都看得出来？”弗兰含着还没咬断的面，抬起了头看着伊莉斯。
“那当然了！”伊莉斯浅浅的笑了一下，她虽然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带着围裙，头发也为了方便工作盘了起来，但这都不影响她这一微笑的美感，给人一种渗入心灵的暖意，“毕竟很少见你脸上的表情那么轻松啊，老实说，有什么好事?”
“哦，哪有什么好事。”好事当然是有的，今天可是抽到了圣者卡恩，但是一来伊莉斯并不会玩战争游戏，不知道这张卡的重要性，再者那可是弗兰把下个月的房租和要还给房东的钱都投进去才搏到的东西，面对房东的女儿，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只好推说“就是今天老板发钱了。”
“是吗。”伊莉斯并没有再追问什么，显然她知道弗兰没有和她说实话，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多追究，只是脸上略带失望的表情，终究还是流露了出来。
弗兰当然是看到了伊莉斯此刻的表情，但是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埋下头假装没看到地继续吃饭。
餐桌上一时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弗兰觉得这时候还是该自己来打破这个局面。
“这老铁匠和花心老头之前聊的什么啊，老爹又没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居然也聊到这么晚。”
老铁匠和花心老头指的就是瓦格里和格里芬，老爹，则是这一带的年轻人对房东的称呼。
“听说是商业区那边有人被杀了，不过治安局也没有什么动静，都是些小道消息。”伊莉斯身为房东的女儿和他们自然很熟，所以之前上菜的时候也和他们聊过几句，但知道的也就是这么个大概。
“哦?在商业区动手，要是真的，这家伙可真是不想活了。”
弗兰他们所在的是艾雷德的直辖区，有城主直接管理，这里的律法相比其他城市更为严苛，而商业区，又是直辖区最热闹的地方，同时商业区离城主所在的贵族区最近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自然也是被看管的最严的地方之一，敢在这个地方动手杀人，不仅容易被人看到，而且一旦被捕，必然是死路一条。
“会不会是那边漏过来的人或者是其他城市刚来的危险人物啊?”弗兰能想到的就只有外来者和非管区的人。
非管区，指的是艾雷德不由城主直接管理的地方，一共分为三个区域，其中的两个较大的区域分别由无隙之墙和耀光两大派系管理，剩下相对较小的那部分是由商业之城的卡罗林家族管理，这是两年半之前重新分配的地盘。
“啊，这么说来，前天霍克也有来说过这样的事情，说是商业区有人被杀了，还牵扯到一个大人物，看来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霍克?商业区那个平头大嘴巴?”
霍克，弗兰还是挺熟悉的，这个人常年剃着个平头，商业区的大小八卦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有时候当事人还以为是什么秘密，但其实早就被霍克传的人尽皆知了，不过要是想打听些特别的东西，那可就得花点钱才听得到了。
“嗯，是的，不过说起来也怪，平时像这种消息他可是嘴无遮拦的，不过昨天到最后，他也只是说有人在商业区被杀了，是不是那个大人物干的，还有那个大人物究竟是谁，他死活都不说。”伊莉斯回忆着前天的情形，很多人都怂恿霍克把故事讲清楚，还请他喝酒，可到最后，霍克也没说那人究竟是谁。
不会明天的大单子就是这件事吧。
弗兰心中不免打鼓，杀人案他可从来没接手过。
可弗兰转念一想，也不会啊，这种案子苦主也不需要做什么，治安局和公法局就会把事情处理了，而嫌疑犯那边倒是需要请人帮他脱罪，可是都说了是不得了的人物了，那要找也是找知名的辩护人，怎么会找上他这个毫无名气的人呢。
“怎么了?”见弗兰眉头紧锁，伊莉斯担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弗兰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其实就是想着明天要来的客人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只是仔细想了想，好像完全不可能啊，哈哈。”
“嗯，明明弗兰是个那么厉害的辩护人，为什么就没什么大案子找你呢?”伊莉斯歪着头做出了露出了苦思冥想的样子
听到这话弗兰不由得挠了挠头，不管伊莉斯怎么看，他自己知道他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能找上他的无非就是些碰瓷想讹点小钱或者在管理区谁又和谁打了一架，需要人出面把人捞出来这种小事，要不是两年前遇到了现在的老板，长期让他出面办事，就靠那些破事能赚什么钱，怕不是早就被房东赶出去了。
“小伊！，我们先走了啊，钱就放桌上了。”老铁匠示意了一下，把钱放在了桌子上，就扶着有些喝多了的花匠格里芬准备离开餐厅。
“嗯，慢走”伊莉斯抬头看向里边，“啊，格里芬叔叔又喝多了。”
“这老家伙一碰到酒瓶，就收不住，我会送他回去的，你放心吧。”
“谁要你送，我又没醉，你不信让大哥出来看看我醉了没！”格里芬边说边试图推开扶着他的瓦格里。
“哈哈，还说没醉。”见对方伸手却推了个空，瓦格里大笑了起来。
“走了！“说着他便扶着格里芬推门走了出去。
“嗯，我也吃好了，我进去拿艾米那份了，碗筷我就一起送到厨房去了，你去忙那边吧。”
“好啊。”
弗兰端着空碗进了厨房，看见老爹依然还在如火如荼地做着料理，外面也没有人加菜，看来是又在研究新的菜谱了，他把空碗放进了洗碗池，然后走向一旁小火炖着的锅子。
“老爹，就是这边边锅里的盛起来就好了吧？”
“嗯？哦对，就是那个，你小子今天回来的挺晚的啊。”
“不晚吧，绕路转了一圈，在研究新菜？”
“嗯”老爹重重地点了下头，“不过不太顺利啊，现在做出来的味道有点怪，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爹愁眉不展，深陷思考的样子，要是个陌生人看到，绝对猜不出这是一个新菜研究遇到问题的厨师在思考料理哪里出错了，第一感觉肯定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黑帮老大在考虑怎么解决刚刚在他地盘上撒野的小混混的样子。
老爹这个称号，据说就是十年前房东刚开这店的时候，有几个混混来闹事，听到动静的他满脸不爽地就拿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了，那几个混混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那高大健硕的体魄比起年轻人更多了一份威压，右脸上长条形的刀疤和一脸不悦的表情，浑身都散发杀气，那几个混混本能的感到了危险，连滚带爬地就想跑，结果一个都没走成，后来被带到后门外教育了半个小时，走的时候嘴里连连喊着“老爹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从此，老爹这个词就成了附近年轻人对房东的称呼了。
“那我先走了。”弗兰见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打算拿着东西离开厨房。
“嗯，去吧去吧，到时候差不多了喊你来试吃。”老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然后又开始独自思考。
从厨房出来，客人们也陆陆续续都走了，伊莉斯在忙着收拾，弗兰见状也就没打搅她，出门上楼了。
“回来了啊。”
弗兰刚推门进了餐馆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餐馆的门上挂着一串风铃，一有客人打开门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样店家便可以第一时间就知道有客人来了。
“啊，回来了。”弗兰说着向声音的来源走去，”给，你的可丽饼。”
“哦？没忘记啊？”她笑着接过了华夫饼，“那我让我爸给你们做饭了啊。”
“嗯，好啊。”
刚才和弗兰打招呼的是房东的女儿伊莉斯，因为房东恰好是开餐馆的，于是伙食方面的问题也就顺带一起交给对方了，当然这部分也是要在房租之外额外付费的。
弗兰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现在已经过了晚饭高峰期，店里面熙熙攘攘还坐着一些人，基本上都是店里的熟客，大部分弗兰都认识，像是坐在角落里喝着酒聊着各种小道消息的就是铁匠铺的老板瓦格里和花匠格里芬，这两人和弗兰房东的关系很好，当初他们三人以及此时正在另一边和老巡警扎克大吐家中苦水的瓷器店老板格雷厄姆四人，一起迁徙到艾雷德城，据他们三人所说，路上碰巧遇到了弗兰的房东，一路上受到他很多的关照，于是来了艾雷德城之后，一直都把他当作大哥，四家人关系一直都保持的很好。再有就是商业区的钟表匠艾兰铎一家，还有已经有些喝醉了的杰罗姆兄弟。
“来了。”就在弗兰环顾着这些顾客的时候，伊莉斯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走了过来。
“你的肉酱面还有番茄汤。”她边说边把菜放到桌子上，“艾米的份等你吃完再出锅吧，不然就凉了。”
“好啊。”弗兰端起碗便吃了起来，忙了一天，现在他可是真饿了。
“今天你好像挺高兴的？”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伊莉斯去招呼的，于是她就顺势坐在了弗兰的对面。
“这你都看得出来？”弗兰含着还没咬断的面，抬起了头看着伊莉斯。
“那当然了！”伊莉斯浅浅的笑了一下，她虽然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带着围裙，头发也为了方便工作盘了起来，但这都不影响她这一微笑的美感，给人一种渗入心灵的暖意，“毕竟很少见你脸上的表情那么轻松啊，老实说，有什么好事?”
“哦，哪有什么好事。”好事当然是有的，今天可是抽到了圣者卡恩，但是一来伊莉斯并不会玩战争游戏，不知道这张卡的重要性，再者那可是弗兰把下个月的房租和要还给房东的钱都投进去才搏到的东西，面对房东的女儿，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只好推说“就是今天老板发钱了。”
“是吗。”伊莉斯并没有再追问什么，显然她知道弗兰没有和她说实话，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多追究，只是脸上略带失望的表情，终究还是流露了出来。
弗兰当然是看到了伊莉斯此刻的表情，但是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埋下头假装没看到地继续吃饭。
餐桌上一时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弗兰觉得这时候还是该自己来打破这个局面。
“这老铁匠和花心老头之前聊的什么啊，老爹又没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居然也聊到这么晚。”
老铁匠和花心老头指的就是瓦格里和格里芬，老爹，则是这一带的年轻人对房东的称呼。
“听说是商业区那边有人被杀了，不过治安局也没有什么动静，都是些小道消息。”伊莉斯身为房东的女儿和他们自然很熟，所以之前上菜的时候也和他们聊过几句，但知道的也就是这么个大概。
“哦?在商业区动手，要是真的，这家伙可真是不想活了。”
弗兰他们所在的是艾雷德的直辖区，有城主直接管理，这里的律法相比其他城市更为严苛，而商业区，又是直辖区最热闹的地方，同时商业区离城主所在的贵族区最近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自然也是被看管的最严的地方之一，敢在这个地方动手杀人，不仅容易被人看到，而且一旦被捕，必然是死路一条。
“会不会是那边漏过来的人或者是其他城市刚来的危险人物啊?”弗兰能想到的就只有外来者和非管区的人。
非管区，指的是艾雷德不由城主直接管理的地方，一共分为三个区域，其中的两个较大的区域分别由无隙之墙和耀光两大派系管理，剩下相对较小的那部分是由商业之城的卡罗林家族管理，这是两年半之前重新分配的地盘。
“啊，这么说来，前天霍克也有来说过这样的事情，说是商业区有人被杀了，还牵扯到一个大人物，看来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霍克?商业区那个平头大嘴巴?”
霍克，弗兰还是挺熟悉的，这个人常年剃着个平头，商业区的大小八卦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有时候当事人还以为是什么秘密，但其实早就被霍克传的人尽皆知了，不过要是想打听些特别的东西，那可就得花点钱才听得到了。
“嗯，是的，不过说起来也怪，平时像这种消息他可是嘴无遮拦的，不过昨天到最后，他也只是说有人在商业区被杀了，是不是那个大人物干的，还有那个大人物究竟是谁，他死活都不说。”伊莉斯回忆着前天的情形，很多人都怂恿霍克把故事讲清楚，还请他喝酒，可到最后，霍克也没说那人究竟是谁。
不会明天的大单子就是这件事吧。
弗兰心中不免打鼓，杀人案他可从来没接手过。
可弗兰转念一想，也不会啊，这种案子苦主也不需要做什么，治安局和公法局就会把事情处理了，而嫌疑犯那边倒是需要请人帮他脱罪，可是都说了是不得了的人物了，那要找也是找知名的辩护人，怎么会找上他这个毫无名气的人呢。
“怎么了?”见弗兰眉头紧锁，伊莉斯担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弗兰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其实就是想着明天要来的客人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只是仔细想了想，好像完全不可能啊，哈哈。”
“嗯，明明弗兰是个那么厉害的辩护人，为什么就没什么大案子找你呢?”伊莉斯歪着头做出了露出了苦思冥想的样子
听到这话弗兰不由得挠了挠头，不管伊莉斯怎么看，他自己知道他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能找上他的无非就是些碰瓷想讹点小钱或者在管理区谁又和谁打了一架，需要人出面把人捞出来这种小事，要不是两年前遇到了现在的老板，长期让他出面办事，就靠那些破事能赚什么钱，怕不是早就被房东赶出去了。
“小伊！，我们先走了啊，钱就放桌上了。”老铁匠示意了一下，把钱放在了桌子上，就扶着有些喝多了的花匠格里芬准备离开餐厅。
“嗯，慢走”伊莉斯抬头看向里边，“啊，格里芬叔叔又喝多了。”
“这老家伙一碰到酒瓶，就收不住，我会送他回去的，你放心吧。”
“谁要你送，我又没醉，你不信让大哥出来看看我醉了没！”格里芬边说边试图推开扶着他的瓦格里。
“哈哈，还说没醉。”见对方伸手却推了个空，瓦格里大笑了起来。
“走了！“说着他便扶着格里芬推门走了出去。
“嗯，我也吃好了，我进去拿艾米那份了，碗筷我就一起送到厨房去了，你去忙那边吧。”
“好啊。”
弗兰端着空碗进了厨房，看见老爹依然还在如火如荼地做着料理，外面也没有人加菜，看来是又在研究新的菜谱了，他把空碗放进了洗碗池，然后走向一旁小火炖着的锅子。
“老爹，就是这边边锅里的盛起来就好了吧？”
“嗯？哦对，就是那个，你小子今天回来的挺晚的啊。”
“不晚吧，绕路转了一圈，在研究新菜？”
“嗯”老爹重重地点了下头，“不过不太顺利啊，现在做出来的味道有点怪，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爹愁眉不展，深陷思考的样子，要是个陌生人看到，绝对猜不出这是一个新菜研究遇到问题的厨师在思考料理哪里出错了，第一感觉肯定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黑帮老大在考虑怎么解决刚刚在他地盘上撒野的小混混的样子。
老爹这个称号，据说就是十年前房东刚开这店的时候，有几个混混来闹事，听到动静的他满脸不爽地就拿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了，那几个混混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那高大健硕的体魄比起年轻人更多了一份威压，右脸上长条形的刀疤和一脸不悦的表情，浑身都散发杀气，那几个混混本能的感到了危险，连滚带爬地就想跑，结果一个都没走成，后来被带到后门外教育了半个小时，走的时候嘴里连连喊着“老爹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从此，老爹这个词就成了附近年轻人对房东的称呼了。
“那我先走了。”弗兰见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打算拿着东西离开厨房。
“嗯，去吧去吧，到时候差不多了喊你来试吃。”老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然后又开始独自思考。
从厨房出来，客人们也陆陆续续都走了，伊莉斯在忙着收拾，弗兰见状也就没打搅她，出门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