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查案（1）
32
恒清的办事效率倒是极高，只两天就查出些眉目。
“丰地最主要的粮商有五家人，他们的生意遍布三郡，但居住地集中在田郡和篱郡。其中田郡的胡一清势力最大，所开的清源粮店在整个丰地有十二家分店。此人是裴城本地人，从商多年颇为狡诈，是个典型的唯利是图的商人，跟当地官员关系盘根错节很是复杂，再加上仗着侄女婿在皇都当差，更是为所欲为。不止做粮食生意，布匹、茶叶均有染指”恒清报告道，“这些年他勾结当地官员胡作非为，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发了大笔横财”
“而且这次查探还有意外收获”他接着说。
“哦？”公孙霖嘉疑惑地看着他。
“据传，本次水灾与当地官员脱不了干系”恒清解释道，“此前已有人发现裴城的大庶河堤坝有裂缝并上报，但当地官员并未引起重视及时处理。恰逢丰地整片区域连日暴雨，河堤被冲垮才酿成了当地及下游的惨剧”
“什么？！”许继飞大惊，“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此重要的线索，为何之前一直无人提及……”公孙霖嘉觉得很是奇怪。
“一来此地连日暴雨，大庶河涨水快于往年，事发后当地官员自是将焦点转移到这上面”恒清说，“二来就算有百姓知道河堤有裂缝，也找不出此事已上报官员的证据，他们大可说自己全然不知此事”“况且迫于他们的淫威，没有证据估计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了”
“除非能找到与此事相关的当事人”许继飞说道，“但是当地官员极为狡诈，必会很好的掩盖此事……”
“对了，你刚才说胡一清的侄女婿在皇都当差？”许继飞看向恒清问道，“可知是谁？”
“监视阁文书徐筑”恒清答道。
“监视阁文书虽只是正五品官职……”公孙霖嘉思忖道，“但监视阁的地位在七阁里面比较特殊，既可以监察官员德行，可若是跟贪官污吏勾结……”
“那必是祸害无穷啊！”许继飞忧心忡忡地叫道。
“没错”公孙霖嘉接过话头，“但目前并不确定徐筑是否参与其中，所以重点还是应该在胡一清和他的粮店身上”
“不只是徐筑有没有参与那么简单……”许继飞思忖道，“我现在更担心，是否有其他权位更高的官员也牵涉其中了！”
“哦！”许继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屯粮处找到了吗？”他看向恒清。
“找是找到了……”恒清答道，“几大粮商的仓库都查到了，粮食确实也不少”“只是一点官粮的痕迹都找不到”他皱着眉说道。
“这种情况，要么是很有经验的熟手处理得干净，要么就是粮食确实没问题”他接着解释道，“所以贸然查封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没问题才怪！”许继飞很是不悦和遗憾，“这帮老狐狸！”
“看来这次事件涉及的人员较多，范围较广……”许继飞若有所思，“这局有些大啊……”
“或许得用些非常手段了……”他似是心里有了打算。
“公主！”他突然盯住公孙霖嘉，“我们需要更多人帮忙！”那清澈的眼眸明亮而坚定。
33
傍晚时分，皇都裕京，醉仙楼内，几个年轻公子正在包房喝酒喝得高兴。
“诶！齐公子”一个男子借着酒兴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带劲的消息啊？说出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
“是啊！”另一个男子附和道，“那些达官贵人的风流丑事着实颇有意思，要不给兄弟们讲点儿助助兴？”
众人一哄而笑。
“风流韵事嘛……”齐垣吊儿郎当地说道，“最近倒还真没有什么”
大家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他突然故作神秘，眼睛很是鬼精地扫了一下四周，虽有一股醉意，但看他样子却颇为认真，“我这儿倒有一桩关于朝堂上的……大！消！息！”
见他如此这般故弄玄虚，众人立马提起了兴趣。
“那是什么事呢？”一个男子好奇地问道。
“就是……”齐垣正准备说点什么，但神情变得极为顾虑，“唉……算了算了，这事还是不说为好！”
“诶！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趣？惹得大伙儿吊足了胃口，却又不说了，这不是玩儿我们吗？”大家见他如此神秘，更是好奇了。“是啊是啊！快告诉大家吧！”
“那大家要跟我保证，此事就权当笑谈，听了就都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说出去！”齐垣见众人如此兴致勃勃恐怕也敷衍不过去，于是勉强说道。
“你说吧说吧！我们绝不向外透漏半字便是！”“是啊！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们都会保密的！”
“那就是……”齐垣压低了声音，向前倾身子。众人见状都不约而同凑拢过来。
“皇上不是派了钦差查办之前举报的丰地官员克扣赈灾钱粮一事嘛”他低声说道，“现在钦差的调查已有眉目，有证据表明皇都有官员牵涉其中！而且，还涉及了其他贪腐案件！”
“啊？是真的吗？”众人大惊。
“千真万确！”齐垣信誓旦旦。
“我说！”他接着嘱咐道，“这事儿大伙儿千万别出去乱传啊！皇上肯定会着人查办的，走漏了风声就麻烦了”
“话说”一个人问道，“可知这次的钦差是谁吗？”
“你问这干嘛？！”齐垣说道，“连丞相那种大臣都不知道，我知道个什么？”
“那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人追问，“消息是怎么来的？来源可靠吗？”
“这个嘛……”齐垣面露得意，“我齐三郎的消息，何时有过错？”
“可是……”那人还想追问。
“哎呀徐筑，你较这真干嘛”一个人看到此人似乎不死心，便劝道，“是不是真的，很快就会知道了”“况且这事咱们这种身份，知道太多也不好”
“就是！”齐垣笑着说道，“我方才也说过了，此事兄弟们权当笑谈。要是传了出去，我可不背黑锅！”
于是此人方才作罢，但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
恒清的办事效率倒是极高，只两天就查出些眉目。
“丰地最主要的粮商有五家人，他们的生意遍布三郡，但居住地集中在田郡和篱郡。其中田郡的胡一清势力最大，所开的清源粮店在整个丰地有十二家分店。此人是裴城本地人，从商多年颇为狡诈，是个典型的唯利是图的商人，跟当地官员关系盘根错节很是复杂，再加上仗着侄女婿在皇都当差，更是为所欲为。不止做粮食生意，布匹、茶叶均有染指”恒清报告道，“这些年他勾结当地官员胡作非为，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发了大笔横财”
“而且这次查探还有意外收获”他接着说。
“哦？”公孙霖嘉疑惑地看着他。
“据传，本次水灾与当地官员脱不了干系”恒清解释道，“此前已有人发现裴城的大庶河堤坝有裂缝并上报，但当地官员并未引起重视及时处理。恰逢丰地整片区域连日暴雨，河堤被冲垮才酿成了当地及下游的惨剧”
“什么？！”许继飞大惊，“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此重要的线索，为何之前一直无人提及……”公孙霖嘉觉得很是奇怪。
“一来此地连日暴雨，大庶河涨水快于往年，事发后当地官员自是将焦点转移到这上面”恒清说，“二来就算有百姓知道河堤有裂缝，也找不出此事已上报官员的证据，他们大可说自己全然不知此事”“况且迫于他们的淫威，没有证据估计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了”
“除非能找到与此事相关的当事人”许继飞说道，“但是当地官员极为狡诈，必会很好的掩盖此事……”
“对了，你刚才说胡一清的侄女婿在皇都当差？”许继飞看向恒清问道，“可知是谁？”
“监视阁文书徐筑”恒清答道。
“监视阁文书虽只是正五品官职……”公孙霖嘉思忖道，“但监视阁的地位在七阁里面比较特殊，既可以监察官员德行，可若是跟贪官污吏勾结……”
“那必是祸害无穷啊！”许继飞忧心忡忡地叫道。
“没错”公孙霖嘉接过话头，“但目前并不确定徐筑是否参与其中，所以重点还是应该在胡一清和他的粮店身上”
“不只是徐筑有没有参与那么简单……”许继飞思忖道，“我现在更担心，是否有其他权位更高的官员也牵涉其中了！”
“哦！”许继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屯粮处找到了吗？”他看向恒清。
“找是找到了……”恒清答道，“几大粮商的仓库都查到了，粮食确实也不少”“只是一点官粮的痕迹都找不到”他皱着眉说道。
“这种情况，要么是很有经验的熟手处理得干净，要么就是粮食确实没问题”他接着解释道，“所以贸然查封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没问题才怪！”许继飞很是不悦和遗憾，“这帮老狐狸！”
“看来这次事件涉及的人员较多，范围较广……”许继飞若有所思，“这局有些大啊……”
“或许得用些非常手段了……”他似是心里有了打算。
“公主！”他突然盯住公孙霖嘉，“我们需要更多人帮忙！”那清澈的眼眸明亮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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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皇都裕京，醉仙楼内，几个年轻公子正在包房喝酒喝得高兴。
“诶！齐公子”一个男子借着酒兴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带劲的消息啊？说出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
“是啊！”另一个男子附和道，“那些达官贵人的风流丑事着实颇有意思，要不给兄弟们讲点儿助助兴？”
众人一哄而笑。
“风流韵事嘛……”齐垣吊儿郎当地说道，“最近倒还真没有什么”
大家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他突然故作神秘，眼睛很是鬼精地扫了一下四周，虽有一股醉意，但看他样子却颇为认真，“我这儿倒有一桩关于朝堂上的……大！消！息！”
见他如此这般故弄玄虚，众人立马提起了兴趣。
“那是什么事呢？”一个男子好奇地问道。
“就是……”齐垣正准备说点什么，但神情变得极为顾虑，“唉……算了算了，这事还是不说为好！”
“诶！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趣？惹得大伙儿吊足了胃口，却又不说了，这不是玩儿我们吗？”大家见他如此神秘，更是好奇了。“是啊是啊！快告诉大家吧！”
“那大家要跟我保证，此事就权当笑谈，听了就都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说出去！”齐垣见众人如此兴致勃勃恐怕也敷衍不过去，于是勉强说道。
“你说吧说吧！我们绝不向外透漏半字便是！”“是啊！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们都会保密的！”
“那就是……”齐垣压低了声音，向前倾身子。众人见状都不约而同凑拢过来。
“皇上不是派了钦差查办之前举报的丰地官员克扣赈灾钱粮一事嘛”他低声说道，“现在钦差的调查已有眉目，有证据表明皇都有官员牵涉其中！而且，还涉及了其他贪腐案件！”
“啊？是真的吗？”众人大惊。
“千真万确！”齐垣信誓旦旦。
“我说！”他接着嘱咐道，“这事儿大伙儿千万别出去乱传啊！皇上肯定会着人查办的，走漏了风声就麻烦了”
“话说”一个人问道，“可知这次的钦差是谁吗？”
“你问这干嘛？！”齐垣说道，“连丞相那种大臣都不知道，我知道个什么？”
“那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人追问，“消息是怎么来的？来源可靠吗？”
“这个嘛……”齐垣面露得意，“我齐三郎的消息，何时有过错？”
“可是……”那人还想追问。
“哎呀徐筑，你较这真干嘛”一个人看到此人似乎不死心，便劝道，“是不是真的，很快就会知道了”“况且这事咱们这种身份，知道太多也不好”
“就是！”齐垣笑着说道，“我方才也说过了，此事兄弟们权当笑谈。要是传了出去，我可不背黑锅！”
于是此人方才作罢，但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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