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狂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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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目的何在

    “没事……不过是杀鸡的时候切到了手。”

    馆绣抿了抿唇,低了头。

    耶律沪月眉心微蹙:“你杀鸡?”

    堂堂一个公主,不仅下厨做吃食,竟然还真的杀鸡,这种事,哪个贵为公主的人会真的去做,所谓的下厨,不过都是奴婢们将食材全部准备好了,主子将食材放进锅中煮便是了,他倒是没想到馆绣竟然做到这个地步了。

    馆绣将手背到身后去,她勾了勾唇,道:“耶律公子,鸡汤你好歹喝个两口,这几日你气色实在太差了,伤心也得有个度才是的,不然小小姐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

    说完,馆绣转身便走了,利落的很,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耶律沪月拧紧了眉头,看着馆绣离开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直沉着。

    晚些时候,耶律夫人拎着些食盒过来了:“沪月,母亲伤心也是能哭出来,你却憋着,日日都在此翻阅各种文书,你……”

    “母亲,我没事。”耶律沪月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只觉得此事有许多不对的地方,前几日思绪太乱,如今好好的整理一番才不至于忽略了任何重要的东西。”

    耶律夫人想了想,忍不住道:“沪月,李宁如都畏罪自杀了,这事说明就是她做的,难不成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对的吗?”

    耶律沪月眯了眯眼,手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在桌子上敲击着,片刻,他摇摇头道:“如今还不能断定。”

    ——

    紫竹林林中竹舍。

    李宁如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只不过老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日,她如今按照段祁渊的话来说,至少还得再躺个小半月再下床比较好。

    竹舍的门轻轻的被推开,李宁如将手里为段祁渊缝制的披风放下,转过头去,猛然的一怔,愣了愣:“你……你怎么来了?”

    耶律沪月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坐到她身边,道:“今日去看了蕊儿,便顺道过来了。”

    李宁如张了张嘴,话都卡在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前些日子,段祁渊大半夜的时候来了一趟,浑身灰头土脸的,手里抱着个一动不动的孩子就这么闯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待点了油灯,李宁如睁眼看的了个清楚,更是吓呆了:“这不是耶律沪月的孩子吗?你……”

    那小小的孩子仍旧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就如那日死了的一样。

    按照常理来说,这孩子应该还躺在棺木中才是,段祁渊为何将她带来了?

    段祁渊将孩子放在软塌之上,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顺了气,才道:“我今日办成小厮跟你大哥去了耶律沪月那里,你大哥在前面与耶律沪月交谈吸引他的视线,我偷偷溜去水晶棺处将孩子带走,然后不小心还

    把烛台给推倒了,把水晶棺给烧了……”

    李宁如觉得他和兄长简直是在胡来,立即道:“你们这是疯了吗!孩子定然是要被带回西秦入土为安的,你们……”

    “这孩子还能救呢,入土什么。”

    段祁渊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宁如。

    这话倒是将李宁如给震住了,孩子还能救?可仵作也验尸了,太医也看过了,都没救了,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什么神奇的起死回生之术不成?

    见李宁如不信,段祁渊又道:“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我怀疑此事是馆绣公主所为,但是她是公主,再怎么说都不可能亲自动手处理一些善后的事宜,所以我进宫之时便安排了人盯着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鸳鸯。

    既然事情是在园子发生的,又是在宫外,那就也一并盯着那园子,果然,便看到那鸳鸯提了吃食偷偷摸摸的去园子里赏了五个奴才,之后就看到五个奴才都被卷在草席中被带了出来丢去了城外的乱葬坑。”

    李宁如看了躺在软塌上的孩子一眼,又看向段祁渊,根本说不出话来。

    段祁渊又继续道:“我得到消息,便赶去了城外的乱葬坑,五个奴才都中毒身亡,只有其中一人,是个太监,还有气儿,我就赶紧背着回来,找人救了。

    待他醒来,我威逼利诱之下,他才全盘托出,而且他说他就是最先将孩子从荷花池里救上来的太监,那会儿他见孩子还有气的。

    他以前没有入宫的时候祖上是行医的,家中传过一套稀罕的针灸之法,便是扎入穴位便能先闭气疗养几日,造成假死之像。

    当时,他见那孩子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到见到太医,而他袖中一直都带着针灸盒的,便趁着馆绣公主她们也慌张失措的时候偷偷给孩子扎了几针,让孩子陷入闭气假死的状况,可后面的事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的,便也不敢说那孩子还活着……”

    李宁如忍不住蹭的一声要站起来,却被段祁渊按着坐下:“所以我听闻了耶律沪月要将孩子塞水晶棺里带回西秦给葬了,我真怕弄巧成拙了,所以便和你大哥去了一趟,我把孩子偷出来了,此事也不确定那孩子能不能救活,所以我和你大哥都没说。”

    “那孩子现在……”

    李宁如心疼的又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孩子。

    段祁渊叹息了声:“确实没死,按照那太监的法子又让他扎了几针,又通气儿了,只是醒不醒的过来还得看造化,毕竟在第一次落水之后还有第二次落水,然后又放水晶棺里密闭了几日,实在不好说。”

    李宁如还是坚持起身,一步步艰难的走到软塌边上,轻轻的抚着孩子小小的脸,这么小的孩子便遭受了这些,如今还半死不活的,真是太可怜了。

    “此事我会告诉耶律沪月,如果他脑子还清醒,就该信你,当然了,如果他执意不信,他也可以把孩子抱回去葬了,反正又不是我的女儿。”

    段祁渊的话还回响在李宁如的耳边,那日突如其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耶律沪月就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李宁如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好半晌,李宁如才开口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要害她。”

    耶律沪月看着她,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道:“其实我不曾怀疑过你,只是蕊儿突然遭遇到这样的灾难,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难辞其咎,有些摆在面前的事我反倒是看不清了,宁如,对不起,该我说才是。”

    李宁如抿了抿唇,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沪月,我们什么时候竟成了彼此间这么客气?像以前那样多好,有时候我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什么都不一样了,真是奇怪。”

    耶律沪月一怔,薄唇轻启,却显得僵硬异常。

    “这件事你不疑我,那是我的万幸,蕊儿如今这副不生不死的模样,我倒是不知道是说幸运还是不幸,若是她一辈子都不醒来,还不如真的死了。”

    李宁如靠在床边,放在被单之下的手握紧成拳。

    “无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我也会养着她一辈子。”耶律沪月叹息了声,“宁如,之前我与你退亲,不是……”

    “退亲的事你不用说了,既然退了便退了,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拿这件事来说什么,你也不用有负担,蕊儿的事你不疑我,不代表凤冉的事你不疑我,对吗?”

    李宁如紧紧的攫住耶律沪月的眼睛,伤早就伤了,再如何都难以弥补,而且连李宁如自己都觉得凤冉的死与自己有关系,又何况耶律沪月呢?

    耶律沪月噎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段祁渊风尘仆仆的来了,一进来,就看着李宁如和耶律沪月彼此都不说话,只坐在那里,他蹙了蹙眉,将披风解下挂在一旁,道:“怎么,要吵架还是打架?这么安静?”

    李宁如躺回被窝里,淡淡的道:“我先睡了。”

    说完,李宁如将被子拉过盖住自己的头,段祁渊笃定的想,肯定是蒙着头哭了。

    耶律沪月欲言又止的却仍旧没有说话,段祁渊无奈的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喂,我有话与你说,出来。”

    ——

    林舍外。

    耶律沪月负手站在那里,段祁渊问道:“听说最近几日,馆绣公主日日到你那里去伺候你父母亲,还给你做吃食?今日还上书给皇上说想要在你那里住下,理由是与你母亲投缘?”

    这人消息倒是灵通。

    耶律沪月稍稍

    的点头。

    段祁渊抱着肩膀又问:“那你是如何想的?答应了?”

    “不是你告诉我,杀害我儿的是馆绣公主?如果不留她下来,我如何让她露出马脚?”

    耶律沪月反问道。

    段祁渊耸耸肩,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不是我说的,这是事实,还有那个被我救了藏起来的太监也这么说,而且你女儿如今不死不活的状况不就证明那太监说的还是对的吗?难不成你因为馆绣公主的年纪小,你就不怀疑她了?”

    “那倒不是。”耶律沪月突然上前了一步,目中闪着精光,看的段祁渊心中不禁打鼓,不自觉的退后了一点。

    耶律沪月一字一句的道,“只是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为何你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你最好别拿什么只想要帮宁如或者伸张正义的借口来敷衍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