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狂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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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水晶棺

    “嗯,我也是后来听说的,具体我也不清楚。”李宁如抿了抿唇,道,“据说本来都在畅音阁听戏,但是馆绣公主说了要摘木棉花给郭太妃做枕头,所以就先过来了,想着摘了再回畅音阁听戏。”

    段祁渊想了想然后又道:“你说你是被绊倒之后起来再被人从后面推了下去的?”

    李宁如点点头。

    “你被绊倒的时候可感觉到自己是被什么绊倒的?”

    段祁渊似乎抓到了某个点儿,但是又一下子分辨不清楚。

    被什么绊倒的?

    李宁如细细的回忆了片刻,当时她抱着蕊儿想要去找大夫,真的没有注意到脚下,可凭着她在军中培养起来的敏锐习惯,她能确定的是,哪怕再着急,也不可能脚下有个十分显眼的能绊倒自己的东西她都看不到,而且她确定自己脚步十分稳健。

    那么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明,绊倒她的东西是很细小的,细小到她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都发现不了。

    李宁如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脚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感觉,她突然皱眉抬头看向段祁渊:“我不能确认,但是……如今想来,像是什么细细的线勒住我……看不到……”

    “鱼线!”段祁渊立即反应过来,也不顾李宁如的阻止,伸手将她的腿扯了过来,“是那一只腿?”

    李宁如指了指右边,他正好抓住的就是右腿,段祁渊直截了当脱了李宁如的鞋袜,眼睛在她脚踝上的肌肤到处看。

    若是旁人见着了,定然一耳光甩过去认为段祁渊是个登徒浪子这个时候还在轻薄姑娘,可李宁如知道,段祁渊这是在帮他。

    “我恰巧见过你们大厉宫中用的鱼线,十分细小,银白色的,就跟头发丝儿一般,你们大厉宫中的捕蝶网就是用的这种鱼线,若是不经意的,而且在林子里系着这样的鱼线,情急之下,还真的不容易见到。”

    段祁渊眯了眯眼,将宁如的脚放下,抬头道,“为何我会觉得绊倒你的东西是鱼线,那是因为,我初入你们大厉皇宫的时候,十分喜欢问一些你们宫中的趣事。

    有个老些的太监曾跟我说过,大厉后宫不少的嫔妃宫中都背着鱼线,这鱼线除了做一些网状的兜儿,还有个用途就是拿来作弄人,两头系起来,有人走过根本看不到就能被绊的摔倒,看着像是小儿的恶作剧,但是却真的有些嫔妃争宠是用过这样的招数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这种鱼线本就是用来做捕蝶的网之类的东西的,鱼线是用特别的香料浸泡过的,而且还沾了花粉,这样捕蝶的时候吸引蝴蝶会更容易。

    所以,我在想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你被绊倒的用的这种鱼线的话,事情一出你就被关到这里来了,没换过衣服也没

    洗过澡,那么你的脚上或多或少的可能就算没有香料的味道了,也会有些花粉,正巧,我找到了。”

    段祁渊伸出手指,李宁如看到他的指尖上确实有零星的一点点花粉,若不仔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连她自己也不可能注意到这点。

    不得不佩服段祁渊的心细,只是就算知道她被鱼线绊倒的又怎么样呢,当时又没有人能够给她证明,唯一所有证明都是证明她把孩子丢荷花池里去。

    想必,耶律沪月也是这么人为的吧。

    先是凤冉,现在又是蕊儿,李宁如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落入这样的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段祁渊知道她的想法,开口道:“既然是鱼线绊倒的,那么若是害你的那人并没有将鱼线处理掉,又或者处理了,但是还有用过的鱼线丢在那里,如果被找到,那至少可以说明有人在暗中布局,也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定义是你将孩子丢荷花池里去的,懂么?”

    李宁如抿了抿唇,颔首,段祁渊又道:“还有你看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气儿了,那么就说明在你之前,孩子已经出事了,是被人从水里捞上来布局栽赃你的,你想想,所有人好好的在畅音阁听戏,怎么可能突然到那里去看木棉花?而且我去问过了,整个园子里都没有栽种任何的木棉树,何来木棉花?”

    心里咯噔的一声响,李宁如紧紧的攫住段祁渊的眼睛,咬牙道:“你是怀疑……馆绣公主吗?”

    “并不是怀疑,而是我觉得就是她。”段祁渊勾了勾唇,“那丫头年岁是不大,但是听闻自从给了郭太妃养了几年之后,性子都坏了,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让李宁如想起明明是馆绣非要她也跟着打扮成婢女的模样,然后爬到屋顶上偷看耶律沪月洗澡,可事情一出,她不光翻脸不认账,还倒打一耙。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已经好多年不见的馆绣。

    以前馆绣是救过自己,也确实与自己相处的不错,但是那时候馆绣还小,母妃被害死,她若不听齐绍秦和唐惜芜的话,能靠谁?

    但现在不一样了,李家去了西秦这么久才回来,馆绣也被齐锦帧送给郭太妃名下寄养长大的,其中她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多少,根本算不清楚。

    如果此事真的是馆绣所为,她不光害了一个孩子,还不知悔改嫁祸他人,这心计实在是太可怕了。

    见李宁如脸色有些变化,段祁渊拍拍她的肩膀道:“行了,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会如实向李将军他们汇报的,他们来不了这里,也不好拜托人来狱中照料你,你自己要多些心思,也别怪我把人想的太恶毒,但是若是我的话,就要斩草除根,在狱中给你弄个畏罪自杀什么的,

    可容易了。”

    李宁如心里一紧,道:“好,我知道了。”

    ——

    “沪月!一定要那个李宁如去死!都是我,都是我,若是我不来大厉,你也不会带着蕊蕊过来寻我,都是我害了我的孙女儿……我嫡亲的孙女儿啊,还那么小……”

    耶律夫人哭了三天三夜了,她是真的十分疼爱江沅遗留下来的这个孩子,虽然不过是个女娃子,但是十分可爱又听话,可如今就这么没有了,她哪里能够不自责?

    耶律老爷闭了闭眼,握紧了拳头,看向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耶律沪月道:“沪月,此事当真是宁如所为吗?”

    “老爷!难道你现在还要帮李家人说话吗?李宁如就是怀恨在心,这才加害蕊儿的!那么多人亲眼目睹!岂能冤枉了她去!”

    耶律夫人又开始痛哭,耶律老爷只能急急忙忙的安慰她。

    耶律沪月闭了闭眼,抬步要走,耶律老爷安抚着耶律夫人躺下休息,这才起身追了过去,拧了拧眉头,还是对着耶律沪月的背影说了句:“沪月,别意气用事,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要查个清楚,切莫再让人受一次委屈。”

    拳头一点点的收紧,耶律沪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僵硬的点点头:“是,父亲。”

    “公子,李习凛来了,说是带了人来给小小姐验尸。”

    正好小厮冲出的进来报。

    声音说的不大,但是四周十分安静,还是给躺在里间的耶律夫人听到了,她顿时情绪又再次激动了起来,她在房中怒吼:“让他们滚!这个时候还要来打扰我家蕊儿!太过分!他们大厉的皇帝已经恩准了,让我们用我们西秦的仵作,所有都检查过了!用不着他们!”

    耶律老爷赶紧进屋劝激动的妻子,耶律沪月冷着脸看着已经闯进来的李习凛:“李少将军!擅闯他人府邸,是你们大厉人的习惯吗?”

    李习凛叹息了声,上前道:“沪月,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是难道你还不了解宁如吗,她怎么可能做的出这样的事?”

    耶律沪月抿着薄唇,道:“此事已经交由西秦来的特使和你们大厉皇帝派来的人在大理寺亲审,不出半月定会有结果,李少将军不用来这里说这些没有用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说些有用的。”

    李习凛将一小截鱼线拿了出来,将段祁渊想办法从园子里出事的地方细心搜寻找到的鱼线以及他们的猜测都说了,当然,并没有说出他们怀疑馆绣公主,毕竟那是金枝玉叶是公主,没有直接有效的证据,要是敢这么说,那是犯上作乱的罪过。

    “沪月,这些虽然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也恰好能说明了宁如也是被人设局陷害的,难道你不想为你女儿找到真正的凶手

    吗?”

    李习凛的话似乎让耶律沪月冷冷的脸有几分龟裂,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西侧停放着孩子水晶棺的一栋单独的小房子起了火,几个守着的婢女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激动的喊:“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小小姐的棺木还在里头……”

    将蕊儿放入水晶棺中,是准备带回西秦安葬的。

    有水晶棺在,蕊儿的尸首便会保存的好好的,但如今竟然着了大火,若是抢救不得,不仅水晶棺会化为乌有,连蕊儿的尸首都护不住!

    耶律沪月心中大骇,立即拔腿奔过去,李习凛也跟着冲,却没来得及拉住耶律沪月,眼睁睁的看着耶律沪月只身闯入烧的十分旺盛的火海中,消失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