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狂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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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番一 银铃铛儿

    凤冉点头,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铛,竟然选了一匹灰褐色的野狼驮着耶律沪月,就这么大喇喇的将他送回了耶律府。

    本以为这女子会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可真的当她为他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耶律沪月才知道,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了。

    耶律沪月从来不曾喜欢过一个人。

    对李宁如,他是当做妹妹一样疼爱的,后来在一起共事的多了,还有一个侄女儿唐惜芜在其中,他慢慢的对李宁如也生出隐约的特别的感觉。

    只是那种感觉还来不及破土萌芽,凤冉已经以另一种姿态闯入他的心尖,却在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又匆匆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为他毕生的遗憾。

    耶律沪月别过脸,温润如玉的脸多了几分不符合他的冷漠,他只淡淡的道:“宁如,你先休息,别的事,别多想,我出去了。”

    说着,耶律沪月抬腿便要走,可李宁如本能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沪月,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凤冉的?”

    耶律沪月脚步一顿,闭了闭眼将情绪压下,不着痕迹的将被她拉住的手腕又轻轻的抽了回来,为了避免她觉得尴尬,耶律沪月还假装整理衣袖,只道:“宁如,你休息吧。”

    可李宁如的倔脾气上来了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一直想要问个清楚,耶律沪月同意与她的亲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只是因为惜芜将她托付给他照顾,他大可不必如此,更何况,他心里也一直认为是她害死了凤冉,那又何必?

    之前一直都不敢问,但今日,李宁如还是鼓起了勇气,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耶律沪月!”李宁如绕到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你喜欢我吗?喜欢我的话,你心里就不能再记得凤冉,如果你不喜欢,那你……”

    “李宁如!”

    耶律沪月从来没有这么冷的叫过她的名字。

    宁如浑身一震,握紧了拳头,迎上他的眼睛,咬紧了牙关道:“怎么了?我问的话就这么难回答吗?”

    “你还要我怎么回答?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吗?”耶律沪月声音很冷,从来他都是翩翩如玉的公子,严厉一些的神色在他脸上都很难看得到,可今日他总算是破例了,“凤冉已经死了,她是怎么死的,你和我心知肚明,还要再说吗?”

    李宁如鼻头一酸,眼眶盈满了眼泪:“你终究是不信我的,到现在到今天为止,你仍旧觉得凤冉是我害死的,对吗?那你还愿意跟我订亲,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惜芜……”

    “对!”耶律沪月深呼吸一口气,火气也是被挑了起来,“这不是你一直知道的吗?非要逼我亲口说出来你才觉得安心?李宁如,如果不是你

    任性,凤冉就不会死!如果我不是念在李将军他们的面子上,不是念在我们认识多年的情分上,不是念在惜芜的托付上,我不可能与你订亲!不然,我的凤冉该怎么办!”

    说完,耶律沪月将她搁在一旁盛姜汤的碗随手一拨,碗咣当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耶律沪月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李宁如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她慢慢的蹲下来,抱着双膝,把头埋在膝盖中,哭的像个孩子:“不是我害死的……真的不是我……为什么不信我……惜芜……你在哪里……如果你在,你会告诉我怎么办……你会信我……”

    这样的争吵是耶律沪月始料未及的,他气愤的回了房间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话过激了。

    可他心底确实是这么想的,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耶律沪月伸手按了按眉心,想起了那个骑在雪狼上手腕和脚腕都戴着银铃铛的俏丽女子。

    “凤冉……”

    耶律沪月靠在床边,心里很是复杂。

    回想当年的那件事,饶是他都心有余悸,他赶到的时候,凤冉浑身都是血,她是活生生被自己的那些狼群给咬死的,而唯一活下来的只有手里拿着一个香包的李宁如。

    而那个香包是李宁如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只不过那日里头掺了几味药,正巧引得那些野狼群发了狂而已。

    耶律沪月不是不信李宁如的为人,他认识她多年,也共事多年,自然是相信李宁如做不出陷害凤冉的事,而且李宁如也没有任何的动机想要去害死凤冉,可这三年来,他查来查去都查不到任何的别的线索,所有的只有指向李宁如。

    甚至那个香包里头的那几味惹得狼群发狂的药,李宁如也说就是她放的,只是她不知道会惹得狼群发狂。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分完美的意外。

    只是,耶律沪月是不信意外的人,但是又查不到任何的别的线索,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意外。

    耶律沪月连续喝了好几壶酒,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直到听到外头响起几声清脆的银铃铛的声音。

    浑然一惊,耶律沪月坐直了身子,酒壶从他手里滑落,咕噜的滚到了墙角,他呢喃出声:“凤冉?”

    铃铃铃。

    耶律沪月心中着急,从枕头下摸出一串银铃铛握在手里然后随着外头的银铃声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西厢院,经过垂花门,他便看到一个身穿湖蓝色衫裙,赤着脚,脚踝上戴着银铃铛,手中抱着一枝如今这个时节很难见到的雪梅在翩翩起舞。

    随着她的舞动,脚踝上的铃铛在铃铃铃的作响,就像是在给她奏曲儿似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耶律沪月站在那里看了片刻,待她转过身来,他

    才看清楚了,是江沅。

    “表哥。”

    江沅徐徐的转了一个圈,停下,朝他福了福。

    不是凤冉。

    耶律沪月的眼神稍稍的暗了几分,他只点点头,礼貌性的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跳舞?”

    江沅浅浅一笑:“表哥你忘了吗,明日宣平侯太夫人过八十大寿,前日送了帖子来让姑姑前去呢,姑姑想着闷在府中也是无聊,便想着带我去,可我琴棋书画什么的也拿不出手,比不得西京城这些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我就想着跳一曲铃铛雪梅舞当做贺寿了。”

    “铃铛雪梅舞?”

    耶律沪月视线往下移动,落在她脚踝的银铃铛上。

    江沅在他眼前踮脚转了一个圈,像是没站稳似的,哎哟一声,倒在耶律沪月的怀里,女儿香和梅花香浑然一体萦绕在耶律沪月的鼻尖挥之不去。

    耶律沪月眼神有些溃散,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

    江沅从他怀里站好,倒是伸手扶着他,柔声问道:“表哥,你是喝酒了吗?”

    耶律沪月晃了晃脑袋,这么多年来,他与齐绍秦一样,从不喝醉,今日虽然喝多了几壶酒,但是也不至于就真的醉了,只是为何现在他觉得眼前看着的人就跟看到了重影儿似的?

    “喝了些。”

    耶律沪月闭了闭眼,可江沅身上的香味和那雪梅的香味却让他觉得越发的晕,连理智都有几分消散了,眼前江沅的模样与昔日凤冉的模样缓缓的重叠在了一处。

    禁不住,他喃喃的开口道:“凤冉……”

    江沅扶着他往自己的房间里走,边走脚上的铃铛边响,就像是深夜中的迷魂阵,只要一直响着,他便跳不出去。

    “表哥,到我房中歇一会儿再回去吧?”

    江沅试探着问。

    若是按照平日,耶律沪月这样的人,直接要把她推开才是,可现在,他却怔怔的看了她片刻,然后无措的点了点头。

    江沅大喜过望,赶紧扶着耶律沪月进了房门,心里嘀咕着,果然知儿莫若母,姑姑也没跟她说原因,只让她身上抹了一种特制的香膏,然后戴着银铃铛在这里跳舞,一直跳,耶律沪月就会来。

    本来江沅还不信,觉得姑姑在耍自己,大晚上的在这里跳舞,就算那香膏是特制的,里头有催情的成分,可耶律沪月别说会不会来还是个问题,就是来了也不会给自己接近他的机会,有什么用?

    但是江沅又不敢不听耶律夫人的话,只能应了。

    没想到,竟如此的顺利。

    “表哥,我给你倒一杯热茶。”

    江沅扶着耶律沪月靠在床上,她转身去倒茶,盈盈的走回来,手上不知怎么的微微一颤,杯子里的茶水泼了出来,倒在了耶律沪月的身上。

    “呀

    ,我真是笨手笨脚的,表哥,我给你擦擦……”

    江沅媚笑着靠近,手帕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按着他胸前。

    耶律沪月眯了眯眼,江沅俯身趴在他的身上,红唇一点点的往下压。

    李宁如有些着急,刚才与耶律沪月吵了一架,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是决定出来跟他再说清楚,她真的没有害凤冉,不管他信不信。

    可竟然没有在耶律沪月的房中找到人,有小厮说他往西厢院这边来了,她便过来寻一寻,只是再往前就是江沅住的地方了,会在吗?

    李宁如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喊:“沪月?沪月?你在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