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王妃:王爷,搞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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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30】谋动夺权

    现在呢?要预防万一真的破了玄墨凌的计划,他在宫内先行动作,该如何?

    窦妙抬头看了一眼,宫内最高的凌霄殿,眼底掠过一抹深沉。

    玄墨凌在朝中一项事物得心应手,自己每日就留在凌霄殿内代替玄墨羽看折子,凌霄殿的高楼上,正对着御花园。

    御花园中有一池喷泉,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喷起水柱,令人啧啧称奇。水声沥沥,在春日安静的午后驱散懒散,带来一丝沁凉的凉意。

    他看得心烦,推窗而立,去看见不远处回廊中一队宫娥婀娜行来,当先却是身着鹅黄纱衣凤服窦妙,依然是那张不是特别美艳的面容,却有着别样的风姿,窈窕修长的身影,长长的凤服下摆拖在地上,逶迤而来。

    她迎着夏风,扇着手里的团扇,点点发寐飞起,如一只傲首欲飞的凤凰,高贵而出尘。

    心头的郁结忽地似乌云被春风吹散。想着,他忍不住出了殿阁,迎上前去。

    窦妙见到他,不由嫣然一笑,躬身行了一礼:“襄皇王殿下。”

    玄墨凌双手抱着,深眸中笑意深深:“皇后娘娘,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窦妙一笑,从宫娥手中接过一个食盒:“听闻殿下今日入宫,又逢今日天气热,就想着炖点清凉败火的甜汤给殿下。”

    玄墨凌看了她手中精巧的食盒,上前接过:“这东西重,你别提了。”

    窦妙心中一颤,他已拿了走进殿中,打开一看,是一碗莲子银耳汤,简简单单。盛在玉碗中,颗颗莲子十分可爱。

    窦妙见他对着甜汤出神,不由上前:“殿下可是不爱吃?”

    “爱吃。”他拿了起来,看着她,慢慢吃了起来。

    “莲子苦心,却是用心良苦,不知殿下能品得出来吗?”窦妙含笑,坐在他的对面。

    他低着头,微微顿了手里的银勺,低低的说,“本王也是莲子一条心,你又能知道吗?”

    窦妙看着他端起碗全部喝尽,淡笑,“殿下不怕有毒?”

    玄墨凌听了一笑,低头道:“毒药也是吃得下的。总之我能死在你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窦妙陡然无语,手心一暖,他已握了她的手:“再说,你也不会真的杀了我。我何必怕。”

    她抬起水眸,心中不是不感动,只是他这番情深,她受不起。

    他勾唇淡笑,“其实,就算你端了一碗非常甜却有毒的汤,我一样会喝,不过,我很开心,你不会这样做。”

    窦妙掩饰着心里的涟漪,悄然挣脱手,抓起桌上的扇子,缓缓的摇着,一丝风凉压了心底涌上的微酸,面上不露分毫。

    她凝视着远方,透过御花园,可以看到一群宫娥,带着冰玄和冰

    灵在玩耍,清风云淡地说,“瞧,两个孩子真是玩得好开心,殿下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吧?”

    玄墨凌注视着她挺立的背影,缓缓走上前,“是,下个月就出生了。”

    她豁然转身,一双清透如水的眸射出一记冰凉的光,语调沉了一分,“想必殿下的心自然会系到孩子的身上,那殿下的仕途将会给孩子带来什么?”

    玄墨凌不避不让,深情地望着她,“我会为你的孩子保驾护航,只要你愿意,我说的话,从来不会变。”

    窦妙看了他许久,忽然勾唇轻笑,“我的孩子?”笑意收敛,换上凌厉,“殿下是想坐上高位,再施舍给我们母子一处生存的宫殿,或许是想欺嫂霸儿?”

    “你胡说!”玄墨凌脸色一黑,暗喝道。

    窦妙往前逼了一步,语调冷冽,“你的王府里已经开始赶制龙袍,你的王妃也似乎备下一套凤装,你的五千铁骑拦截在摩罗的路上,你的岳丈一个是宰相,一个已经荣升为第一将军,护城的禁卫军首领被你换掉,殿下,难道想否认?”她赌,赌玄墨凌被自己揭穿后,反而不能正面面对,通常做贼是心绪的。

    玄墨羽临走前就说过,这一去,要就是彻底解决边塞的问题,玄墨凌也自审明白,知难而退,要就是逼玄墨凌借机动手,早发早擒,其实,两者的结果都是一样。

    窦妙当然看到第一种,但是她绝不会用玄墨羽的性命和孩子的性命来等待他自审,从玄墨凌的眼中,她看到了膨胀,看到了欲念,看到了贪婪,也看到了对自己割不断的情愫。

    最后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不禁酸楚,所以,她极力保全。

    玄墨凌面色越来越沉,死死地盯着她,“你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窦妙苦笑,“为了什么?你不要说为了我,为了我就毁了我的家人,毁了我们的平静,挑起你们兄弟间的恶斗?玄墨凌,我和玄墨羽经历了什么,你是清楚的,你认为这些能催断亲情吗?你会相信你的后妃们能善待我和孩子吗?所以!你收起你那套用我做挡箭牌的堂皇之语,何况,这种话的肮脏,会让天下人听着笑话,不但笑话你,也笑话我们母子,你想,我还能活着吗?”

    窦妙的话,句句狠辣,毫不留情,完全把蒙蔽在玄墨凌自己心口的借口一点点撕碎。

    他猛一醒悟,窦妙今天的目的。

    大步上前一步,一把禁锢她的双肩,俯下身子盯着她,“我告诉你一句,玄墨羽能为你做的,我一样能为你做,你知道那套凤袍是谁的?不是她们两个的,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的,是你的!是我费劲心思为你做的,你知道上面有什么吗?有苍狼最昂贵的夜明珠,也有

    冰玄宫所在雪域的高原暖玉,这都是告诉你,是为你而做的。而我,也一样可以清除后宫,不留一个嫔妃!”

    窦妙呆住了,片刻,立刻恢复,冷笑,“是你强迫为我做的,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是你的一只金丝鸟,是你想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金丝鸟!呵呵,后宫?你夺权后,需要宰相为你稳定内局,清除异党吗?你需要第一大将军为你守护城门和皇宫吗?你能废除两位王妃?甚至牺牲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你骗没有脑子的畜生吧!”她愤然甩开他的手臂。

    “不论你的言论多么的冠冕堂皇,你就是夺位,你永远就会带着篡夺皇位,弑兄夺妻的暴君,你就算坐在那高堂之上,你的后代,千古史册上,你永远丢不掉这顶帽子!你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我会爱吗?”窦妙嘴角溢出嘲笑,她知道,玄墨凌的心已经变了。

    她愤然转身,大步走到门口,对这样的无心无德的男人,她没有兴趣再保全。

    “你站住!我只是要你!你告诉我,如何做?!”她的背后传来玄墨凌嘶声力竭的吼声,脚步委顿,缓缓回头,眼眶里漫上薄雾,“我,不值得你这样自毁前程,你仔细想想,回头是岸,玄墨羽也是为了给你一条出路,才让出皇城,让你自己反省的。”

    玄墨凌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婀娜背影,她的话字字尖刻,狠狠扎在心底,血流如泉。

    满心的雄心壮志似乎全部变成了垃圾,在她眼里如此不堪。

    窦妙一封飞鸽传书通知苍狼援助,命白银带着两个孩子连夜离开,赶往冰玄宫。白冰则赶去玄墨羽即将被阻隔的地方,5千骑兵中,有半数是苍狼的马匹,应该受白银的控制。

    天似乎暗沉了许多,窦妙静静地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就要来一场狂风暴雨了。

    父亲已经暗中调兵遣将,他的官职虽然不大,却正好是把控着个点负责通传军令的地方,所有传令司都换上窦家的亲信。

    新晋的几位内大臣也都布置妥当,可是,玄墨凌万一兵变,也许还会有想不到的事情。

    羽,你能冲破那5千铁骑而回来吗?

    两天,玄墨凌终于不再按时上朝,擅自取消早朝,严守皇宫。

    锦都城门封锁,城内谣言顿起,民心大乱,逃不出去的民众,都乱串,到处找地方躲避。

    周边的部落听闻玄武似乎变乱,也开始出兵骚扰边界,玄武一时政局不明。

    各地的长官纷纷自立门户,不停调遣,大肆搜罗壮丁,练兵铸造兵器,准备闯入锦都平叛。顿时整个整个锦都周边小战火不断。内忧外患,令人头疼欲裂。

    窦妙在殿内,听着一品大员杜峰的禀报,久久沉吟不定。

    风

    习习穿窗而过。她看着当年风华正茂的大臣焦虑,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壮年,却已是少年白头。杜峰正是杜昇的亲弟弟,也是玄墨羽离城时特意调派的重要官员。

    “娘娘,如今玄武局势就是如此。微臣忧心如焚,实在是夜不能寐。”痛心道。

    窦妙看着他的面色,心中稍觉安慰:“杜大人的忧国忧民的心,本宫十分敬佩。如今满朝文武中,也只有杜大人肯前来与本宫说这些事了。”

    杜峰看着面前的窦妙,心中滋味复杂。如今玄武上下,人人都在暗地里破口大骂襄皇王犯上作乱,谋反叛逆。而皇后窦妙和襄皇王似乎也有暧昧,个个暗自猜测。

    他不敢再往下想,如今襄皇王以弟反兄已经令全玄武的百姓侧目,而皇后现在这样与襄皇王暧昧不清,不知已被多少人在心中翻来覆去骂了千百万遍。

    “皇后娘娘言重了。”杜峰连忙收起思绪说道:“微臣当初也是受皇帝恩惠,所以才得以被重用,这是微臣应该报答娘娘的。”

    窦妙闻言,美眸幽幽地看着他,忽地道:“既然你要报答本宫,那可否放下一身虚名,出仕为相?”

    杜峰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有风从高台上掠过,呼啦啦地吹起面前窦妙长长的衣袖,她的面目在天光下似也被镀上了一层光晕,令他也看不真切。

    “皇后娘娘……这这……”杜峰惊得结结巴巴了。他如今只是吏部的侍郎而已,为相那可是连升三级,破了格了。更何况现在襄皇王谋反,朝中绝大部分都是忠于皇上的臣子,襄皇王不能用他们,却也不会杀他们,干脆通通把他们软禁在家中。

    现在谁出来为官,谁就成了万民唾骂的对象。他虽是狂生,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还没有那个胆量啊!

    “怎么?不敢?”窦妙淡淡地问道:“还是杜大人不过是遵循守旧,呆板不通,并不是真正痛贬时弊,为国为民的真汉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