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战国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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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完蛋就完蛋吧,像是谁没完蛋过似的

    怀王能够不损失5万精兵,丢失点兵器,对于富饶的出国来讲不算什么。

    叶红和侍卫长带着怀王的旨意,急匆匆的赶回秦国南阳郡。

    从那里回来的时候像要饭的一样,一路上还得照顾体弱多病的屈大夫。现如今为了就这5万陷入秦国腹地的楚国士兵,叶红和侍卫长乘坐者快马,快速的秦国。

    迟则生变两人带着怀王和秦王两国的命令在身,与几个随从走得飞快。

    侍卫长骑的是王宫里的战马,叶红还是乘坐他的小母马,小马还是他曾经救治过的那匹马,所以依旧骑着它,这匹马对叶红的感情也非常不错的,每次叶红下马休息的时候,它总是回过身子用忽闪的大眼睛看会叶红,有的时候还有它大长马脸去顶也红的脸。随行的人都说那时叶红的小媳妇。也红也总是先拍拍它的大脑袋,然后用力地推着它的脖子,那匹小母马才迈着轻快的脚步,甩着大尾巴欢快地去吃草。

    秦国腹地的楚军的战马可没有这么高兴。士兵和战马的关系那时不是一般的好。可楚军目前面临着非常严峻的情况。

    被团团围住在楚军身上没有带多少粮草,接连几日的断粮断炊,让秦军在远处观看的是一清二楚。

    楚国曾经向秦国军队交涉过,希望能够楚军一些粮草,秦国军队以楚国军队并没有放下兵器为由,拒绝向楚军提供任何粮草。

    人只要有水,大概能活一个月左右,南阳郡不缺乏水源,但是楚国已经断粮十五天了,心爱的战马也受伤的吃到了年老的,有些青壮的马匹已经开始交换着吃了。很多楚国士兵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几下倒地不起了。

    第20天的时候,叶红终于赶到了秦国腹地南阳郡,看到了这一群饿的都无法站立的楚国士兵。

    秦国士兵似乎也等怀王的旨意有些焦急了,急忙带领叶红去宣旨,然后收集楚国上缴的武器,又急急忙忙地将楚国士兵全部聚在南阳郡通往秦朝边关的必经之路,这里是个中间很大两头很小的山谷。谷中有很大片开阔地。平时谷中的庄稼由于山谷中的湿润条件出产的粮食还是不错的。楚国士兵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山谷一侧的秦国边塞。那时秦军并没哟攻击。现在楚国士兵走到这里都有些支持不住了。

    秦国士兵并没有提供任何粮草,叶红随着楚国的将领多次与秦军交涉,但是始终没能给予楚军一点口粮。楚军士兵只有靠山谷中间的溪水和山缝间的野草勉强维持逐渐疏远了的生命力,上没有半片瓦,下没有一寸席,中间没有一粒粮的日子,确实让楚军将士们难以忍受。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秦国士兵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也就算了,既然出言挑衅。

    这帮饿殍遍野的楚国士兵哪里是他们兵强马壮的对手,死伤在所难免。

    突然这几日秦军没有在来挑衅,这天早晨,楚军打算清点下还有多少士兵没有被饿死或者被秦军拖走。突然听到了秦军边关方向的天际传来了蓬的声音和破空的声音。都是打过好几年仗的士兵,一听就知道,他们听到的是弓弦和箭在空中飞驰的声音,等明白的时候楚军都面朝箭飞来的方向看去,那是秦军建在险要处的一座边卡,边卡连着长长的一段城墙,依山而建非常雄伟。里面驻扎着十几万秦国的士兵。

    此时大概有十几万支箭,从那个险要的城墙飞向了峡谷中开阔地带的楚军。

    楚军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物体,秦军的箭阵像一个大锅盖一样,从远处的黑点逐渐的变大变黑,乌压压地盖在了众人的头顶上。

    叶红望着这些飞来的箭矢暗暗叫苦。好好的跑出去不好吗?非得要回来救这些相处了几个月的战友。

    明明是拿着怀王的旨意来搭救这些苦难的人,现在却赔上自己的性命。

    肉搏的士兵永远是战争中的炮灰,无论是不是精锐,任何人都可以为了政治利益将他们轻易抛弃,泡头颅洒热血,一腔豪言壮语,在此时此刻一文不值。

    箭矢是从城墙那边飞来的。大概要飞700米左右,也就是寻常百姓所说的一里半地。

    在飞驰的箭矢飞行需要的一点点时间里,是也红和楚国士兵最后的时间。

    然而这点时间确实非常非常令人恐惧的,死亡即将来临,眼睁睁地看着正在路上飞驰而来箭矢。

    自己能够躲避死亡?躲避危险?这一刻没有时间给出答案。怎么办,天知道。

    人类躲避危险那是天生具有的本能,每个人都有。

    此刻这种本能完全没有使用的机会,楚军前面左侧是边卡和城墙,上面就是刚才射箭的秦军士兵。一条大路从边卡前伸向远方的秦军要塞。后面是楚军自己,在楚军的后面是南阳的守军,以押送为名一直呆在后面,此时已经堵住了山谷的另一个出口。

    这个放进来关门打狗的门,楚军终于知道在哪儿了,自己实实在在的被关着。

    望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大家都明白,过一会儿这里将血流成河。整个山谷、边卡,都会堆积着楚军的尸体。

    要不了多久后的冬天,这里将落满了积雪。

    风从干枯的树梢张吹过,树梢摇弋,那是楚军冤死的军魂。

    风从峡谷中吹过,伴随着鬼哭狼嚎的风声,那是楚君不甘的声音。

    望着飞来的箭矢,现在人没有什么不甘,没有什么冤屈。

    有的只想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的想法。想法很好,现实却很残酷。

    这里人挨人,人挤人。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什么可说的将领和士兵今天都得完蛋。

    叶红和几个将领在队伍的最前面,望着飞驰而来的箭矢,心里都明亮着。这个箭阵的中心点应该就是前面这几个。这其中最少有一小半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这老哥几个作为军中的首领,每个秦国士兵都渴望首先摘下自己的脑袋,那是比一般普通士兵更有价值的脑袋。

    又完蛋了吗?说了多少回完蛋了,说的口都发白了,不想说,完蛋了就挣吧,去拼吧,没被箭矢射中之前先要拼的不被射中。要是射中之后先拼着不要失血过多,失血过多先拼着不要失去生命,失去生命也不要紧,拼着临时之前找块干净舒服的地方,没到彻底不能动之前那一刻就要去挣扎,需要不抛弃不放弃。谁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侍卫长到底是经过见过的,此时此刻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在看到箭矢飞来的那一刻,拼了命地向叶红的小母马的臀部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同时自己也使劲的驱使着自己的战马冲了出去。叶红的马突然收到了刺激,飞快地向前冲去。等他这二人已经冲出了很远,其他将领才反应过来,急忙向前冲去。

    箭矢射出去的方向是呈抛物线的形状的。在整整覆盖的箭阵的箭头笼罩下,要想向后跑,就要跨越自己的战友楚军的士兵。那里人山人海,要想快速通过是不可能的。

    只有向前跑,前面空地一览无遗的地方才是有可能逃过箭阵的最佳方法。

    一里半的距离箭矢是不会从正前方射过来的。那一定会像下雨一样从头上射过来。在抛物线的曲线上起点和终点之间有个长弧线,这个弧线下的空间就是整个箭矢关照不到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冲到那里就活了,冲不到那里就死了。

    冲到这个边缘,也顶多变成刺猬的时候,身上的少几支。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向前冲吧,冲多久算多久,冲多远算多远。这是老天爷给我们安排的唯一的一条生路。机会稍纵即逝,把握不住就来生再见了。

    战马狂奔,四蹄飞驰,马儿只管往前冲,骑手们却在仰头看着天上的箭矢。估算这好要有多久能冲出去。

    马儿的视觉是270度的,就是从正前方的地面到身后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一个角。

    它可以看到前方的同时,也能注意到身后的骑手的动作,所以它是270度的。

    叶红的小母马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天上的箭矢,受到刺激奔跑着的马儿冲出去没多久就观察到了天空和叶红的异样。以它的视力居然看到了天空中的箭矢越来越大,甚至看到了箭矢上尾翼上的羽毛。

    叶红也看到了越来越大的箭矢,心里明白这次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前面还有好多好多的箭,自己已经走到了箭阵的边缘,但是确实是跑不出去,自己这就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黑暗对黑暗。

    再次面临这种情况叶红好像有些麻木了,死了这么多回都没死成还在感慨。叶红居然笑了。

    死吧,死就死吧,自古英雄谁无死啊。

    自己现在死比后面的楚军要好很多啊。

    面对吧,不做挣扎了。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马儿也有他一样的想法,这匹被叶红救过的小母马居然真的停住了脚步,同时还一抬前腿把叶红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红刚疼痛便落到了地上,疼痛传遍了全身。叶红有些奇怪的。

    小母马转过身来,鼻子里打着响鼻,热气喷在叶红的脸上。叶红没有忘记这一匹即将伴随自己一起死亡的小马。

    而此时此刻小马用头轻轻的拱着叶红的脸,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叶红看不懂马眼睛里的不舍和坚毅。

    侍卫长也知道跑不出去了,但他的马还在叶红后面飞快的奔跑,看到叶红摔下来,急忙从奔驰的马背上跳了下来,马的惯性让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叶红身旁。

    小母马调整身体,嘶鸣一下,对着二人的方向,重重地压了下去。

    两然刚刚感觉到了重量,耳畔就听到了噗嗤噗嗤的皮革被扎破的声音。两人紧张的透不过气来。还没来得及做告别的两个人感觉到了生命的窒息。

    箭矢的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个被马匹压在身下的人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他们慢慢的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逐渐加速地流动。速度越来越快。

    那是他们身上这匹小母马的热血,热血从中了箭的伤口中咕咕的涌出来,带着这匹马的生命力,带着这匹马的热情永远地离开了叶红,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身下的两个人。小母马这股恩情也随着它的血液慢慢的浸透了皮甲,浸透了内衣,流到了他们的皮肤上,让他们感觉到了这曾经这匹马的鲜活的生命力,这匹马的生命力就这样一直流淌到二人的身体里,流到了二人的心里。

    马死了,这匹被叶红救治过的马匹,用自己的生命报答了叶红。

    随着它的死亡两个人安全了,侍卫长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重重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

    他大声地呼喊着什么,听不清他喊的什么,他只想喊一声,那就喊,不管喊的是什么,周围的人都能理解。他这条命稀里糊涂的就被救下来了。望着不远处自己骑来的那匹战马,此时已经全身中箭仍然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直挺挺地挺立在这片土地上,叶红没有从小马身上出来,只是静静的让它压着自己,也想多多的陪它待一会儿,自己一直在它身上跑东跑西,现在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抱着它跑一跑,哪怕就一天。不就一会儿。一辈子自己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