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情深:万千星辰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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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家,余笙帮忙把徐妍抱回她的卧室,一切收拾妥当后,我招呼他在客厅坐下,顺便帮他泡了杯茶。

    现在的余笙,已没了初来之时的欣喜,兴许是来的次数多了,他对这里,也逐渐熟悉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冷静的看着我,不发一语,似要看穿我伪装在面具下的真正表情。

    我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心虚,顶着一张伪笑的假脸,像他致谢“余笙,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来。”

    “严重了,”他淡淡一笑,收回视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说“林夕,其实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啊。”我错愕的看向他,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为何。

    余笙眸光深邃的再次抬头看我,似下定了决心般,说“就算我们做不了恋人,也能成为朋友不是吗?”

    我被他突然之间的坦白惊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貌似这句话他上次也说过。

    他继续说“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我想着,与其成为你心里被隔阂的对象,还不如成为你身边的朋友,这样,我也不至于,抱憾终身。”

    余笙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一向温柔浅浅的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严肃,他接着说“我们之间,慢了八年,林夕,我终究还是错过你。”

    余笙话语中的悲伤无限蔓延,弥漫了整座客厅,就连我,都忍不住被他的话语引导,心中酸涩不已。

    人这一辈子,短短数十年的岁月,在无数风雨中成长站立,迫使自己变强,可,即便这样,我们最大的遗憾也莫过于错过。

    错过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怎样的心酸,想必只有经历过得人才会懂吧。

    就像我曾经无数次都以为,我会错过安堇年那般,心痛的难以附加。我想我这辈子,也是不愿错过安堇年的吧,像我这般执着的人,一旦爱了,就会深陷其中,再难从记忆的魔爪中爬出来。

    余笙的话,莫名的勾起了我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包括这些年来对安堇年的执着。

    我想,我是懂余笙的,毕竟,我们的过去何其相似。

    “余笙,希望你能早点找到那个值得你用一生守候的人。”我放软了语气,衷心的表示祝福。

    我并不像其他女孩那般,以身边追逐的人越来越多而自豪。相反,我会对此感到厌烦,一旦遇上了自己所爱之人,我会自主的屏蔽和斩断身边的花花草草。

    因为,我希望,我能始终如一的爱着一个人,从开始到结束,其中,不掺任何杂质,以及,会让我们感情变质的东西。

    爱情是美好的,它值得让人用一生去祭奠。同时,它也是残忍的,它会让你渐渐从失望变成绝望

    ,最后,悄然放弃。

    “嗯,谢谢……”余笙的脸上闪过不自然,仿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倾尽了他毕生的勇气。

    八年,我很难想象,在过去八年里,那漫长的岁月中,余笙是如何一直喜欢我的。那样的执着,就只为一个匆匆见过一面的人,值得吗?

    我跟余笙又聊了一会,基于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已从他的口中得知。所以此刻的我,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林夕,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徘徊良久,余笙问道。

    我抬头看他,“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爱安堇年。”余笙发出温柔低缓的语气,毫不迟缓的问出口。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嘴张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愿意说。”他勾唇,扬起一抹弧度。

    “没,”我立刻否定,对这个话题有点尴尬。“或许是因为初见他时,他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吧。”我说的很认真,每一个字都在心里小心斟酌过后,方才说出口。

    “好吧,”余笙起身说“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也该走了。”他说完俯下身,伸出双手面容平静的抱住我,像是真放下了那般,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林夕,谢谢你,让我爱了那么多年。”

    他的话让我心间一颤,没来由的莫名触动,貌似在哪听过一般,熟悉感渐浓。

    “好了,林夕,明天见。”他留给我一个极具深意的笑,而后,转身潇洒离开,高大的背影落寞远去,从我的眼前慢慢消失。

    我回味着他刚才的话,久久不能回神。

    江州城的市区医院里,安堇年躺在病床上,一脸病态,刚从云阙宫出来的他,体力明显不支,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牧沅在病床前来回跺步,数落着安堇年“安堇年,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身体当回事。说了不能再瞎胡闹,你还天天不经过允许往外跑,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的小命就要没了。”牧沅气恼的看着安堇年,恨不得拿根绳子把他绑在病床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出门。

    上次因为沈轲无故上门挑事,他还沾沾自喜的认为看了一出好戏。结果,沈轲一走,他就哭了。

    因为,安堇年的病情又加重了,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把安堇年送来医院。

    经过这么多次的闹腾,牧沅跟医院的医生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每次来医院,他定要受一顿医生的怒火加咆哮。

    牧沅自己都觉得冤枉,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最后受责骂的却总是自己。为此,他真的很想逮住安堇年痛揍一顿,好平息自己心底的怨气。

    安堇年不声不响的看着牧沅,唇角微勾,笑意不明。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牧沅看

    到安堇年这幅样子,更气了。“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天天被束缚在你身边不说,除了要操心你的生活起居,现在好了,连你的感情我也要操心了。

    他说着,愤慨的坐下,颇有几分无奈的样子“我不管,你自己看怎么补偿我吧。”

    “嗯,是该补偿了。”安堇年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是牧大少,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那是。”牧沅傲娇的扬起头,“不是我吹,要不是这次你回来带上我,现在的你还指不定成什么样。”

    “是,是,是,你功劳最大,行了吧。”安堇年眼角的笑意盎然,就连看向牧沅的眸光也比平时温和了几分。

    今天,确实是他大意了。

    自上次从北京回来,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受不得寒,吹不了风。平常牧沅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总爱絮叨,也不让他出门。偶尔出个门,身后总是黑压压的跟着一队跟班,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为此,安堇年不知嘲笑了牧沅多少回。但,事实证明,牧沅不在的时候,他的运气也是差到极点,总是一不小心,就出各种意外。

    特别是上次从北京回来,准备公布自己身份的那一天。

    他没想到会在现场看到林夕,更没想到林夕知道真相后的反应那么大。他出于担心,跟着林夕跑了一路,虚弱的身子受寒风侵袭,再加上后来脱了外套,他的身体更是寒凉。

    幸亏牧沅赶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那件事,他连夜住院,却还要在第二天出席安氏集团的总裁接任会议,以及记者们的采访。病上加累的后果,就是更加严重,导致他连续住了好多天的医院。

    安堇年觉得,自己作死的本领一点也不亚于那些电视剧上的倒霉鬼。可人家只能说倒霉,而他,是自己作。

    “哼……你知道就好。”牧沅不悦的撇嘴。“跟你说一声,艾伦后天回国,因为你的自残,安伯父安伯母也坐不住了,估计没过两天也会回国,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牧沅平淡的将这一消息宣布。

    “什么?”安堇年震惊出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自作孽,不可活。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胡来。”牧沅得意的挑了挑眉稍,好不自在。

    他就是爱看安堇年吃瘪的样子,谁让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安堇年压他一头。

    “牧沅……”安堇年虚弱的吼出这个名字,“你信不信……”

    “啊,别…现在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再说了,我爸妈这次也跟安伯父安伯母回来,我才不怕你。”牧沅对安堇年的威胁不屑一顾。

    “也对,翅膀硬了。”安堇年换了个姿势躺好,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

    哼……”牧沅冷哼一声,倔强的别过头去,不愿再和安堇年多费口舌。

    “扔出去的鱼饵有消息了吗?”安堇年换了个话题,问道。

    牧沅闻声,回头“有了,昨天有人来打探秦萧的消息,听下属汇报说,是个女的。”

    “女的?”安堇年蹙眉,陷入沉思。“还有没有。”

    “暂时没有了。”牧沅摇头。“话说你以秦萧的名义出手,会不会引起怀疑,这多过去有小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个女的吗?这未必不是个突破口。”

    “也许人家只是随便问问呢!”

    “有照片吗?”

    “没有。”牧沅继续摇头。

    “那就等,总会等到的。”安堇年沉下眸子,冷峻苍白的面孔上有的只是无尽的肃杀之气。

    安堇年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如此蹉跎下去,浪费的只能是他自己的时间。对于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就算是一分一秒,在他眼中,也是弥足珍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