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苦涩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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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好日子 (答谢@烟沙半城忧愁几许)

    子获一直到大年初一的中午才给我来电话。

    听到他低沉又略带慵懒的声音,因为等待而晾凉的心又一次热乎起来。

    “你终于想起我们了?”我哀怨地说。

    电话那一端传来他低低地笑声,“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睡着了。”

    “你胃不好,就不能少喝点儿酒嘛吗?是不是又疼了。”我猜他这会儿肯定又胃疼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闺女好吗?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天气热,妞妞只穿了一个小吊带和尿不湿。她现在两个多月了,很爱笑。

    我把电话开到免提,放在妞妞旁边,用手指轻轻戳戳她的胸口,她便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子获的笑声也从电话里传过来。

    我听着他们一大一小的笑声,心里也酸酸软软地,不由得唇角上翘。

    突然,子获咳嗽了几声,接着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血刚止住就抽烟,你不要命了!”

    接着我便听不太清了,估计是他把手机捂住了。

    血?什么血?子获受伤了?我的心随着那女人的声音揪了起来,那声音有几分耳熟,但是记不起是谁。

    “喂,子获,你怎么了?哪里出血了?”我焦急地问。

    “没有,就是有点儿胃出血。子瑜这丫头,就喜欢一惊一乍的。”子获的声音依然很温和。

    “每年回来都陪你住一次院,为了这个女人,我看你都不要命了!”邢子瑜的声音带着怨愤。

    “观儿,别听子瑜瞎说。医生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子获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提也提不起,放也放不下的。

    邢子瑜说的“这个女人”是我吗?

    不对。去年他胃出血住院是为了霍宪和孟凡的事,难道今年又是同样?

    他们夫妻关系一直不睦。我能肯定孟凡是不爱子获的,否则我这样的狐狸精早就被她灭一百次了。可是子获到底爱不爱孟凡呢?

    他只说他们分居很多年了,可是没有说过他不爱她。婷婷长得几乎和孟凡一模一样,子获那样疼爱她,是不是因为她像她的母亲。

    我相信子获是爱我的,可是他到底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

    或许他还是更爱她,所以权衡之下他才把我放逐到万里之外。

    又是一阵情思翻腾,柔肠百转,就这样忐忐忑忑的,直到下午李长俊又来找我。

    他给我介绍了一个驾驶教练,让我去考驾照。有了驾照行动上就会自由很多。

    接下去的几天,每天上午我会去李长俊的公司上两小时的班。每天的工作就是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清单。然后回家喂奶,吃午饭,下午去练一小时车。晚上在家继续上网完成没做完的工作。

    子获住了几天院就出院了,他一再的跟我保证不会再喝酒了,我才稍稍放心。

    李长俊说的对,我必须走出来,开始自己的生活。否则子获那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便终日忧心。

    我可以做一辈子二奶,却不能做一辈子怨妇。我可以一辈子没有名份,却不能早早地丧失自我。

    对于李长俊给我的工作,开始我是懵头懵脑。他只是让我在他划定的几个区去找符合他要求的在售房产,然后便再查找一系列的信息。

    其中包括当地社区的规划,包括交通、居民区、配套设施、公园绿化等,所属学区的学校信息,包括排名、规模、生源比例、政府投入等等,周边住宅的信息,包括交易状况、自住还是投资、租赁情况等等。

    一开始我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查,他也不告诉我,让我自己想办法。他不帮忙还美其名曰不想侮辱我这个学霸的智商。并且要求,所有的信息必须是一手的,准确的。

    我只能自己上网一点一点地查询,一点一点的追根溯源,把我认为最官方最准确的信息记录下来。

    做了几天之后,我慢慢理出些头绪。李长俊就是想通过这些信息寻找合适的地产项目。我自己也会边做边思考,写下自己的意见。那个时候还没有人提出什么大数据分析,信息源都要靠自己收集整理。

    我投资的房子,所有的成本及费用已经交给了我的会计师。初步计算,去掉购买成本、装修成本、中介费、律师费、印花税还有各种申请费用和宣传费用,再扣掉房产增值税,这一次我赚了将近六十万刀!

    六十万,李长俊这个奸商算得真准。答应他投入的一百六十万就是我的全部资金了,他竟然把我算计地分毫不剩!

    澳洲注册公司很简单,尤其是李长俊这样的专业人士。

    股东协议一签,资金就要一笔一笔的到位,然后我手里就没钱了!

    我很担心一旦资金全部存入公司账户,我连钟点保姆,园丁和管家刘姐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我只能对子获说我要买车,钱都压在房子上了,我没钱了。

    子获大概也没想到李长俊能打出这样的短平快,也不怀疑,马上就给我转了钱。

    我说“房子卖了就还你。”

    他说“扯淡!哪个男人给老婆孩子花钱还要还的?”

    就这样,我手里的钱又够买一部劳斯莱斯了。

    一百六十万澳刀,小一千万人民币!这些钱在子获眼里或许算不了上什么,在李长俊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我从来没有操纵过这么大一笔钱,心里很不踏实。但我还是如约存进了公司的账户。

    我有勇气这么做除了对李长俊的信任,更主要的还是子获给我的底气。因为即使赔得血本无归,我依然不会走投无路,这个男人永远都可以给我托底。

    那一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的妞妞满了三个月。

    我参加了路考一次通过,拿到了澳洲的驾照。因为在中国有了几年驾龄,直接给我颁发了full  license坐在rta的办公大厅里,卡吧一声拍一张照,没有人给你p图美颜,就这样灰头土脸地用五年。

    李长俊也去商业注册处拿回了我们的公司注册证书。

    我看着带有袋鼠和鸸鹋标志的,上面印着“guan  guan”和“changjun  li”的烫金注册证书,心潮澎湃。

    正想感慨抒怀一下,便听到李长俊这厮说了句“唉,真可惜不是结婚证!”

    一腔慷慨激昂顿时灰飞烟灭,只剩下一肚子恼火。气得我狠狠地把那证书摔给他。

    见我真的急了,李长俊连忙笑着说“开个玩笑,别生气。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庆祝一下,我请你吃饭,去最贵的地方。”

    “这还差不多。”我白了他一眼说。

    却又听他说“就当喝咱俩的喜酒了。”

    这家伙,成心气想死我!

    。